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來臨,鄉勇的總教頭葛登吉將鄉勇練武場門前的燈籠換了一個。

練武場門前一直是掛著兩個大燈籠的,用黃澄澄的薄紙紮成,上面用硃砂畫著各種吉祥的圖案,最主要的還是一些蝙蝠紋和銅錢紋,象徵“福”和“財”;

葛登吉換上的這個新燈籠與舊的並無不同,只是其中一個蝙蝠紋不是用硃砂畫成,而是用墨畫成,在眾多的吉祥圖案中並不顯眼。

但是葛登吉和蝙蝠大俠之間有一點心照不宣的默契,那就是當鄉勇的門前掛上這一盞帶有黑色蝙蝠紋的燈籠,就是鄉勇需要蝙蝠大俠幫助的時候。

葛登吉換上燈籠之後並沒有散值*回家,就一直坐在書案前,果然到了一更天,一個黑影呼的一下就出現在他的面前。

蝙蝠大俠低沉的聲音從面具下傳來:“什麼事?”

葛登吉:“是一個叫‘仙桃居’的短工幫派,以前經常幫人護院,傳說也做一些黑活。

最近有好幾起商隊被劫案,各種證據都表明是仙桃居的人做的,我今早帶人去搜查仙桃居,但被他們的人所阻攔。

他們態度很強硬,他們的院裡絕對有鬼!

但是他們其中一個使拳和使刀的人都是一流高手,突然偷襲之下,破了我的槍陣,還有我聽說他們的幾個練家子裡,用雙劍和長槍的武功最高,那就是有可能有四個一流境界!

我今天實在沒辦法,只能帶隊回來,若是繼續硬闖,恐怕死傷慘重。”

“嗯……不硬拼是對的。”

“他們真的有四個一流高手?”

“不止,他們背後有一位宗師。不然你以為梟的六名一流殺手和幾十名普通殺手是怎麼在一夜間被打死的?真是一位路過的不知名宗師?”

“宗師!”葛登吉瞪大了雙眼:“難怪他們有恃無恐的樣子,居然還有一位宗師高手!哎——”

葛登吉轉念一想:“既然他們有宗師高手,又有那麼多的一流高手,那可以在歌潭城開宗立派了啊,還用得著給人護院、搶劫商隊嗎?”

蝙蝠大俠:“我會去查探一番的,你先不要輕舉妄動去招惹那裡。”

葛登吉:“我明白。”

……

四更天,丑時剛過。

韋家大宅的地下空間,老管家阿福將一小罐補湯和碗放在桌上,幫韋布脫下夜行衣和各個部位的防護皮甲。

“今晚倒是沒有什麼爭鬥啊……”老阿福看著跟昨天沒有區別的護甲說道。

“嗯,今晚沒什麼大事,只是鄉勇那邊有些事情想找我幫忙。”

“葛登吉?他又找你什麼事?”

“說那個仙桃居的事,他說最近很多起商隊被劫的案子,很有可能是仙桃居的人做的,但是今天他想帶人去搜查仙桃居,但被人打退了。

一個一流高手用快刀突襲破了他還沒擺好的長槍陣,還有……”

韋布將葛登吉所說的又複述了一遍,末了跟老管家說:“需要找人調查一下仙桃居,看其中是怎麼一個情況,但我覺得他們有宗師,還有不止一個一流高手,應該不至於去打劫商隊的。

打擊商隊所得的貨物,黑市上只能賣出一兩成的價,這麼點錢真的養活不了一個大宗師和幾個一流。

但是昨天他們的行蹤太可疑了……而且不讓搜查院子的行為也很可疑……”

老阿福:“額……這個啊,這個我倒是知道一些情況……不用專門找人去調查。”

韋布:“嗯?”

老阿福:“你不是說仙桃居有個殺人不眨眼的宗師高手嗎?後來‘梟’的殺手也被殺的一乾二淨,我就想著這麼一位高手,還是在外接短活的,完全可以利用一下。

我就讓李教頭出面去僱仙桃居的人,目標就是法爾匪幫的所有人和一切產業。

前幾日不是法爾匪幫在城內的產業全都被挑了嗎?”

“他們做的?”

