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一樣的雷肖嘴裡正要說什麼,百戰又是一個踏步就衝上來,直衝衝就是一拳;

雷肖雙手突然冒出死灰色的煙氣,像兩柄灰色的煙組成的利刃,交叉向百戰的胳膊划來;

百戰化拳為掌,同時掌面往下一錯,就成了要打在那兩柄利刃交叉的位置;

雷肖兩手繼續交叉劃下,但是在百戰的掌將要攻來的一刻,交叉的兩片煙氣利刃突然合二為一,成為一根死灰色暗器的長刺,正對著百戰的掌。

百戰胳膊一扭一甩,原先的掌心朝著雷肖就變成了掌心向上,正躲開這一長刺,同時朝上拍中了這一根長刺;

被拍中的長刺突然就爆炸開來,變成無數小小的灰色煙氣碎片朝四處崩散,百戰和雷肖同時往自已的側面跳開,躲開了這些煙氣碎片;

碎片飛出不久之後就消散在空中,鐵柱他們只看到百戰和雷肖交手了一瞬間,然後同時朝側面閃開,中間爆出一陣灰煙就沒了;

只有真正的高手才知道,那死灰色的煙氣就是雷肖的離體真氣,被離體真氣侵入,只要一丁點,就能要一個宗師的性命。

甚至大宗師也不敢讓別人的離體真氣侵入自身體內,除了雷肖。

雷肖剛好練的就是枯木神功,攻伐略有不及,但防禦絕對是大宗師中的最強,唯一不怕別的大宗師的離體真氣的。

這時有三人騎著馬從道路西邊趕來,一看就不是好人的那種。

剛才帶著馬匹的黑道與馬車相互糾纏的時候,這三騎謹慎起見並未上前去,而是騎著馬跟在後面;

到後來果然那幾個不是專業馬匪的黑道都被馬車上的人一一打落,只剩這三人遠遠綴著,只要不跟丟了馬車,那就還有希望,更別說前面還有專業的馬匪在攔截。

剛才隔的遠,這三人也沒看清前面是怎麼了,只是在震驚這一地的死屍,然後準備繞過站在道路中間的這兩人,繼續跟著馬車跑。

剛才百戰和雷肖交手一回合各從側面躲開之後,換成是雷肖站在路中間,百戰站的靠外側;

三人催馬過來,離雷肖更近,雷肖皺皺眉頭,並未轉頭,而是把臉微微側過去,用嘴角吹了口氣。

這常人做出連蚊蟲都吹不走的一個小動作,在雷肖嘴邊卻變成一聲尖嘯,催氣成箭!

那三個人已經騎著馬繞開走了,但是雷肖氣箭吹出,三人連同他們的馬,頭部全被炸的粉碎。

看著三個騎馬的人突然連人帶馬變成了“無頭騎士”,馬匹還在地上繼續跑了兩步才帶著背上的死屍一起向前栽倒……尕子他們齊齊顫著腿往後退去;

但這時他們心頭纏繞的那種寒氣和恐懼突然消散,好像溺水中被人救了起來,又好像深入夢魘被人叫醒過來,突然間大夢方醒,厄難解脫……

鐵柱滿頭是汗,喘著氣,望著站在路中間的兩人……

——————

大宗師不光是真氣能夠外放,達成各種神異的效果;這種達到了至高境界的真氣還能在方圓幾丈帶動起一種氣息,就像雷肖這樣,光是這種氣息就可以壓制宗師以下的所有武者;

到了宗師境界,體內的真氣執行無缺,便不懼這種氣息的侵蝕,將其抵禦在外,但也只是抵禦這種氣息而已;

大宗師的離體真氣無堅不摧,又可以帶動大宗師的武功徹底突破人的極限,這也是大宗師和宗師境的鴻溝之差。

大宗師散發出的氣息,用來肆虐宗師境以下的武者,那是相當於大殺器的存在,都不用出手,普通武者直接就崩潰了;

但是同為大宗師,如果輕率放出這種氣息來試探,則被視為挑釁和挑戰。

——————

雷肖還是說話困難似的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吐:“剛才……氣息……冒……犯……別過?”

