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要去圩南花園”,青年強撐著精神,攔下一輛出租。

汽車發動,他昏昏沉沉地攏緊身上不屬於自已的外套,今天的雨真的好大。

黎廣南去了圩南花園嗎?他們約好六點鐘見面,黎廣南會不會已經走了?

他會等自已嗎?

自已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原諒。

靈鳴澗捂著口罩,眼看就要睡著,耳邊傳來司機的聲音,“您好,圩南花園到了”。

“唔”,山大王清醒過來,付了車費,在司機的再見聲中下車。

這是靈鳴澗第一次來圩南花園,燈光不太亮,沒有指示牌,他只能憑著感覺朝花園深處走。

豆大的雨砸在傘面上,風嗚嚎地吹,他差點握不住傘,兩隻褲腳和鞋都被雨水濺溼,後背也被打溼了。

那些嬌豔的花蕊亦被大雨無情地打落,整條青石路上鋪滿了花瓣,還不等山大王心疼它們,又是一陣風颳了過來,風鑽進他溼漉漉的衣服,凍得他打了個寒顫,“啊嚏”。

他艱難地朝前邁著腳步,有那麼幾個瞬間,甚至不知道自已到底在尋找什麼。

這雨實在實在太大啦,比依萍找她爸要錢的那天還大。

山大王覺得自已也許快堅持不住。

好在,老天並沒有辜負他。

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到小路盡頭的時候,那道熟悉的背影終於出現在他的視線裡。高大的男人撐著一把黑色的傘,背影裡透露出一種寂寥的意味。男人正站在一盞微弱的路燈下,腳邊是一地的菸頭。

風又刮來,這次靈鳴澗再也握不住傘。

傘被風颳起來,落到地上,一直往前滾啊滾啊,滾到了那道身影的腳邊。

“黎廣南”,山大王和他的傘一樣,不顧一切朝那道身影跑了過去,從身後將人環住,兩人潮溼的衣服貼在一起。

他將腦袋埋在男人寬闊的後背,輕輕蹭了蹭,語氣裡含著濃濃的眷戀,“你知不知道,我好冷啊”。

“冷?”

按理說,等來心上人,黎致合應該開心的,他已經有很久沒見過小澗了。

可教他怎麼笑,他的心上人抱著他,嘴裡卻繾綣地喊著他哥的名字。

那他呢,他又算得了什麼。

靈鳴澗的語氣越是親暱,他的心越是往下沉,一直沉到底,那些甜言蜜語,變成陷阱刺傷他。

黎致合閉上眼,在靈鳴澗疑惑不安中,他一點點把腰上的手指掰開,轉過了身。

和黎廣南七八分相似的臉在靈鳴澗眼前放大,他驚恐地後退了半步,“黎,黎…”

“你冷,有多冷,有我冷嗎?”

“致,致合,怎麼是你?”

任憑靈鳴澗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再如何掙扎,黎致合都沒有撒手。他雙手用力地掐住靈鳴澗的胳膊,狠狠地晃動著青年的身體,冰冷質問,“你以為是誰?”

他英俊的面孔冷漠得有些不近人情,再沒有以往看見靈鳴澗就抑制不住的開心。

“是黎廣南?”

不,怎麼會是他,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山大王腦子亂成一鍋粥,不停搖頭,嘴裡唸叨著,“不,不”。

饒是黎致合再固執,在這一聲聲的“不”中,也看清了眼前局勢。一股腥澀突然冒到了他的嗓子,他強行將那股血腥壓下去,心如刀割般疼痛,壓抑地幾乎喘不上氣。

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痛苦之下,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告訴我,如果知道是我,你還會來嗎?靈鳴澗,你告訴我。”

他的眼神裡裹挾著強勢的侵略溫熱的氣息呵在靈鳴澗的臉上,細看之下,又會發現無法藏匿的矛盾的不安和痛苦哀求,靈鳴澗心頭猛跳,不敢直視這雙眼睛,也忘記掙扎。

他想到在長白山時,有一頭老虎打架打輸了,那隻老虎瀕死之前,也是這樣在笑。他想回家叫哥哥來,可是哥哥來了以後,那隻老虎就已經斷氣了。

兩個人都在因為害怕而微微顫抖。

恰在此時,黎致合鬆開了自已的手,他單手往後拖著背部,將靈鳴澗瘦弱的身體死死摟緊,一隻手撫摸著靈鳴澗微熱的臉頰,不顧他的掙扎,低下了頭。

兩人的額頭抵在一塊兒,雨水順著彼此的臉頰流下。他看到他臉上可愛的那顆痣,它似乎也在今晚褪色了。他想親吻他的嘴唇,想和他豔紅的舌頭共舞,想咬破他的嘴角,想吃掉他想被他吃掉,多想多想。

黎致合貪婪地攫取著心上人的氣息,大雨澆溼了他們的身體和頭髮,澆不滅極速發酵的慾望。

“你知不知道,有的時候,我真的好想X你”。

“致合”,靈鳴澗眼裡霧濛濛的,黎致合的狀態讓他顧不上生氣,只剩下擔心。

黎致合發現懷中人不停在顫抖,以為靈鳴澗害怕了,心裡的悲涼更甚。

他仰頭粗喘著,喉嚨裡發出了難以抑制的呻吟。緊接著又暢快地大笑起來,看著靈鳴澗,崩潰地捂住臉,他的雨傘早不知道被風吹到了哪裡,雨落在他的臉上,辨不明那些痕跡是雨水還是淚水。

“你滾吧”,黎致合輕輕推了靈鳴澗一把,“滾遠點,以後別來招惹我了”。

靈鳴澗心亂如麻,被這一推,倒真開始朝前走,連雨傘都顧不得撿,不知走了多久,他回頭望,只看見遠處的地上正狼狽跪著一個人。

黎致合為什麼要把自已弄得那麼可憐,靈鳴澗心裡突然生出一股衝動,他奮不顧身地往回跑。

一直跑到那道身影面前,“黎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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