“對,他們做的,我們僱的。

這仙桃居的人真是雷厲風行,前十幾天沒什麼動靜,估計全是在打探訊息;

結果一夜之間挑了法爾匪幫的五間賭坊,殺完人還把金銀全部都搜刮走了,連法爾匪幫留在城內的兇徒都收拾的一乾二淨;

第二晚法爾匪幫調集了大批的人手進城,但還是被挑了剩下的三家錢臺子,殺光了所有的人,連薩維都被打死了……

至於昨天,那不是有人僱傭了所有黑道去截殺一隊人物嗎?法爾匪幫的馬匪也埋伏在一路,他們昨天一早出城就是去襲殺那些馬匪了,李教頭已經去驗過,法爾匪幫和馬隊和盾陣基本上全毀了。”

韋布恍然:“哦……怪不得有訊息說,昨天的截殺,因為法爾匪幫那一路全滅,所以目標的馬車從那一路逃走了……這居然是你僱他們做的?”

老阿福:“準確來說是您僱他們做的,老爺。”

韋布:“嗯?我?”

老阿福:“法爾匪幫跟咱們的血海深仇,最主要還是您的仇。

您恪守十誡不殺生,但我不能不管老老爺和老夫人的仇。

另外僱傭仙桃居的金銀雖然是我從賬上支給李教頭的,但是以您的名義從賬上拿的……”

韋布:“你的意思是,仙桃居的幕後僱主,其實就是我自已,對嗎?”

老阿福:“對,他們可沒那個時間去劫道,他們要給咱們幹活呢。”

韋布陷入了沉默……

老阿福:“而且他們不讓鄉勇清查的原因我大概也是知道的,他們把法爾匪幫的五個賭坊和三個錢臺子裡的錢搜刮的一乾二淨,還有咱們給出的金錠,加起來比銀莊櫃上的錢都多,這麼多金銀可不經查啊。”

韋布:“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在這靜靜……”

——————

一大清早,仙桃居就迎來了不少木器商行的人,羅師傅硬是給百戰的屋內換了全套金絲楠木的傢俱和全新的雪紡、絲綢的被褥等物。

百戰打坐的位置旁邊,依然是茶水點心乾鮮果……看得大黑和二黑口水直流……

院裡練武的幾人都有意無意的往百戰這邊湊,要是能得幾句指點,可能會受益一輩子!

百戰一輪真氣執行完,看到院裡練武的人幾乎都擠到自已這半邊院子了,於是笑了笑,開始指點一二。

他先跟丁餘說:“你現在最要緊的就是熟悉境界,先不要管往上提升的事。

另外老七帶回來餘家三兇的快刀刀法,你參考一下那些發力技巧就行。這本刀法為了提升速度,出刀的時候有出無回,若遇到比自已境界低的人,自然是快速斬殺,但是在高手相拼時,缺乏變化和後備,一招不中就容易失手。”

……

對尕子說:“你現在的內功外功都練得不錯,沒什麼缺憾,成為一流只是水到渠成的事。

但你現在練槍的方向大而雜,又要練快,又要練準,還要靈活多變……如果你真的想練成大而全的槍法,那就不要急著突破,一心一意把這些全都練好。

若你急著突破,那就選定一個方向苦練,等掌握了感覺,自然就成了。”

……

對鐵柱說:“你現在缺的就是實戰,多實戰才能領悟到實際爭鬥中的拳路變化,另外拳比兵刃短,你內功就得比別人紮實才行……練功和練氣排在前,最後才是練武。”

……

指點完一大圈子武功,百戰都口乾舌燥,趕快回到位置喝幾口茶水。

——————

夜晚,十誡寺外,一名幫工剛結束了一天的勞作,與小沙彌互相行禮道別,走到街上。

突然有一個怪人走到他的面前,那個怪人衣著破舊,領子上露出很多的稻草,就好像他插著草標在賣自已一樣;

怪人一走近幫工,幫工立刻聞到一股很濃的怪味,好像就是從那些稻草上散發出來的,像慍羝*,但比慍羝味濃得多。

幫工掩著鼻子趕快走開,但這衣服上插著稻草的人卻橫跨一步,擋在了他面前;

“你這廝,作甚!”幫工掩著鼻子怒目而視。

那怪人直接說:“我是鄉勇,我要問你一些事兒,那個寺裡的情況你都清楚嗎?你在寺裡是做什麼的。”

那怪味不斷飄過來,幫工的眼神逐漸渙散起來,怪人說什麼,他就信什麼,隨著怪人問話,他渾渾噩噩地回答:“哦,你是鄉勇啊,我在寺裡是檢查和修繕……”

