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四大黑道幫派
老柄：“你們看是不是？這使刀的多強！而且這還不算，更驚人的是那些……”他指著營地那邊。
“那些怎麼了？”有黑道問。
老柄指著這邊地下：“你看這邊，幾個高強一點的一流都死在這邊，而還有那六個——”
老柄走去了營地那邊，眾人跟上。
老柄用手一一指過：“看看那六個，也是一流高手，她們還尚未衝出營地，那最先衝出去的幾個就被打死了！
然後仙桃居的幾個人衝了過來，將這些人盡數斬殺於此。”
黑道們瞠目結舌：“直孃的！這也太強了，難怪敢接這趟活，難道仙桃幫那七個打手全部都是……”
老柄點頭：“恐怕全部都是一流高手，而且是最頂尖的一流高手！”
“那也不對啊？難道他們殺的時候，慈幼婆婆就在旁邊看著？”
老柄雙手抱胸，雙眼看向遠處：“這就是仙桃幫的可怕之處了，能牽制住慈幼婆婆，讓他們幾個大開殺戒的，只有……”
“啊！宗師？”一個黑道驚叫道。
老柄點點頭：“羅師傅！看來他所圖非小啊！”
“羅師傅是宗師？那我們怎麼一直都不知道？”
老柄：“哼，他老了，但是又晉升了宗師。
所以從泰安鏢局退下來是假，泰安鏢局盛不下這尊大神，他出來自立門戶才是真！
至於之前為什麼他不顯山不露水，因為他雖然是宗師，但是年紀大，氣血衰退，根本爭不過北門大當家和所羅門大當家；
如果貿然成立了幫派，就得整天出頭露面，衝殺在前，氣血衰退的就更快了。
但是現在，他已經暗地裡培育出了七個一流高手，圍攻可殺宗師！再加上他一個宗師的牽制，在歌潭城內已經不怕任何人了！
上次梟撞到他們手上，真是光腳踢倒了石頭，活該倒黴！
還什麼‘不透露姓名的路過高手’……那分明就是羅師傅和幾個一流高手合殺的，徹底殺光了梟，仙桃幫一人未失不是？”
“呼……”聽到這話的一位黑道長出一口氣：“原來如此啊！”
“而且——”老柄繼續分析：“從仙桃幫開始崛起我就覺得不對勁了。他們用來在各大藥鋪買寶藥的那些銀錢有些太多了，就算是以前的積累，也不可能有那麼多。
而被他們劫去的那些貨物，咱們也都知道，出手最多也就一成到兩成的貨值對不對？”
“對對……”在場的都是黑道，對於贓物的出手和銷售都很在行。
老柄斬釘截鐵地說：“所以如果在黑道上出貨，他們根本沒有這麼多銀錢！”
一個黑道：“啊？那他們的銀錢是哪來的？”
“哼哼。”老柄一笑，反問道：“那他們的貨物出到黑市了嗎？”
呼延教頭身邊的一人立刻搖頭：“沒有，他們一直在劫那些商隊，但是據我們這邊的訊息看，一件貨物都沒有出到黑市上。這點我們一直覺得很可疑。”
“哈哈”老柄已經看透了一切：“我就知道！因為他們還有泰安鏢局！羅師傅的兒子就是留在鏢局控制鏢局的。
他們不但不用在黑市上出貨，還可以藉著走鏢，將貨物運到關內！
他們既然所圖不小，那肯定也佈置了明面上的店鋪在關內。
自已的店鋪自已賣，那就是十成十的價錢。
既然能拿十成的價錢，誰還會在黑市以一成出手呢？所以他們才有那麼多的銀錢。”
“哦……”呼延教頭也連連點頭：“這一串起來，就全明白了……”
“呼……還是柄叔您見多識廣啊！”、“這種事情，還得是老江湖！”……旁邊的黑道們都有撥雲見日的感覺，頓時明白了一切，紛紛吹捧起老柄來。
老柄：“我現在就有一件事想問問，在滿鳳樓集會那一天，我侄子沒得罪仙桃幫的人吧？”
呼延教頭：“沒有，那天仙桃幫就是跟北門幫別了幾句，沒有跟其它幫派扯上。”
呼延教頭身邊的人也說：“柄叔您侄子的幫派應該是在二樓，還上不到三樓去。”
老柄並不覺得丟人，反而一副慶幸的樣子：“那就好，那就好。能殺出這一片的人，咱們可不能招惹。”
黑道們看著周圍遍佈的屍體，尤其是經過了兀鷲和狼群的“加工”，更加的悽慘駭人，紛紛點頭稱是。
一個黑道又問：“既然他們仙桃幫都這麼強了，怎麼上次還不跟大家一起在城中劫掠呢？而且還只是殺散了鄉勇，沒有真的下殺手。
