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消失的那一刻辛哲就飛上了房梁。想在那兒暫避一時,不想卻意外的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那裡的建築物奇形怪狀,卻非常美觀,亮晶晶的牆壁,是含有鈷、鎳、銅和鍺等金屬材料修建而成,道路也是如此,兩旁栽種的綠色植物是辛哲從來沒有見過的,街上到處與她一樣長著翅膀的行人,樣子古怪的動物,它們是隨主人一起出來逛街的,看起來像寵物。

豪華寬敞的馬路上奔跑著環保型車輛,那些汽車樣式奇異,一律純綠色。很顯然,這裡的居民已經掌握了某種高效綠色能源。辛哲剛出現在這座城市就引起了圍觀,這裡居民的審美觀與猿鎮那兒一樣,同樣驚奇於她的美貌,當一個男人想用這裡的禮節——擁抱表示愛慕時,辛哲推開他,嚇得撒腿就跑。

按照這兒的慣例,女子在愛慕她的男子面前一聲不吭,撒腿就跑,足以證明她接受了擇婚的挑戰:誰最先追上她並征服她,她就要嫁誰為妻。不明所以的辛哲看見多人在後面窮追不捨,便展開翅膀飛上天空,即使是這樣,也無補無事,因為那些同樣長了翅膀的人也飛了起來,比她還快,眼見著就要被人追上,辛哲急得大喊一聲,“姐姐救我。”數年後,當上飛羽國王后的辛哲向丈夫下邽燹提起當年的奇遇不禁莞爾。

起初,我讓母親把辛哲的臥室改造的與我的臥室一樣,辛哲還不明白這個新造的房間與坐落在這裡所有的房間有什麼不同,自從她意外進入飛羽王國與我及時帶回來以後,她便猜透了這個房間的秘密:一個天然的空間走廊入口。神奇的陽光和皎潔的月光似乎都在保護著它,使別人無法覬覦。知道天狼妖國人迫於強光不能走進那間房子裡去搜查,母親就讓辛哲呆在這兒了。可是,嚇破了膽的辛哲更願意呆在地下室,母親絕不允許女兒混在一幫大男人中間,她只好繼續呆在這兒,每天夜裡,她都會夢見仙境般的飛羽國,夢見街上的混亂,夢見追趕她的那些男人,最後在極度緊張的狀態中醒來,再也不能入睡,她就來到睡在隔壁我的房間來尋求安慰,一向淺眠的龍卿雪不喜任何人打擾,我只得躡手躡腳地潛出去,把辛哲拉到遠離臥房的庭院的一隅。

“別擔心,” 我就跟她說了多年後她才能明白的實情。“那裡不是你的地獄,而是你的天堂,是你終生幸福的所在地。記住,不要在你那間房子裡到處亂飛,以免進入空間走廊,遭到真正的險情。”

為了幫助辛哲,我準備去飛羽國皇家圖書館購買記載飛羽國曆史、法律、風俗人情方面的書籍供她閱覽。龍卿雪居然破天荒地願意跟我去其他妖國的領地,自從她被天狼妖國抓住受盡折磨後,這個登上王位的神王對所有的妖國都充滿著極大的敵意。要不是她身受重創,又是我把她找回來的,恐怕她早已離開猿妖國迴天界了,因為南春曾偷偷告訴過我,說殿下之所以在傷情基本恢復的情況下依然沒有迴天界主持政務,好像還有心願未了。我也顧不上她那樣酷酷的人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心事,只是忙著我的日常生活。儘管龍卿雪法力已經強到不需要我法力的援助。但她卻反過來助我修煉,我們倆人每天要在臥房裡待上十個小時,弄得我筋疲力盡,常常睡到很晚才起床。龍卿雪不管不顧,像要完成業績一樣,把我當長工使,每天不練完十小時就不準睡不準吃。就這樣, 一月下來我法力大增,運用自如。龍卿雪也終於有了一絲笑容。

一月有餘,辛哲也最終擺脫了一切恐懼,開始認真閱讀那些書籍,讀這些書之前,她還在我那兒學會了飛羽國語,當她正式嫁入飛羽國王子之時,她對這個國家的瞭解不亞於任何一位國民。家中其餘的人,甚至包括父親都不知道辛哲正在瞭解藍星之上那個離大陸幾萬裡之遙的一個大妖之國。辛哲依然每六天去收拾一下父親的著裝形貌與木器房的清潔,即使是天狼妖國人搜查最為頻繁的時期,她也沒有改變做事的時間,仍在星期一中午太陽最容易把衣服曬乾的時候在庭院的桂花樹旁給父親剛換下來的衣物,只有聽到有別於普通的腳步聲——金屬鞋落地的聲音才迅速跑進臥室。

