第37章 回城和黑道的勘察
老五、尕子和丁餘三人問一個殺一個，將那些洗腦嚴重的候補護衛一一殺掉；
最後一些年齡更小、加入期限短的，在他們三個過來之後都會搶著說：“天啟教教主暗帝是個二球、二椅子、二桿子……”
“哈哈……”老五用劍的側面拍了拍面前一個“識相”的女孩，頭一歪：“去那邊站著吧。”
不一會兒，營地中就只剩站在一起的十來個半大孩子，腰裡還掛著臨時的號碼牌，她們這種級別連名字和編號都不配被慈幼婆婆記住，死一個補上一個就是了。
“在這！”尕子用槍掀掉一頂帳篷，裡面是十來個瑟瑟發抖的小孩，大約八成是女孩，這些小孩年紀更小，而且連破爛的制式衣服都沒有，腰裡也沒有號碼牌，很明顯是慈幼婆婆從城裡新拐來的。
其他幾人也圍了上來，小孩們明顯更害怕了。
“你！”尕子用槍指著臉上懼色最少的一個小男孩：“你們是哪來的？”
小男孩指著其他兩個女孩，熟練地報告：“我們三個是城東慈幼館的，玲兒姐和維兒姐的地盤！”
尕子一笑：“呵呵，一個小崽子，還講什麼‘地盤’？慈幼館是吧？那就沒錯了。”
老七：“哎？對啊！我那天跟羅師傅去買引路蜂的地方好像就是慈幼館，就是一個叫‘維兒’的姑娘賣給我們的。
難道他們慈幼館跟……哦，不能說。”
丁餘：“這年頭慈幼館也能稱之為‘地盤’了？經營慈幼館的也是黑道？”
老七：“不稀奇。城東那個地方，尤其是東城根，就像歌潭水，看不出深淺，誰知道呢。
而且從官辦的慈幼局出來的那些孤兒，也沒少被黑道招攬去。”
老五點點頭：“慈幼館的三個孩子沒錯就行了，其他的應該是慈幼婆婆從城西慈幼局和別人家裡拐來的。”
鐵柱：“肯定要都帶回去，不能把小孩丟在這裡。”
老七發現這些小孩坐在地上，被麻繩捆住腳踝，兩兩拴在一起。
他拿出個鏢，用飛鏢上的利刃開始割斷繩子：“嘿，這都捆著呢，先給他們解綁。這離城可遠著呢，這一堆小崽子可不好辦。”
百戰走了過來：“這些小孩子可以坐馬車上，我們走路無所謂，還有那些候補護衛，他們都經過訓練，走回城應該沒問題。
我們回城後再跟羅師傅商議怎麼處理這些護衛。”
雖然剛才每次慈幼婆婆說出“大宗師”之類的話語時，百戰都會用氣箭暗地打散那些話音，旁人都聽不清，但是百戰都沒下車就以碾壓的姿態制伏了慈幼婆婆，還有尕子和鐵柱等人的真實戰力，這些東西都不好讓別人知道。
……
徹底殺完這一場，已經是傍晚，眾人趕著馬車行進了一會兒就紮營休息，對那些候補護衛也沒有任何的約束；
深夜確實有兩個想趁機逃跑的，不過到了清晨她們的屍體都躺在距離紮營十幾丈外的地方。
第二天的晌午才回到歌潭城，仙桃居的人分了五路：
老七去東城根把三個慈幼館的孩子送回，蝙蝠大俠神出鬼沒，他自然會知道任務完成與否；
麻子帶著八個慈幼局的孩子送回官辦的慈幼局；
鄉勇的“老朋友”丁餘將那些普通人家的孩子送去鄉勇，鄉勇可以在城內發告示，讓他們自已家人來領走孩子；
老五去找這次活計的總“話事人”，也就是呼延家的呼延教頭，跟他說天啟教的營地位置，黑道幫派們自然會去核實；
那剩下的十一候補護衛分別為八個女孩和三個男孩，被百戰、鐵柱和尕子三人帶回去仙桃居，百戰還囑咐鐵柱：“這些半大孩子多少都被邪教洗了腦，你多帶帶他們。但也要當心，能夠明著說天啟教主壞話，內心卻還向著天啟教的，那樣的人最危險，關鍵時刻不能手軟。”
鐵柱點頭應承下來，百戰又跟尕子說：“但也要提點一下他們，不要洩露了什麼。”
尕子唰的就把長槍拿在手中，眼神和槍尖挨個點過每個人，一身煞氣地說：“你們給我聽好了，現在你們的命都是我們給的，有關我們的什麼東西都不準往外說。
