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來與將軍相會這樣的佳話驚動了天狼城中的所有百姓,闔家都圍著主路,紛紛等著看一看這位大昭明珠的姿容。

只見段將軍騎著馬從城門中馳騁而入,接下來是一妙齡女子在高頭大馬之上,灼若芙蕖,高貴美麗。

在這荒蕪的塞外有一瞬間將人們帶入了錦繡繁華的帝都。

她踏馬前行,抬手自然而然地跟民眾打著招呼。

段懷安的猶疑目光凝在她含笑的面孔上,只一瞬,又目不斜視地看向前方。

許久,人群中才竊竊私語。

“這位公主當真是配得上我們將軍的。”

“可我聽說她養面首,還和宦官不清不楚!”

有人不滿道:“那都是啥時候的事了?現在不還是乖乖上咱們這來投奔她夫婿?”

“可不是唄,雖然中原來的人都說段將軍意欲謀反,但咱們這的確是從他來了之後才安穩下來!”

“誰當皇帝跟咱們沒關係,誰讓咱們過安穩日子,咱就信誰!”

又有人嘆息道:“不知道公主能不能容得下將軍府中那些女子……”

大都護府。

進了都護府,才安靜下來。朝瑰直接進了內院上房,沒有人來敬茶水,都在等著將軍的態度。

使團居於行館內,估計不日即將返程。

塞外的日頭格外的長,門開了,灑進一束耀眼的日光。

那個男人望向她。

行過千里,穿過生死,他與她又一次重逢。

才一年而已,他比之前更硬朗了,膚色也黑了,一張面孔變得英氣而稜角分明。

是塞外風霜和這些年的際遇打磨出的彪悍。

他唇角抿著,不知是在剋制還是醞釀情緒。

一步步走近,銳利的目光睨向她。

見她仍不語,他眸光幽暗:“你不與我解釋?”

“解釋什麼?”

“你見我當真沒有一點羞愧之態?你與那閹人,真叫我噁心。”

朝瑰笑了笑,故作無辜道:“當年養一公主府的面首你都沒說什麼,一個太監,玩玩而已,怎麼還生氣了?”

曾經她一屋子面首,那時的他就暗暗存了殺心。

而現在,面首不養了,轉投那個陰險狡詐的太監懷抱!?

他還記得被應搖光算計後的屈辱感!

“他是一般的太監?他與皇帝小兒一同算計我!”

段懷安說完一個箭步上前扼住朝瑰的喉嚨,朝瑰後退不及,腰重重的地撞在香案之上,生疼。

她仰著脖子,原本瑩白的肌膚變得漲紅,嫣紅的唇微張,想咳嗽卻被他扼住咳不出來。

她迎上他的目光,眼中有盈盈淚意,沒有一絲恐懼。

她知他要她千里迢迢過來,不是為了掐死她的。

“對…不起。”她擠出三個字。

她的脖頸這樣纖細,他只需要再使勁兒一些,就會折斷。

在她快要受不住時,段懷安鬆開了她,剋制住了情緒。

待朝瑰平息了喘息,他定定審視她,低聲道:“為什麼來北境?”

“君命難違。”她淡淡道,似苦澀更似幽怨。

段懷安眯起眼睛覷她,是啊,小皇帝親政了,與其將這個名聲不好的姐姐留在身邊,還不如讓她到邊疆來,對他也是種撫慰。

他諷刺道,“帝都待不下去了,才來找我?”

“我是你的正妻。你為國戍邊,我本就應隨你同去。”她看著他認真道,“先前慈幼局繁忙,母后又駕崩,實在走不開。”

段懷安詫異地看著她,這樣的朝瑰讓他感到陌生。腦海中忽然想到與二王對恃時,城牆下的那抹身影。

她是真的來找過他?

他的視線與她相觸,她神色平靜,一雙黑黑亮亮的眼眸琉璃似的,很是澄澈。

但一想到皇帝與應搖光的算計,他就怒從中來,想來她也只是因為在帝都待不下去受了挫折,才來北境找他說這些話的。

段懷安冷笑了一聲,移開了視線。

“有吃的麼?”她突然道,“一路上我都沒吃好。”

他起身,一言不發拍了拍手,有一行婢女推門而入,銀盤中是各種精緻的菜餚和瓜果。

這個季節的北境是沒有瓜果的。

很明顯,這些瓜果比肉都珍貴,是從中原八百里加急運來的。

銀盤中的食物也並非北境的粗糙吃食。

她看著他,他把視線移開,冷淡道:“吃吧。”

這些東西卻是早都備好的,婢女也是一直在等候差遣。

只是他不確定她的心意,沒有把握她此行的目的。

朝瑰也不理會他,自顧自吃了起來。這些天在路上真的是披星戴月,舟車勞頓,心裡又有事,吃不下睡不著的。

與應搖光說清楚後,心裡的亂麻理清了。既然要殺他,那就得積蓄體力,靜待時機。

這一頓吃食與中原的食物無異,很合她的胃口。

半晌,用完了飯漱了口,朝瑰眼中含笑,道:“謝謝。”

段懷安不禁怔住。

這些年,無論他建立了怎樣的功績,別人怎樣畏懼他,他的心中一直有個聲音:趙朝瑰可以正眼看他了麼?

朝瑰曾經那樣耀眼奪目,她看不見他的好,看不見他的悍勇,看不見他的深情。

現在…可以看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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