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好大一口狗糧
謝之麟:……
一連幾次被創,他的心情downdown.
這場聚會其實根本談不上什麼宴會,就是朋友間聚餐,加上黎廣南和靈鳴澗攏共才十二個人。
十二個人裡各行各業的都有,居然意外地相處得不錯。他們雖然饞小嫂子那張臉和身子,但冷靜下來一想,還是生命更重要。
最主要的是,他們黎哥找個老婆不容易,他們把人嚇跑了指定得完。
“你說這話是真心的?”
“真心的,我黎哥絕對沒有拿我把我爹古董花瓶砸了的把柄來威脅我”。
“嗯嗯,我也是,我黎哥真沒說要讓我們王家明天就破產”。
“……”
聿瑤瞄了挽著袖子洗手為老婆烤串兒的的黎廣南一眼,就挺沒眼看的。
她咬了一口草莓尖尖,朝謝之麟擠眉弄眼,“謝二叔真回來了?”
“昂”,謝之麟表情複雜得很,“我剛才打電話問了,他讓我陪你們好好玩。我數了一下,他居然回了我整整二十六個字,二十六個,你敢信!”
“那說明謝二叔心情好唄”,聿瑤不以為然地聳聳肩,“不過話說回來,那個手串兒的事情你問了嗎?”
謝之麟成人禮上丟的大臉大家都知道,他們這幫損友以往也沒少拿這個事情來調侃謝三兒。但是見謝二叔一直手串不離身,他們雖然笑謝三兒,也知道謝三兒是自已找打捱。
誰能想到,多年之後的今天,謝槿齋會自已取了手串送人,還沒送出去。
兩相對比之下,謝之麟這個親侄子真是有夠慘的,像馬戲團的joker。
一向大大咧咧又缺德的聿瑤都有些不忍心打趣他了,連連用同情的目光看著謝之麟。
提到這,謝之麟的表情就更晦澀了,悶頭幹了一杯,“這是我敢問的嗎?”
“所以說是老黎哄我們的唄”,聿瑤隨手投餵了身邊的祝姐,自已又挑了一顆草莓,剛咬了一半,她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回頭問女人,“姐姐,嗨,那個傳聞你聽說過沒,就是那個,謝二叔當年那個”。
祝姐輕輕敲了敲聿瑤的腦袋,笑罵道,“老黎沒說錯,你真是膽子大了,謝二叔的事情也敢管”。
“嘖,沒意思”,聿瑤撇嘴,“你就等著瞧,等我打探清楚了,這瓜咱們見者有份”。
“你呀”。
幾人聊來聊去,最後不知怎麼就從男人聊到了醫療基金,又聊到了最近圈裡的席家兄弟互毆門、歷家少爺被打案。
“最近這醫院的生意還真是好啊,搞得我都想投資了”。
黎廣南和靈鳴澗過來,正好聽到歷諮感嘆了這麼一句,隨口接話,“有什麼風向?”
“沒”,謝之麟將事情給黎廣南說了,全然沒注意他黎哥驟然黑沉的臉色,倒了兩杯酒塞給黎廣南和靈鳴澗,“怎麼,黎哥和靈靈都喝點兒,我特意從國外私人酒莊帶回來的。”
黎廣南今天是自已開車來的,要喝的話只能打電話叫司機來接或者讓謝家的人送,總的來說也不算是什麼大問題。他放心不下的是靈鳴澗,於是側頭問身邊的小妻子,“要喝嗎?”
靈鳴澗這時候已經趁人不注意偷嚐了一口,嗓子辣乎乎地直冒火,他吐著舌頭將酒杯塞到了黎廣南手裡,委屈得不行,“好辣好辣,想喝水”。
一旁的眾人從來沒見過那麼不能喝酒的人,千杯不醉的黎哥居然娶了個滴酒不沾的老婆。剛想調侃,就看見他們黎哥屁顛屁顛跑到一邊去找阿姨要水了。
……
“我不該在這裡,我應該在車底”
“沒眼看”
望著黎廣南匆忙的背影,大家都若有所思起來。這之中的部分人忽然就覺得,他們好像也沒那麼饞美人嫂嫂了。畢竟真要讓他們像黎哥這樣,又是幫忙烤東西、又是幫人擦嘴,唯恐對方渴了餓了,他們這種被伺候慣了的人還真是做不到。
“cheers,敬愛情”
“敬狗糧…”
黎廣南找人榨了混合果汁過來,祝姐也替聿瑤要了一份,不准她繼續喝酒。這死丫頭一喝大了就要上房揭瓦,聿瑤反抗不過,只能抱著杯子和靈鳴澗兩個人單獨開了一桌(bushi)。
BBQ吃的只是趣味,真當正餐是吃不飽的,他們在外面又玩了一會兒,眼看天陰沉沉地要下雨了,連忙讓人將場地換到了室內。
這裡也是早早佈置好的,廚房準備的食材一應俱全,還請了外國大廚做法餐。
眾人打完斯諾克,小提琴一響,別說,還挺羅馬蒂克。
靈鳴澗坐在黎廣南旁邊,數著男人喝了多少杯,不愧是他老公啊,真厲害,那麼辣又難喝的東西,眉頭都不帶皺一下。
簡直棒棒!
