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七王爺這一身的狼狽樣,李幽非常確定這貨就是偷偷跑出來泡妞的,但仍問道:

“王爺真是替皇上微服私訪的嗎?”

“當然了,要不要本王把父王的密詔給你看?”七王爺說著,假裝摸向了空蕩蕩的袖袋。

李幽暗笑了一聲,裝作誠惶誠恐:

“不不不,小女子一介草民,怎敢窺探聖言?還請王爺收好。”

“嗯,這還差不多,本王可是奉詔潛伏在你家的,不可以推辭!”

七王爺說著,猛喝了幾口茶水,好像已經渴了好幾天。

眼見他就像塊狗皮膏藥一般難纏,李幽鬱悶得只想撞牆,只好無奈的回應:

“謹遵聖旨。”

“記住啊,從今天起,本王就是你的家奴,你叫我老七就好。”七王爺說著,目不轉睛的看著李幽,似乎有些迷醉。

見他這副賤兮兮的模樣,李幽趕忙起身說道:

“王爺餓了吧?我去給您弄點吃的。”

此話一出,七王爺臉色一沉:

“怎麼還叫王爺?”

“哦,老七。”

......

次日天明,金雞三唱。

看著沾了兩撇假鬍子的七王爺,阿慧驚呆了。

“這,這不是七......”

見她這副表情,李幽急忙耳語,好半天阿慧才明白了過來,於是衝著七王爺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句:

“老七。”

“嗯,記住,可千萬別喊錯了,暴露了本王,你可擔待不起。”

“是!”

護城河施工現場,一派火熱朝天。

看著李幽身後出現的兩個陌生男子,雲鳳頗感意外,指著七王爺問道:

“這是?......“

“這老七,我新招的夥計,後面這個是鐵牛。”

聽罷,雲鳳頓時生疑:

“姐,你當我傻是吧?那個鐵牛倒還像,這老七細皮嫩肉的,哪像個夥計?”

“我,我是管賬的。”七王爺急忙圓慌。

“管賬的?好,那我來問你,一條船要渡三十五人,一次只能有七個,幾次能渡完?”雲鳳問道。

“五次。”七王爺秒回。

聽罷,李幽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低語道:

“不留下一個人撐船,這船怎麼回來?”

此話一出,七王爺眉頭緊鎖,感覺腦漿在沸騰,開始轉身掰手指頭。

“手指還夠用嗎?要不我再借你幾個?”雲鳳笑問。

眼見七王爺有些急了,李幽忙低聲給雲鳳耳語:

“妹妹,這其實是地主家的傻兒子,遠房親戚,過來體驗體驗生活,別為難他。”

“噗,原來如此。”雲鳳掩面而笑。

......

和李幽一起在工地閒逛了一番,不知不覺中,就到了新皇城的中央地帶。

卻見裡面數不清的工人夥計正在有條不紊的忙碌著,場面浩大而壯觀。

七王爺一路跟隨,侃侃而談,似乎確實對這新皇城頗有些瞭解,而他身旁那個名叫鐵牛的漢子,卻始終一言不發。

李幽見他虎口老繭堆壘,雙目炯炯,不怒自威,猜測這漢子應該是個一流高手。

“滾開!這裡乃是施工重地,不長眼的東西。”

一個官府監察惡狠狠的瞪著抬腿就想往裡走的七王爺,咆哮著。

聞言,七王爺頓時怒了。

“狗奴才,你竟敢出言不遜!本......”話還沒說完,彷彿意識到了什麼,急忙收聲。

“還敢辱罵本官,來人,掌嘴!”

監察冷冷的喝道,隨即一個官差模樣的帶刀漢子幾步走了過來,抬手就想扇七王爺的耳光。

不料,那鐵牛輕輕一揚手,一把就捏住了那官差的手腕,瞬間就讓那五大三粗的漢子動彈不得。

“大人,看在小女子的薄面上,別和我們計較。”

李幽見罷,慌忙上前救場,一塊銀子說話間悄悄遞到了監察手中。

“算了,趕緊走趕緊走。”監察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順勢揣好了銀子。

......

鴻來酒樓,武南最大的酒家,還未近正午,此間已是人滿為患。

雖說是武南最大的酒樓,但若是和臨州城的比較,最多也就是個三流酒家。

坐在一個角落裡的小飯桌上,七王爺一邊扒拉著盤子裡的食物,一邊嘀咕:

“這是什麼玩意兒?太恐怖了。”

“這裡百廢待興,有這吃的就不錯了,您要是不吃,別浪費,給我。”

李幽說著,接過了七王爺遞過來的食物,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這一天,她可是餓壞了。

眼見這麼漂亮的女人,竟然如此豪爽,七王爺喜不自勝,這是他喜歡的性格,忍不住的嚥了咽口水,就不知道到底饞了什麼。

抬頭看了看七王爺,李幽無語,緊了緊自已的上衣,問道:

“王爺,給您再點一份?瞧您這口水流得河一樣,多少吃點。”

“喂,王爺您失態了。”旁邊的鐵牛低頭尷尬的提醒道。

聽罷,七王爺這才收起了嘴臉,望著李幽吃剩的飯菜,說道:

“我吃這個就行。”

話畢,在李幽和鐵牛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吃得那叫一個香。

半晌,七王爺忽然抬頭:

“對了,本王不久前在京城還看到過你的一雙兒女,男孩就不說了,那女兒真是可愛至極。”

“我家初七和幼萱?您怎麼會遇到他們的?”李幽驚疑。

“燈會上唄,一個女人抱著你女兒賞燈,本王一眼就認出來了,簡直和你一模一樣。”七王爺說著拍了拍胸口,抿了一口茶。

“女人?”李幽茫然。

“嗯,一個漂亮的女人,劉元年就站在她身後,手裡牽著那個虎頭虎腦的男孩,二人有說有笑的,我想應該是你們家的二房吧?”

此話一出,李幽頓時感覺頭上綠油油的。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劉元年這貨她還是很瞭解的,那女人肯定是進京探親的元秋,至於初七,則是因為太想劉元年,被他接進京城的。

說話間,卻聽最中間的一桌人聲音越說越大,甚至還有人耍起了酒瘋,絲毫不在乎周圍人的感受。

“那邊那桌咋咋呼呼大爺們是誰啊?能不能讓他們小點聲?”李幽拉著一個夥計抱怨著。

“這位小姐,您可是真會為難人,這是眼下我們武南最大的商幫,青州鹽會,小的我可惹不起。”夥計說著,自顧自的給三人倒著茶。

“青州鹽會?”李幽茫然。

“對呀,這天下啊,頂數這販鹽最掙錢,這青州鹽會可是這裡面的頂級商號,兩個字形容,有錢!”

說著說著,卻見那一桌人裡,一個穿著講究,看著像個員外爺的中年男子,醉眼惺忪,提著一壺酒,竟歪歪斜斜的朝著李幽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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