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打卡上班,完成堆積如山的工作。

不時面對總裁大人的甜蜜騷擾,顏可可總是面紅耳赤地嗤之以鼻:“請不要在上班時間*騷擾下屬!這算行業潛規則!”

“誒,可可明明也很樂意的呀~”

溫雅穿著米黃色的職業OL裝,飽滿的黑絲美腿交疊,一隻高跟鞋脫離足底晃得那叫人心癢難耐。

“總裁大人難道就沒有工作要做嗎?”顏可可嘟起嘴。

“有啊~”

溫雅特別喜歡顏可可喊她總裁大人,搭配小秘書的身份,總有種偷偷做壞事的背德感。

一根玉指繞起青絲,卷啊卷~

“有事秘書幹~沒事幹秘...”

話還未說完,顏可可捂住了那張嘴,再說下去就不能過審了!

“唔唔...”溫雅竟伸舌頭舔了舔她的掌心,拋一個酥麻電人的媚眼,“嚴清越那邊你已經陸續去有了一週了吧,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不過不鎖門了。”

顏可可估摸著應該是知道她有鑰匙,所以現在轉變成藏貓貓,處處都躲著她了。

溫雅頷首:“頑固份子呢...”

“是呢...”顏可可沮喪。

不過這也不能怪人家,本來也是她不厚道,自作自受罷了。

“嚴清越有沒有跟你說過,她其實也很自責?關於你被蕭家人擄走,她一直都不願提起這件事,我想她應該是非常的後悔,後悔沒能保護好你...”

一個自尊心極強的女人,她的佔有慾一定也超乎尋常。

溫雅和嚴清越是同類人,所以才互相瞭解彼此。

看著顏可可茫然的神色,溫雅嘆氣道:“她之前將你安頓在K女士的研究基地,本意是想讓K女士照顧你,但她自已也沒想到蕭家人會直接來擄人,畢竟當時我們對蕭家一無所知。”

這也就很好理解嚴清越為什麼一直躲著她了。

一來是成親的事,二來內心的悔恨讓嚴清越沒有那個臉去面對顏可可,這對於她來說是奇恥大辱,甚至比談判破裂,輸掉騰龍還要痛苦幾分。

顏可可低眉順眼道歉:“對不起,如果我當時聽K女士的話不亂跑,也就不會...”

“別自顧自把責任攬到身,這件事,誰都預料不到的。”溫雅心疼地抱住眼前的人兒,手掌在背脊附近輕拍。

自卑的人最容易多想,而很多大人口中常說的‘內向’絕大多數都是後天造成的。

這類人往往一點點風吹草動便會進入無止境的自責和愧疚...

然而正當溫雅以為顏可可也要陷入進去的時候,卻見對方已經振作起來,並且眼神比先前還要堅定幾分。

“不,這是我的責任!我必須把清越帶回來!”

自卑與自信僅有一字之差。

被動歸咎責任與自主承擔責任,通常也是自卑和自信所體現出來的表現形式。

溫雅彷彿發現新大陸一般看著顏可可,不知從何時起,她的可可已經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破繭成蝶了。

“蛻變...嗎?”

她愣愣地坐下,撐著額頭思考。

一時間有些惶然無措,像是熟知的心愛之物突然間變得陌生,這種無所適從的膈應感令她難以接受。

這種時候的劇情發展不應該是玉玉到破防然後由她撫慰,並且哄好傷心欲絕的小白花兒嗎?

可為什麼...

只見顏可可輕步走過去抱住她,溫暖的胸脯貼上那張精緻姣好的側臉,柔聲撒嬌道:“可可不會再放手的,也不會再逃跑了,不管可可變成什麼樣兒,永遠永遠永遠都愛著溫雅...這個事實不會因為任何事物改變,可可還想知道關於溫雅的更多更多...”

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那是被依賴、被需求的精神慰籍,是溫雅冷靜下來的一劑良藥。

“可可你現在變得這麼自信,讓我日後怎好意思再去哄你...”

溫雅的聲音悶悶的,透著一絲失落。

她還是無法釋懷本該出現在自已懷裡嚶嚶哭泣的小嬌妻現在卻反過來抱著她、各種情話呵護她。

明明她是總裁來著,顏可可只是她的小秘書而已。

“大膽!”溫雅突然板臉。

“唔?”顏可可正欲低頭吻眉,被這一嚇差點丟了魂兒,連滾帶摔進了對方張開的懷抱裡。

嘿,這樣才對嘛!