山大王星星眼,眾人一看,又是一陣牙酸。
“黎哥,你這事兒辦得忒不地道。”
大家因為他倆結婚沒宴請他們的事情沒少給黎廣南灌酒,甚至一度蓋過了對謝之麟這個主人家的“折磨”。
而且不知是不是因為靈鳴澗那雙“星星眼”的緣故,黎廣南今天連推辭都很少,簡直來者不拒。
可饒是已經有黎廣南衝鋒在前,謝之麟還是不可避免地喝大了,抱著羅馬柱不鬆手,嚷嚷著要給大家跳鋼管舞。
虛偽的朋友會阻攔,真正的朋友已經開始錄影了。靈鳴澗看見大家都拍,覺得自已也不該太特殊,不過他剛掏出手機,黎廣南便將他的手機搶走了。
男人低頭埋在他的肩窩猛猛吸了兩口,故作兇狠地威脅,“老婆,不許拍別的男人,只能拍我”。
下一秒,手機攝像頭定格了落在臉頰上的親吻。
眾人回頭,看見的就是這一幕,連謝之麟摔跤了也沒人知道。
謝之麟:……
“哈哈,不,不用管我的,我的死活,你,你們繼,繼續!愛情萬,萬歲!cheers!”
十二個人喝醉了十個,聿瑤也偷喝了祝姐的酒,此刻哭爹喊娘吵著要和黎廣南打一架,然後帶靈鳴澗回家。
喝醉的幼稚鬼黎廣南差點沒和人吵起來。
關鍵時刻,還是祝姐及時叫了人來收拾爛攤子。
“寶寶,我沒醉”,黎廣南趴在靈鳴澗肩上,堂堂身價千億的總裁竟跟個傻子一樣,嘿嘿嘿地笑個不停,“你是不是被我騙到了,我其實,根本沒醉”。
山大王艱難地脫掉男人的外套,將人往床上推,敷衍地哄著,“嗯嗯嗯,我知道,沒醉,我老公才沒醉呢。”
外面的雨下大了,他們一行人都沒離開,選擇在謝家的莊園住一晚上。靈鳴澗自然是和黎廣南睡一間屋。
他算是發現了,人是不可能十全十美的,他家便宜老公肯定是平時太聰明瞭,一喝醉就開始犯傻。
山大王沒辦法將人拖去浴室,正打算湊合一晚,誰知道話剛說出口,黎廣南就像被觸碰到了什麼開關一樣,忽然恢復了正常地模樣,赤腳下床朝浴室走去。
“不行,要洗,要和寶寶一起睡覺”。
靈鳴澗呲了呲牙,抓起沒拆封的浴袍跟在了男人身後,真是不讓人省心。
“老公,老公,廣南哥?黎廣南!”
個高腿長就是好,走路嘎嘎快。山大王疑惑地朝浴室探頭,真奇怪,他明明看見人進來了呀,怎麼不見身影。
靈鳴澗四處打量,剛要退回臥室找人,門後突然躥出一道身影將他抱了個正著,“在,我在呢,寶寶是在找我嗎?”
“哎,你藏在門後面幹什麼呀?”
聞著男人身上滿身的酒氣,靈鳴澗皺了皺精緻的眉頭,拍掉腰間越摟越緊的手,“喂,別玩啦,我們快點洗漱休息好不好?”
男人不說話。
這樣拖著也不是個辦法,靈鳴澗不知道怎麼應付難纏的醉鬼,頗為頭疼,正焦慮著,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主意,像先前男人哄他上藥一樣,溫聲勸說起來,“乖,聽話好不好,洗完澡我們就睡覺去”。
“睡覺…好”,這招果然有用,男人很快給予了山大王回應,“要和老婆睡覺,睡了覺老婆就是我的了”。
“什麼和什麼呀,我只能是我自已的,怎麼會是你的”,靈鳴澗企圖同醉鬼辯論,黎廣南哼了一聲,忽然背過身不肯理他。
好訊息是終於鬆開了手。
山大王努力將人的衣服扒拉了下來,但是不小心將自已身上的襯衫也跟著打溼了。壞訊息,他只帶了一件睡袍進來……
靈鳴澗深吸了一口氣,開啟花灑朝男人胸膛淋了上去,不知道是不是應激反應,黎廣南又一把子抱住了人,身體赤裸裸地貼著靈鳴澗,“寶寶,我們去結婚好不好”。
“不好”,山大王哭笑不得,“因為我們本來就結婚了呀”。
“不,不一樣的”。
靈鳴澗沒有伺候人的經驗,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將水弄進了他家便宜老公的眼睛,抬眼一看,男人的眼眶竟然紅了。
眉眼如畫的青年瞳孔猛縮,被嚇了一跳,管他是真是假,他還是第一次見男人那麼脆弱的模樣,“啊喂,你別哭啊”。
“鳴澗,我們要結婚,明天,不,現在,現在就去,好不好”。
現在民政局都下班啦!
山大王不知道為什麼人類會如此糾結這個問題,只能解釋,“老公,我們已經結婚啦,你忘記了麼”。
“沒有,沒有…”
靈鳴澗只聽到了沒有兩個字,踮起腳尖湊近了男人的唇,有些好奇,“你剛才說什麼,沒有什麼?”
雷聲驟響,窗外猛地炸開一道霹靂,劈在了樹上。與此同時,花灑哐當砸在浴室地磚,靈鳴澗如同驚弓之鳥連連後退,不可置信地望著男人,“你,你是說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