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
經過幾日的消耗,兩人從超市購買回來的物資已經所剩無幾了。
徐衛購買的新鮮食物在昨天就宣佈告罄,現在就只剩下向北海購買的六盒能量棒、二十袋泡麵、兩小盒糖和兩箱功能飲料。
“阿善,我今天得出門一趟。”俆衛接過向北海遞來的能量棒,卻沒有撕開包裝。
“嗯?哦。”
向北海雖然有些驚訝,但並沒有追問原因。
俆衛將能量棒放到桌上:“你自已小心。”
“砰!”
隨著關門聲響起,整間屋子就只剩下了向北海一人,他聽著樓道響起的腳步聲,將俆衛留在桌上的能量棒收起,坐到了椅子上,突然好似想起什麼,輕輕的開啟屋門走向天台。
他不斷在天台上換著位置觀察樓下,想看看徐衛要如何離開,轉了一圈又一圈,也沒看見徐衛離開的身影,直到被雨水模糊了視線,向北海回到了屋內。
脫下被打溼的衣服,掛到陽臺上,向北海開始練習徐衛教他的格鬥基礎技巧。
..........
19:00
向北海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啃著能量棒,邊上還放著兩瓶飲料,他的目光時不時望向屋門。
第六日。
向北海一個人煮麵,訓練,睡覺。
第七日。
煤氣快用完了,向北海稍微用力就能將煤氣罐提起,徐衛曾經告訴過他,如果能一隻手提起來,那說明裡面沒多少氣了。
所以向北海早上就一次性煮兩袋泡麵,配合著一根能量棒,一瓶飲料又度過一天,並打算接下來也這麼做。
第八日。
向北海一個人將鍋和廁所裡發現的桶放到天台上開始收集雨水,並不是拿來喝,而是用來沖廁所。
衣服已經很多天沒洗了,白天陰雨連綿,夜晚暴雨傾盆,洗衣服根本幹不了,所以向北海訓練時都將衣服脫下,同時開啟陽臺通風。
第九日。
向北海蹲在廁所,慶幸自已帶了紙。
第十日。
向北海已經有些適應這種日子了,脫離了電子產品,每天都是訓練吃飯睡覺..............才怪。
雖然這種獨自一人生活的場景他也曾暢想過,但是他不可能一直這麼生活下去,物資早晚有消耗完的一天。
他需要計劃如何離開,就像徐衛一樣。
這天夜裡,向北海聽見樓下傳來物品搬動的聲音。
第十一日。
正在訓練的向北海聽見了樓道的腳步聲,他想起俆衛曾經說過的話,雖然時間沒對上。
他已經做好了迎客的準備。
17:40
“噠噠噠!”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向北海就知道自已預料中的客人來了,他有些好奇門外的人會是什麼樣的。
出於謹慎,向北海開門之前還是瞄了一下貓眼,但門外的來人出乎他的意料,卻又符合常理。
“居然是一對男女?難道是四樓那位夫妻?”向北海心想:“也是,畢竟自已跟著徐衛在第一天就搬上來了,他們堅持了這麼久估計也不容易。”
向北海繼續透過貓眼觀察著門外的男女,看到他們那緊張忐忑的神情,確認了他們是人類而不是送貨員那種臉上長觸手的怪物之後,開啟了屋門。
門外忐忑等待的夫妻看見開門的是個年輕人之後,明顯都愣了一下,隨後男人開口試探的問道:“你是一個人嗎?”
向北海也愣了,不明白男人為什麼要這麼問,回答男人的話同時反問道:“是的,你們這是?”
男人的眼神瞟向屋內,向北海也順著男人的目光看了一眼,是餐桌上的泡麵。
一個人如果站在街上看著天空,大部分路過的人也會下意識的看一眼,是不是天上有什麼東西,這是所有人生來就有的本能。
少部分人經過訓練也許能剋制這種本能,但現在的向北海並不是那少部分人。
在他注意力被轉移的一瞬間,男人立刻就從身後拿出一把菜刀砍向他。
雖然向北海此時已經轉過頭來,並且在多日的訓練下,下意識的伸出手進行了格擋,但血肉之軀如何能抵得過鋼刀,一刀下去,向北海的小臂上就出現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三秒之後,疼痛席捲大腦,向北海齜牙咧嘴。
面前的男人眼見第一刀沒奏效,便高舉菜刀準備給向北海再來一刀。
向北海後退的同時抓起餐桌邊上的一把椅子砸向男人,化解了男人的第二次攻擊。
向北海再次抓起一把椅子,但是這次他沒將椅子扔出去,而是拿在手中。
這時他注意到,女人的手中也拿著一把水果刀。
向北海明白了,這兩人是早有預謀的,從敲門的那一刻開始,就打算將自已殺死。
他沒有讀心術,不能一眼就能看穿他人的心思。
但最基本的人性他還是瞭解的,很顯然面前的兩人是災難裡為了活下去不擇手段的那種。
向北海思考著對策,持刀而立的男女也不著急,他們知道此時該急的是向北海。
“你把放食物的位置告訴我們,我們不殺你,拿了吃的就走。”女人柔聲開口道,同時臉上露出一種“我們也不想這樣的”表情。
“在裡面。”
向北海頭往房間的方向偏了偏,兩人看到後,眼神交流了一番,女人往房間走去,男人則留下來與向北海對峙。
“找到了!”
女人呼喊的聲音從房間傳出,帶著些許興奮,似乎是房間內的存貨多得出乎她的意料。
她走到房間門口,拿著不同種類的東西向男人展示了一番。
男人聞言向女人的方向看去,就在男人注意力被女人手中的食物吸引的那一刻,向北海抄著凳子就砸向男人。
男人一時不慎,被向北海砸倒,將男人砸倒在地後,向北海上前騎在男人腰部防止他起身。
顧不得手上的疼痛,向北海雙手按住男人拿刀的手,用著徐衛教他的控制手腕的方法。
男人遭不住疼痛,鬆開了手,向北海正欲將刀撿起時,腰間傳來劇烈的疼痛。
女人將捅進向北海體內的刀拔出,然後一腳將向北海踢開,又將刀放在桌子上,舉起凳子發狂似的砸在向北海身上,接著扶起男人關心起來,說著些什麼。
但此時遭受重擊的向北海已經聽不清兩人的對話了,剛剛凳子有好幾下砸到了他的後腦。
他現在耳朵只有止不住的嗡嗡聲,同時不知道是不是失血的緣故,他只覺得天旋地轉。
很快兩人就開始搬向北海房間內的食物,不斷的從向北海身邊走過,卻沒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