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掌印!陛下喚你過去。”門口的婢女垂著頭低聲道,“陛下發了好大的脾氣。”

“你是何人?”他道。

“奴婢是行宮的翠果。貴妃娘娘伴駕,就將裡面伺候的都摒退了。不一會兒陛下生氣了,貴妃娘娘勸不住,命我趕緊來尋掌印過去。”

這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也沒有磕巴。

應搖光對朝瑰道:“我一會兒回來。”

待他走後,朝瑰才鬆了口氣。天知道剛才看他那心碎的模樣,她差點就忍不住撲進他懷裡。

“公主!殿下!娘娘死得好慘啊!”

朝瑰赫然抬頭,方才的宮女去而復返。

她問:“你說什麼?”

“殿下!奴才是李嬤嬤身邊伺候的,李嬤嬤和行宮裡伺候太后娘娘的姐姐們都被應掌印的人殺了!太后她,太后她……她也是被應掌印害了啊!殿下,你要為娘娘伸冤!要為冤死的亡魂們做主啊!”翠果涕泗橫流道。

朝瑰只覺得從頭冷到腳,“你說清楚些。”

“奴婢好不容易將他支開,只怕他一會兒就會回來!奴婢長話短說!陛下帶檀國使臣去圍獵的那幾日,應掌印曾深夜到訪行宮,親手捏斷了娘娘的下巴!娘娘她……她沒法進食,是生生餓死的啊!”

“可我看母親屍身是完整的。”

“應搖光那廝在娘娘彌留之際又過來給她安上了!”翠果恨恨道,頭磕的砰砰作響,“他不是人!現在還想再矇蔽公主您!您是娘娘的女兒,要為娘娘和李嬤嬤做主啊!”

“應掌印一向與母親最是親厚,為何要如此呢?”

“奴婢不知!但就是他做的,殿下若是不信,隨便找行宮裡的宮女問問便知她們都是才調過來的!行宮裡伺候的老人都不在了!”

朝瑰點點頭,又顯得跟傷心,“他竟是如此狼子野心的!辛苦你告知我這些,我自有打算。那你呢,以後怎麼辦?不如跟著我?”

“不必勞煩公主了,奴婢只想出宮去。”

“出宮?那我便贈你些賞賜,你想要什麼?黃金千兩夠麼?”

而後拔下自已髮間墜著的珠釵,“這是南海國的夜明珠,是貢品,世間僅這一個。這個也給你,如何?”

“亦或是你想要什麼封賞?想要女子官銜在身也無非不可。慈幼局的副司事還是奴籍呢,卻也做了女官,皆是我一句話的事。”她一步步靠近翠果,俯下身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亦或是……你有什麼想嫁的人?我若為你指婚,背靠當朝公主,找個做官的如意郎君不是難事。”

翠果方才還堅定的一副視死如歸模樣,此時卻目光躲閃不敢直視。

“你不必選其一,我所說的這些皆可給你。金銀珠寶、官銜在身,如意郎君。”朝瑰直起身,淡淡道,“只要你與我說實話,是誰派你來跟我說這些,是誰來讓你抹黑應搖光?”

婢女愕然,抬頭便看到公主雪亮的目光,頓時洩了氣委頓在地。

“你若是不說也可以。那我就將你交給應掌印,交給東廠。你應知道若是到了東廠的手裡,保準叫你後悔來這世上一遭。”朝瑰冷冷道,突然升高了音量,怒斥道,“還不快說!”

“公主……是怎知我說的不是實話?”她顫聲問道,自認為方才戲演的很足。

朝瑰的面色一沉,肅然道:“應搖光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他到底如何我最是清楚。你妄圖挑撥我和他,到底是什麼目的?是誰派你來的?你與我說清楚,我保你不死,方才承諾你的那些也都作數。”

“無人派我來。”婢女縮了縮脖子,“我是李嬤嬤的乾女兒,是她把我養大的,我只是不甘她枉死。”

“她為何會枉死?”

“殿下,的確是應掌印殺了李嬤嬤,殺了太后,處置了行宮裡的婢女。”翠果道,“我沒有說謊。”

朝瑰沒來由地心跳快了幾分,這婢女的模樣不像是說謊,讓應搖光如此大動干戈,甚至不惜傷害她的母親的……會是什麼原因?

翠果抬眸看她,“太后不是殿下生母……”

*

幽暗的宮燈下,一行人疾馳而過。

打頭的忽然停了下來,後面的人亦整齊劃一地停住。

“回去!”應搖光低叱道,眼眸幽黑如深潭。

從他醒悟過來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就一刻都沒耽誤立即調頭往朝瑰的寢殿跑。

他不知是誰要謀害朝瑰,是誰有這樣大的膽子以皇帝之名誘他離開!?為何他都爬到了這樣高的地位,還是有人能傷害朝瑰!?

他不敢去想若是再一次失去朝瑰會如何!

皇帝的院落與朝瑰所居的寢殿距離並不近,為了搶時間他乾脆直接翻牆而過,他明白若是朝瑰落入歹人之手,多一刻就有可能被擄走或者被……

這一路翻牆的動靜並不小,他卻毫不在意了,終是到了寢殿門口,他屏息提刀踹開了門。

寢殿內的燭火跳躍著,昏黃一片。

方才的可疑婢女已不見了人影,朝瑰臉色蒼白的坐在桌案前。

她性命無虞,衣衫完整。

應搖光只覺得緊繃的身體驟然脫力,他單膝點地蹲在她面前,捉住她的手腕:“……沒事就好。”

朝瑰目光漠然並沒有看他。

應搖光起身伸出手將她攬進自已懷裡,緊緊抱住。

是失而復得、死而復生的後怕和喜悅。

“都是我的錯,別不理我。”他道。

朝瑰被緊緊抱著,他的懷抱堅硬而溫暖,但她仍堅定不移地用力推開了他。

“怎麼了?”他猶疑道。

“我與你已說的很清楚了,以後你我再無瓜葛,聽不懂麼?”她冷冷瞧著他。

應搖光愕然,沒想到朝瑰是這樣堅決。也從沒想過就這樣和她斷了。

“你走吧。”她又說。

瞧她模樣冷淡,和多年前端坐轎輦之上目光從不曾在他身上停留的朝瑰一樣。

他只覺得從頭冷到腳,伸手拉她,“公主說的可當真?”

她裝作厭惡他的觸碰,作勢避開他,“自然當真。怎麼,應掌印還要糾纏於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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