這居然是大宗師雷肖率先服軟,收回了肆意外放的氣息,要跟百戰講和罷戰。

百戰更加言簡意賅:“晚了。”

百戰說出的話讓尕子他們心頭一驚,緊接著就看到雷肖的黑衣身影和百戰的身形又碰到了一起,快速變換的身影晃成了一片模糊,路中間的戰場只傳來急速劃過的呼嘯聲和無數“嘭嘭嘭”的交手聲連成一片的聲音。

雷肖的武功偏向於陰損刁鑽,而且真氣離體,變化萬般,就像是拿著兩把不定型的武器,隨時可以變成任何武器;

同時這武器也危險萬分,擦著一點就能要人性命;

而百戰的拳法變化多端,即使雷肖修煉枯木神功活了幾百歲,熬死了一屆又一屆的其他大宗師,但他也沒見過如此完美,如此精簡的拳法,這拳法的一切至臻化境,就像是被一位超脫於世間的神創造出的一般。

而且百戰的這一套拳法還越打越強,上一招不但同時兼顧攻防變化,還能給下一招新增蓄力,如此下來百戰的一拳快過一拳、一招強過一招!

鐵柱他們沒有一個人的眼神能夠跟得上這場交戰,只見兩人之間又是爆出了幾團煙氣,然後兩人的身形又分別在出現在兩處;

百戰像楊樹一樣筆直站在地上,雷肖捂著胸口退了兩步才站定。

雷肖捂著胸口:“你……是……誰?天下……沒有……聽……過。”

百戰:“我也想問這個問題。”

百戰的身影一閃一片朦朧,然後出現在雷肖的位置,而雷肖卻在原地消失了。

百戰左右環視,雷肖再也沒有出現,離開了。

……

仙桃居,羅師傅看著幾人從大門進來,趕忙上去問:“這次情況如何?找到法爾匪幫的馬隊沒有?”

但是這幾人現在都比較沉默,而且離百戰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尕子一馬當先進了院子,衝羅師傅擺擺手:“先別說別的,先給戰老看座!”

羅師傅不明所以:“啊?什麼戰老?”

老五已經搶先去搬了一把椅子來,放在百戰平日裡打坐練氣的那附近,對著百戰微微欠身:“戰老,您坐。”

老七跑向正廳:“麻子燒水,我去給戰老泡茶……”然後還順手拉走了莫名其妙的羅師傅。

羅師傅被老七拉著到了正廳,看老七直接去櫃子裡拿出仙桃居最好的一包茶葉。

羅師傅:“我說你們這是……”

老七一邊又從櫃子裡拿最好的茶具出來,一邊跟羅師傅低聲說起今天的事……

“嗯?雷肖?”羅師傅瞪大了雙眼。

老七點點頭,目光還帶著一點驚恐:“沒錯,那種幾丈外散發的氣息,和直接外放出的真氣……絕對是大宗師!在那裡的普通人和被我們打傷的馬匪,遇到這股氣息直接就被駭死了!”

“我的娘……”羅師傅不停的用手抓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雷肖偶奧和百戰他們打起來的時候我啥都看不清,只有幾丈外的風呼呼的刮過來,最後他們分開的時候,雷肖在路邊退了幾步,然後就消失了。”

“消失了?”