溫雅鬆懈了表情,輕輕嗔罵道:“你好大的膽子~”

一股股溫柔而灼熱的吐息吹開了頭頂的髮旋,吹得嬌俏的人兒面頰滾燙,耳垂粉紅,小手緊緊攥著裙襬不知所措。

“可可不懂溫雅在說什麼。”顏可可糯糯道。

“哼,那為何不轉過臉來面對我。”

溫雅揪住顏可可的下巴,將其掰正。

漂亮的唇形似乎是等待著絕美佳人的一親芳澤,早已急不可迫地微張開來。

就連顏可可自已也不知道自已的身體為什麼會變得這麼自覺。

或許是溫雅的眼睛有魔力。

當被盯上的時候,她就已經跑不掉了。

“這次我不想你閉眼。”溫雅撫摸顏可可的臉頰,用掌心托起,拜託道:“我想你看著我...”

這能拒絕得了嗎?

顏可可心裡害羞,但眼睛睜得大大的。

細密的汗毛彷彿天線般豎起,腰肢顫慄著,腿是痠軟的,不知疲倦地互換著名為幸福的感受。

有人說,愛情是苦澀攪拌甜蜜,是甘之如飴的毒藥...

但是有什麼關係呢?

有什麼關係呢?

我已經吻過你了。

這便足夠了。

於懦弱中蛻變的女孩兒,將她怯生生的吻,毫不猶豫地回敬。

......

小蝴蝶飛飛飛酒吧門口。

“唷,今天這麼早?”

牛哥停下玩手機的動作,招手,帶著顏可可進入酒吧,“還是來找你朋友?”

“對。”顏可可輕輕點頭,“這幾天麻煩你了,每次都要拜託你幫我打掩護。”

“小問題,一般單身女孩來酒吧本來也是找樂子和釣凱子,誰想得到還有你這麼一號特立獨行的存在。”

牛哥在前面走,撥開鏈珠門簾,讓顏可可先行。

這幾天他們也算混了一個臉熟,若沒有牛哥走在她旁邊當擋箭牌,還真怕被有心之人盯上,弄出點么蛾子。

“今天準備待多久?”

“我不確定,但應該不會太晚。”

顏可可想了想,又回道:“你忙你的事去吧,這幾天這裡的人也都認識我了。”

“那我可真走了。”牛哥確實有點事,但又拉不下臉主動提及。

好在顏可可善解人意,省去了他不少彎彎繞繞的功夫。

告別牛哥。

顏可可遵循記憶再一次來到了熟悉的010包廂。

這次她沒有敲門,而是直接闖入。

嚴清越猝不及防間被紅酒嗆了個半死,咳嗽不斷,“咳...咳...咳咳咳!!!”

“醒了?”顏可可歪腦袋。

難得見到酒醒狀態下的嚴清越,以往不是意識模糊就是睡成一條死狗,亦或者乾脆躲起來,眼不見心不煩。

“不用你管。”

嚴清越彆扭地撇過頭去,雙腿交叉疊起,搭在沙發扶手上。

怨念的眼神都快從眼眶裡漫出來了。

她一杯接一杯飲下,甚至抬起玉臂對瓶吹...

“喂...”顏可可想勸對方別再喝了。

但話到嘴邊,又覺著沒有說服力,只能看著嚴清越一瓶酒下肚,來不及擦嘴便接著起第二瓶。

她這樣子的豪飲是極其傷胃的。

果不其然,自虐式的飲酒帶來的嘔吐如約而至。

顏可可抓緊拿著垃圾桶過去,然而嚴清越連看都不看一眼,哇得一口直接吐在了地上...

“幼稚!”

“呃嗯...”

一絲粘稠胃液掛在嘴角搖搖欲墜,兩行鼻涕晶瑩剔透冒著泡泡。

她披頭散髮,吐得直不起腰,宛若遭遇失業危機在街頭遊蕩的流浪漢,頹廢至極。

“別再折磨自已了,好嗎。”

