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蔚藍群星籠罩高樓。霓虹燈恍惚,折在車窗,灑在青年比燈光更昳麗的側臉。

中央大街川流不息、人聲鼎沸卻也腳步匆匆。人們步履不停,不知是要回家還是赴約。

京城的夜景比想象之中更繁華浪漫,夜晚彷彿手術刀給城市開了一道淺淺的口子,將白日裡被喧囂和忙碌吞掉的那些人又歸還回來。

後排的靈鳴澗好奇地依靠在車窗上,風從縫隙透進來,他輕輕嗅了,這風和山裡的風不一樣。

窗外林立的金融大廈印在他眼眸之中,與不諳世事的好奇混成了一團霧氣,很快散去。靈鳴澗轉眼又看見一塊很大很耀眼的廣告牌,看著上面那個穿著大衣的模特,才忽然想起來什麼。

猛然驚呼道,“哎呀,我差點忘記啦!”

半個月的接觸下來,李爾已經習慣了他咋咋呼呼的性格。從內建後視鏡看了自家“老闆娘”一眼,客氣地問,“您是想去哪裡?還是什麼東西忘記拿?”

“我,我想去做一張照片”,原來靈鳴澗是忽然想到自已下午在黎廣南辦公室裡看見的那張“醜照”。

他有心要報復回去,氣一氣黎廣南。

正好,他手機裡也有一張屬於黎廣南的照片。那是某天早上,山雀精先黎廣南醒了一步,當著人面悄悄偷(光明正大)拍的。

黎廣南睡覺習慣一隻手著他的腰,也不知道會不會麻。男人不打呼嚕,不磨牙,更不說夢話,就連呼吸的動靜也輕輕的,只是眉頭偶爾會皺在一起。不過這也不算太大的毛病,山大王只要用手輕撫幾下,連話都不用說上一句,那眉頭就會很快解開。

這個現象一度讓山雀精誤以為自已失去的法力又回來了,後來才發現是鬧了烏龍。

他的好朋友寧崢告訴他,只有面對自已真正親近和信任的人,才會如此。

所以,黎廣南是親近他?山大王喜滋滋,覺得自已簡直是民心所向。恨不得當天就要重回長白奪回屬於他的一切!

男人和長白山那些總愛和山大王纏作一團的淘氣小妖怪很不一樣,醒著的時候沒人能忽視他的氣場,睡著了以後,是如此安靜。

那一天,靈鳴澗罕見地沒有繼續睡,而是盯著男人看了很久,直到黎廣南的眼皮跳動,知道那是即將醒來的徵兆,他才心虛的閉上眼睛裝睡。

他不知道自已為什麼會幹這樣偷偷摸摸的事情,就如同他說不清楚京城的風和長白山的風為何不一樣。

靈鳴澗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這張照片打出來。他手裡頭就那麼唯一一張關於黎廣南的照片,依他單純看來,不穿上衣=不雅觀,掛在牆上,實在是報復人的一個絕好方法。

他要把這張照片放在他們家客廳裡!唔,算了,客廳好像有些過分,還是臥室吧!反正要讓黎廣南知道知道,他才不是只好鳥!

事情辦成,李爾開車送靈鳴澗到家門口,黎廣南今日出門乘坐的車已經停在車庫。

靈鳴澗粗略掃了一眼,本以為那輛車裡已經沒人,結果剛下車門便和裡面的人對了個正著。

黎廣南坐在駕駛座上,單手撥著電話,表情嚴肅地衝另一頭說些什麼。卻在抬頭看見自家小妻子那一刻愣住,立馬柔和了臉色。

下一秒,男人便果斷地結束通話手機,開啟車門,滿含笑意地朝靈鳴澗走來。

“我們鳴澗今天去哪裡晚了,怎麼那麼晚回家?”

靈鳴澗心裡咯噔一下,心想該不會那麼巧合,他和席澳見面的事剛發生就被發現了吧。

誰知男人只是在自問自答,沉默了兩秒鐘不到自已把話接上了,“哦,原來是去偷星星了”。

“?”

靈鳴澗歪頭不解,“星星在哪呀?”

“你猜猜看”,黎廣南此時已走到他跟前,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頰,“冷嗎?”

這幾日晚上是有些冷的,黎廣南身上穿了件和那廣告牌模特差不多的灰色中長款大衣,裡面套著白日裡的西裝領帶。他肩寬腿長、蜂背猿腰,單從臉和身材來講,穿這樣一身,便比那模特更勝一籌。更何況,他天生就有種上位者運籌帷幄、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信。

“不,不冷”,靈鳴澗小聲地嚥了咽口水,感覺莫名有些饞。

好像……妖怪愛吃人…也不是沒有道理…

質疑妖精、理解妖精…那下一步,豈不是成為妖精?

哎,不對,他本來就是妖精呀!

哎,也不對,反正你不能這樣,你是個好鳥精!靈鳴澗經過反覆的心理掙扎,被自已的想法嚇了一跳,趕緊甩了甩腦袋,剋制住自已的慾望,抬頭衝黎廣南打招呼遮掩過去,“好巧啊,老公”。

不巧,專門在等你,不過話說透就沒意思了,黎廣南眼中閃過一絲暗芒,“好巧,寶寶”。

習慣成自然,現如今,靈鳴澗已經完全對這個稱呼脫敏。

他任由男人牽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向通往一樓的電梯走去。這件衣服果然很暖和,靈鳴澗被黎廣南攬在懷裡,如是想。

“歪,你還沒告訴我星星在哪兒呢?天上嗎?那才不是跟著我的,你別老是拿我尋開心,我可不是笨蛋”,靈鳴澗絮絮叨叨地念著,像只貓崽子鬧騰似的,在黎廣南懷中把自已頭髮蹭得凌亂不堪,幾根呆毛遮在他額前,卻沒遮住那雙清澈的眼睛。

黎先生換了一隻手拎他家小妻子帶回來的口袋,並不知道那裡面藏著準備送給他的驚喜。他低頭望了一眼小妻子亮晶晶的眼睛,笑而不語。

直到吃完飯休息。睡覺之前,男人洗過澡,回到床上,注意到他嬌嬌軟軟的小妻子躺在床上,兩隻腳向上翹著,一前一後地來回擺動,雙手托住腦袋在看什麼。

“看手機嗎?這樣對眼睛不好”,他話音剛落,他的小妻子立刻此地無銀三百兩把東西藏到了枕頭下面,繼而回頭瞪了他一眼,“你走路怎麼都沒聲音”。

“抱歉”,黎廣南主動示弱,他目前已經熟練掌握哄老婆的技巧,“我可真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倒也沒有那麼壞啦”,靈鳴澗被搞得有點不好意思,以為是覺得自已太兇。可道歉的話到了嘴巴說不出口,憋了半天,只憋出來了一句,“你,你還沒壞到要坐牢的地步”。

男人無形之中被紮了一刀,偏偏兇手還一點都未曾意識到。

“看來在鳴澗心裡,我還真的不是一個好人”,黎廣南戲謔地盯著靈鳴澗,把山大王的小臉從潔白無瑕盯到紅霞密佈。

“怎麼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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