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大王沒想到林大學霸會是個哭哭鬼,會偷偷紅眼睛。他哄了好半晌才把人哄好,走的時候仍舊都不放心,要不是天太晚,他都想再留一會兒。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裡”,全副武裝的青年在電梯口等電梯,很快,到了他這一層樓。

他急忙閉嘴,匆匆忙忙掃了一眼,電梯裡有四五個人,不算很擠。

他想也沒想地就邁腳進去,結果還不等他站穩,身邊忽然響起一道不耐煩的聲音,“我說了我不去,你煩不煩”。

這聲音……怎麼那麼耳熟。

靈鳴澗猛一回頭,跟見了鬼一樣,差點沒把眼珠子摔地上。

冤家路窄,真是冤家路窄,他來了那麼多次都沒碰上姓席的,怎麼,今天出門是忘看黃曆了。

他們前後只隔了一個小女孩兒,靈鳴澗害怕被認出來,匆匆低下頭裝死。

背後打電話的動靜還在繼續,即使席澳壓著聲音,也能聽出他的情緒非常憤怒,“你少管我的事,我有辦法收拾他一次,就有第二次,犯賤犯到我跟前兒了還讓我息事寧人,我像是那麼好欺負的嗎?”

“那讓他去死吧,正好我很久沒吃席了”。

好,好暴躁啊…半個月沒見,這傢伙還是那麼衝…

靈鳴澗心神不寧,好在電梯到一樓了,他總算可以離開這方狹窄的天地。

電梯裡的人陸續出去,他也跟著抬腳往外衝,醫院裡人來人往,不過大家都是小步慢走,乍一看見一個奪命狂奔的,很難不引人注意。

打電話的席澳不經意注意到這抹熟悉的背影,眼睛忽然眯起來,舔了舔嘴唇後,兀自笑了,“我有事,待會兒再說”。

說罷,結束通話電話就追了上去。

他逃他追,他們都插翅難飛。

就在邁出醫院,終於得見天日的前一刻,靈鳴澗不幸落網,被死神拎住了命運的喉嚨。男人單手揪著他,語氣莫名,“本來還不確定是你。”

“你說什麼啊,我不認識你,你認錯人了”,靈鳴澗死鴨子嘴硬,甕聲甕氣回答,“快放開我”。

“貳拾萬元整,購買人,靈鳴澗,不認識我,認識這字嗎?”

這?

靈鳴澗一抹口袋,糟糕,真把買手錶的發票弄掉了。

這都被人掀老底,他裝不認識也沒用,只能破罐子破摔,“好叭,是我是我,你快鬆手”。

席澳輕笑,“你還跑不跑了?”

“不跑不跑,你快撒手”。

發現男人鬆手,靈鳴澗暗喜,拔腿就打算再次逃跑,結果只跑了一米不到就被人拽了回去。

原來男人根本沒撒手,只是把手從脖子移到了衣服下襬。

“你到底想幹嘛呀,哥哥”,靈鳴澗逃跑失敗,訕訕地問,“我都說我失憶了,以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不成嗎?”

“不成,找個地方聊聊”。

靈鳴澗被男人強硬地拽到了停車場裡,塞到汽車後座,兩人並排坐在一起。

他還未曾動手,席澳就先一步把他的三件套給摘了,陰陽怪氣地問,“這是躲我還是躲誰呢?”

這不是明知故問麼!靈鳴澗撇嘴,沒說話。

“真要是失憶,你就不會躲我”,席澳輕哼一聲,捏住他白嫩光滑的臉頰,“我算是發現了,你這小騙子嘴裡沒一句實話”。

“可我就是失憶了呀”,靈鳴澗一巴掌拍掉席澳的手,男人沒躲,心甘情願捱了這一巴掌。

席澳看著靈鳴澗的眼睛,嚇唬他,“那你說騙人是小狗”。

靈鳴澗認真思索了一番,他覺得當鳥挺好的,不想變狗狗。他不想給人類當寵物,可要是在外面自由生在吧,他又幹不出翻垃圾桶找食這種事,多半要把自已餓死。

見小騙子不肯說話,席澳“哼”了一聲,“我就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靈鳴澗不自在地瞥了他一眼,心虛地低下頭,“就那麼回事唄,以前是我不好,我給你道歉,哥哥你就當我失憶了行不行。”

“你一句輕飄飄的失憶就想把這件事揭過,沒這樣的道理”,席澳不依不饒,“我名聲全被你敗壞掉了,別人知道高低得罵我一聲煞筆,所以這事不能那麼簡單解決,你得補償我”。

“怎麼補償,我沒有很多錢”,靈鳴澗以為有突破口,總算打起精神,討好的說,“不過,還是可以全部都給你,你看怎麼樣”。

“錢?”

