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風高,皓月中天。

固水河畔一個漁家小院,房間內,肥胖的婦人正在大口大口的吞嚥著什麼。

燭火搖曳,昏暗的光影下,婦人的身影顯得格外詭異。

忽然,婦人停了下來,緩緩扭過頭顱,朝著門外低聲喝道:

“死鬼,是你回來了嗎?別藏了。”

此話一出,不多時,崔柳和李幽滿是驚恐的從門口的柴堆裡面挪了出來。

崔柳臉色煞白,雙手忍不住的顫抖,但依然把同樣嚇得不輕的李幽擋在身後。

“你是人是妖?”崔柳喝道。

聞言,婦人愣了,緩緩轉過身來,似乎有些茫然,說道:

“原來是崔大夫啊,嚇死我了,您這是在說些什麼胡話,我自然是人。”

說話間,李幽仔細觀瞧,發現這婦人滿臉油漬,手上還抓著半個油餅,似乎正在偷吃。

“哎,還是被你們發現了,來吧二位,進來坐坐。”婦人尷尬的擦了擦狼藉,熱情的邀請一臉懵逼的二人進屋。

簡單的收拾後,三人對面而坐。

李幽四下打量了一下這個簡陋的小魚屋,發現房間內陳設簡單,似乎並不富裕,和婦人肥胖的身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中間一張方形木桌上,擺放著一大盤吃得七零八落的食物。

就當二人不知該從何問起時,那婦人卻先開口說道:

“崔大夫,既然你們都看到了,那我也不想隱瞞。”說著,婦人臉就紅到了脖子根。

“啊!你難道真是......”崔柳結結巴巴的喊道。

婦人聽罷,抬頭怒視了他一眼,說道:

“他們都說崔大夫是個半吊子,今日一見,果然不假,我天天去你醫館,難道我是人是妖您還看不出來嗎?”

此話一出,崔柳這才稍稍放鬆了一點,繼續道:

“那您是什麼意思?”

“您不認識我也正常,前兩年我還和這位姑娘一般瘦來著,我叫月桂,是這裡的漁戶。”婦人說著,垂下了頭。

話畢,李幽二人都驚呆了,半晌才反應過來。

“啊,原來你是月桂,我說怎麼有點眼熟呢?你怎麼長得這麼胖了?”崔柳驚呼道。

聽罷,婦人苦笑嘆了一口氣:

“哎,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自從前年一場大病後,這食慾暴增,只要心情煩悶就想吃東西,這才兩年不到,就成了現在這模樣。”

“那你為何要偷偷摸摸的呀?”李幽不解。

婦人捋了捋額頭上的亂髮,無奈的說道:

“我以前雖然沒有這位姑娘這般好看,但也算得上是小家碧玉,此番變成了這副模樣,我沒尋短見就已經很不錯了,哪裡還有臉見人?”

看著還有些疑惑的二人,婦人有些哽咽的說道:

“我之所以深夜偷吃,主要是想避開我那相好的,這兩年,他一直想要我節食,不讓我隨便吃東西,可是我根本控制不來啊,所以這才想要拿些藥材來催吐。”

“你相好的?”崔柳似乎有些不信,這樣的身材還會有人要。

“嗯,他叫四牛,是虎威鏢局的鏢師。”

聽她這麼一說,李幽嘀咕道:

“那天我在虎威鏢局好像沒有聽說有這麼一個人啊?”

聽罷,婦人嘆氣道:

“姑娘,實不相瞞,那死鬼,和王鏢頭一起押鏢已經失蹤好久了。”

“不對,你既然知道他失蹤了,為何還要揹著他?難道你知道他有可能隨時會回來?而且,好像你並不是很著急呀?”李幽迅速發現了疑點。

聽完,婦人啜泣道:

“哎,那死鬼走的時候說過他會失蹤幾天,要是有什麼風言風語,讓我不要跟著大驚小怪的瞎擔心,怕我一緊張就胡吃海塞。”婦人說罷,抓起旁邊的食物,就往嘴裡塞了兩口。

此話一出,李幽頓時明白了什麼,一旁的崔柳卻繼續問道:

“你這病為何不明說啊?光那催吐的藥治標不治本,沒用的。”

婦人聽完,尷尬的一笑,說道:

“崔大夫急性好差,當年我和這個姑娘一般瘦時,就因為這病去找過您,您親口告訴我沒得治,我也就認命了,兩年後,我就長成了這般模樣,實在難受得緊,這才不得不又找你拿催吐的藥,可是您卻不認識我了,呵呵。”

聽罷,崔柳面紅耳赤,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

第二天一大早。

李幽就急急忙忙朝著縣衙門趕去,想把這一發現告知劉玉輔,按照她的推論,這鏢師四牛就是和鏢頭王虎一起失蹤的三個鏢師之一。

最讓人感到可怕的是,他居然提前就知道了自已會失蹤,這傢伙非常可疑。

但讓她遺憾的是,劉玉輔並不在衙門,聽說外出辦公,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結果沒走出多遠,又被劉元年父子給盯上了。

衙門口,李幽叉腰怒視著這兩個虎視眈眈的跟屁蟲。

“你們爺倆能不能自已玩兒去?老跟著我幹什麼?”

“幽姐,我想回家。”

“小屁孩兒,這邊不好玩嗎?回家做什麼?不等你師父了嗎?”李幽問道,估摸著這孩子有點念家的情節。

“我要回去和二表叔混黑社會。”

聽罷,李幽差點笑岔氣,她老提黑社會,沒想到這傢伙居然學會了。

“就是,妹妹的婚事也結束了,早點回去吧。”劉元年說道。

“得幫幫阿慧啊,這事她一個人估計搞不定,先多待幾天。”

“咦,那個叔叔我見過。”

忽然,初七指著遠處街角卦攤上一個虎背熊腰的漢子說道。

李幽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竟是虎威鏢局的鏢師刀疤臉。

......

街角卦攤,刀疤臉拿著一根下下籤面沉似水。

額頭上貼著狗皮膏藥的算命先生見罷,急忙拿過他手裡的籤子重新放進了籤筒裡,笑道:

“這把不算,您再抽一把。”

說罷,使勁搖了搖籤筒,小心翼翼的遞到了刀疤臉跟前,他可不想惹這些肌肉發達的傢伙,這額頭上的傷可還沒好全。

刀疤臉狐疑的看了看算命先生,伸手又拿了一根,攤開一看,還是下下籤。

刀疤臉見之,臉色鐵青,嘴角直抽搐,這把算命先生嚇得不輕,急忙說道:

“這位爺,您再來一次,三局一勝。”

說罷,狠狠的搖了搖籤筒,顫顫巍巍的再次遞到了刀疤臉眼前,就不信會有這麼倒黴的人。

抽出一看,又是下下籤!

算命先生頓時冷汗就下來了,這種機率,根本不用解籤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擦了把冷汗,算命先生煞有介事的說道:

“三次下下籤,手氣真好,哎呀,此乃吉兆啊!”

“噗!”

話音剛落,刀疤臉一個眼炮直接落在了算命先生的右眼上,把他直接打了個人仰馬翻。

“住手住手,有話好好說。”

眼見刀疤臉還要動手,旁邊剛走過來的李幽急忙喝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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