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嘯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本來是要去一睹公主芳容的,路途上碰見了穿著打扮都不錯的一行人,本著來都來了不如撈一筆的想法,劫富濟貧嘛……對方只有數十人,而他們兄弟夥近一百人,怎麼就打不過?

總之所有人都傻眼了。

那騎在馬上的女子可真白啊……長得跟天仙似的,池嘯忽然有個想法,公主能比她還漂亮?

山路上沒來由地捲起一道寒風,看到這夥人對朝瑰毫不掩飾的打量,段懷安的臉色比這風還要冷。

山路狹窄,池嘯本想著將這夥人包抄,沒想到作繭自縛了,現在他們倒成了被甕中捉鱉的,山頭上還站著幾個人齊刷刷地持著箭,手中的弓弩是上好的,在日光下閃著令人膽寒的光。

頂不住頂不住,這一看就訓練有素,北境怎會有這樣的人?

來不及細想,池嘯當機立斷:“撤吧!”

本來就是流匪,各顧各的,看誰能逃走算命大。

怎料根本逃不走,雖然對方只有不到三十人,但池嘯看出來了,這些人中一大部分都是殺過人的,是多少次生死中鍛煉出來的默契與果決,尤其是領頭的那個高個子,還未出手呢,氣勢卻不容小覷。

慘叫與驚呼聲迴盪在狹窄的山路間,根本來不及逃命了,兩道出口已被弓箭手迅速守住。

準頭極佳,箭箭斃命,一點點的縮小攻擊範圍。訓練有素的青衣人都非常年輕,刀法卻猙獰又老辣,舉刀時毫不手軟,鬼神不懼。

須臾,近一百人變成了二三十人。

他孃的,這到底是什麼人啊!

池嘯在軍中待過,知道這些人都是練家子,這麼打下去就要交代在這了。

乾脆一咬牙,將刀刃丟棄在地,連連大喊道:“好漢饒命!”

見當家的如此行為,其他幾個也效仿。

別管丟臉了,能保住性命才是第一位,當初落草為寇,也是害怕沒守住天狼城回朝廷會被聖上懲處。

為了活命,這些年再難都堅持下來了,投降算什麼……

然而那些人只是一怔,卻沒有停手,依然在毫不留情的殺戮著。

“好了,夠了。”

是女子的聲音。

那群人彷彿就在等這命令,女子話音未落,他們已停手收了武器迅速向兩旁撤開,整齊地立於主人身後。

池嘯被按著跪在了地上,此刻他已不敢抬頭,即使面前的女子再絕世容顏,在活命面前都不再具有吸引力。

這女子能指使這麼多訓練有素的殺手,定不是普通人,而她身側的男人,英武、高大、危險。

“你是誰?為什麼要伏擊我們?”朝瑰問。

“我叫池嘯,原想著你們穿著不像普通人,想劫富濟貧來著……”

“就是劫匪麼,說的倒是好聽,平常沒少做這事吧?”朝瑰氣笑了,“燒殺搶奪,無惡不作的劫匪,真不該留你們性命,殺了吧!”

她話音剛落,便有劍出鞘的聲音“噌”!

池嘯連連跪拜,大喊道:“我是劫匪沒錯,但是我從不濫殺無辜,打劫也只打劫富戶,從來沒搶過窮苦人家啊!饒命,饒命,女俠饒命!”

朝瑰不說話了,看向段懷安。

段懷安打量了他片刻,又認真看了看他的臉:“你是之前的天狼城太守?”

池嘯驚愕地看向面前英武的青年:“……你認得我?嗐!不提了不提了,這都是前塵往事了!”

眾人一片愕然,錦衣衛中亦有人聽過前天狼城太守逃逸之事。

再聞太守一詞,池嘯心中頗為酸楚。

到底是一方最高行政長官,若不是不得已,誰願意棄官落草?當年靠一人之力實在是無法力挽狂瀾了,北韃兇悍,朝廷又內亂,皇帝年幼,根本顧及不到邊關這塊。

他抬頭看了一眼朝瑰與段懷安,心中思忖約摸著這些人是官府的人,要不怎會知道他曾經的官職,神情苦澀問道:“好漢們,你們都是何方神聖啊?”

“放肆,什麼好漢,此乃驃騎大將軍、鎮北大都護!”方都尉叱道。

池嘯身子一僵,原來這就是那個叫北韃人聞風喪膽的段將軍……那他旁邊的美人,就是朝瑰公主了?!

此行雖是要交代在這了,但也不虧,見了公主天顏。

想到這,他嘆息一聲抬起頭來道:“段將軍、公主殿下,是我狗眼看人低不識泰山,驚擾了二位。今日之事責任全在我,你們要殺就殺我一人便是。我這些兄弟們都是當初我為官時跟著我的,落草為寇是身不由已,我們這些年沒做過什麼惡事,更沒殺過一個好人。”

“我帶出來近一百人,現在只剩下這些了,求將軍、公主,給條活路吧!”

朝瑰聽明白了,這些人是當初天狼城失守時流散的散兵遊勇,這個為首的還曾官至太守。

是什麼讓他放著高官不做,而落草為寇了呢。

不用想也知道。

北境這種地方,若不是三十萬大軍和段懷安的酷烈手段,是鎮不住的。

朝瑰睨著他,在這樣的形勢下,此人說的話應該屬實,但落草多年,這些人手上絕不是完全乾淨的。

他們從良家子變成流匪,不得不考慮與當時大昭政權更迭形勢所逼有關,今日已殺了大半,再趕盡殺絕也實屬殘忍。

段懷安看出朝瑰的不忍,其實池嘯這股人存在他一直都知道,只是懶得去管,無關痛癢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比較輕鬆。而今日犯到他手上,順便除去也沒什麼不妥。

但朝瑰畢竟女流,親眼看著殺了這麼多人估計已是極限。這次是出來遊玩的,倘若對他們趕盡殺絕,怕是朝瑰要對他心生嫌隙。

罷了。

“將他們帶走,先送回軍中地牢。”段懷安道。

方都尉指派手下將剩下的流匪都綁了,命兩名侍從帶著池嘯一行人返回大都護府。

朝瑰與段懷安一行人繼續前行。

“要怎麼處置他們?”朝瑰騎在馬上,問。

段懷安心想才和好,不必為了這等小事再有所爭執,“你想如何就如何。”

無關痛癢的一夥人,饒了他們的命也無所謂。

這一番折騰,也沒了剛出行事的心情,二人騎在馬上一路無言。

各自有各自的心事,朝瑰這邊想的是這些人落草前曾是正規軍,又在當地盤踞多年,留下必有用處。段懷安腦海中都是方才公主親衛們漂亮的身手,悍勇又果決,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大內高手。

這樣的公主親衛還有五百人。

看來皇帝還是不放心他啊……

朝瑰呢,對他也是有所防備麼,是真的要與他和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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