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最大的威脅反而是那些繞到兩邊去的馬匪,挾著馬的速度衝過來,馬快、刀更快。

不過尕子老五這些人,除了老七之外,現在最低都是二流境界中的佼佼者,這段時間在寶藥的“灌溉”下內功越發深厚,往日打下的武藝基礎也純熟;

而且每邊的幾人互相配合,在馬匪的衝擊下躲閃、格擋,一時間也能維持不敗,像尕子和麻子這樣用長槍和長棍的,還能不時的反擊。

突入盾陣的百戰很快就徹底打散了這些持盾人,尤其是他的武功極盡實用,在對付這些“雜兵”時,一招出去幾乎能同時打死兩個甚至三個人。

一掌劈下,劈開一個腦袋的同時還能順著力一滑,又印上了另一人的胸口,將他打飛出去;

被擊飛的人撞上了其他四五人,這一塊倒下的幾人又被一腿同時掃中,幾人全部筋斷骨折。

這還是百戰“手下留情”的結果,不然全都得斃命。

兩邊的馬匪沒能快速拿下這幾個蒙面人,反而被尕子的長槍戳下來幾個,這時百戰已經徹底打垮了盾陣,從地上撿起一些沒有被劈斷的矛槍又快又準的朝馬匪們飛去,仙桃居眾人開始反擊。

本來馬匪們看到盾陣都被打的七零八落,已經開始心慌,這時候仙桃居的一流、二流高手們開始反擊,眼見同夥們一個個被擲來的矛槍刺下馬去,終於有人發出一聲呼嘯,剩下的馬匪開始調轉馬頭朝戰圈外跑去。

仙桃居的人沒打算放過這些馬匪,老七隻是正面拼殺實力不如幾人,其實他這段時間苦練跟自已契合的輕功,武功已是有了長足的進步,他甚至能跳上一個逃跑馬匪的馬上,在背後將那個馬匪一把扯下來,然後自已輕輕落地;

其他人也是各顯神通留下了幾個馬匪,但還是有好幾個跑掉的,有馬就這個好處:逃跑也比別人快一步。

百戰看著趕不上的那幾個馬匪,再看周圍已經躺滿重傷者,跟大家說:“可以了,這些就夠了,儘快審出他們的老巢在哪。”

仙桃居幾人把地上重傷沒死的那些人都挑出來,下了肩膀關節,丟在死屍的旁邊開始拷打。

只是還沒問兩句,就聽見遠處傳來的馬蹄和車架響。

這一片已經被殺的屍橫滿地,躲藏也無太大意義,仙桃居幾人只是對著路面戒備;

按理說歌潭城內召集的那幾百的黑道高手還有北門恩和所羅門,他們埋伏的地點離這裡還有很長一段距離,這邊的喊殺聲是傳不過去的,就算那邊知道了音信,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趕過來。

飛馳而來的果然不是歌潭城的那些黑道。

一輛雙馬的馬車從道路那頭狂奔過來,趕車人不住的揮舞馬鞭,那車被路面上的小石和小坑顛的快要散了架,發出一路哐咔哐咔的聲音。

馬車上的人一看前方路上,驚呼一聲:“不好,前面有……”

待他定睛細看,就發現前面路上確實有不少人影,不過絕大多數都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只有幾個蒙面人正抓著幾個好像重傷虛弱的人。

馬車上的車篷已經爛的只剩幾根骨架,馬車飛快地在路上駛過,車上的人看上去還有些眼熟……

趕車人看著路邊一地的慘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也顧不得那麼多,只能一個勁的催促馬匹;

馬車飛速地從百戰他們附近衝過,車上一個老者望著站在那裡戒備的幾個蒙面人,覺得這幾個人的身影有些眼熟……尤其是拿著雙劍的那個。

鐵柱左手抓著一個被打的半死的馬匪,右拳上滿是血,小聲說道:“這……就是上次那些人?居然逃到了這裡來?”

老五點頭:“是啊,這些人還真的逃出了所有黑道的截殺?”

雖然這等於救了這些人兩次了,但雙方其實並無瓜葛,仙桃居幾人正目送馬車走遠,這時一個身影突然就出現在馬車頂上,連一晃而過的虛影都沒有,他就是直接出現的。

他靜靜地出現在馬車之上,站在一根已經斷裂的車篷骨架上,彷彿沒有重量,隨著骨架的顫動而顫動,冷冷地望著馬車上的人。

仙桃居的幾人原本正在目送馬車疾馳而去,但這個人出現在那根斷裂骨架上的一刻,除了百戰,其他如尕子、鐵柱、老五這些人,全都感到一種寒意從心頭泛起,心口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揪住。

僅僅是望著那身影,老七的手就開始打顫,他慌忙看向百戰,發現百戰還是穩如泰山,直盯著那出現在馬車頂上的人;

