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景明。

朝瑰自宮外回來幾日了,許是賑災累的狠了,又來了癸水,一連睡了好幾天,皇帝來探望幾次,看她睡得熟,便又走了。

這次皇帝卻坐在一旁等她醒來。

這宮裡皇帝來了還不迎,還敢讓皇帝等的,也只有朝瑰這個皇帝唯一的血親、大昭唯一的公主了。

起先皇帝還有幾分生氣,氣她擅作主張不辭而別。

但朝瑰這番體察民情、與民共苦的賑災之行,朝野上下乃至民間都反響甚好。

應搖光在朝堂上提出要建立慈幼局,收容在疫情之下流離失所的孤兒時,朝臣們幾乎全票透過。

然而在百官靜下來時,他卻突然說這是朝瑰公主的想法,他只是代為通傳。

一時間朝瑰的名聲大噪,全然覆蓋了先前納男寵、肆意妄為的不佳形象。

朝瑰悠悠轉醒,一隻細白的手掀開重重紗帳,便看見坐在床榻邊的少年。

“你何時來啦?”

由於皇帝年幼,未設後宮佳麗,後宮僅住著朝瑰一名妙齡女子,其餘的還有幾位先帝的年老妃嬪,所以無人之時他們並不設男女大防。

姐姐生病,弟弟侍奉於榻前,實在正常。

“皇姐可還好?”他關切問道。

“我好多了,勞聖上記掛。”朝瑰抬眸微笑,帶了幾分討好,“怎麼,不生氣了?”

“唉,生氣又有何用?”他無奈道,父皇尚在時,就對她予求予予,只要她快樂就好。

朝瑰似乎很久沒仔細打量這個弟弟,他不知何時長大了,眉目如畫,稜角分明,竟比她還高一點點。

是了,他已經十四歲了,都到了該立後的年紀。

若是她沒有死,現今是二十四歲。然而她重生了,重生後的身體是完整的,年輕的,應該是在十六歲以前。

所以現在她和弟弟站在一起更像是同齡人。

皇帝察覺到她晃神,以為她已聽說今日朝堂之上的爭論,便表態道:“我定不會讓皇姐去獻舞!”

“什麼獻舞?”

民間有“送瘟神”的儀式,儀式上有神女獻舞,今日在朝堂上有人提出公主賑災有功,應趁著此時名聲大噪承擔下獻舞的“神女”一職。

此言一出,竟都是附和之聲。

若說不合理,倒也不是,從多年前段懷安逼宮,再到最近的二王叛,大昭很久都沒有像樣的慶典了。

公主擅舞擅騎射,曾經也在舉國慶典上為先皇皇后獻舞過。

此次瘟疫來勢洶洶,但還好止住了,人們都想樂呵樂呵,熱鬧熱鬧,若是讓本就親近民間的公主獻舞,倒也無可厚非。

只,他無法開口同意。公主為父母獻舞,這是純孝。為民獻舞,她又不是舞姬,乃金枝玉葉,怎可隨意讓人觀瞻?

在看到應搖光沉如水的臉色時,他更無法應允了。

朝瑰見弟弟難以啟齒的模樣,便說:“你不告訴我,應搖光也會告訴我的。”

皇帝澀然,只得將朝堂上的情形與她一一說來,包括應搖光一言不發面色不善。

最後,他拍了拍公主的手臂,安慰道:“皇姐身子不適,不便獻舞,我去與那些大臣說。”

豈料朝瑰神色平淡,從容道:“為天下人獻舞,祈求神佑,有何不可?”

她拍拍他的肩膀,柔聲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得民心,一朝才能長久。若是我去獻舞,能讓萬民感到浩蕩的皇恩,那有何不可。”

*

“我還從未見過你跳舞。”應搖光冷著一張臉,“你說什麼都不行,我不同意。”

“一個朝代興衰,萬民歸不歸心,哪是繫於一女子身上?”

應搖光垂著眉眼,神情冷的像覆了一層霜雪。

他知道在這個初定乾坤的亂世,急需一場振奮人心的儀式,而讓出身皇族的朝瑰去獻舞,才是順應民心之所為。

但若公主不是她,便好了。

他知道,在她的央求下,他會答應她的,他根本受不住她的懇求。

朝瑰拉著他的手腕環住自已的腰,眼睛眨呀眨,“我先跳給你看,好不好?”

她踮起腳親了親他,嘟囔道:“我好像長高了點?”

其實應搖光暗中發現她的不同了。前世見朝瑰最後一面,還是她頤指氣使地將不願“屈從”她的男寵趕出公主府,那時的她遠比現在要更明豔動人,一張燦若明霞的臉有種妖異的美,即使世人皆道她敗壞公序良俗,在見到她本人時卻都忍不住將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那目光是讚歎、是震驚。

然而此時的朝瑰,分明還是個少女,她纖細懵懂,卻從容堅定。與以前大不相同了。

她的年齡分明比那時要更小,和聖上站在一起彷彿是同齡人。

應搖光不願去細究這其中的關鍵問題之所在,只在午夜夢迴之時會忍不住將她緊緊摟入懷中。

這樣很好,她是他一個人的。

見他不回答,朝瑰雙手捧著他的臉,在他唇上印下重重一吻。

應搖光啞然,隨即難掩歡喜的親了回去。

朝瑰本來才穿好的衣裙又剝落一地。

重重帳幔如煙,他一手託著她,一手與她交纏,朝瑰後背抵著牆,發出低低的,如泣如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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