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這一切,李幽這才躡手躡腳的開啟了書房門,把穿得跳大神一般的王半仙請了進來。
一陣詭異的咒語後,王半仙抓起一杆毛筆,沾了沾碗裡的黑狗血,一邊掐訣唸咒,一邊在劉元年胸口上寫著什麼。
不一會,卻見那劉元年身體開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王半仙見罷,低喝一聲:
“起!”
只見劉元年那張俊朗的臉上,竟然隱隱約約的出現了一個狐狸的面孔,頓時嚇得李幽臉都白了。
“快,把現場收拾乾淨,不要讓他發現。”
說著,王半仙急忙收了功法,和李幽一起忙碌了起來。
......
涼亭裡,蛙鳴陣陣。
李幽一臉愁容看著王半仙說道:
“道長,這是不是狐仙附體?”
聽罷,王半仙先是搖了搖頭,又是點了點頭,看起來有些糊塗,這讓李幽直想抽他。
“說是附體也是真,但這意識還是劉大人自已的。”
此話一出,李幽驚問:
“是不是和我以前的情況一樣?”
王半仙擺了擺手:
“不一樣,你是一體雙魂,他只是被妖氣感染,那狐仙早已灰飛煙滅。”
“此話怎講?”
喝了一口酒,王半仙說著:
“這狐妖三縷妖氣灌頂,激發了劉大人內心深處的另一個人性,雖然狐妖已死,但這狐性卻已經深植,稍有不慎,就會妖氣噬心,變成邪祟。”
聽到這裡,李幽似乎明白了一些,繼續問道:
“能治嗎?”
聞言,王半仙搖搖頭:
“愛莫能助。”
“那個色老頭也不行嗎?”
“夫人,這不是能不能治的問題,沒有這妖氣護身,劉大人會死的。”王半仙說著,又喝了幾口酒,彷彿別人家酒不要錢似的。
聽罷,李幽絕望,卻見那王半仙繼續開口道:
“早年間我就給你說過,你命裡剋夫,你當我是騙子,我也不好再糾纏此事,此番劉大人死過一回,也算是過了這道坎兒,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李幽聽完,心頭一緊,暗道,這貨心眼兒都耍在自已身上了,哪有什麼前途。
“切記,這事千萬不能讓他自已知道,否則潛移默化間,妖氣極容易乘虛而入,若是進了心竅,後果不堪設想。”王半仙鄭重其事的提醒道。
“原來如此,明白了,以後所有有關狐狸的東西,全都要遮蔽唄?”李幽說著。
“遮蔽?”王半仙一臉茫然。
李幽看了他一眼,懶得和他解釋,拍拍腦袋,似乎想起了什麼,問道:
“會影響生孩子嗎?”
聞言,王半仙一愣,隨即點了點頭:
“夫人問得及時,記住,千萬不能再生孩子了,不會再有正常的嬰兒出生的,只能徒增累贅。”
此話一出,李幽頓時驚呆了,頗有些失望的自語著:
“我本來還想生個男娃繼承生意的,哎,真是糟心吶!”
......
打發走了王半仙,李幽開始忙碌起皇城興建事宜,至於劉元年,她只能暫時選擇躲避,晚上幾乎都是房門緊鎖,和阿慧擠在一起。
有了這筆生意,李幽她們的臨幫商號,終於進入了皇城興建的核心圈子。
雖然只是幾座門樓和偏殿的建設,但動用的資金也是千萬級別的量,朝廷向來沒有先結賬的習慣,這麼龐大的資金流動,幾乎快掏空了臨幫商號的家底。
眼見工程進展順利,臨州豪商們開始瘋狂的從臨州大本營源源不斷的調動資金,只待工程陸續驗收回流。
傍晚,一條不大的小巷子裡。
一個清瘦的老漢攔著了李幽回家的轎子。
下了轎,李幽有些疑惑的打量著這個老漢,卻見他衣著講究,兩鬢斑白,一雙鷹眼看上去頗有些精明幹練。
“這位老丈,找我何事?”李幽問道。
聞言,老漢畢恭畢敬的給李幽做了一個揖,徐徐開口:
“李大當家的,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李幽上下打量了他幾眼,見他似乎煞有介事,於是給阿慧使了個眼色,讓那老漢近前講話。
左右瞟了一眼李幽的隨從都離得比較遠後,低聲和李幽說道:
“只想找李大當家的借點銀子花花。”
此話一出,李幽頓時驚了,心道,這是遇到攔路打劫的了嗎?
“老丈,您這話什麼意思?我與你似乎並不認識吧?”
話畢,老漢笑了,笑得李幽心頭直發毛。
“李大當家的,您很快就會血本無歸,但只要我一句話,這種情況或許就能避免。”
聞聽此言,李幽驚疑,不知道這又是一種什麼騙術,於是開口道:
“好,您說說。”
看了看李幽一臉的不屑,老漢開始自報家門:
“老朽姓齊名胡安,是你們現在這工程,上一個承接商號的監工,家就在南城宣花巷,您不信可以去查。”
李幽聽罷,只是一笑,並未搭話,只想見識見識他要怎麼騙自已。
“呵呵,看來李當大家的戒備心很強啊,好吧,我也不拐彎抹角了。”老漢緩了緩,壓低了聲音繼續道:
“您知道為什麼上一個商號寧願斷臂虧本,也不願繼續承建嗎?”
“哦,官府只說資金不濟,難道還另有原因?”李幽狐疑。
老漢一笑,低聲耳語:
“呵呵,都是有備而來,怎麼可能資金不濟?”清了清嗓子,一臉嚴肅,繼續道:
“那地下面,可是空的!誰敢在空殼上面建房子?”
此話一出,李幽差點罵娘,但見他一把年紀,只好隱忍不發,強壓怒火道:
“我們可不是門外漢,這種事情早就找人勘探過了,您是不是再找個好點的藉口。”
老漢聽罷,白了她一眼,不緊不慢的蹲下了身,在地上一邊畫著,一邊和李幽解釋:
“這是一個三角的空心,上小下寬,你們若是沒找準頂點,是絕對探不出來的,我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
老漢一邊解釋著,一邊講述這他們的發現過程,李幽靜靜的聽了一會兒後,只覺得後背心越來越涼,下意識的摸了一把頭上,全是冷汗。
“那狗日的商號,為什麼不和工部講清楚,這不是坑人嗎?”李幽暴怒。
聞言,老漢苦笑道:
“工部的太爺們要是知道實情,前期修的工程就得商號自掏腰包拆掉,這個不知道多深的地下空心,也得商號自已想辦法填上,左右一算,這幫黑心的傢伙只能假裝不知道,自斷臂膀,讓下一家商號來承擔一切。”
此話一出,李幽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