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劉府。

在劉元年強烈的要求下,李幽不得不從李家挪到了這裡,和他同睡一屋。

因為今天劉玉輔要回來,據說要親自檢查劉元年有沒有好好‘做作業’,李幽無奈,只好答應先應付一下。

半坐在床榻上,李幽若有所思。

白天,她一路尾隨刀疤臉,發現這貨果然是去了那個胖婦人月桂家,而且大白天的,二人房門緊鎖,足足半個時辰這才出來。

聯想到他白天那一副開心的模樣,李幽忍不住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口味不要太重,就那娘們,還不如咱家阿慧呢。”李幽習慣性的低語著,這才意識到,腦中女人已經故去很久了。

“當家的,你在嘀咕什麼呢?”遠處窗前夜讀的劉元年問道。

“你讀你的書,別理我。”

聽罷,劉元年緩緩放下書本,望著李幽欲言又止。

李幽側目,見他這副表情,開口道:

“你說你說。”

“嗯,一會我爹要來,那個,你......”劉元年吞吞吐吐。

“來就來唄,怎麼的?還要守在床邊現場觀摩啊?”李幽無語。

“不不不,我是說,求你別再說我不行了,實在丟人。”劉元年驚了,這種虎狼之詞怎麼能從一個女人嘴裡說出。

“那怎麼說?說你事業心重?不考狀元不生娃?”

“額,能不能說你不行?”劉元年紅著臉低語道。

“這不丟人嗎?那你爹還不得掐死我?”

看著劉元年左右為難的樣子,李幽忍不住有些同情他,隨即說道:

“老劉,這事我遲早會辦的,你好好讀書就行,好嗎?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對天發誓。”

說話間,卻聽外面傳來了劉玉輔的腳步聲。

開門把他迎了進來,劉玉輔看了看空蕩蕩的床,問道:

“初七呢?”

“在我爹家裡。”李幽回應道。

“嗯,這孩子實在可愛得緊。”劉玉輔說著,伸手示意二人落坐。

“但是,再好也不是親生的啊,萬一哪天人家家人找來了,終歸是要回到本家的是不是?”

“公爹,不會的,我們親眼看到他母親被狼啃得透......”李幽回應著,話只說了一半,劉元年趕緊拽了拽她的衣角。

“你們都不傻,我不用說得太明白吧?傳宗接代,這是多麼重要的事,不能這樣一年一年拖下去了,你們老實說,是不是身體有問題?”劉玉輔有些怒了。

“她(他)有問題。”二人同時指向了對方,直把劉元年氣得臉通紅。

眼見二人這樣赤裸裸的撒謊,劉玉輔氣得直接站了起來,一個轉身,拂袖而去,臨出門喊道:

“明年,明年還沒動靜,不要再進我的家門,簡直胡鬧!”

剛走出去十來步,劉玉輔一回頭,發現李幽緊緊的跟在他後面,似乎有話要說。

“兒媳,我知道我家元年配不上你,但你也不必這樣懲罰他,我不是自誇,元年他雖然沒有達到你的要求,但二十五歲就中了舉人,老夫我也自愧不如啊,假以時日,這孩子會有出息的。”

劉玉輔語重心長的說著,倒讓李幽頓時有了一種深深的負罪感,半晌,這才說道:

“公爹,我其實不是為這事找你,而是虎威鏢局的事。”

......

縣衙門二堂。

刀疤臉和胖婦人月桂一臉茫然的跪在堂下。

對於這種傷風敗俗的風化案件,劉玉輔並未有大張旗鼓,而是選擇了二堂秘審。

看了看幾乎是圓形的月桂和她那一張充了氣一般的臉,劉玉輔和站在他身後的李幽低語道:

“兒媳,這真的有可能是風化案件嗎?”

聽罷,李幽也有些猶疑,但昨天可是她親眼目睹,這孤男寡女在一個房子裡待了半個多時辰,想來應該不會偏差多少,她最看不得這種吃裡扒外,落進下石的行為。

側目看了看一臉猶豫的李幽,劉玉輔頗有些心虛,低聲喝道:

“你們二人可曾知罪?”

“太爺,我們知罪,但不知罪犯那條?”胖婦人月桂茫然道。

“額......,這,我來問你,你可認識這婦人?”劉玉輔指著月桂問刀疤臉。

“回大人,怎會不認識,這是四牛哥未過門的女人,也算得上是嫂嫂。”

話畢,劉玉輔一拍案臺,怒道:

“既然知道她是你嫂嫂,為何私下幽會,做出這等豬狗不如的事?”

此話一出,堂下二人驚呆了,好一會才明白過來,頓時大呼冤枉。

“大人啊,您可長長眼吧,我哪有這麼重的口味!”刀疤臉怒喊著,一旁的月桂直朝他翻白眼。

“刀疤,別裝了,白天我親眼所見你們二人在小漁屋私會,朋友妻不可戲,你的江湖義氣呢?”李幽斥問。

“李大當家的,我,我不是那種人,您也太小看我了。”

“既是這樣,那你們說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們難道是在暢談人生不成?”劉玉輔說著,白了一眼李幽,感覺這兒媳似乎有點太強勢了,公堂之上,沒經過他的允許就隨便說話。

聽了劉玉輔的話,兩人頓時面面相覷,欲言又止。

“大人,打吧!”一旁的捕快提議。

聽罷,月桂頓時慌了,忙喊道:

“別別別,我說,我說。”說完,看了看旁邊的刀疤,低語道:

“這是你們鏢局的事,還是你來說吧。”

刀疤聽罷,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猶如洩了氣的皮球,徐徐開口。

“其實,我昨天去嫂嫂家一來是想去看看嫂嫂,畢竟四牛失蹤了這麼久,二來是想確認我心中的一個猜測,結果,和嫂嫂談論許久,這才終於搞明白了一切。”

“猜測?什麼猜測?”劉玉輔驚疑。

“走佯鏢!”

聞聽此言,劉玉輔和李幽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有些茫然,刀疤臉見狀,急忙解釋道:

“所謂的佯鏢,其實就是一種障眼法,通常只在明知自已實力不濟,但有人會劫鏢的情況下才會這樣幹。”刀疤說著,乾脆一屁股蹲坐了下來。

“一般我們是這樣操作的,先佯裝出鏢,再假裝製造鏢銀被劫,然後由幾個骨幹暗中押真鏢走小路,這樣就能迷惑那些劫鏢之人,確保萬無一失。”

聽刀疤這麼一解釋,李幽二人似乎明白了什麼。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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