“對,直接消失。大宗師一旦動起來,我們連影子都看不到……”

麻子將一壺燒開的水提來正廳,老七連忙泡好茶,還用專門的茶盤子放好端出去,和其他人一樣畢恭畢敬地站在百戰的椅子邊。

百戰:“我說……你們這也太客氣的,跟以前一樣就好了。”

老七:“應該的,應該的,戰老您喝茶……”

百戰又勸了好久,眾人才逐漸從百戰身邊散去,但做什麼事情的時候都是心神不定。

前院的邊上,老七看著百戰還是在那兒打坐,小聲地跟羅師傅說:“師傅,你說現在咱們是不是該建立勢力了?只要百戰在咱們仙桃居,那就是歌潭城甚至整個西域的頭把交椅,我們只要坐著等黑白兩道的來給我們進貢就行了,

什麼紅巾幫、北門幫、鐵拳幫,還有什麼‘四柱八大’之類,比起能打退雷肖的大宗師,那都算什麼啊……”

羅師傅連忙搖頭:“千萬別那麼想!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了還有沒流傳出名聲的大宗師。

但越是如此,我們就越要保密……你想想,百戰都是大宗師了,還能打退雷肖……

那他的失心症是誰害的?”

“他……這……”老七想了想,倒抽一口涼氣:“嘶……這……難道?”

羅師傅點點頭:“這要是走漏了訊息,他的仇家找上來,兩位大宗師在這裡開戰,整個歌潭城都要毀於一旦的。

我們這些普通人但凡擦個邊……”

“嗯嗯……”老七點頭:“今天有三個騎馬的從道上經過,雷肖只是嫌他們煩,吹口氣就吹死了他們三個,還有他們三個的馬。”

“你看看!大宗師對於我們來說那太危險了,所以還是要保密,咱們偷偷攢錢、好好練功就行。

至少有百戰在這裡保底,在他的仇家找上來之前,我們誰都不用怕。

還有你們幾個平日裡多請教百戰,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

這一夜除了百戰,仙桃居里每個人都沒睡好,大宗師……大宗師的仇家……這些訊息也太過聳人聽聞了。

第二天,百戰的仇家是沒找上來,鄉勇們卻是找上來了。

葛登吉帶的隊,二三十人,還都拿著長槍,隨時都能組成槍陣。

鄉勇們人多勢眾,還在巷子裡就有不少的騷動響起,葛登吉帶著人剛走到院門口,大黑二黑就衝出到門口“汪汪汪!”。

儘管大黑二黑都拴著繩子,但繩子挺長、活動範圍都不小,葛登吉連忙退後了兩步,正要出手制住這兩隻獵犬,鐵柱和尕子他們幾個就趕來了門口,拽住了兩隻狂叫的狗。

但是看著葛登吉身後帶來的這麼多人,鐵柱他們直接守在了門口。

羅師傅拱拱手:“葛教頭,帶這麼多人,有何貴幹啊?”

葛登吉:“這段時間每天都有商隊被劫,而據他們所說,劫道之人很像是你們仙桃居的幾個練家子,所以我們今天要來你們庭院查一查。”

“查我們院子?”鐵柱想到前院薄薄的土層下埋的滿滿都是銀錢,而且上面的土也是新蓋上去的,跟踩了若干年的土地完全不一樣。

尕子搶先說:“不行!沒有憑證,誰也不能隨便查我們的院子。”

拒絕這麼幹脆,葛登吉覺得這些人肯定有鬼:“如果我今天非要查你們仙桃居呢?”

他身後的鄉勇們聽到這話,頓時都把長槍握起來,微微斜著朝前,對準仙桃居的門口,好像一聲令下就可以組槍陣衝過去。

“呵呵……”笑聲從上方傳來。

鄉勇們朝上方看去,不知何時老七竄上了大門旁邊的牆頭上,正蹲在上面,對著底下嘲笑道:“那你今天就是非要讓你們鄉勇在歌潭城除名了。”

堵在門前的鐵柱和尕子眾人也是毫不在意鄉勇的態度,只是冷冷對著葛登吉。

“抱歉,葛教頭。”羅師傅也擺出一副絕不妥協的樣子:“只憑幾個商隊的口說無憑,就來我這兒清查,這個恕難從命。

而且我們練武之人也是有秘籍訣竅的,裡面的一切不便被查探,抱歉。”

葛登吉身後一名年輕的鄉勇立刻嗆聲道:“‘口說無憑’?我們已經詢問了這邊的鄉鄰,你們的人昨天天不亮就出城,接近傍晚才回來,幹什麼去了?

