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了。
辦公室門口又收到了一籃子蘋果。
五年前，自從入駐了星繪，每年聖誕節都有一籃子蘋果。
祝福語永遠只有四個字：平安順遂！
列印出來的。
一看就是水果店裡標準祝福語。
“分給他們吃！”
“好！”陸之曉把蘋果交給了秘書小美，吩咐小美分給總經辦的人吃。
“又送黃金維納斯了！這個蘋果可貴著呢！”
“到底是誰啊？好奇死了！”
“不是陸總，要是陸總送的，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哈哈哈，我也發現了！”
陸之曉把門關上了，窗簾也拉上了，瞬間，嘰嘰喳喳的聲音被關在了外面。
“陸氏集團要把國內種植、零售這一塊打包售賣了！”
韓金英眉頭微皺：“陸之遠同意了？”
“他一個人不同意也沒什麼用，股份佔比不高。”
“陳阿姨也同意？”
“我媽，你也知道的，但凡遠哥反對的，她都贊成！”
“定了嗎？”
“基本上定了。收購的是盛世精英集團，出的價格讓人無法拒絕！”
陸之曉想了想，把手機拿出來，開啟一張模糊的背影照片。
“這個盛世精英集團老闆洛川陽跟他妻子，那天還去悼念爸爸了，這是他的照片！我估計就是那天后找媽媽談的！”
韓金英頭也沒抬，她在仔細看合同，並在一份份合同上籤著字，邊籤邊說：“陸氏集團的事情，我們也管不著，隨他們去吧！”
“哦！”陸之曉看韓金英對照片不感興趣，快速收起手機，然後把已經簽好字的檔案接過來。
“好了！”韓金英把最後一份檔案簽好，交給陸之曉，這才抬起頭來。
“還有一個月就過十八歲生日了，想要什麼禮物？”
“金英姐，我想你帶我去滑雪！”
“就這？”
“嗯！”
韓金英笑了笑，“好！”
……
書房裡，安雅對盛世精英集團的各個板塊業務做著彙報。
洛川陽聽著，一聲不吭。
手指滑動著滑鼠，電腦螢幕播放著一段影片，演繹吧的，韓金英在那裡待了半個小時，快被他盤出漿了。
“陸氏集團實業收購計劃預計可以在農曆新年之前完成。需要找一個職業經理人來經營！”
“陸之、曉！”
“什麼？”安雅大吃一驚。
“找她、聊！”
安雅眼神複雜，內心驚濤駭浪。
她愛蘇哲宇，但她也沒有做到如此照顧蘇哲宇的親生妹妹。
洛川陽卻時刻把她放在心上，即便是覺得虧欠，未免給得太多了。
“好，我知道了！”
她知道，一旦洛川陽做了決定，就不會改變。
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完成每一個交付的任務，無論是有多難！
“我收到訊息，陸氏集團、韓氏集團都對北城出讓地塊感興趣，訊息已經放出去了，線也埋上了，就等魚兒上鉤了。但需求資金大，陸言風正在鼓動陳阿姨把陸家莊賣掉。”
看到洛川陽僵硬的臉部開始忍不住抖動，安雅趕緊繼續說道：“我會密切關注，會在第一時間收購陸家莊！”
洛川陽繃直的手指稍微放鬆了，他不再說話，把影片的進度拉到了第12分鐘28秒，韓金英來到留言板前，抬起頭，那一瞬間，就像，看著他。
“蘇芮的離婚案，時機也到了！可以收線了！”
洛川陽微微點了點頭，手指在電腦螢幕上那一幀暫停畫面上摩挲著。
“可以找機會去見見她！”安雅不忍，說出了口。
“會被、認出！”洛川陽關掉了影片，把手提電腦的蓋子蓋上。
他對公司當下的運營情況一點都不感興趣。
這些在他看來，不過是工具罷了。
本以為不會再有情緒波動了。
完全沒辦法。
不知道的人，看到他的行為，大概以為他是變態偷窺狂吧？
越看，越想看。
不僅想看，還想去找她，越來越難剋制。
“機械心臟、怎樣？”
“林月說需要你去做一個全身體檢！才能確認是否具備條件做！目前已有的案例成功率為零！”
洛川陽閉上了眼睛。
錢再多又怎樣？
在生命面前都是零。
“開春、後！”
去林月那裡體檢，勢必會被認出來。
時間不多了。
“好！我來安排！”
安雅站起身，準備離開了，臨出門前，她回頭對洛川陽說：“我已經讓咖啡店老闆多裝了幾個監控，各個角度的都有！”
洛川陽看了她一眼，8年的時間，安雅對他了如指掌。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能領會。
這麼優秀的女人，被一顆心臟困住了，一晃就是12年。
一個個，都是傻瓜罷了。
……
酒吧的燈光忽明忽暗，照在陸之遠的臉上，讓他分不清現實和夢幻。
今天剛開完董事會，議題是：轉售國內零售業務單元。
整一個完敗！
本以為，自已有一定話語權，可以稍微阻止一下。
完全沒有！
很快就透過了這個提案。
陸家起家的業務板塊居然就這麼賣出去了？！
一杯又一杯的酒倒進嘴巴里。
只想把自已灌醉。
沒守好陸家基業，對不起陸之遙在天之靈，肯定會被韓金英看扁。
連陸之曉都會嘲笑我沒用吧？
越想越鬱悶，心情爆差。
“帥哥，需不需要陪酒？”
“滾！”陸之遠怒吼道。
“切～了不起啊！”
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朦朦朧朧中，聽到熟悉的聲音。
“抽菸喝酒…就差找女人了！”
“怎麼弄？太重了！”
“打電話給程諾、陳凌天，讓他們來！”
陸之遠努力睜開眼，卻怎麼也看不清楚。
“姐，對不起，我沒用…我辜負了你的囑託…”
韓金英嘆了口氣，看著醉得不省人事的陸之遠，真不想管他。
但，他嘴裡反覆講著那句話，最後就只剩下叫姐、姐…一下子勾起了韓金英的記憶。
如果阿遙在的話，她會怎麼做？
陸之遠再怎麼討厭，始終，也是阿遙的弟弟！
腦子裡混亂不堪，人神交戰，最終，還是決定把他送到酒店！
他這副樣子，估計，陳阿姨看了，越發討厭他了。
也是可憐，畢竟，誰能取代阿遙的位置？
反正，他肯定不行！
第二天，等陸之遠醒來時，發現在酒店裡，床頭櫃上留了一句話：沒死就給我振作起來！
他不禁笑了笑。
終於有了臺階下！以後，又可以厚顏無恥地，湊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