看著百戰,老七心有些定,但心頭那種恐懼卻始終不能散去,不知那突兀出現在馬車頂的是什麼人,但是隻要看見他,恐懼的寒氣就會抓住自已的心。

老七的腿開始抖,不由得退後了兩步,這時腳下傳來一陣微弱的呻吟,他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個被丁餘提在手裡的俘虜,在這種冰冷的恐懼之下,發出最後一次哀嚎嚥了氣。

老五也在顫抖著後退,他本來還拿著劍在一個馬匪的身上劃出幾道,但現在在這種氣息的壓制下,他手中提著的劍似有萬鈞,再也無法提起;

在這種發自本能的顫慄之下,鐵柱、麻子、丁餘……一個個全都兩腿發顫,步步往後退去,而那些重傷的馬匪更是不堪,最後一絲氣和呻吟從他們的喉嚨冒出,然後就此死去。

——————

半個時辰前

歌潭城出城之後往東,去往中原的方向,要經過一道山坳。

不過這道山坳,就得繞路去翻山,但是這西域山高、路遠、溝深,最後翻到什麼地方,走到哪個方向全是未知的,等同於去荒野送死。

而今天就是截殺的日子,歌潭城幾百黑道早早匯聚於這一處山坳,大致站成三片:

北門恩和所羅門隔著一段距離,他們身邊自有一大片的簇擁,有自已幫派的,也有交好幫派的;

醜爺沒有親自來,紅巾幫的人就看似聲勢小了點,但是其它的“散戶”幫派多站在了紅巾幫這一片,集合起來以壯聲勢;

如果醜爺在這兒,他的周圍肯定只有紅巾幫自已人,其他人沒敢接近醜爺的。

城內的商隊鏢局們顯然也是聽到了風聲,平日裡繁忙的大道,今天一輛經過的馬車或牛車都沒有;

倒是有個訊息不靈通的小商隊,趕著牛車從歌潭城方向來,但是見到遠處道路上那麼多的人不加掩飾的守在路口,趕快調轉牛車跑回去了。

北門恩旁邊的一個手下望著空曠的道路和遠去的那個牛車,問北門恩:“大當家,咱們這麼多人明火執仗守在這裡,那目標肯定見到就跑了啊?咱們不是得空守一場?”

北門恩臉上戴著個黑鐵面罩,整個罩住了下半張臉,發出的聲音甕聲甕氣:“僱主說了,他會拖目標,一直到今日的寅時目標方能啟程。

而目標只要明日到不了陽關點卯,目標也得身死,而我們的活也可以算完成,餘下的金銀都能拿到手。”

手下:“嗬,這些官老爺的花花腸子就是多。不過有一點,大當家的——”那手下壓低了聲音:“如果上次那個……”

“哼!”北門恩抱著雙臂:“這次正要殺他呢……”

手下:“您和所羅門,聯手能合得來嗎?”

北門恩的心腹手下是在擔心一點:聯手合攻也不是那麼簡單的,如果聯手的兩人配合不好,反而會互相干擾,甚至成為彼此的阻礙;

上次的蒙面人顯然武功要在北門恩之上,而北門恩和人熊所羅門從來沒有聯手過,所羅門又是個完全沒腦子的莽漢,這聯手的話結果還真不好說。

北門恩搖頭:“不靠北門恩。”

手下點點頭:“好,那我就叫大家併肩子上……”

北門恩又搖頭:“也不靠你們。”

“嗯?”手下疑惑地望著北門恩。

“誰都知道所羅門是個沒腦子的,他只是個幌子。僱主給了額外的價錢,教主會來。”

“教主!”手下的眼中精光一閃,北門恩所說的教主,肯定就是波斯刺客教派的教主,大宗師雷肖,也是關外包括整個西域唯一的大宗師。

“哦……教主要來啊,那就沒問題了,什麼問題都沒了……這還要其它的幫派作甚啊?既然僱主給得起請教主出手的價,那隻請我們一家不就行了唄,教主都出手了,那還有啥問題嗎?”

“還是要小心,聽說目標的背景不凡,僱主就是怕有變數……”

正說著,變數就來了。

東邊的道上,兩名騎兵疾馳而來,看到路上這麼多人,而且沒有一個像好人的,立刻打聲呼哨、引馬轉向,順著來路飛速退去。

黑道的人自然也看見了這兩騎來而復返的騎兵,“邊軍!”、“塘騎!*”、“探馬!”頓時黑幫人群裡響起一片驚呼。

隨即聚集的黑幫中起了一片的騷動,這要是大軍前來,無人可以阻擋。

——————

武林高手在江湖上確實可以呼風喚雨,更有高手打遍九州、獨孤不敗,但是在大軍面前,方能明白“人力終有窮,天道終有定”的道理。

軍隊、軍陣都是經過無數年實戰和演練出的結果,團結一致、高效乾脆;

尤其是在軍中,個人的意志與軍隊的意志相結合,同袍合力出擊,唯有鐵血殺戮,有死無生,而攻擊又連綿不絕,縱然是大宗師,也得活活被耗死在軍陣中;

即便有大宗師號稱“三千鐵甲不能擋”,那四千鐵甲呢?五千鐵甲呢?一萬鐵甲呢?

