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乖,叫哥哥
木法沙眼神看向她的時候,濃稠得像散不開的墨汁。
“……傻兔子。”
校慶即將收尾,周圍的人一下圍上來。
“茉莉茉莉,你什麼時候會跳爵士的啊?!”鄭毛毛兩眼放光,從人群裡擠出來。
如果說之前看茉莉是仙女,那現在就是女王!
“對啊,你之前在芭蕾上那麼有天賦成就,我以為你只專攻芭蕾舞蹈呢,救命呀,你怎麼啥都會!!”
小姑娘誇得臉紅撲撲:“不是不是,我不是什麼都會的。是佳麗找了影片,我們有舞蹈基礎把動作拆了一條一條練的。”
她做什麼都很認真,連解釋都乖巧可愛。
一個男生捧著花,還沒開口說話呢,耳朵都紅了。
“……桑學妹,做個朋友認識一下,可以嗎?”
說是做朋友,手上那一大捧花直直往人手裡塞。
“這、這是我送你的花,請你收下。”
這他媽的是做朋友?
江海洋為木法沙衝鋒陷陣:“誰家做朋友收玫瑰花呢。”陰陽怪氣的開口,手一探,把花給搶過來了。
“我瞅著不錯,給我了啊,謝謝兄弟。”
男生愣了:“不行,這是專門給桑學妹的!”
“既然是學妹。”木法沙撐著膝蓋,起身,“那就保持點距離,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懂?”
他吸了口煙,煙霧從他嘴裡吐出,匪氣沖天的模樣。
男生不說話了,木法沙往那一站,就不好惹,氣場強勢哪裡敢反駁。
有這樣的哥哥,怕是無從下手。
桑茉莉鬆了口氣,下一秒就覺得心頭鬱悶席捲而來。
妹妹?她算哪門子他妹妹呀!
但是如果真的是他妹妹……也挺好。
有他保護,自已什麼都不怕了。
想著,肩膀忽然被一把摟住,“姐姐為什麼走那麼快,都不等等我。”
少年一襲上臺穿的黑西裝,外頭披著跟茉莉一樣顏色的白羊絨大衣。
桑茉莉嚇了一跳,抬頭看到清亮的眸子:“長衍?你怎麼不出聲……”
“是姐姐被人分了心。”他目光上下打量她,桑茉莉精緻的面龐,讓他恍了神。
茉茉姐姐越來越好看了呢。
難怪覬覦她的人一茬接一茬。
他眯了眯眼,閃過陰騭,“同學,還不走嗎?有點丟人哦。”音調懶洋洋,帶著不可言說的警示。
那男生花也不要了,灰溜溜走遠。
“你鬆手呀。”茉莉肩膀有個手感覺怪怪的,她抬手邊說邊扯。
姜長衍沒有半點反應,他個子也挺高的,面板白皙,矜貴又高傲。
鄭毛毛小聲跟邊上的人咬耳朵:“這新同學好帥啊,跟茉莉站在一起……我突然覺得好般配!”
“對對,貴公子和小公主!哇,我要磕cp~”
聲音落在木法沙耳朵裡。
他流暢的下顎線此刻咬得很緊。
他的忍耐,達到極限。
“桑茉莉,你又想招惹誰。”
被點名的小姑娘猛然抬頭。
隨即頭搖成撥浪鼓。
“那還不趕緊過來。”木法沙逆著光站,膚色很深,混血五官凌厲深邃。
是完全跟貴公子無關的形象。
修長的腿裹在工裝褲裡,上身的黑短袖襯得人壯碩兇悍。
他脾氣極差,渾身散發生人勿近的氣息。
踹了個送花的,又來了個叫姐姐的。
媽的,桑茉莉!屬蝴蝶的吧!
“姐姐,你什麼時候有個哥哥了?還家住大海。”
姜長衍笑眯眯的,語氣輕佻。
諷刺木法沙管得寬。
“他……”茉莉眨眨眼,“不是,長衍你鬆開我。”
她無語,怎麼自已連對方的手腕都扯不開。
“好吧,那姐姐我們晚上回家見~”
說著,突然就俯身湊到她面前,離她的粉嫩唇瓣,很近很近。
桑茉莉被他舉動嚇了一大跳,連連後退,縮在木法沙身後。
“我、我好忙的,沒有時間。”
姜長衍支起身子,笑出聲:“沒事,我對姐姐有時間。”
終於又見到你了,姐姐。
茉莉歪頭,發現他笑起來怎麼好像陰柔狠辣的狐狸。
唔,明明差不多大的歲數,怎麼人家看起來就比自已多八百個心眼子呢。
手腕捏住,她還沒回過神,木法沙語氣結冰:“她說沒時間,聽不見?”
“我知道你,木法沙。”姜長衍視線落在他身上,嘴角上翹:“城中村的野狗。”
“姜長衍,你怎麼說話呢!”
她害怕木法沙生氣,小手圈住他健壯的胳膊,輕輕搖晃。
小姑娘哼唧出聲:“你別生氣哦,別跟他一般見識……”
她的小動作,落在姜長衍幽潭的眸裡。
“狗就是狗,擺不清位置。總是會覬覦不屬於自已的東西。”
他咧嘴一笑,牙齒襯得他那張雌雄難辨地精緻面龐平添幾分詭異。
木法沙看他的眼神越來越危險……眼看就要打起來了。
“那我先走了哦姐姐,重新見到你真開心。”
姜長衍看茉莉的時候永遠帶著一股痴迷。
小姑娘懵懵懂懂,木法沙看得再清楚不過。
“木法沙……啊……!!”
情緒陰沉的少年,根本不讓她把話說完,毫不避諱將小姑娘的手握得嚴嚴實實,一點兒縫隙沒有。
“去、去哪兒?”
木法沙長腿一步頂茉莉好幾步,她小跑才能跟上。
少年不說話,手上的力道又大了幾分。
小姑娘的臉開始慢騰騰紅起來。
他的手好大呀,居然完全包裹住她的手。
回家的一路,木法沙將機車開得飛快。
在桑茉莉家門口拐了個彎,急剎停住。
“他是誰?”
木法沙忍到現在,他蠻悍地扣住桑茉莉的脖頸,用額頭抵住額頭。
“你挺能啊,無差別年齡段通吃。”
小姑娘圓圓的杏眸瞪大,嘴巴扁下,肉眼可見的水霧氣重了一層。
“脖子疼……”他好用力,明明知道自已手勁大,又不收著點勁。
這他媽撒嬌一樣的軟音,誰受得了。
木法沙身體裡的惡劣因子驟然升起:“疼就給我記住了,一天天撩撥什麼哥哥弟弟。”
小姑娘淚眼泡泡,抽噎:“哪有撩、撩撥人啊……姜長衍是我媽媽朋友的兒子,最近搬到我家附近了。”
誰知道又念同一所學校,就是那麼湊巧的嘛。
想說越委屈,茉莉音調綿綿的:“再說了,我新認識的哥哥不就只有你嘛。”
自已到底撩撥誰了呀,怎麼可以這樣說她!
軟糯的奶嗓一下砸進他的心。
木法沙沉啞:“那……乖,那叫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