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黎氣的渾身發抖，眼睛淚汪汪的瞪著鬱曉。
鬱曉心裡反省不該把她惹哭的，但面子上過意不去，也假裝很生氣的叉著腰，但她把頭扭到了一邊。
婧黎氣不過，踢了一腳地板上放在袋子裡的橙子，抹著眼淚出去了。
“彭，彭總。”
婧黎一開門就看到了站在辦公室門口的彭遠澤，男人還穿著去視察藥物製造廠的工作服。
婧黎抬起紅紅的眼眶看了眼彭遠澤，很快就低下頭，抹了下眼淚。
彭遠澤垂頭看著婧黎，一直皺著眉，不知道是在心疼還是不耐煩。
“彭總，我出去一下。”
婧黎的聲音帶著哭腔，汪汪的大眼睛又看了彭遠澤一眼，但彭遠澤什麼也沒說，況且他本來就側著身子，沒有擋住她出去的路。
婧黎出去以後，彭遠澤關上了門。
“這次抽查很順利，用不了那麼長時間，我就提前回來了。”
鬱曉還站在剛才吵架的地方，環抱著雙臂，咬緊了下嘴唇。
彭遠澤把桌子上剝好的橙子連同果盤隨意的扔到垃圾桶裡，倒了杯茶，好像也不關心剛才在他辦公室裡發生了了什麼。
“我們去外面吃午飯還是回家吃？”彭遠澤端著茶杯的手露出腕上的表，漫不經心的轉著椅子。
“吃席還沒吃飽嗎？”
“吃什麼席？”
“你搭的戲臺子，看戲不得吃席嗎？”
彭遠澤笑了，往後躺在椅子上拍手大笑看著鬱曉。
他以為鬱曉看不透。
鬱曉沒笑，像看智障一樣看著咧嘴大笑的男人。
等彭遠澤笑夠了，才緩緩開口：“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就在剛才，你丟橙子的時候。”
“我以為你猜不出來，回來的路上還在想待會要怎麼哄你呢。”
彭遠澤看著一臉平靜的鬱曉，自己的嘴巴都快壓不下去了，努力憋著笑。
“我還以為你姐那天來送土豆的時候故意說那樣的話來膈應我，那也是你安排的吧？”
彭遠澤從椅子上站起來，收拾好面部表情。
“我求了姐好久她才答應替我到你跟前說上幾句話的。”
“你早就知道婧黎對你有意思了？”
“也沒那麼肯定，這不是今天一試就知道了。”
“何必繞那麼大一個圈子，如果她有表示你直接拒絕她不就好了。”
鬱曉一直吊著臉，她可能聖女心又犯了，覺得這樣做很不尊重人家小姑娘。
“我怎麼會把時間用在觀察她喜不喜歡我上，而且我說過不讓她再剝橙子了，可你看她聽了嗎？”
“你不是不喜歡吃橙子嗎？為什麼她會認為你喜歡橙子？”
彭遠澤的眼睛看著鬱曉不停嘟囔的嘴巴。
“因為你喜歡吃，大概是上次我買了箱橙子放在辦公室，想著下班以後帶回去，可是離開的太匆忙，把這事忘了。第二天頭有些倦，就隨手拿了個橙子剝皮提了提神，剩下的橙子都被元恩奇吃光了，她應該看到了我買橙子，誤以為我喜歡。”
“可是我還是覺得這樣做有些不好。”
“沒什麼不好的，”彭遠澤摸了摸鬱曉的腦袋，“還有兩天就過年了，年後我會換一個新助理。”
鬱曉皺著眉，不想再去想。
彭遠澤忽然用一種很賤的表情盯住鬱曉，鬱曉被他看的發毛，想要推開他。
“emmmmm，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嗎？”
“什麼話？哪句話？”
彭遠澤假裝撓頭，側了側腦袋，看上去思考很困難的樣子。
“就是那句，哪句來著？哦，好像是什麼情比金堅吧？”
鬱曉一下子就要跳起來，瞪著彭遠澤小人兮兮的臉。
“我不知道，誰知道你又在亂說什麼。”說著，鬱曉就撥開彭遠澤的手臂，去了休息室裡。
彭遠澤搖頭笑了笑，看著鬱曉走過去的背影沒追上去。
中午，也不算中午了，兩個人出去吃飯的時候都已經下午一點了。
鬱曉想吃蒸餃，他們就去了餃子軒。
回去的路上彭遠澤似乎很高興，喋喋不休的說了一大堆要過年的事。
鬱曉開啟了車窗，左耳朵進話，右耳朵進風，猜想也許是要過年了，彭遠澤終於可以什麼也不幹在家歇好好幾天了，才那麼興奮。
男人，跟小孩的區別也就是個子高些罷了。
忽然，鬱曉想到了什麼似的，轉過頭跟彭遠澤說話。
“明天就要自己帶小孩了，大家都要放假了。”
“自己帶就自己帶，我正好好好陪陪小傢伙們。”
鬱曉把頭抵在車窗上，“那說好了，你帶小孩，不要打擾我。”
樹上的彩燈白天就亮起來了，大街上也添了很多喜慶的紅色元素。
“彭遠澤，我想回家住兩天。”
鬱曉猶豫了一會，還是把話說出來了。自從上次出了那件事情以後，她每次回去彭遠澤都全程陪著，生怕他們一家人再揹著他秘密謀劃什麼。
愣了一會，彭遠澤才說，“好，你先回去，這幾天我看孩子，初一我再帶著他們三個去爸媽家。”
很出乎意料的回答，鬱曉沒想到他會這麼爽快，不過這正合她意。
回到家以後小朋友們都在午睡，鬱曉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就讓彭遠澤去送她。
彭遠澤明顯有後悔的苗頭，躊躇了一下還是送鬱曉過去了。如果今天他不送鬱曉去的話，怕是誰都會不高興。
“好，你就停在樓下，我自己上去，你也趕快回去，向瑾說她今天下午五點的高鐵票。”
彭遠澤在後備箱裡拿出鬱曉的行李箱，勾住她的胳膊不想讓她走。
“我還是送你上去吧。”
鬱曉“嘖”了一聲，快速的抽出被彭遠澤抓著的手，甩下一句“我爸不想看見你。”就拉著箱子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彭遠澤看著鬱曉越走越遠，沒說再見也就算了，沒有離別的擁抱也就算了，走的還那麼決絕，一個留戀的回頭都不肯施捨給他。
那麼狠心，拋下他們孤兒寡父。
彭遠澤坐回車裡，有些埋怨剛才的嘴快，早知道她會那麼無情，把他一個人丟在家裡看孩子，他就不裝大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