別說什麼萬軍之中取上首級,只要軍隊訓練有素,軍魂不散,將軍死了有裨將,裨將死了有中郎將,中郎將死了有校尉,校尉死了有都尉……

——————

不多時,東邊的道路上傳來低沉連綿的號角聲,伴隨著偶爾的鼓點。

晨曦初露,卯時的陽光灑在整齊排列的甲冑之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士兵們身著統一的軍裝,手持長矛利劍,隊伍綿延數里,塵土飛揚,旌旗獵獵。

在氣勢磅礴的大軍之前,幾騎塘騎還是作為偵察跑在最前面;

但與剛才折返回去報信不同,這時的幾騎不再退回,而是驅馬跑到黑道聚集的附近,直接停下望著這一大片的黑道高手。

大軍行進間,步伐聲連成一片*,鎧甲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與馬蹄聲交織在一起。

大軍臨近,塘騎也不再駐足,而是驅馬慢步向著聚在路上的黑道逼去,儘管只有兩隊塘騎,每隊只有兩騎,但這四騎如同千軍萬馬一樣步步壓近,他們身後的大軍就是他們的底氣,他們的膽魂!

光這四騎壓近,黑道們就開始騷動後撤,最後不知道是誰帶的的頭,幾百人全部開始朝著四面八方的山林亂石中逃去;

就是人熊所羅門就被手下拽著跑開了。

平日漢軍巡視西域,用的都是騎兵隊,不知為什麼今天出來的是一隊步卒,而且今天也不是漢軍例行巡視的日子。

只有幾騎塘騎的步卒大隊是無法去山林亂石中追擊四處逃竄的“老鼠”的,大軍也只是從大道上行軍而過,繼續朝著西方巡視去了。

大軍過去,被驅趕散去的黑道們還沒重新聚回大道邊,就見一輛兩匹馬拉的車從大道上飛馳而過,不帶停地衝過了山坳;

八九不離十,就是目標所乘的馬車。

大軍漸漸朝西遠去,帶領這支大軍的偏將望著身後遠遠的山坳,自言自語了一句“只能幫你到這了……”

一些牽著馬來的黑道人士開始騎著馬追擊馬車,單人單騎跑得更快,一會兒追上了馬車,馬刀和暗器就朝著車上招呼,馬車上的篷子很快就爛成了只剩幾根斷骨架;

馬車上的人也不甘示弱,也有四、五個好手在,各種暗器和飛擲的兵器將趕上來的馬賊一個個打下馬去。

解決了追上來的幾個傢伙,馬車上的人們頓時就舒口氣,但是危險依舊;

現在朝堂之上有股大勢力要將這車上的大人物置於死地,那位邊軍的偏將都不敢明著幫忙,只是帶著大軍路過一下,擦個邊。

從之前打探來的訊息看,敵人設下的埋伏還有來去如風的馬匪,這些馬匪才是馬車最大的威脅,剛才的那幾個,充其量算是騎著馬的江湖黑幫,跟大秦軍漢訓練出的馬匪不能同日而語!

果然,走上一條岔道之後就看到前方散落著大片的人,而跟預想到的攔截和伏擊不同,這些人大多是躺在地上的,各種軍械也散落的四處都是,沒了主人馬匹或跑或停,同樣散落四處。

馬車從滿地的屍體中疾馳而過時,車上的老者看著拿雙劍的老五,雖然老五蒙著面,但是那武器和身形……

“哎?這不就是踢了我一腳的那位……他們又來追殺殺手嗎?”

“哦,我全明白了……”馬車的最中間,一位偽裝成尋常百姓中年人說:“他們也是跟邊軍一樣,怕被外戚黨知道,不敢明著救我,所以只能三番兩次用這種方式……唉,都是義士啊……”

車上人正說著,清晨的朝陽突然被遮擋出了一片陰影。

那突兀出現在車頂上的人體高枯瘦,在白天也穿一身刺客教派的夜行衣,除此之外再無特殊;

但是出現在這裡就是最大的特殊!連怎麼過來的都沒看到,那人就已經站在車上了,而且就用單腳一點,站在一根斷開的車篷骨架上,整個人如同沒有重量,像落在樹枝尖端的小鳥一樣,隨著破爛骨架的抖動而不停抖動,但始終穩穩地落在那一點。

恐懼與寒氣瀰漫在每個人心口,中年人用顫抖不能自已的聲音說:“大……大宗師……雷……肖!”