這時一隻黑色蝙蝠形狀的飛鏢從天而降,直撲怪人的肩膀;

怪人也是懂些功夫的,再加上這飛鏢不是衝著要命去的,瞄的既不是要害,力道也不足,怪人一個閃身就躲開一半,只是被飛鏢在肩膀處劃開了一道口子。

蝙蝠大俠從天而降,一拳朝怪人打去,同時一掌拍向幫工的方向;

怪人躲開之後,那飄到幫工身邊的怪味也隨之減少,蝙蝠大俠的一掌打在空處,卻道帶起一股不小的掌風,直接撲面吹到幫工的臉上。

“啊!”幫工如夢初醒:“哎?找我問話的鄉勇呢?”

沒有再管幫工,蝙蝠大俠面對著那怪人:“‘草標人’?你和丑角什麼關係?為什麼會丑角的迷魂藥?”

面對著蝙蝠大俠,插著草標的怪人絲毫沒有恐懼,反而捂著自已肩膀笑起來:“草標人?哈哈!我什麼時候有這個諢號了?挺好聽的嘛!你又是怎麼找到我的?”

蝙蝠大俠:“你用迷魂手段在鬼市上騙了太多曼陀羅和顛茄了,黑道也不是傻子,早把你的形象傳了出來。”

“哦呵呵呵呵……真不錯,那我以後就是草標人啦,哈哈,我終於有名字啦!”

“跟丑角一樣的失心瘋……”蝙蝠大俠小聲默默地說,然後舉起戴著特製拳套的拳頭,又再次大聲問道:“你到底是誰?你和丑角什麼關係?為什麼會配迷魂藥?”

“哈哈,迷魂藥?丑角?”那草標人笑得更大聲了:“那他會這個嗎?”

草標人一指蝙蝠大俠,大喊一聲:“殺了他!殺了他你就不用害怕家破人亡了。”

蝙蝠大俠一轉身,剛才那個被迷魂的幫工就撲了一空,摔倒在街上。

“嗯?”蝙蝠大俠一驚,這個迷魂毒要比丑角施展出來的更強,居然還有一層未解!

這時草標人從衣服下襬掏出一柄鐮刀,惡狠狠地朝蝙蝠大俠砍去;

蝙蝠大俠怎麼說都是宗師,雖然剛才被幫工吸引了注意力,但現在還未回身就一揮手直接將鐮刀打飛,鐮刀飛出後揮出的胳膊收回,像扇耳光一樣一巴掌扇到草標人臉上,草標人臉著地,嘴啃泥。

“武功境界也很像,二流中下……”蝙蝠大俠小聲說。

“啊!”草標人惱羞成怒地大喊一聲,將自已脖子後冒出的幾根稻草一把撤下,塞到嘴裡嚼起來;

知道這肯定沒好事,蝙蝠大俠一把抓住草標人的頭髮,將他整個人都提起來,另一隻手去抓他的下巴,想先把他的下頜給脫位;

但是草標人只將嘴裡的稻草嚼了一下,就張口往外噴氣,同時還大喊:“插標賣首,插標賣首!我是草標人!哈哈哈哈哈……”

蝙蝠大俠急忙手掩口鼻,運轉內力到檀中穴和天突穴,但是為時已晚,眼前盡是一片幻境。

在幻境裡,他成為了一個被俘虜的軍漢,劊子手手起刀落,他人頭落地,生死間的大恐怖讓寒意傳遍他的全身,一動都不能動;

在他的意識裡,他的生命也隨之沉寂,整個世界逐漸黑暗下來……

但他沉寂於黑暗的意識裡終有一點光芒亮起,一點光亮中似有三千大千世界,大千世界中佛陀端坐其中,口吐偈句:諸法如幻,有生如夢,諸生皆苦,爾在何方!

隨著一絲危險臨近,身為大宗師的武功直覺被喚醒,他體內的真氣被無形的力量牽引,人還在恐懼的昏迷之中,帶著特殊拳套的右手就朝身前一抓;

一把朝著他砍來的鐮刀就被抓住了鋒利的鐮刃,他的拳套看上去非金非皮,不知是何材料,但卻比金鐵更堅,比皮子更軟,鐮刀絲毫不能割開拳套。

隨著真氣在檀中穴和天突穴運轉,他體內的餘毒被真氣驅散,眼神恢復了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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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值:下班

慍羝:狐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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