我們說可以說的那些，才能往外說。
不然就死，就這麼簡單。”
半大孩子們像鵪鶉一樣縮著身子，低眉聳眼的連點點頭，不敢去看尕子的眼神。
……
三人領著十一個“鵪鶉”回到了仙桃居，羅師傅思考了半天，也沒下定決心說要把這十一個半大孩子滅口。
最後羅師傅一拍桌子：“他奶奶的！反正都是練家子，乾脆就養在仙桃居！”
鐵柱總算鬆了口氣。
羅師傅接著說：“正好，咱們現在身份不一樣了，總不能什麼事情都讓你們幾個去跑腿，咱們也該有些打下手的人。”
鐵柱：“嗯，很對！”
羅師傅：“反正咱們這一次賺兩道錢，光蝙蝠大俠的金子那就是鉅款，我早就想把旁邊的院子買下來了。
買下來之後剛好養這麼一幫崽子，以後小活就不用你們跑東跑西了。
你們一個個都一流高手了，連宗師都殺過一個，如果一些雜活還要你們整天親自跑，那像什麼話？
一流高手也要有一流高手的風範，出去辦事隨身帶兩個會武功的侍衛多有派頭？”
尕子：“哎？聽著也不錯啊。”
鐵柱：“是挺不錯，至少他們也能有個安身的地方。就是女的多了點，不方便。”
羅師傅：“方便！怎麼不方便？又沒叫你帶著女侍衛去相親！女的練武更難，所以帶女侍衛出門才更有面子！”
尕子一拍手：“太對了，就要這個派頭！”
百戰也笑笑：“行，定下來就行了，鐵柱你帶好他們，先去給他們洗漱一下，換身衣服。”
這些前候補護衛穿的還是磨破的天啟教制式衣服，而且經過了兩天的波折，各個都灰頭土臉的。
眼下還是沒有跑腿的，去買成衣的任務都得尕子親自去。
鐵柱先是選定了仙桃居里的兩個院子，然後招呼幫廚的大娘幫忙，幫廚的大娘又讓掃地的大爺喊來了自已老伴，兩位大娘帶著八個女孩佔了一間院子，架起爐子燒熱水，給女孩們洗漱；
鐵柱帶著其餘三個男孩在隔壁另一間院子，也燒熱水洗漱；
“哎呦呦……瞧這身上……”幫廚的大娘幫幾個女孩洗身，看她們渾身上下的傷疤，眼裡含著淚說：“誰家會讓孩子遭這麼大的罪啊……”
鐵柱的聲音從另個院子傳來：“都是被惡人從小拐去的，被拐的時候太小，她們又在惡人那裡吃了太多苦，記性早壞了。她們也不知道家在哪裡，所以只能暫時住咱們這裡。”
掃地大爺的老伴：“呦！這聽牆根的聽力這麼好？”
幫廚大娘扯開嗓門朝那邊喊：“女人家在潔身，你少給我插話！你們誰也不準過來這邊！連話音也不行！”
大娘一邊燒熱水，一邊給幾個女孩遞手巾：“沒事的，沒事的……你們到了這兒就不用害怕了。
雖然他們幾個都是練武的，但是心腸好，從來不做壞事，也從不打打殺殺的……”
剛被殺光了整個營地的幾個女孩心裡：？？？
大娘拉過一個最小的女孩，一邊替她擦洗一邊繼續說：“而且仙桃居最近賺到錢了，伙食不錯，待會兒我多給你們盛幾塊肉。
找不到家裡之前，你們就好生待在這裡，若是有人敢欺負你們，就跟我說。
當然你們誰要是跟哪個仙桃居的小夥子看對了眼，兩情相悅，大娘我也不能攔著，嘿嘿……”
從小隻接受過鐵血手段訓練的女孩們心裡：那都是啥？
大娘接著說：“另外對大黑二黑也不用怕，別看它們在這個院裡是最兇的，你們經過門口的時候我會牽住它們，不會讓它們咬到你們的。
日後相處的久了它們就認識你們了，不會朝你們吠了。”
八個二流武者的心裡：“什麼狗這麼強？”
男孩子處理起來就比較快，鐵柱帶著三個男孩三下五除二洗漱完出到前院，看見羅師傅已經叫來了中人和旁邊屋子的屋主，正在商量買下旁邊屋子的事。
