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同父異母的姐弟
二哥想不到的是,他是個無師自通的天才。
幾年的閉門造車,讓他的畫獨樹一幟,被京城各地的畫師瘋狂追捧,甚至得到鄰國太子的賞識。
但是,他們喜歡追捧的畫師,卻不是二哥,而是將畫據為已有的賈清歌。
世人都說賈清歌絕世畫仙,妙手神筆。
無人知白羽澤是何人。
對賈清歌死心塌地的二哥,甚至甘願被冒名,在死前的幾年裡大量作畫。
一時讓賈清歌風頭無限,名聲大噪。
但現在,畫沒有被賈清歌獨佔,還來得及。
見賈清歌帶著白羽澤到另一間茶室,白瑞音也跟了過去。
一眼看到賈清歌跌在白羽澤懷中,衣衫凌亂,香肩半露,兩人對望,引得一室旖旎。
二哥平時愛玩,但未經人事,特別是對女人一竅不通。
此刻他僵硬的像個木頭,任由賈清歌的一雙手向他衣裳內摸去。
【啊!二哥貞節不保啊!】
白羽澤一個機靈,雙手發力,嘭的一聲將賈清歌推倒在地,環顧茶室四周。
他剛才……聽到了小妹的聲音!
“白羽澤!”賈清歌拉狼狽的坐在地上,咬著牙瞪著白羽澤。
“呃……”白羽澤心虛的想要拉賈清歌起來,卻被賈清歌打回去,“姐姐,羽澤不、不敢玷汙。”
“算了,你就是一小毛孩,根本不知道我心裡想的是什麼。今日掃興,你回去吧。”
白羽澤像做錯事一般,正想挽回,就聽見……
【畫,那些畫必須要帶著!以後可是會極其有名氣的!】
【傻二哥,不要給他人作嫁衣裳。】
白羽澤心中苦澀,不知道該相信賈清歌的評價,還是小妹的勸告。
極其有名氣嗎?
恐怕小妹也只是安慰他吧。
但畢竟是多年心血,即使蒙塵,也不捨得毀掉。
賈清歌還以為白羽澤要道歉,卻聽到那人說要將畫帶走。
“這樣的畫,丟到大街上,也只有乞丐會撿回去,當引柴的用。”
白羽澤訥訥道,“不管怎麼樣,是友人交給我的,我還是要將畫還給他。”
賈清歌不耐煩的應了一聲,拉好凌亂的衣衫,推門離去。
白羽澤提著滿滿兩大箱的畫,茫然地走在街上。
他獨自出門,沒帶家丁,也只能自已拿回去。
白羽澤回到白府,命人收好這兩箱畫作。
一想到剛才那窘態被小妹甚至孃親看到,他就臉熱。
孃親或許是跟著他到移花坊的,若不是他能跟小妹心有靈犀,聽到小妹聲音,或許那時真的會……
此刻懷抱著白瑞音的鄭舒,正在聽奶聲奶氣的抱怨。
【啊呀真是的,二哥被女人拿捏的死死的。】
【以後還不知道要為女人做多少喪盡天良的錯事,真是孽緣啊。】
鄭舒心中倒是有個打算,不如先為白羽澤定下一門親事,只等他加冠後,便可成親。
省得生出孽緣。
但鄭舒低估了賈清歌在白羽澤心中的份量,現如今的白羽澤,已經不願再與其他女子定下婚約。
所以當鄭舒挑選好門第相當的適齡女子後,白羽澤登時拒絕。
“娘,兒已經有心儀之人,不願在與其他女子有瓜葛。”
鄭舒勉強保持面上的平靜,“你所說之人,是誰?”
“是……清歌姐姐。”
“賈清歌?”
鄭舒雙拳緊握。
鄭婉婉之女賈清歌品行如何,她不知道。世人都說有其母必有其子,也未必會在那孩子身上印證。
可她相信小瑞音的話。
小瑞音說白羽澤要為賈清歌做許多喪盡天良的錯事……
“賈清歌不行。”
白羽澤完全沒有料想到鄭舒竟然會這樣說。
“為何?兒不明白,清歌姐姐為人大方,分善惡,辯黑白,況且她是姨母之女。”
“正因如此。”
鄭舒眼神複雜的看著白羽澤,不知道該如何向他解釋。
鄭婉婉與白萬良通姦,況且鄭婉婉狼子野心,所求甚大,不能讓白羽澤與賈府扯上關係。
白羽澤得不到解釋,並不甘心。
“兒還是不明白!清歌姐姐任誰見了都要誇讚,娘,您究竟為何?”
屋內響起一聲嘆息。
【哎,究其原因嘛,其實二哥與那賈清歌不是表姐弟,而是同父異母的姐弟。】
【鄭婉婉的夫君賈禮無生育之能,賈府的兩個子女,都是白萬良所出。】
“啪嗒”一聲,鄭舒手裡的茶盞跌落在地。
稀碎的瓷片倒映著落日殘陽餘光。
月眠趕忙上前收拾。
一時間,鄭舒與白羽澤都不再講話,廳堂中只有月眠收拾茶盞碎片的聲音。
賈府兩個子女,長子賈倉浩,次女賈清歌,一個年17,一個年15。
鄭舒不免想起,自已的長子白宇昇與賈倉浩同年同月生,只間隔三日。
原來從那時起,他們二人就已經通姦!
竟然從那時起,她鄭舒就活得像個傻子!
白羽澤心中的震撼甚至超過鄭舒,他看著鄭舒的反應,確定沒有聽錯小妹的心聲。
父親他竟然與姨母做出那等令人不恥之事。
他與賈清歌永遠不可能在一起。
不等他說什麼,鄭舒擺擺手。
“今日乏了,你且回去吧。”
鄭舒枯坐著,直到入夜,依舊保持著一個姿勢。
她後知後覺想明白一些事。
鄭婉婉從20年前便對齊王司馬卿殷勤,原因不過是動了情。
但司馬卿與自已青梅竹馬,心意互通,並不多與鄭婉婉交涉。
鄭婉婉因此恨上自已,故而設計,讓白萬良那夜下藥……
鄭舒苦笑,踉蹌走了幾步,倚靠在半開的門邊。
她不甘心,中了這樣骯髒的計謀,葬送十數年的人生,與深愛的人永遠分道揚鑣。
眼淚在她眼中打轉,即將滾落下來時,卻硬生生收回去。
她閉上眼睛,在清冷的月色下打定主意。
如果只是和離,太便宜白萬良、鄭婉婉。
她要他們付出該付的代價。
獄中。
鄭婉婉被老鼠咬醒,她看到小窗戶外一點亮光,才知道現在是早上。
今天已經是她被關押在獄中的第十四日。
“鄭婉婉!叫你呢!起來!別磨蹭!”
“把囚服換下來,換上自已的衣服,回去吧。”
鄭婉婉被人連拉帶扯,推出去。
直到看到天光一片,才明白自已已經從那吃人的鬼地方出來了。
遠處,白萬良正向她揮手。
白萬良近日來茶飯不思,他對鄭婉婉朝思暮想,今日便想來刑部打探打探訊息,沒想卻正巧接到鄭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