席澳嘲諷地勾起嘴角,流暢的下頜線也跟著繃緊,“我最不缺的就是這玩意兒”。

“……”

“不如這樣吧,你要真想道歉,就和姓黎的離婚。”

“……”

“當然,你要是不想離,我也有的是辦法,堂堂黎家,應該不會想要一個勾三搭四給他們蒙羞的男兒媳吧”。

!!!

“尊嘟假嘟?”

靈鳴澗眼睛頓時瞪大,興奮的不得了,“你不騙人?”

正當席澳以為小騙子害怕了的時候,耳邊傳來一聲歡快的催促,靈鳴澗一巴掌拍到席澳的肩頭,“還等著幹什麼,現在就去啊”。

他一開始就想和黎廣南離婚,後面發現這人對他挺好,日子也能過,覺得不離也行。可最近這段日子…罷了,不提也罷。

他脆弱的人類身體真的經不起這麼高強度的夜夜操勞,急需一個人來解救他。

“你不讓我離婚你是小狗,快說快說!”

席澳噎住,沒想到靈鳴澗是這個反應,心裡突然開始同情起黎廣南,小騙子這麼想離婚,對方知道嗎?

但他嘴裡還是按靈鳴澗說的那樣做出了幼稚的保證,“我不讓你離婚我是小狗”。

“那你還得保護我的安全”。

“好”,席澳下意識應是,說完越品越覺得不對勁,眉頭緊皺,“不對,你怎麼那麼想和他離婚,他家暴你了?”

漂亮青年暗自撇嘴,肉嘟嘟的唇翹起,一副不贊同的表情。他心說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兇嘛!

“怎麼可能,我老公對我可好了。”

“那你還想要和他離婚”,席澳懷疑其中有詐,輕易實現了目的反倒感到不現實。竟無意識幫情敵說起話來,“到底是你的問題還是他的。”

靈鳴澗現在已經不是不通人事的鳥精了,一想到某些東西就臉蛋泛紅,真是羞人。

他氣憤地瞪了男人一眼,鼻子上鮮紅的小痣似乎也跟著活了過來,“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不許問”。

這個答案席澳也不是非知道不可,管他的,反正到時候靈鳴澗離了婚,他就把人接過去,倆人一扯證,幸福就完事兒了!

“行吧,跟我沒關係,那你打算什麼時候離婚,我回去籌謀籌謀”,席澳猛地湊到靈鳴澗跟前。

他身上淡淡的菸草氣息一下鑽進了靈鳴澗的鼻子,這味道還怪好聞的。山大王嚇了一跳,不自在地將頭轉到一邊,梗著脖子問,“你說話就說話,湊那麼近幹什麼”。

“親你呀,先討些利息”,席澳無賴似的摩挲著他的手腕,調侃,“這還用問”。

“你,你”,靈鳴澗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來一句,“你這也太不道德了,我還沒離婚呢”。

“道德”,男人在心底琢磨了一番這兩個字,嗤笑道,“你自已摸摸良心,你有那玩意兒嗎?你沒有,我也沒有,咱倆正好絕配”。

這倒是事實,山大王理虧,但依舊嘴犟,“我不管,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再對我動手動腳我可就不客氣啦!”