倒不是說仙桃居缺地方，而是仙桃居“掩埋”的秘密太多，不好讓核心之外的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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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荒郊野外，天啟教護衛隊曾經紮營的山坳裡，破敗的十幾個帳篷在寒風的刮吹下呼呼作響。
接到了老五通知的黑道人過來這裡“驗活”。
“驗活”最主要靠老柄，老柄之前在關內的一個府衙裡做過廷尉的活，後來年事大了沒兒沒女就投奔了在歌潭城內當黑道的侄子，在侄子的黑道幫派裡當師爺。
他侄子的黑道幫派在歌潭城最多算二流，基本上就是三流的，但老柄的一身本事卻在這裡發揚光大；
雖然他勘驗的本事很一般，但在歌潭城的黑道上他是獨一份，所以逐漸他的名氣在道上甚至比他侄子的幫派還大，有什麼需要勘驗的活，黑道上的人都會來請他。
除了“專業人士”老柄之外，黑道的“三大”各派了兩個人，呼延家的呼延教頭也領著幾個手下，還有些二流但是比較強勢的幫派也派有幾個人跟隨，大家共同來做個見證。
……
一大幫人到了山坳，眾人首先衝過去一頓打，趕走了兀鷲和狼群，然後首先跟著老柄圍在慈幼婆婆的屍體旁邊。
老柄用小刀劃開屍體的衣服，以便徹底觀察上面的傷口。
呼延教頭：“怎麼樣？是慈幼婆婆嗎？”
老柄點點頭：“根據江湖上傳說的特徵，應該是沒錯的。而且看這裡——”
老柄指著婆婆被丁餘切開的那一面：“從經脈上看，確實是個宗師高手。這裡是被一刀切開，掉下的肩膀和胳膊部分估計是被狼叼走了……”
他又指了幾處：“這些……這些是狼咬的，好在她是宗師，就算死了筋骨也強過別人，這些狼咬的並不輕鬆，所以咬一咬就放棄了，那邊才是好吃的。”他指著營地那邊的遍地殘骸說。
“再看這些——”老柄指著傷口：“一槍封喉、萬劍齊上，還有這乾淨利索的一刀……其它的傷痕不明顯，但根據仙桃幫幾人的武功，應該就是拳傷或者棍傷。”
一個黑道滿臉的不相信：“直孃的！圍攻能把宗師圍攻死嗎？”
老柄站起身：“一般的一流高手自然不行，但是絕強的一流高手，掌握了合擊之技，自然宗師也可殺！你們看那——”
老柄快步走到曾經雙方對戰交手的那片區域，指著一個旁邊掉落著漢盾的屍體：“看她的盾！全是舊痕，一道新傷都沒有！她的服飾是天啟教的正式護衛，一流高手，但她連一招都沒有出，就被一槍封喉了！
她還是帶盾的，這得多麼快的槍！”
“再看這一個！九十斤的大環刀，刀面上的劍傷和他身體上的一樣多，怕是他瞬間就被快劍擊潰了！”
“還有這一位，這碎在旁邊的不是長槍就是長棍，再看她個頭，比你我都高！這麼身高臂長的一位一流高手，想想看她的兵器要比刀長出多少？
但是斃命傷也是乾脆利索的一刀！”
“嘶！”幾位黑道人士聽老柄的講解，頓時都倒吸涼氣！
平時在城內都算了一號人物的一流高手，在武器上佔盡了上風，結果死的如此乾脆。
又走到一具屍體邊，連老柄都吐了口氣：“呼……我的天！”
眾人跟上來：“怎麼了？”
老柄指著地上：“這可是渾鐵長槍啊！在一流境界都是頂尖的那種，還是一刀斬殺！”
“直孃的！這使刀的是什麼人？不會是……”
老柄搖頭：“不會，如果是宗師，那斬出的傷口就是另一番樣子了。”
“哦！”一個黑道突然想起來：“對了，鄉勇們第一次去仙桃居找麻煩的時候，仙桃居就是一人一刀直接殺散了整個鄉勇槍陣！
我之前以為是江湖謠傳呢，沒想到是真的！”
呼延教頭身邊的一人也說：“沒錯，那個使快刀的諢號叫丁子，第一次就是他一人殺退了鄉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