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晉北市好大的一場暴雪。

家裡來了很多人,小木法沙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房間裡媽媽發出尖銳的哀鳴,還有男人汙穢不堪的玩樂聲。

從白天到黑夜,縮成一團的木法沙在等媽媽出來。

他在門口等了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一天又一天。

家裡大門敞開,無數男人一波接一波的來。

等他進去的時候,牟雪玲赤裸身子躺在床上,烏黑空洞的眼眶被人挖去了眼珠,身子下猩紅潰爛……

從那天后牟雪玲瘋得更厲害了。

她好的時候抱著木法沙給他做飯吃,會幫他穿衣服,但下一秒巴掌就甩過來了。

小木法沙變得沉默陰騭,對她的時好時壞無動於衷。

牟雪玲再也沒有去上過班,但她不再酗酒,只是身上的淤青多了起來,密密麻麻的針眼數不清。

不分時間地點,她身邊的男人一茬換一茬,木法沙有時候站在邊上冷冷注視一切,手上的水果刀捏緊。

來的男人有些會害怕,“走走走,去房間裡,這小雜種太嚇人。”

也有來的男人會興奮,“你兒子看著你呢,爽嗎?臭婊子!”

直到有一天,牟雪玲從房間裡再也沒有出來過。

木法沙站在門口很久很久,傳出來的臭味預示了什麼。

警察來時,牟雪玲死亡兩週了。

人們像看怪物一樣看木法沙……他跟一具屍體待了那麼久。

無聲無息,無悲無喜。

牟雪玲死因是海洛因過量死亡,體內不止一種毒,還有艾滋病。

死前身子都爛了。

木法沙沒有難過的情緒,他當畜生當慣了,早就沒有情感波動。

思緒畫面如同磁場錯亂的影片,從黑白漸漸有了顏色。

那場被人暗算的地下拳擊賽,他雙手刺穿跌落擂臺,像垃圾一樣暴打後丟了出來。

木法沙躺在潮溼的青石磚上苟延殘喘。

黑雲壓城萬籟無聲,只有帶著花香的少女俯身蹲下,打著一把漂亮的小傘,指尖柔軟,眼神緊張。

他苟延殘喘,她俯身看來。

於漫天無際的黑暗和血汙中,他抬眸,望見了月亮。

桑茉莉愛對他笑,會給他糖果,怕他又堅信他,在所有人孤立他時,只有她會護著他。

混沌之中,他彷彿嗅到了茉莉花的味道。

傍晚她躲在他懷裡的觸感無法忘記,木法沙只要一想到她,心尖顫動,從心頭,蔓延全身。

他從水裡緩緩抬頭,睜開眼睛,眼底無法消散的渴望是一團火,多少個夜晚他在拳擊場連續釋放精力,都沒有辦法將慾念從桑茉莉身上移開。

木法沙抬起頭,刀刻般混血五官,下頜線緊繃,性感的喉結滾動,每一處都在彰顯荷爾蒙。

流水沖刷他高壯的身體,他抬手關掉水閥。

一舉一動,肌肉線條充滿力量感。

手指下滑,黑暗中他的呼吸驟然變得粗重。

“茉莉……我的小公主……”聲音沙啞到極致,是少有的慾望宣洩:“我要你!我要你!”

當妄念深入骨髓。

於是在灰燼中看到光,在光裡看到她。

……

……

第二天由緹娜老師的助理林蕪帶隊,包括桑茉莉在的兩名學員前往南江省參加比賽。

賽事全程網路直播,全世界20歲以內的青年芭蕾舞者都經過選拔後,才能入選。

緹娜老師的另外一名學員魯月兒,一上飛機就開始倒豆子:“我聽說,起碼有一半的參賽者都舉辦過公演,還有一半的是跟知名大佬一起上過公演。”

她捂住臉:“大家都那麼牛掰了,怎麼還來搶南江省的獎牌啊。”

林蕪笑了笑:“當然是南江省作為國際芭蕾舞協會的定點比賽地,影響力很大,群英匯聚,對你們出國深造可是大大的利器。”

“哎,話是這麼說沒錯……”魯月兒一頓,她回頭看安靜不語的同伴:“茉莉同學,你也是要去深造嗎?”

桑茉莉搖搖頭,她也不知道。

她戴上耳機,魯月兒跟林蕪的聲音隔絕在外。

飛機要起飛了,空姐的播音響了三遍。

茉莉捏著手機的手,緊了鬆鬆了緊。

飛機滑向高空,雲層疊疊,城市漸漸看不見了。

木法沙睡醒的時候,已經是半夜。

他眯著眼,掀開被子,走進浴室。

“嘩嘩……”水流聲響起。

他站在水下,冒著熱氣的水,劃過修長的脖頸,上面青筋繃起,性感的喉結沾上水珠,看了讓人血脈噴張。

十分鐘後圍著浴巾走出來,腿上的傷口再次裂開,血順著地面流向浴室。

他抽出箱子裡的針筒,8ml的青黴素注射到皮下。

這期間他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叮叮’手機資訊彈了出來。

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木法沙心頭一跳。

“我去南江省的蘇河市參加比賽了,江海洋說你最近有點忙,你還好嗎?”

語音裡傳來甜糯糯女孩聲音,像一團軟嘰嘰的小甜餅,咬一口流蜜汁兒。

8秒的語音,木法沙反覆聽了好幾遍。

柔柔的聲音,溫柔得這個夜晚,彷彿風都靜止了。

一根菸燃盡,站了一會兒,他又躺回床上。

身上的痛可以忍耐,可心裡的妄念越來越無法壓制。

他夢到桑茉莉的次數越來越多,夢到她在他身下哭,甚至夢到了結婚,夢到跟她黏黏地叫他老公。

他不是什麼好人,從來不是。

想見她又不敢見她。

再這樣下去,他也不知道會對她做出什麼樣瘋狂的事情。

木法沙知道,只要茉莉在,那種裹挾寵愛,靠近,沾染,無窮無盡的慾望,難以控制。

可他比誰都清楚,自已於她,無非是野狗望月。

他的愛是腐爛的玫瑰,雨夜的紙鳶。

是冬日荒原裡的太陽,是無際大海中的孤船。

“茉莉……我不好……我好不了……”

木法沙蜷縮在床上,乾澀的聲音異常暗啞。

他想她。

他瘋了一樣想她。

手機螢幕亮起來,是一張偷拍的圖片設定成桌布。

小姑娘坐在萬籟俱寂的樹影下,抬頭看天,月光碎片落入她的眼眸。

而他,被光所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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