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瓶身整個落地,盤開新自是不會的受傷,此時氣氛劍拔弩張雙方對峙,下一秒就會扭打到一起。然而邵霜清並不關心這些,有些強硬的拉過盤開新的手去檢視,還好手上只是粘了些水,摸上去有些冷。

他把盤開新的手捂在手心,覺得捂不暖又搓了搓,盤開新可能也覺得奇怪,抽回雙手說:“沒事。”

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話,簡直是讓那人氣不打一處來,咬著後槽牙就要往前去給他們兩個人長點記性。

這個時候嘈雜的網咖開始變得安靜,連專心打遊戲的人都伸出半個腦袋,他還以為是自己的威嚴起到了震懾作用,還有些自得。

網咖的最裡邊出現一個人影,看不清臉卻可以看出這個人的身量很高,目測不會比邵霜清矮,帶著一頂鴨舌帽,那帽簷擋住了他半張臉,卻不難看出還是個很年輕的人。

看完了整場鬧劇的劉淵起身往事故的中心走,期間路過的人都會跟他打個招呼。

幾個人叫他:“淵哥”

劉淵“嗯”了聲,聲音不冷還有一絲懶懶的隨意,看得出來這場面他經常見。

“老大要我去幫忙。”有人上前說。

劉淵拍了下那人的頭,說:“幫你媽,打你的遊戲。”

那人護著頭生怕劉淵又來一下子慘叫一聲:“啊!”

其實他也沒多用力,可能是被他這一下給嚇到了,叫得有些大聲了些。

劉淵輕笑了下,在他們的招呼聲中往前走去。

他的身影逐漸清晰,挑事的那幫人也看清了,一山不二虎可這是網咖,說起來他們兩撥人向來井水不犯河水,現在劉淵不知道是鬧的哪出。

“怎麼?我教訓個人你也要管?”那人看著劉淵過來有些不滿。

劉淵走到盤開新的面前,看了眼碎了一地的玻璃和滿地水說:“看不出來你這麼不要命。”

他們這街上混混多,但也分派,這個劉淵盤開新想不認識也難。他是鎮上出了名的街溜子,跟著他的小弟兩隻手都數不過來,因為打架這事不知進了多少次警察局。

盤開新和他對視,卻不答他的話。

那人又一次被當做空氣,有些氣急敗壞說:“劉淵!”他喊得聲音有些大,劉淵這才回過頭看他一眼,那眼神像剛剛才看到這裡有個人一樣。

“喲,這不是陽志謙嘛,”劉淵露出關心的神色問道:“聽說上次打架進醫院了,這麼快就好了?”

他這麼一說陽志謙臉色一下就黑了,那有氣不能發的樣子看著實在憋屈。

畢竟上次打架可不是輸贏那麼簡單的問題,以他為首的一群人,半夜潛入鎮上的超市試圖偷盜點值錢的東西,沒想到被抓個正著。

那之後陽志謙多次告誡同行那幾個人不要把這事說出去,天下沒有不通風的牆,這事還是傳到了劉淵的耳朵裡。

“你管不管?不管滾蛋!”陽志謙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

他當然不敢在這裡和劉淵撕破臉皮,但是另外兩個人你不一樣了。

“不管,”劉淵拖了張椅子出來,隨性的靠在椅子上說:“我為什麼要管?”他偏頭看著陽志謙,這樣的環境下還能如此放鬆這倒是難得。

“那你這是做什麼?”陽志謙有些看不明白他了。

“我得盯著你們呀,要是再有不要命的人摔了什麼東西,”說話間他睨了眼盤開新說:“我好討回來。”

“多慮了,”邵霜清上前兩步說:“這個花瓶我會賠,今天之後這個人,”他看向陽志謙“這個人的醫藥費我也會賠。”

他的影子有一半印在劉淵的身體之上,他長得高,這樣自下往上看壓迫感很強。

而劉淵卻無動於衷,還穩穩地坐椅子上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陽志謙怒火中燒理智盡失,上前就一拳想打在邵霜清的肚子上,他完全忽視了邵霜清的體格,和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身高差距。

這一拳過去就是飛蛾撲火,邵霜清單手抓住陽志謙揮過來的拳頭,另一隻手早就握緊了拳頭在等著他了。

邵霜清沒下死手,卻也沒留什麼情,當他想打盤開新主意的時候,這一拳就註定會打到他的臉上。

這一拳擊得陽志謙直往後退,下意識的捂著肚子久久不能直身。他還沒緩過來,邵霜清又逼近走到眼前,陽志謙勉強抬起點頭,昏暗中看著邵霜清臉色可怖,右手握緊成拳,掌背上青筋暴起,那雙銳利的雙眼此刻像是可以殺人。

“你......”陽志謙艱難的出聲想要說點什麼,但顯然邵霜清並不是很想聽。

他的下巴被邵霜清掐住,被迫直起身體和邵霜清對視,剛剛揍在他肚子上的那一拳他還沒緩過來,被這麼強迫起身疼的他直抽冷氣。

劉淵還是坐在一邊置身事外冷眼旁觀地看著這一切,盤開新也沒打算上去攔,他知道邵霜清心裡有數不會太出格。

“你是誰?”邵霜清以絕對的優勢俯視著陽志謙,他眼神冷冷說話的樣子更像審問,這是盤開新沒有見過的樣子,但他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我......”陽志謙的下顎被邵霜清掐著,張了張嘴最後也只吐出一個字。

“我不管你是誰,”邵霜清語氣冷漠凌厲,“再敢找盤開新麻煩,”他忽然勾起一個耐人尋味的笑說:“你要不要猜一下,我們下次見面你會在那裡?”他明目張膽的威脅,聲音也大了些,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楚。

他不得不這麼做,天一亮他就得走了,不在這裡,他根本不敢想如果這些人日後來尋仇,會發生什麼他預料不到事情。

他不敢賭,所有的事情必須在扼殺在他離開之前,不管是誰,都不可以。

這個劉淵也不會是例外。

“聽清楚了嗎?”邵霜清手上加重了力,陽志謙被他掐得呼吸困難,神志有些不清艱難地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劉淵才站起身,似是有些困了抬起雙手伸了懶腰,又扭了下脖子整個人都舒服了才把雙手插在兜裡說:“得了,別在我這搞死人,”他看著邵霜清毫無懼色說:“怪晦氣的。”

這好歹是他們的地盤,鬧大了也不好,他的目的是讓他們以後不敢輕易招惹盤開新。

目的達到了,他自然是沒有再抓著陽志謙不放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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