而且昨天又有幾個商隊報案被劫,分明就是你們做的!”

羅師傅一笑:“呵呵,這就可笑了,昨天城裡出城那麼多人,就賴上我們了?”

鐵柱:“你們怎麼不查一查報案的……”

“哎!”羅師傅一揮手製止了鐵柱說話,然後繼續用有點橫的態度跟葛登吉說:“我說了,我們練武之人自有一些秘籍和訣竅,我們去哪不用給你們鄉勇報備,也不用給任何人交代,就像他說的——”

羅師傅朝上指了指老七:“你們今天敢硬來,那今天就是你們鄉勇除名的日子。

想想吧,就是為了無憑無據的一件事,把你所有的弟兄葬送在這裡,再也不能守護今後歌潭城的治安,你們多冤啊。”

葛登吉身後的年輕人一聲大吼:“哼!好大的口氣!”

鄉勇們屢次聽到仙桃居眾人的囂張言論,此時已是怒不可遏,紛紛將長槍朝前,準備列成陣勢。

只是他們腳下剛動,從周圍看熱鬧的人群裡突然就衝出一位,手起刀落,從鄉勇們的側面殺來。

以這人的武功來看,也就是最普通的一流水準,但他用快刀,刀出如電,雪練似的刀光一道接一道閃起;

這跟那晚擺好了槍陣正對薩維不同,現在陣還沒排好,這使快刀的人就突然衝到鄉勇們的側面,幾乎就是變生肘腋,無論是列陣還是調轉方向都來不及。

只見唰唰唰的刀光閃過,長槍全被一切兩段,鄉勇們拿著半截的“木棍”紛紛後退,那人一通眼花繚亂的亂砍,最後一停,將刀刃橫在那名喊話的年輕鄉勇脖子上。

這突然衝出的刀客正是丁餘,他手持的快刀寒光四射,顯然是一把寶刀。

剛才丁餘從人群衝出時,葛登吉抓起長槍正要動手,只聽旁邊輕“嗬”一聲,於是葛登吉槍頭一轉就朝旁邊扎去。

這槍本就是倉促間轉向過來的,鐵柱一轉就讓開了這一槍,然後小臂硬碰硬砸在槍桿上,葛登吉只是準一流,差點被砸的長槍脫手,拼命抓住了長槍不放,但還是被這股巨力帶動著退了好幾步;

這時丁餘的刀已經架在了那年輕人的脖子上,葛登吉知道做啥都沒用了。

“一流……還是一流”葛登吉望著鐵柱和丁餘兩人,又看了看站在門口的幾個人,他記得從街坊那裡瞭解到的,那個使長槍和雙劍的,才是仙桃居武功最高的兩人……

“這麼多一流高手……”葛登吉默唸。

“抱歉”羅師傅發話了:“諸位請回吧,這一次只是點到為止,最好別再有下一次了。”

鄉勇唯一有一戰之力的長槍陣被偷襲所破,自已的副手也被別人挾持住,而他們可能還有高手沒有出手……葛登吉恨恨地點頭,然後一言不發地揮手,帶隊走了。

丁餘抱著自已的刀走回仙桃居,麻子立刻上去打了他一拳:“嘿,好你個丁子!什麼時候升的一流?

一早就不見你,要不是看前院的土地都沒壞,我還以為你偷了金銀跑了呢。”

丁餘:“嘿嘿,就今天早上!