在這一點上,她是有別於辛婕與婭的,儘管審美觀有著天壤之別,那些天狼妖國人還是很難在看見她之後還能像看見辛婕與婭那樣若無其事。現在除了極少的情況下,廚房總有很多人在那兒忙碌,為藏匿在地下室的猿妖國戰士準備一日三餐。通常,在這些飯菜還未到達地下室,置於官旋璣上校及官兵面前的臨時飯桌上就擺滿了其他居民端來的一鍋鍋湯、一盤盤肉一碗碗白米飯,地道里熱鬧非凡,甚至連地面上的天狼妖國人都能感覺到腳下的喧囂聲。

官旋璣上校敏感的覺察到危險的氣息,就讓居民們不用再給他們送食物來了,避免聞到風聲的敵人加強對居民們的迫害。派出去與上級部隊聯絡的人壓根兒走不出固若金湯的猿鎮,在嘗試無數次的失敗以後,官旋璣上校冒險領著在森林逃亡中剩下除已成了行屍走肉的都靈之外的三十六名戰士打著油松火把沿著隧道朝前走,他樂觀的鼓計隧道的盡頭幸許超出猿鎮的地界,這樣一來,他們就有把握聯絡上級部隊了。然而,官旋璣上校的這種自信心害了他,不過也正是這無畏的勇氣讓他們在這個潮溼和寂寥的猶如史前社會淒涼的世界裡行進,整整一個星期,他們幾乎沒有說話,遠古的設想使他們受到壓抑,照明的松油閃爍著燃盡前的微光。

“不要緊,”官旋璣自言自語地說,“每條隧道都有盡頭。”他不斷的重複這句話,像更年期的婦女那樣。

繼續領著士兵往前走,當他們終於慶幸走出隧道時,卻出乎意料的來到地下城市瓦岡茨比大陸,被那裡的居民關押了數年之久。猿鎮居民卻滿懷希望,以為官旋璣上校領著士兵會合上兄弟部隊,要不了多久就會打回來的。

於是,竭力忍受從城鎮佔領以來就不斷遭受的凌辱與壓迫,堅強維持被那些天狼妖國的怪物排擠到次要地位的艱難生活,努力剋制心中積蓄的憤怒情緒,所有這一切的容忍都是為了能活著看見猿妖國的戰士把那些雜種趕跑。經常把天狼妖國人機密的恐怖訊息帶到家裡來的我告訴祖父,這支部隊的任務就是拿居住在猿鎮的人族和妖族做實驗,在這一過程中摸索成功轉型的技巧,使那些實驗品真正的成為天狼妖國人。

祖父驚得發呆,及時把這個訊息告訴了其他居民,讓他們處處小心。因為被天狼妖國人抓捕起來的人很可能全被關在士部的秘密實驗室裡進行摧殘。可是誰也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這種可怕事實的存在,為了排遣無可避免的憂心,大多數居民甚至幻想他們被抓走的親人並未捱苦折累、受盡折磨。

這時,祖父被突然請進了士部何漢的辦公室,那個好奇的天狼妖國人想證實人們的傳言:這鎮上有一個活了一百七十歲的老壽星。這樣的年歲,在人族是不可能擁有的。檢驗得出的結果讓他非常吃驚。“我的天呀。”何漢用天狼妖國賽迦語(天狼妖國的一個種族)輕輕地感嘆一聲,“藍星上真有如此長壽的人族,他是怎麼做到的呢。”

嚴格來說,他更適於做科學家,而不適於打仗,他溫和、博學、生來文雅,是真正意義上的化學家,戰前是天狼妖國賽迦帝國一所一流大學的權威教授。儘管他那些軍事顧問講起理論來,輕而易舉就能把他弄得糊里糊塗。然而,他卻在猿鎮創造了地獄般的恐怖氣氛,甚至於連他底下的官兵都希望逃離這樣的環境,這些知道真相的天狼妖國人更加恐懼與戰戰兢兢。

因為他們每天穿著金屬連體隔離服出入士部的實驗室,清理軍事科學家們實驗的廢棄品——被各種動物病毒、物質輻射和生化試劑浸入骨髓沒有立即死去而變異的人和妖,這種人和妖大都是他們實驗失敗的廢品,往往活不過一天,而且極具傳染性。通常,他們要統統被活埋於地下。

發瘋似的熱天氣到了十月金秋本應涼爽的季節還未退卻,竟使往日此刻早已飛往南邊的某一片溫暖的區域越冬的候鳥都迷失了心智,它們像一顆顆子彈飛快的撞向居民家的門窗及牆壁,死於地上。最初,人們認為鳥是死於不能忍受炎熱的自殺。家庭主婦忙拿出全身的勁兒清掃屋裡屋外的死鳥,擦洗門窗與牆壁上沾著鳥羽的汙血。一天中最熱的中午時刻鳥死得特別多,男人們則一筐一筐地把死鳥倒進燒沸的開水裡撥掉鳥毛,剔除內臟,洗淨後放進另一個筐子,等到自家主婦拿到廚房去醃製,作為日常食物儲備了起來。

可是鳥兒死亡的第二天,鎮長突然在全鎮通告上說,那些鳥染上了瘟疫,禁止食用。接著,一批凶神惡煞的天狼妖國人衝進居民的家裡搗毀了那些醃在罈罈罐罐裡的死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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