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國使臣之一的十九王子姬燃在獵場失蹤,本要啟程的聖駕只得在獵場耽擱幾日。

皇家獵場本就大,歷經幾朝之後動物繁殖頗多,前朝動亂很久沒有啟用獵場,有些大型猛獸在此休養生息實屬正常。把獵場草草翻了一遍後,得出結論就是檀國第十九王子姬燃被野獸吃了。

皇后是檀國王后之女,與女奴所出的十九王子並不是特別親厚,但畢竟從小一起長大,哥哥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便忍不住哭泣起來,她也是個美人,哭起來令人憐惜。

皇帝安慰了她一通也就好了。

只使臣團中皇后的叔叔姬善奇怪侄子一向健碩,在草原上又不是沒有和野獸戰鬥過,怎會被野獸吃了。

這幾日朝瑰都稱病未出,在春雨泉塢裡待著。

聽婢女說十九王子失蹤之事基本上有了定論,才放下心來。

明日聖駕即將返程回帝都,接下來便是送別檀國使臣、西境互市開立,建立大都護府……

烏金西墜時,朝瑰在院中擺了茶點,剛要在躺椅上躺著休憩片刻,婢女來報容晏禮容大人來訪。

“請他進來。”她道。

容晏禮還是一身清清淡淡的,跟他的小妹容貴妃十分相似。見到公主行了禮,朝瑰道:“夫子不必向學生行禮。”

“夫子前些日子囑託我的事,我已旁敲側擊與聖上說了。”朝瑰開門見山道,“只,聖上大了,有自已的考量。”

“君臣之禮不可廢。我此次過來並不是與公主說此事。”

容晏禮向朝瑰行完禮後,似乎不想再繼續這個尷尬的話題。

“那夫子所為何事?”

“慈幼局之事。公主可是將徐朗大人之女安排在了慈幼局?”

“是。怎麼?”

朝瑰知徐靈雲是奴籍,她的父親先前地位太過惹眼,她這奴籍便不好脫籍。

不過她也並未想著為徐靈雲脫籍,慈幼局歸公主管轄,將她放在慈幼局副司事這個位置上,受的是公主的俸祿,公主本人都無異議,誰要再說什麼那就是找事。

容晏禮身為內閣次輔,言官彈劾的摺子第一道便是到他這裡,而後才呈上首輔,再後是應搖光御筆批紅。

故有人揭露慈幼局副司事乃奴籍,他是第一個知道的。

“此女子可與公主有淵源?”他問。

“自然是有些淵源。我看她為人端莊,行事穩妥,才將她安置在慈幼局。可是出了什麼事?”

“並未。只她身份……”

“我知她身份不妥,但說白了她父親犯得事與她有何關係,更別說段懷安都已經被髮配去守北境了,不為她父親翻案就算了,也別逼迫一弱女子啊。慈幼局其實就是看孩子、收容孤兒,這又不關什麼朝廷社稷的事,她一個姑娘家,在那待著又礙著誰的事了?”

容晏禮心下明瞭,這徐靈雲是公主安排進來的人,而且絕不可動,“公主所言極是,徐娘子的父親忠烈,這是清流們都知道的事。”

公主將人安排在只有幼兒與婦孺的慈幼局,想來是為了她家族平反做準備吧,到時此女在公主手下任職,清清白白的,又可重新恢復帝都貴女身份。

容晏禮道:“知公主態度,臣便知如何處置了。”

因明日聖駕開拔,應搖光抓緊時間部署好之後就趕忙來找朝瑰,知她這幾日情緒不佳。

應搖光來到春雨泉塢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景象,月色初升,月華下的女子比月色耀眼,身邊還坐著同樣耀眼的容晏禮。

他過來朝瑰這裡本不需要通傳,但容晏禮在院內,婢女們便特地通轉了聲:“司禮監掌印、東廠提督應搖光求見”。

“應掌印?”容晏禮頗為驚訝,方才過來行宮時還看到此人在神機營前訓示。

“夫子。”應搖光頷首。

“夫子,我叫應掌印來還有要事相商。你先退下吧。”朝瑰淡淡道。

待容晏禮走後,朝瑰起身拉著他一同坐下,眼神柔和明亮,對他淡淡一笑,“我都打聽了,那件事應該就此平了。”

應搖光卻一言不發,垂下漆黑的眼看著她。

“幹什麼呀?不說話。”她道。

“他怎麼總來找你?”他聲音澀然。

“當然是慈幼局的事。這都怪你,要不是你,我能把徐靈雲一個戴罪之身安插進慈幼局麼?要不是我怕她對你不死心,我能把副司事這麼個閒職給她麼?”朝瑰嗔道,“怎麼,把你的未婚妻安置的這麼好,還不領情?”

這下應搖光慌了,“什麼未婚妻,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我、我還沒被行刑,徐朗就派人來讓我簽了退婚書。”

朝瑰理所當然道:“所以說她以前是你的未婚妻,難道不是?你難道沒把她接入府裡?”

她不自覺地撅起嘴,滿臉妒意。

應搖光被她這模樣逗笑,道:“怪我、都怪我。”

“容夫子年輕時候比現在可俊美多了,那時還是他單獨為我授課呢,我都沒動心。現在的他我便更不會動心。”朝瑰道,“而且容夫子坦蕩,來找我皆為公事。”

應搖光低低地“嗯”了一聲,沉默片刻,又道:“那件事你無須擔心,我已經處理乾淨了。”

至於具體是如何處理乾淨,竟然讓皇帝派出的人和使臣團的人地毯式搜尋都搜不到,朝瑰無法想象。

他得眸色有一瞬的陰森可怖,淡淡道:“你忘了我就是幹這個的。”

朝瑰點點頭,在他懷中縮了縮,他的懷抱很溫暖,她的所有不安在這一刻彷彿被他撫平。

是啊,他是東廠提督,不僅借二位藩王的手削弱段懷安的勢力,還親自將二王的嫡系全部拔出,而後一身乾淨地被封了侯。

他這樣的人,定能處理好這點小事。

“明日就要回去了,你今晚別走了吧,春雨泉塢是我從小居住的,還未帶你看看呢。”

“這幾日我都睡不好,一個人總做噩夢,夢到那個人渾身是血,我害怕。”

他的心一沉,知她在多年以前並未這樣膽怯,都是因為一朝“身死”後歸來又被駙馬磋磨,才會如此。

如果……如果他早一些能夠為她遮風擋雨,就不會如此。

心疼的吻落在她髮間,他聲音溫柔:“好,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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