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將軍你這麼用力幹嘛
“好厲害呀，你怎麼就能讓馬兒聽你的話？”
朝瑰說這話時語氣裡、神色裡都是對面前男人的崇拜。
心裡卻想的是哄著他教她把馬術精進一下。
北境的戰馬性子烈，她若是連馬都騎不走，以後不方便的事太多了。
段懷安自然不知朝瑰心中所想，只覺得她的目光勾的他渾身燥熱。
“你上來，我教你。”
他一把將她拉上馬背，鞭子一抽，恣意張揚地在平曠的原野上疾馳起來…
到了日頭最毒的時候，朝瑰已能控馬奔跑，只是轉彎時還有些不得章法。
段懷安稱讚道：“你學的很快。”
“是你教的好。”她亦是真心誇讚，“以前在帝都時，你的騎術明明與我差不多的，這些年竟如此精進了。”
果然聽到這樣的誇獎，段懷安喜上眉梢，整個人都舒展開來。
公主高華，與旁的女子不同，能得到公主的誇讚，實在是讓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這是久違的感覺。
段懷安命人將馬牽回馬廄，與朝瑰又去天狼城裡最好的酒館吃了一頓頗具塞外風情的午飯，走走逛逛，二人十指相扣回到大都護府時已是暮色四合之時。
剛一進來，就看到了方都尉，對方明顯在找他。
“將軍！”
方都尉朝段懷安拜了拜，又看了看他身側的朝瑰。
“我先回去。”朝瑰垂首道，又將手中的馬鞭遞給他，“這個皮質太硬了，硌的手心生疼。”
“嗯，我給你換一個更好的。”他捏捏她的臉，“我一會兒就去找你。”
忽明忽暗燭火的掩映下，朝瑰雪淨的面龐上似乎浮起一抹紅暈，讓人看不真切。
進入內院時，她回頭看了他一眼。
媚眼如絲，勾得他心絃盪漾。
四五天…她說四五天，這差不多了吧？
待朝瑰的身影完全沒入夜色中，段懷安才反應過來，不耐道：“怎麼了？”
方將領也才回過神來，連忙彙報：“將軍，那個閹人了不得了，組建了以太監為主的淨軍，內閣商議完畢，聖上唯命是從，不日就要揮師南下……”
淨軍？
段懷安眼角眉梢滿是輕蔑之色，挑眉道：“太監也能掌兵？內廷還不夠他蹦噠了。”
“朝野上下都等著看他笑話呢，說來也奇怪，將軍，他已然把咱們逼到這來了，好端端在禁宮裡享福不成，還要弄什麼淨軍是為何啊？”
段懷安似乎很不喜歡對方的用詞，眼神微冷地覷向他。
“屬下失言！屬下失言！”
他沉吟道：“藥用了麼？”
“回將軍，給那閹人下的藥日日用著呢，據說他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咱們那藥是日久見效，效果沒那麼快才對啊……”
段懷安心情極好，“看來想他死的人太多了。”
*
朝瑰先行回到了上房，婢女們早已備好了熱水沐浴。
北境的馬實在是野性難馴，握著韁繩的時候都要多使勁兒才行，否則根本拽不住那馬兒。
這一上午折騰下來，渾身痠痛，腰也發硬。
但她必須學會。
要學的還很多。
段懷安在短短几年內都成長為了守一方疆土的大將軍，她落下了五年的時光，要更努力些才行。
由於癸水還在，她沒有泡澡，只是簡單的用熱水浸著錦帕擦了身子，又讓婢女服侍著洗了頭髮。
朝瑰側躺在床塌上，由著素檀一下一下地給她擦著長髮。
房中帷幔重重，燭火搖曳，室內是沐浴過後的溫暖潮溼，朝瑰眼皮重了起來。
“素檀，今天騎馬騎的狠了，腰好痛，幫我按按。”她闔著眼，喃喃道。
有一隻手在她纖細柔軟的腰肢上揉捏著，那雙手溫熱有力，隔著睡裙那熱力都能滲透到面板裡。
按得很舒服，朝瑰口中不自覺地發出滿足的喟嘆聲。
“好舒服…唔，你再往下點。”
“快點呀，怎麼不動？”
在她的催促下，他的手掠過纖細的腰肢，再往下探去，如山巒起伏。
他一下一下的摩挲著。
朝瑰不由得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
這聲音令人想入非非。
朝瑰又把胳膊伸過去，“胳膊，快來，胳膊也痠痛，握馬韁繩握的，北境馬可真有勁。”
他的手很大，握著朝瑰纖細的手腕能握一圈，掌心有一層繭。
朝瑰的睡裙袖子鬆鬆垮垮，手臂抬起來，袖子便滑下去……這身子，才練了多久騎術啊，就這麼疲累，得想辦法調理、鍛鍊好才行。
朝瑰迷迷糊糊地想著，口中呢喃的愈發不清楚：“素檀，你這手是幹了很多重活麼？怎麼這麼……”
腦子裡的弦忽然繃緊，一彈之下錚然作響。
她赫然回首驚呼：“怎麼是你？！”
段懷安咧嘴一笑，言語曖昧：“我來了素檀就走了，她是個有眼色的。我按的舒服嗎？”
朝瑰也不困了，點頭道：“自然是舒服的。”
“那我再繼續給你按按。”
“好。”
段懷安按的更賣力了。
“再往下點，噯，對對對，輕點兒。”朝瑰也不扭捏，指揮他在她身上勤奮耕耘。
“哎喲哎喲，真舒服，小段將軍你這是去學過嗎？”
“……並未學過。習武之人，都會點。放鬆肌肉嘛。”
“好好好，哎呀你輕點兒，這麼用力幹嘛，對對，就這樣。”
朝瑰口中溢位舒服的嗯嗯啊啊聲，“明日、明日我再去練練，我就不信了，區區小馬我就馴服不了它？”
“……你騎的那匹是軍中那麼多匹馬裡種最好的。也是最有……性子的。”
他把性子烈換了種說法。
“你！”朝瑰回首起身開啟他的手，“你故意的？！”
段懷安有些無奈，揶揄道：“你自已說它好看，就要騎它。”
“自小你就喜歡漂亮的。人和物都是，不漂亮入不了你的眼啊。”
那匹馬通體雪白，姿態挺拔，馬鬃飄逸不羈，是一眼望去就能從眾馬中脫穎而出的好看。
朝瑰有一瞬間的怔忪。
曾經的確是這樣，她喜歡漂亮的，好看的。
她穿的衣裙都是一等一的耀眼奪目，穿過的款式能成為帝都勳貴圈的流行標杆。
喜歡的人，包括那些面首，皆是容貌俊美、芝蘭玉樹的清俊少年。
可，應搖光他不是耀眼奪目的美男子，還總皺著眉。
她卻那樣喜歡他，喜歡的心都疼。
想到應搖光，朝瑰只覺得苦澀難言，眼眶有種脹熱的感覺。
她連忙回過身繼續趴好，“再幫我按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