“好好好,不動你”,沒吃到嘴也不是一時半會兒了,席澳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順小騙子的意放開了手,順勢提起另一個話題,語氣幽怨,“你個沒良心的小渣男,我住院那麼多天,為什麼不來看過我”。

靈鳴澗總不能承認是怕翻車捱打,支支吾吾半晌就是不肯說,席澳猜到了一點緣由,也不逼他。轉身從拿出口袋裡掏出剛才撿到的發票,在靈鳴澗眼前晃了晃,“來醫院幹什麼,手錶是買給誰的”。

他審犯人的口吻讓一向自在慣了的山雀精非常不適,這倒算是能回答得出來的問題,可山大王存心要和這該死的人類作對,小臉氣鼓鼓的,“才不要你管,我要回家了,有人來接我,要是接不到我,我老公肯定會生氣的,到時候咱倆都得完蛋”。

“你還挺有偷情的自覺”,席澳面對這張稠豔的小臉,骨折的手似乎都不痛了,小騙子隨口說句什麼,他都覺得開心。只看著那雙飽滿的唇瓣一張一合,他那顆心就開始騷動。

他越發覺得自已真是個賤骨頭。

男人滾了滾乾澀的嗓子,提出自已的要求,“明天來醫院陪我。”

靈鳴澗深吸了一口氣,不敢置信,“你在教我做事?”

知道男人不會真的對他做什麼,靈鳴澗的膽子也越發大,睨了男人一眼,“我才不要來”。

席澳這一茬算是勉強翻篇,可他沒忘記還有個席粵。說不定明天就會偶遇席粵,那場面得多尷尬啊。

“抱歉,不過還是得告訴你。寶貝,我是在通知你,而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席澳重新捏住靈鳴澗的臉蛋,這次他稍微用了點力,似乎決心要讓自已的心上人吃疼,長長記性,“這就是對你欺騙我的懲罰之一”。

懲罰,還只是之一?!

只過了幾秒的功夫,靈鳴澗那張光滑細嫩,如同剛剝殼的雞蛋般的臉上便多了幾道紅痕。他稍做掙扎,便聽到男人補充,“所以,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感情還是強買強賣,靈鳴澗掙脫不開,乾脆直接在男人的虎口上咬了一口。

比那天咬黎廣南用的力氣還大,虎口很快見了血,但席澳跟感覺不到痛一樣,眼睛都不帶眨的。

兩人一人不撒口一人不撒手,一時間僵持不下。

“這麼有勁兒,別咬虎口啊”,席澳嘴角勾起,意有所指,“到時間也給你咬別的東西”。

“呸呸呸”,靈鳴澗決定大發慈悲放過這個愚蠢人類。

他不明白對方的話是什麼意思,也對那所謂的別的東西不感興趣。之所以要放過對方,只是因為他吃了一嘴巴血,唾液和口水混在一起,味道十分奇怪。

咬人簡直是自討苦吃,山大王皺眉,埋怨道,“你的血真難吃”。

為什麼有的壞妖怪會感覺人類美味,明明就是腥腥的,怎麼下得去口嘛,他只是吸一點血就受不了了。

“還有噢,我也通知你,我明天不會來找你的”,明天雖然是週末不用上課,但是他和寧崢約好了要去一傢俬房菜館。

寧崢說那家店可好吃了,得排半年才能約上,他自然不會錯過。

“那幫你離婚的事情,也免談”,席澳自信心爆棚,自以為拿捏住了小渣男的七寸。

沒想到小渣男當場就翻臉不認人。

靈鳴澗“噢”了一聲,無奈攤手,“那就不離唄”。

這婚又不是非離不可。

他剛才也是情緒上頭了,其實仔細一想,他的便宜老公還是很不錯的嘛,人帥事少錢多,除了非要讓他一個大男人生孩子這一點有些無理取鬧外,別的都一級棒啦!

想通了這一點,靈鳴澗態度又變了。他的餘光瞥到了車窗外某道熟悉的身影,知道是該離開的時候,於是轉頭苦口婆心地勸說席澳。

用的甚至是席澳那一套話術,“哥哥,你有幫我離婚的想法我很感謝你,不過現在我用不著了,不如這樣,你真想幫我的話,咱倆就把這不健康的關係結束。咱倆以前的事情記得別告訴我老公,你也不想自已當小三的事情被家裡人知道吧,我祝你幸福,再見咯!”

靈鳴澗說完,完全不給席澳反應的機會,開啟車門就跑,一邊跑還一邊衝前方激動揮手,“李爾,我在這!”

席澳:???好一個舉一反三。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靈鳴澗已經上了別人的車,席澳被氣笑,一巴掌拍到座椅上,卻忘記自已的手剛拆了夾板,這一巴掌,直接把自已額頭上冷汗都拍出來了。

男人白著嘴唇,手不停顫抖,不知是氣到了還是痛到了,或者兩者皆是。

“好樣的,小騙子,真是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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