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屋,有人就叩響了李幽的房門。

“誰?”

“小姐,大門外有人找您。”

“屁股還沒坐熱呢,這一天天的,怎麼盡是些破事!”李幽罵罵咧咧,開門就走了出去。

出了門,卻見就在自家大門口,站著一老一少兩個道士,正是那王半仙師徒。

“怎麼狗皮膏藥一樣呢?妹子,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和這雜毛有一腿?”李幽打趣道。

“公子,你是畜生嗎?這都說的是些什麼混話?你怕他不見就是了,沒必要羞辱我。”女人終於被李幽逼得說了髒話。

“我去,我能怕了他!”

說罷,李幽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

“無量天尊,姑娘安好?”王半仙拱了拱手道。

“王仙師,親自登門造訪,我猜您這是來拿錢的吧?”

“無量天尊,貧道乃方外之人,視錢財如糞土,姑娘猜對了。”

“你!你還有臉要錢?你自己說,你的法事成功了嗎?你看我,瘋瘋癲癲的,哪裡像個正常人?”李幽罵道。

“哎,這種逆天改命的法事得要通天的大神通,貧道能護住姑娘魂魄不散十二天已然不易,不過就是提前三天醒了嘛,應該無傷大雅。”

“什麼提前三天?說人話行嗎?”李幽有點懵。

“我們事先不是商量好的,讓先你神遊十五日,都怪你爹老李,非要在窗外盯著,害得我不得不胡亂做了一場招魂法事,不知道哪裡出了岔子,姑娘你竟然醒了過來。”

“胡亂做法事!你,玩兒呢?”李幽鼻子都氣歪了。

王半仙清了清嗓子,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壓低聲音繼續說道:

“姑娘莫怪,本來我想再作法讓你繼續神遊的,但魂魄這東西邪門得很,搞不好就會被那個男鬼魂鑽了空子,鳩佔鵲巢附了體,你明白嗎?”

聽罷,腦中女人瘋狂怒罵:

“你這個王,.....王半仙,已經被鑽了空子了你看不出來嗎?”

聽到這裡,李幽彷彿明白了一切,思慮片刻抬頭問道:

“要是真被鑽了空子,還能不能換回來?”

“只要錢到位就行,但是得找個八字相生的冤大頭來當替死鬼,怎麼?姑娘難道....”老道上下警惕的打量著李幽,似乎看出了端倪,這讓李幽心頭一陣莫名的發慌。

“快滾,否則我就喊非禮。”

說著就要開始解釦子,嚇了老道一跳,隨即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帶著童子揚長而去。

“丫頭片子,你給我等著!這事兒沒完,我會回來的......”

閨房內。

“妹子,我要是沒猜錯,府金是你拿的吧?”李幽臉色難看,低聲說道。

“公子,你,你這話什麼意思?”女人有些怒意。

“這樣,我來推理一下,你看看對不對。”李幽頓了頓,繼續說道:

“其實,我早就注意到了幾個非常奇怪的點,第一,府金失竊當天,你才想起要逆天改命,修改命格。

第二,你和道士明明認識,卻隱瞞不說。

第三,你爹總提賣酒樓,但卻遲遲不動。

第四,你總是有意無意的給我傳輸你大娘有問題。

第五,酒樓和失竊的府金非常巧合的幾乎等價。”

“這,能說明什麼問題嗎?”女人聲音微顫。

“幾個點看似一團亂,但假設是你拿了府金,所有的問題都能解釋了。”

“哼,你說。”

“當天,府庫盤查,地痞劉小七聞風而來,結果被發現了,於是男人們都忙著四處搜查他,這間接導致了盤查人手的不足。”李幽喝兩口水,繼續道:

“恰逢要進入最核心的內府點銀,於是縣太爺就讓精通算計又是自己人的你跟隨你爹進去幫忙,對嗎?”

“大致對,你繼續。”女人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你和大娘看似和諧,其實根本邁不過去你娘那道坎兒吧?”李幽繼續道,此時,女人卻沒了回應。

“所以你想報仇,但是有一個問題,就是大娘在這個家根深蒂固,酒樓裡都是孃家人,想要扳倒她,幾乎不可能。”

“唯一的方法,就是賣酒樓,樹倒猢猻散,大娘從此成為孤家寡人。”

“你,你胡說八道!”女人哭喊道。

“那天,當你看到這黃燦燦的府金時,忽然計上心來,要是這裡丟了銀子,肯定是身為庫房書吏的你爹賠。

而咱家能拿得出手的東西只有酒樓,你大致算了一下酒樓的市值,於是偷了和它等價的府金,然後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逼你爹賣掉。”李幽娓娓而談,聲音平靜,似乎胸有成竹。

“一派胡言!”女人怒罵,李幽可不管她,繼續說道:

“五十兩黃金,其實不大,我想你肯定是纏在了腰間,裝著肚子痛跑了出去,正好被劉元秋那個丫頭撞見。

但是,你多少有些忌憚你爹,你知道他就算當時沒明白過來,事後也會有所反應,畢竟進到內府的人就只有你們倆。

當聽說知縣居然給了他足足十五天時間,你知道這事終究還是紙包不住火。

於是串通以前認識的這個王半仙,讓他給你作法撞邪,只要像死人一樣躺過這十五天,你爹就算知道是你拿的也沒辦法,時間一到只得乖乖賣酒樓。”

“你.....住口!”女人有些惱羞成怒。

“別裝了,你爹還等著你交出府金呢,你難道看不出來他這三天的反應嗎?他之所以不急著賣酒樓,就是在做一場豪賭。”

“豪賭?賭什麼?”女人疑問道。

“賭他的親閨女一定會迷途知返,在最後關頭把府金拿出來。”

“嗚嗚......”聽罷,女人哭了。

“老爺子不容易,用心良苦啊......”

“都怪他們太狠了!”女人哭道,停頓了片刻:

“當年,當年我娘確實是被大娘逼得上吊而亡的,我沒騙你。”說完又哭了起來。

“你繼續。”

“那年我十歲,我娘一直吵著要給李家再續香火,估計是因此得罪了大娘。

大娘不能生養,要是我娘再有個兒子,那她的地位可想而知。”女人緩了緩停止了抽泣,繼續道來:

“一天夜裡,我爹把我帶到了書房,拉著我的手生了一夜的悶氣,把我嚇壞了,早上起床時,我娘她就......嗚嗚,她就在自己的房間懸樑自盡了。”

“所以你就斷定這是大娘乾的嗎?”

“不錯,後來我找下人問過,那天大娘在我娘房間逗留了整整兩個時辰,不是她乾的還會是誰?他們以為我小,不懂,殊不知我打小心思過人,哪會不明白。”

“所以這些年你一直隱忍,尋找時機?”李幽問道。

“不忍也不行,我大娘的孃家人眾多,家裡的開銷也都靠她打理,連我爹都得對她畢恭畢敬。”

“原來如此,哎....”李幽長長得嘆了一口氣。

“你去和爹交代吧,府金就在後山破廟中,算了,老兩口這些年待我不薄,這仇,不報也罷。”女人聲音平靜,彷彿已經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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