按理說他們不應該怕鄉勇啊？也不可能會怕蝙蝠大俠。”
老柄：“這就是我說羅師傅的所圖甚大了，他怕是不止想當黑道的‘四大’，他是想做第二個呼延家！”
“嗯？可能嗎？”黑道們紛紛疑問，要知道呼延家在歌潭城橫跨黑白兩道，體量絕對不是某個黑道幫派所能比的。
老柄：“這就是為什麼他不肯跟鄉勇徹底撕破臉，別說鄉勇了，他現在暗地裡就攢出了一個宗師，七個絕頂一流……加起來可以圍殺任何一個宗師！
而且他們不是已經佈置了明面上的路子，已經在出貨了嗎？
這都是羅師傅想要橫跨黑白兩道的明證！”
“哦！”黑道們再次恍然大悟，紛紛看向真正呼延家的代表。
呼延教頭不置可否，只是說了聲：“那就走著看吧。”
“得啦！”老柄宣佈：“咱們回城吧，這邊也沒什麼好看的了！將慈幼婆婆和幾個一流高手的腦袋帶回去給道上看看。
從今往後，‘三大’就變‘四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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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領到仙桃居的十一個天啟教的前候補護衛，在洗漱完、換了新的衣服之後，當晚就正式拜入羅師傅門下，成了仙桃居的記名弟子；
當然雖然是“記名弟子”，但他們候補護衛是沒有名字的，回頭羅師傅請了專門的先生過來給他們十一個起了好名字，才能真的把名字記錄下來。
第二天，仙桃居的所有練家子和所有幫工，帶著所有的弟子，花了一整天將隔壁一套屋子和院子都收拾的像模像樣的。
第三天一早，歌潭城落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不過仙桃居門前和門外的街上，被踩得連個雪花片都看不到。
黑道上的訊息傳的特別快，前一天那群人剛勘驗完天啟教的營地，今天仙桃居就門庭若市了。
來拜訪的黑道幫派絡繹不絕，一波未走又來一波，麻子成了專門迎客的，一波接一波的往裡請，麻子的身後跟著一男一女兩個弟子，學他怎麼待客接物，同時也把黑道們送來的禮金收下；
羅師傅根本來不及去門口迎客，只是坐在正廳大堂裡一批接一批的接待客人
老七一壺接一壺的燒水沏茶，同時兩個女弟子在一旁看著學習；
前院已經沒地方練武了，擺滿了凳子，羅師傅還沒來及接見的黑道們在等在這裡喝茶，等前面一批走了院子裡的一批再進去，老七領著弟子端完了裡面的茶就給院子裡的送茶，忙得不亦樂乎。
尕子真帶著兩個跟班出去逛了，順便去各大藥鋪取回這一批的寶藥，長槍不好攜帶，現在有身後的跟班給他扛著，那派頭簡直就像富家少爺出行一樣；
百戰不習慣這個場面，帶著鐵柱去了隔壁院子，監督鐵柱練武；
鐵柱邊練武邊監督剩下的幾個弟子練武。
老五沒有埋頭練武，而是不斷的熟悉雙劍，熟悉新的境界；
丁餘把保養道具的器械也搬到隔壁院子來，他練一會兒武，就去磨磨刀，不斷用手試寶刀前後左右的均衡，再給寶刀仔細塗抹上礦油。
他們在隔壁躲了一天，晚上才回到仙桃居，而仙桃居則是整整鬧騰了一天。
夜幕降臨，羅師傅也送走了最後一批來拜訪、上貢的黑道幫派，回來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老七一歪頭，手一指，跟他學了一整天的女弟子趕快上去給羅師傅捶腿，二流武者的手勁把羅師傅的腿捶得砰砰作響。
“哎呦我的腿……行了行了……你們也去歇著吧！”羅師傅趕快擺手讓女弟子走開。
他們餓倒是不餓，中午和下午都在大堂和前院裡開席，撤了一席面又換一席面，中午下午各換兩次，也就是說這一天就開了六次席面！每次席面都是擺滿五大桌。
就是累的不行，羅師傅坐下後手都在抖，長舒一口氣：“這……直孃的，也太累了！我以為自已到老武功沒學好，但是江湖上的人情世故已經是通透了。