主要是雷肖的那一下,讓我如同在生死間走過一道,雖說當時雷肖收回了那種氣息,但還是有一種要死的感覺一直纏著我,回來之後也是一樣。

我昨晚一夜沒睡,也是最近一直在兼修老七帶回來的那本快刀刀法,到了天光的時候,我心中突然有一刀斬出,破滅了這種感覺。

那時我就知道自已悟了,然後我拿著這段時間所有攢的例錢,去換了這把寶刀來,嘿嘿……好刀啊,真是好刀啊。

剛才砍的太爽利了,這麼多鄉勇的長槍就橫在我面前,我要是不砍都對不起這把寶刀啊……”

這段時間除了他們埋下的那些,分到他們每個人手裡的錢也是一大筆,丁餘去買的這把寶刀,表面上泛著水波一樣的寒光,剛才斬長槍時就如刨瓜斬豆,而刀刃一點都沒損。

其他人也都圍上來祝賀,只是尕子的表情還是有些尷尬。

老七也拍拍老五的肩膀:“還說跟尕子比誰快?結果人家丁子搶了先。”

老五:“哼,反正怎麼樣都比你最先進入一流。”

老七露出一個笑容:“嘿嘿,如果你近期不突破的話,不一定,真不一定——我現在練起這門輕功,才覺得真是練對了武功。

我現在真的感覺有些底氣了,哼哼,再過些時日,你要是還不突破的話……哈哈”

老五瞪大了眼睛:“直孃的,不會吧……”

站在眾人最後的百戰若有所思,然後問其他人:“丁子說的那種纏著他的感覺,你們有沒有?”

“好像確實有!”

“昨天雷肖把氣息收回去之後我以為就全消散了,但是回來後還是種想到那種感覺。”

“確實還有的,我昨晚也沒睡著。一來是你的身份太驚人了,二來就是那種感覺,我以為是昨天被驚駭過度了。”

“一直有——”鐵柱把自已的拳伸到眼前,看似很穩,但是真正的高手就可以看出,懸著的拳頭有極其微弱的顫抖;

這種顫抖只有在初習武者身上有,到了一流境界,對四肢筋骨的控制都達到了極強,腿手應該都是紋絲不動的。

“哦,我想想……大宗師的氣息的問題……看來是丁餘是自已勘破了這一道心障,反而因禍得福升到了一流境界。”百戰看著自已雙手,沉吟道。

羅師傅這時候跟丁餘說:“丁子,你現在屬於一朝悟道,但是你之前的內力和武藝都比尕子和鐵柱要差一些,所以你現在境界非常不穩,這幾天一定要強加練習,趕快熟悉境界。”

丁餘抱著他的刀:“哎,好好。”

百戰一邊感悟著自已的雙手,一邊自言自語:“大宗師的真氣……大宗師的氣息……以氣御力,以意御氣!”

然後他伸出食指,一指點在了鐵柱的額頭。

“啊!”鐵柱驚呼著退後兩步,然後汗水從頭上冒出來,但是他的表情卻是非常輕鬆:“好了,這下總算好了!那種‘死氣’的感覺一下就沒了。

呼——我還以為只是被嚇得多了,沒想到真有心障在我心裡。”

百戰又如法炮製,點掉了其他幾人心中的心障。

眾人統統表示感謝,百戰則是專注地看著自已雙手,然後以剛才以意御氣的感悟,雙掌一用力——

一層淡藍色的光芒就出現在他的手掌之上,足足有三寸厚。

所有人都驚呆了,羅師傅看著這個光芒,嘴唇顫抖著說:“真……真氣離體,萬般妙用——大宗師!”

再怎麼聽別人證明百戰是大宗師,也比不上這真氣離體情景震撼,羅師傅活了這麼多年,在江湖上混了這麼久,從來都沒見過大宗師的離體真氣,更別說其他的年輕人。

百戰點點頭,收起了真氣,這應該是他原本的本事,但是因為失心,完全記不起,甚至在和雷肖爭鬥的時候都沒激發出來,只是憑著拳術和在體內運轉如意的真氣才打退了雷肖。

……

眾人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後給“戰老”的位置旁邊擺上了茶水、四乾果、四鮮果、兩酸鹹、四蜜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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