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剛剛爬牆的樣子,像不像蜘蛛俠?”俆衛接著道。

向北海眨巴著眼,雖然徐衛說的話很離譜,可經歷過h市事件之後,向北海覺得這種事他還是能接受的。

“哈哈哈哈,我開玩笑的,別當真。”徐衛朝向北海笑了笑,“其實我的耳朵天生比較靈敏,從四樓到七樓一路敲上來,除了我們這間屋和對門那間屋,剩下的屋子在我們敲門的時候裡面都有人發出來的聲音。”

“現在一樓已經被淹了,你應該也收到了那條通知吧?如果這場雨還繼續下的話,很快二樓三樓也會被淹掉,也許再過幾天,我們睡醒的時候就能在床邊游泳了。”

“所以我們提前搬上來,沒兩天自然會有人找上門來。”

...........

兩人沉重的腳步聲在樓道迴盪,向北海經過各個屋門口的時候,總覺得裡面有人正透過貓眼偷偷觀察自已。

向北海東西不多,來回一趟就夠了,徐衛便讓他把東西拿上去之後先在屋裡等著。

屋內許是長時間沒人居住,所有的地方都積攢了肉眼可見的一層灰塵,無事可做的向北海便在屋內尋找起工具開始打掃衛生。

徐衛的搬家行動在放下手中的煤氣罐後結束,片刻後他就加入了打掃衛生的行動中。

兩人的喬遷計劃就算是結束了。

......................

距離向北海與俆衛搬到七樓已經過去了三天,今天是第四天。

天台上,依舊是細雨綿綿,霧氣重重。

“力從地起,蹬地扭腰,把身體的力量調動起來。”

徐衛說著走到向北海面前給他演示了一遍發力技巧:“像我這樣才能更好的發力,明白了麼?”

“繼續練,做對了再休息。”

向北海一遍又一遍的練習著,卻始終找不到感覺。

徐衛看著直搖頭:“算了別練了,休息會兒吧,動腦子想想動作,別用死勁。”

兩人都穿著兜帽短袖短褲,雨水與汗水交融,身上散發著騰騰的熱氣,走到通往天台的樓梯坐下,拿起早放在邊上的水,小口小口的喝著。

坐了一會兒,徐衛拿出表看了眼時間,隨後把表拍在身旁的向北海手中:“走吧,回去準備吃飯了。”

搬到七樓的第一天,兩人花了一個上午收拾衛生。

而後俆衛將四樓冰箱內容易腐敗的食物先拿出來吃了,原本能吃一星期的食物三天就吃的差不多了。

剛好第一天兩人都吃多了沒事幹,俆衛當天下午吃飯前就開始拉著向北海要教教他防身術。

可惜向北海不是什麼武學奇才,若是放在以前徐衛興許還有時間慢慢教,可他估計兩人已經沒幾天平靜日子可以過了。

而徐衛並不知道,向北海此時正看著他走下樓梯的身影,心中無數個念頭閃過。

“為什麼要隱瞞警察的身份接近我?送貨員的屍體呢?為什麼不嘗試著和對面公安局的同事聯絡?”

這些疑問每天都在向北海腦中揮之不去,哪怕俆衛此時表現十分可靠,處處關照著向北海。

但自從送貨員強闖進屋那晚之後,他就感覺徐衛身上似乎在發生某種變化。

一本黑色的證件在他腦中一閃而過。

“有機會得看看他那本證件。”

.........

隨著夜幕降臨,天空中落下細小的雨絲也逐漸變成扎人的鐵釘,一下下砸在窗戶上,卻依舊依舊無聲無息。

向北海對於這詭異的場景見怪不怪,看了眼時間。

22:17

他躡手躡腳的開啟門,走出房間後輕輕將房門關上,而後靜靜的站在門口大約一分鐘,沒從俆衛房間聽到聲音的向北海一步步走向屋門。

來到樓道的向北海松了口氣,可緊接著他又開始猶豫起來,今晚依舊無月,漆黑的樓道中似乎隱藏著什麼東西。

雖然樓道很安靜,但越是寂靜越讓向北海發怵,他後悔了,自已並沒有想象中勇敢。

他本想回到四樓看看屍體在不在徐衛房間,而現在僅僅是計劃的第一步就將他卡死了。

以前有人跟向北海說世界上有怪物,他只會覺得這人有點毛病,而如果現在有人告訴向北海有怪物,他會問一句在哪然後逃的遠遠的。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所以他放棄了,他不敢獨自回到那間屋子裡,他既害怕看到發臭的屍體,更害怕看不見屍體。

他怕徐衛是盯上自已的警察,更害怕徐衛不是警察。

“有些時候,不知道也許更好。”向北海就這麼安慰著自已轉身回到屋內,就在他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一道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這麼晚了還出去?”

如果一個人在自已的精神世界裡跟自我對話的時候,外界突然出現的影響會如同天雷般將精神世界撕裂,輕則心氣不穩,重則當場昏厥。

通俗的說,就是“人嚇人,嚇死人”

所以突然出現的聲音將本就精神緊繃的向北海嚇到了,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已的心臟在劇烈跳動,甚至面部都開始發熱。

好在那聲音並非陌生的,向北海轉頭看著靠在門框上的徐衛:“想去天台看看的,雨太大就回來了。”

徐衛點點頭:“嗯,晚上還是不要亂跑,你也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有事的話最好跟我先說一聲,我們一起商量商量,不要一個人想太多。”

說著,徐衛嘆了口氣:

“我不希望因為我的疏忽導致你出事,不僅僅因為我是個警察,更因為我把你當成了朋友。”

徐衛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向北海聽清,黑暗中哪怕看不清徐衛的臉,向北海也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掛在自已身上。

“好的,許哥你早點休息吧。”

向北海開啟房門進入房間。

而徐衛並沒有離開,依舊倚靠著門框。

躺在床上的向北海根本睡不著,他感覺徐衛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每一句話都是在敲打自已,自已就像是跟在獵人圈養身邊的獵物。

直到深夜才睡去的向北海做了一個夢,夢裡的他在海中下沉,而一隻水母不斷在他周身環繞……

等向北海早上醒來的時候,卻怎麼也想不起夢的後半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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