沒想到還有比我年輕時候練功更累的人情世故。”
老七聞聞自已袖子，好像茶葉的味道都已經燻在上面了，他指著牆角的一排架子：“但是看到這麼一大堆銀錢，多累都值了。”
黑道的拜訪可不止是拜訪，除了每個來坊的幫派都帶著一份不薄的禮金外，在附近這一處混的幫派和賭坊、錢臺子等，都要再加上一份更多的“孝敬”，相當於保護費；
這標誌著道上人稱“仙桃幫”的仙桃居，正式成為坐地分贓的歌潭城四大黑道之一。
尕子倒是不累，他連逛街拿藥，長槍都是跟班給扛著呢。
他指了指那放在架子上都快壘成小山的銀子：“你說我們最近這些……”他看到屋裡的跟班，又止住了話語。
鐵柱：“阿日，小梅，我們這邊有重要的事情商議，你們帶人回那邊。早點洗漱歇息。”
今天羅師傅請的先生也過來了一趟，但是整個仙桃居亂的一塌糊塗，也批不了什麼字，於是隨便問問這幾個孩子的數量，就留下“三光者日月星，梅蘭竹菊春夏秋冬”幾個字就拿著小錢走了。
於是那三個男孩就跟著羅師傅姓，叫羅日、羅月、羅星，女孩家不用姓氏，直接就梅蘭竹菊春夏秋冬各一個。
慈幼婆婆教出來的武者武功很死板，但是聽話服從命令那是沒得說，領頭的一男一女兩個弟子很快就帶著其他人離開了。
弟子們離開，尕子又開始說：“我是有點看不清這個世道了，以前吧，我們有時暗地裡還幫人幹黑活，搞得我良心都不好過。
但是明面上呢，那些請我們去護院的，還口口聲聲把我們誇得跟正道大俠一樣。”
老七：“嘿嘿，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了。”
尕子：“現在呢？這半年多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咱們一單黑活都沒幹。光殺黑道了，殺的黑道……有一千沒？”
老七：“嗚……算算真差不多了！咱們從麻三開始算，那幾個很少不算啥。其餘死在百戰和其他人手裡的……刺客教派的刺客有十幾個……梟有好幾十個……法爾匪幫那單就沒數了，不過鄉勇那邊傳出的訊息，兩晚上加起來有五百左右的屍首……
城外法爾匪幫的馬隊和盾陣，合起來大概七八十……
我在城內假扮我大爺的時候，百戰大概殺了二三十個……
還有法爾匪幫最後的人和天啟教荒漠狼勾結起來的那一次，加上天啟教的人，三百多有了……
再加上前天慈幼婆婆的營地……
嗚呼！這一算下來，百戰帶著我們真殺了一千多的黑道？”
尕子點頭：“所以說呢，我們幹黑活的時候別人以為我們是正道大俠。
而我們殺了一千多黑道的時候，現在成了四大黑道幫派之一了……這世道我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啊。”
丁餘：“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唄，反正我是殺得很痛快，越殺越有勁。你別說，我經過了前天之後，覺得找到一些方向，要是這麼一直練下去，之後也不是不可能……”
老五：“就是，想不明白就別想了，多想想怎麼練武，百戰領我們殺誰我們就去殺誰。
既然現在歌潭城風起雲湧，那咱們就殺個來日方長。”
鐵柱：“不過我們收了這麼多銀子，以後真讓我們主持這一片的黑道糾紛怎麼辦？還有我們收了進貢的，難道真要保他們平安？”
尕子：“嗯，這也是個問題。”
羅師傅：“走一步看一步吧，黑道之間的糾紛咱們能講和的就講和下。如果是黑道作亂的事情，那咱們就不管了。”
麻子：“咱們收了錢，不管的話，能行嗎？”
老五：“不行就殺光啊，難道黑道還能把進貢來的錢再要回去嗎？從我們手裡要回去？殺光他們，我們還能再從他們身上搶一筆。”
老七：“好樣的！聽你這些話，你就比他們更適合當黑道。”
大堂內的眾人都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