顏可可輕拍著嚴清越的背,她不忍心看到嚴清越因為她變成這樣,這隻會讓她們倆的關係進一步惡化。

“你不該來這種地方...”嚴清越抓撓著一股一股的長髮。

太久沒洗澡,她頭髮油得都能炒一盤菜了,身上的味道更是無法形容。

“我必須來,我不來你就在這裡喝死了!”顏可可拿來了拖把和抹布,不厭其煩地打掃房間。

這幾天她做了無數次這樣的事,不管嚴清越有沒有看到,她還是日復一日,只為提供一個乾淨整潔的環境。

當然,這也是她表明態度的重要一環。

顏可可想讓嚴清越知道,她一直都在看著她,自暴自棄亦有人收拾爛攤子,顏可可堅信她這樣的‘愚公’一定能挪動這座頑固的‘大山’。

“我是小丑。”嚴清越說完又躺下了。

不想睜眼,更不想動嘴皮子。

喝酒是麻痺神經的一種方式,她喝酒,就是想忘掉那些對她來說堪稱痛苦的折磨。

朝夕相處的小女朋友跟小三跑了。

而且還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小三。

講道理,嚴清越一開始是不服氣的,但面對蕭家時的束手無策,面對顏可可被擄時的一籌莫展,再到後來,得到顏可可即將嫁入蕭家的訊息...

試問這些還不足以讓人破防嗎?

她喝點逼酒怎麼了?!

恬不知恥地跑回來求原諒,是在嘲笑她的無能嗎?

說實話,嚴清越沒有動怒就已經仁至義盡了。

“滾。別讓我說第二遍。”

“吃糖嗎,我帶了奶糖。”

顏可可著急地在口袋裡翻找,直到掏出一粒,向前一步,雙膝彎曲跪下來,好聲好氣道:“你肚子餓不餓,我下碗麵給你吃,你想吃牛排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去給你做...我學了...我學了很多你愛吃的菜...請...請不要不要我...”

“你還管我做什麼!繼續當你的蕭家夫人去啊!”

“清越...對不起...”

“哼。”

嚴清越醉了,說的話也斷斷續續,根本不經過大腦脫口而出,“現在的我已經不喜歡你了,我們之間再沒有任何關聯,所以...嗝...別再來...”

“這樣的嗎。抱歉,我明白了。”

顏可可擦擦眼淚,不甘心地站起來。

嚴清越目光呆滯。

她是看著顏可可走出包廂,就如同那日生病,她在心中期盼著她的回頭,卻始終說不出挽留的話語...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如果是後廚煮一碗麵的話,半個小時綽綽有餘了。

看來是真的走了。

“我到底幹了些什麼...”

嚴清越捂著腦袋想撞牆。

親手逼走心愛之人,還狠狠地傷了她的心。

那句違心的不喜歡恰恰是嚴清越不願面對現實的內心寫照。

正如溫雅所說,她無法接受顏可可已嫁為人妻的事實,更無法原諒沒能保護好顏可可的自已。

她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一個分不清大小王的小丑。

噠——

霏姐開啟燈,又一次見到醉得不省人事的嚴清越躺在地上沉睡。

緊皺的眉頭似是正在經歷一場噩夢。

“醒醒,喂!”

但霏姐可沒有顏可可那樣溫柔,直接一腳踹在人家的屁股蛋上,用鞋跟反覆蹂躪,“你上回寄存的錢用完了,該爆米了,老東西。”

“我...我不老...”

嚴清越手指夾著一張卡片,顫巍巍地抬起手臂,像是抗議。

霏姐掃一眼,冷嗤,“這張卡里沒錢,叫人給你送錢來,不然就給我去後廚洗盤子。”

“什麼都可以...我不要洗盤子,盤子好多,眼睛要花掉的嗚嗚嗚嗚...”

嚴清越低三下四地抱住霏姐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瞧瞧這捨棄尊嚴只為換一口酒的流暢動作,誰能想到她是騰龍集團的幕後BOSS?

“外場缺個跳舞的,不如你去舞池來一段?”

霏姐曲起手指,欣賞著最近新做的美甲。

她又不是真的缺錢才來催債,只是看不慣嚴清越的所作所為,順便為朋友出一口惡氣罷了。

“怎麼樣,想好了沒,跳舞還是洗盤子。”霏姐不慌不忙道,“你要是不幹,我就讓你朋友去幹,她應該還在外場,那副清純的姿色,穿上黑絲兔女郎應該很有反差感。”

霏姐是懂如何直擊靈魂用一句話殺死比賽的。

“可可在哪兒!”

嚴清越瞬間酒醒了,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你問在哪兒,我剛剛不說了嗎。”霏姐指著腕處的手錶,露出惡魔一般的微笑:“這個點,估計已經上場了吧~你好像睡過頭了哦,嚴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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