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曉就算情商再低，看著婧黎這一副少女懷春的臉紅樣子也該明白什麼了。
“彭總最近工作忙，壓力大，經常會頭痛，他就會放一些橙子皮在辦公室裡，難受的時候就聞一聞。”
也許剛才話語的試探沒有受到鬱曉這位正主的情緒跳脫，婧黎說出的話也膽子大了些。
鬱曉就長了一副可以隨意被拿捏的軟柿子樣。
“哦，那你對他還挺好的。”鬱曉臉色沒變，她昨天明明還覺得要是彭遠澤能出軌就好了，現在當真有人出現時她心裡還有點不舒服了。
鬱曉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矯情”。
“彭總對我們都很好，有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可以幫到彭總也是我的責任。”
“他的辦公室都是你打掃的嗎？”
“彭總不喜歡別人亂碰他的東西。”
“只允許你碰？”
“夫人不要誤會，可能只是因為彭總比較信任我。”
鬱曉一開始沒想跟婧黎槓上的，可她說的話句句帶刺，鬱曉一點也不擔心別人的出現會危及她在彭遠澤心裡的地位，但婧黎說的話實在讓她心裡不舒服。
“沒事，不用那麼緊張，我也沒說什麼不是嗎？”鬱曉笑著繞過桌子，坐到彭遠澤的辦公椅上。
“你收拾的挺整齊的，比我會整理，也難怪阿澤讓你幫忙，真是麻煩你了。”鬱曉滿臉堆笑，輕輕往後拂了拂頭髮，抬眼看穿著身穿粉紅色襯衣，黑色包臀裙的婧黎。
她從不叫彭遠澤阿澤，可是有人也想膩歪她。
“前段時間辛苦你了，做飯帶給我家阿澤一起吃。他還誇你做飯做的好吃呢，他這個人嘴刁，能做的合他胃口不容易。”鬱曉故意用很誇張的語氣說這些話，看著臉色有點難看的婧黎。
“沒關係，本來也就是做多了。”
婧黎臉黑的要死，時不時的用手撥弄劉海掩飾尷尬。
“天天做多嗎？”
“我，我只是，只是看著彭總也許喜歡，他不喜歡外賣，但餓著肚子也不行，畢竟，畢竟……”婧黎有些沒底氣，說話吞吞吐吐的。
“他也許是一個好老闆，值得你多關心一些。”鬱曉開啟了彭遠澤的電腦，很容易就找到了婧黎的員工資訊。
鬱曉只看她的穿著打扮完全看不出來她的年紀還小，剛入職一年。
她不想存心為難誰。
“你很優秀，我沒有別的意思，這家公司挺難進的吧？你才工作一年就能做他的助理了，這說明你工作能力很強。”
也許沒有想到鬱曉會忽然提這個，婧黎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微笑點頭應和。
鬱曉抬頭看婧黎，她的領子開的很低，胸系前的蝴蝶結很容易讓人看到重點。
一個小女孩想進步有什麼錯，這個世界太捲了，有時需要一些捷徑。
但這個捷徑必須得是守法且不傷害自己的。
“這些橙子都是你自己花錢買的嗎？”
“……是。”
“我不知道價格，但是應該不便宜吧？”
婧黎雙手相握，沒回答。
“以後不用給他剝橙子了，他不喜歡吃橙子，只是喜歡那種味道。”
鬱曉原來並不想說這些的，但要讓人放棄必須要給人一個可以放棄的理由。
“不是，彭總他喜歡。”婧黎不明白鬱曉說這話的意思，一著急就慌著辯解。“彭總說他喜歡。”
儘管她畫了很精緻顯成熟的妝容，但是一有大表情，還是能看的出妝容底下是一張有些青澀的臉。
鬱曉也有過二十六歲的時候，她當年也許沒走過一樣的路，但都是在那個時候成長起來的。
“喜歡什麼？喜歡橙子還是你？”
婧黎不說話了，她臉紅彤彤的，像是被人抓住了小尾巴。
“年紀小一些的人面對年長一些的人也許會有些朦朧的崇拜感，但那都是……”
“夫人，我明白你想說什麼，你用不著說教我，道理我都懂，但我還是想爭取一下。”
鬱曉話還沒說完就被婧黎打斷了，她不覺得婧黎說的這些話有多可笑。她很勇敢，但用錯了地方。
“你喜歡他？”
“我，我是很喜歡彭總，他對我也很關心。”
害怕自己的感情與付出都是一廂情願，婧黎又補了後面那句。
“他很關心你嗎？”
“上次下雨，彭總見我沒帶傘就把他的傘拿給我了。”
“可他有車。”
“還有，彭總從來不讓別人隨意進他的辦公室，談合同都是到別的房間。”
“你每次給他剝橙子他都在辦公室裡嗎？”
“我，那個，”婧黎皺著眉毛，臉上的表情有些難堪，“不是。”
鬱曉沒有再說讓婧黎難為情的話。
“可他有老婆孩子。”
“你又不愛他，憑什麼也不能讓愛他的人出現？！”
鬱曉愣了一下，她沒有立刻陷入到自我內耗的圈子裡。
“你怎麼知道我不愛他？”
婧黎急紅了臉，“我就是知道，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彭總的姐姐都來關心過彭總，你在彭總最累的時候都沒有出現在他身邊過，也就只有昨天送了一次飯！”
“難道我每天守在他身邊才算是關心他嗎？再說了，你怎麼知道在家我有沒有關心他？”
“我聽過彭總和元總的對話，彭總都說了你一點也不關心他，害的他每次有了委屈只能找元總傾訴。”
婧黎說著說著，居然還有些小得意，趾高氣揚的對著鬱曉大聲說，活有一種撕破了臉要跟鬱曉單挑的架勢。
鬱曉沒否認她說的話，可她一時想不出要以什麼話回懟過去。
她還沒離婚呢，怎麼著都輪不到別的女人對她和他男人之間的情感指手畫腳吧。
“我們兩個之間吵個小架他找人傾訴傾訴怎麼了？怎麼在你眼裡他就是受委屈了？還有，我告訴你，我愛他，我們兩個情比金堅，還用不著你操心他有沒有人愛。”
反正這些話彭遠澤也聽不到，她怎麼說都沒關係。
她原不想跟一個小姑娘掰扯太多的，但婧黎有些過於咄咄逼人。
鬱曉雖然看上去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但是她夠拼，和別人吵架哪怕兩敗俱傷也要懟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