整片西域唯一的大宗師,刺客教派的教主,“枯木”雷肖!

雷肖的目光像是死人,不帶一絲神采,而他冷冷的朝著腳下馬車上的人們看去,好像也是看著一些死人,對他來說,這車上的人已經是死人了;

但雷肖突然有所感應,扭頭一看,一個蒙面人正用雙腿在道上急速地奔跑,而且很快就趕了上來。

雷肖說話時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吐,彷彿說話對他來說是一件很困難的事,說出的話音也低沉嘶啞,好像他是一具從墓裡爬出的殭屍,整個喉部都已經“死”去了:“你……們……宗……師?敢……來……死。”

最後一個“死”字出口,他已經不在車頂斷枝上了,而是突然出現在狂奔的百戰面前,迎面一掌劈下!

……

剛才在那身影出現在馬車頂時,尕子老七等人在這種莫名的恐懼之中就明白了那是一位大宗師,而且整個西域也就這一位,“枯木”雷肖。

但在那兒站著的百戰,非但沒有被大宗師帶來的恐懼氣息懾服,反而心中有一股火起!

一種莫名的火,催促著自已上前,催促著自已去戰,催促著自已去打爆前面那個人,不管他是誰!

“嗬!”百戰一聲低吼,隨著一股真氣吐出,整個人像離弦的箭一樣飆了出去,原地被頓出了兩個小坑,周圍的幾人在這一衝之下全部摔倒開……

?老七瞠目望著朝馬車跑去的百戰,想喊一句“那是大宗師!”,但是那股寒氣依然圍繞在自已心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百戰的輕功不以輕盈為主,而偏向力度和迅捷,或者說那就不是輕功,那純粹是以深厚的內力帶起的迅捷的移動方式。

百戰在地上落下的每一腳都能砸出一個小坑、激起一片煙塵,大步疾跨,一溜煙塵就迅速趕上了馬車;

別人看不到雷肖是怎麼從馬車頂上出現在百戰面前的,但百戰看得到,而且他還有足夠的反應和速度作出反擊。

百戰藉著自已衝過來的速度,一個衝拳,對著雷肖劈來的一掌砸去;

眼看這“平平無奇”的一拳和一掌就要帶著雙方深厚的功力在空中相擊,雷肖的一掌卻像他突然出現時一樣,瞬間就出現在往右相隔一掌的地方,方向一轉直接朝百戰的手腕切來;

兩人本就是急速對沖,又在衝擊的同時出招,在這瞬息間的變招,已經超出了常人目力所及的極限,不到宗師便只能看到身形和招式從一個地方出現的另一個地方,根本看不見過程。

但是百戰不但看到,還跟著變招,化拳為掌,同樣朝著雷肖的手腕切去;

雷肖的手腕一轉,掌鋒重新化切為推,同時胳膊一晃繞開了百戰的這一切,朝著百戰胸口打去;

百戰的胳膊則是順著切的力一轉,繼續朝雷肖的胳膊切去……

兩人在一瞬間數次交手,攻防互換,誰也沒能打到誰。

雷肖死人般的眼神頓時冒出了驚駭!

他之前知道有位極強的宗師打敗了北門恩,挫敗了他們教派的刺殺任務,但是據他打聽到的,這世上的幾位大宗師,每個人的行蹤都是正常的,誰也沒有來西域,所以那應該只是個頂尖的宗師,快拳剛好剋制了北門恩。

只是再頂尖的宗師,再快的拳,也不可能跟上自已的速度!

這世上的大宗師是有數的!這是誰?這是哪裡冒出的一個沒名、沒姓、沒名聲、自已也沒見過的大宗師!

雷肖一閃身就站在了路邊,而百戰腳下一個急剎,在道路上犁出了一道深痕,也停在地上,望著雷肖,眼中有不明的戰火閃爍。

旁人看來雷肖只是從馬車上突然出現在百戰面前,然後與百戰之間一瞬間爆出一片拳影,然後又突然出現在路邊;

而百戰則是在急速奔跑的時候撞上迎面而來的雷肖,兩人之間爆出拳影之後強行用腳力停在路中。

馬車上的人都驚呆了,原先趕車的人在雷肖出現在車頂上不久之後,就抵禦不住那股恐懼,抱著心口倒下,昏死掉下車去;

還是一位年輕武師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和寒意爬過去抓住了韁繩,勉力維持住兩匹馬沒有朝路外亂跑,但他自已也是被這種氣息壓得直不起身。

“這這……”馬車最中間的中年人愣愣望著後方:“居然捨身引開了大宗師!章何德何能,居然有如此義士相助?”

{

{

{塘騎:騎兵中的偵察兵,探馬是道上的叫法。

步伐聲:一般在形成陣勢,對敵之際為了保持一致才會要求步調一致,平常行軍都是平常的步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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