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撇清關係
“茉莉姐姐……”
少年的瞳孔比較淺，琥珀般的顏色聚焦是像極了狐狸。
他的面板白皙，身材清瘦高挑，化著淡妝的臉竟然有些雌雄莫辨。
桑茉莉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她在黑暗中，上臺了。
‘啪——’全場燈亮。
纖細的人邁著舞步，走向舞臺中央。
音樂全方位響起，輕緩而悠揚，所有人的目光緊縮。
桑茉莉半垂腦袋，一縷髮絲落下，她只穿一件白色緊身短袖，露出一截細腰，黑色牛仔短褲，腰間繫上格子外套，黑色中筒馬丁靴。
她的身材沒有一絲贅肉，芭蕾舞者對身材的要求不光是瘦，還需要線條，緊緻細膩的肌膚，在光下令人窒息的奪目。
她和姚佳麗側身對立繞圈。
精密的踩點，‘嘭——’
上空炸開白煙。
於那煙霧中，桑茉莉抬頭。
妖嬈的波浪大卷托起她濃郁的煙燻眼妝，微上挑的眼線，撩人的紅唇，靈巧耳垂單邊夾上流蘇耳飾。
妖嬈而魅惑，冷豔又絕色。
音樂陷入高潮點，每個重力節奏，茉莉卡點非常完美，腰肢柔軟的wave，像海妖一樣攝人心魄，每一根張揚的髮絲，都充滿力量。
最後收尾，光暗下來，極其迷離的音樂流轉而來。
她跟姚佳麗拖過椅子，背對椅背身軀妖冶扭胯，緩緩而下，長腿一掃挺胸站立。
隨著最後一聲，她們腳踩在椅面上，側目觀眾席，高高揚起頭，定在了結束動作。
臺下悄無聲息，足足一秒過後，鋪天蓋地的尖叫歡呼炸開整個禮堂。
他們被前所未有充滿力量而性感的爵士舞所震撼。
桑茉莉久久沒回過神，她劇烈起伏著胸膛，眼裡心裡全部都是震懾靈魂的喜悅。
她做到了！
不僅沒有暈，更沒有焦慮恐慌，甚至敢注視第一排校領導們的眼睛。
她又重新掌控舞臺了，桑茉莉覺得自已渾身發燙。
……
……
木法沙站在後門的位置，他身上一件黑色T恤，下身黑色工裝褲，隨性又不羈。
跟他人一樣，野骨難馴，勁勁兒的。
良久，現場氣氛逐漸沸騰，他盯著舞臺上的身影，失神片刻，痛苦地捂住心臟的位置。
那兒，跳得失控。
他按得極重，手背青筋暴起。
快控制不住了……多少個日夜難捱，強迫自已不要妄想，可看到茉莉的一瞬間，心上如牛毛的細針反反覆覆刺向他。
疼啊，不解渴啊！
木法沙的愛與欲是一體同根的樹。
愛得越深，慾望也會向著更深的地底生長。
眾星捧月的小公主，她遙遠得好像天邊觸不可及的月亮。
月亮很亮，亮也沒用，沒用也亮。
過了許久，他壓下帽簷，從歡呼中悄聲離去。
江海洋蹲在樹下，把菸頭摁滅，起身：“法哥，怎麼出來了？”他伸頭，沒看到桑茉莉。
“回去吧。”
“這就走了？”江海洋懵了：“小公主都沒出來呢，你咋不去後臺看看？”
木法沙眼神漸冷：“她那麼多人圍著，不缺我看。”
直男一根筋，江海洋以為他吃醋了安撫道：“哎，不是這麼說的。你是你，他們是他們，小公主對你跟別人可不一樣。”
前兩天他倆還湊一塊琢磨給木法沙送禮物呢。
這不他21歲生日要到了，桑茉莉嚴陣以待，說這可是週歲禮，馬虎不得。
他跟木法沙都是沒爹沒孃，淤泥里長大的野狗，第一次見能這麼用心對他們生日的人。
“不要亂說話。”木法沙斷眉凜然。
“真的！我靠，你居然不信？小公主之前還叮囑我把你帶來，說你沒看她跳過舞……”
“木法沙！”
嬌俏的聲音，打斷江海洋的絮叨。
他回頭，小公主衣服都沒換就衝了出來。
“你怎麼來了？”
木法沙聲音低啞，透著漫不經心。
“你來看我跳舞了嗎？”外面很冷，桑茉莉被風一吹，瑟瑟發抖。
她梗著脖子緊緊審視他。
“沒看。”
淡漠的兩個字，比快入冬的氣溫還要冷。
桑茉莉委屈的情緒高漲，她自已也不知道為什麼，眼睛瞬間就紅了。
她氣悶問他：“真的嗎？那你為什麼站在門口。”
上個結束就是她的爵士舞，她在臺上恍惚看到有個熟悉的身影離開。
茉莉不假猶豫連外套都沒拿就跑出去了。
木法沙身子一僵。
她又重複了遍：“你是不是騙我，你說過不會騙我的……”
木法沙不吭聲，他看到桑茉莉露在外面的細腰，眼神驀地暗沉，隨即立馬挪開。
那腰，一掐就能斷。
“不冷嗎，就這麼出來。”
他把自已的外套罩在她身上，緊了緊，“先回去把衣服換掉。”
桑茉莉揪著衣服，外套上有淡淡的菸草味。
半晌，聲音糯糯的，好像在撒嬌，又有點可憐巴巴：“你會等我出來嗎？”
“……好。”
小姑娘眼睛彎成小月亮，一步三回頭地回去換衣服。
站在邊上一言不發但看了全程的江海洋，試探開口：“你倆是玩什麼虐戀情深的戲碼呢？”
請原諒一個從未談過戀愛的直男吧。
木法沙眯著眼，斜他，眼神銳利如狼：“以後不要把我跟她掛在嘴邊。”
阿海沒懂：“法哥，我怎麼感覺你要跟人小公主撇清關係似的。”
“我們倆本身就沒有關係。”
江海洋臉上的笑陡然僵硬：“不是吧……”
他對小公主的好，誰看不出來？都快抑制不住了好吧，這會兒卻說沒關係。
上回人被鎖在女廁所之後，法哥找那幾個小太妹‘聊了聊’，沒兩天就全部退學，據說精神都不太正常了。
平時只要桑茉莉不是司機來接，他都得讓江海洋叫一幫兄弟在後頭跟著，護送小公主回去。
拜託，青天白日，能有啥危險，這興師動眾的。
前段時間大晚上不睡覺，跑人家樓下一蹲蹲到天擦亮，跟個偏執狂一樣。
事情多了去了，江海洋都不想細說。
正無語，桑茉莉裹著羊絨大衣出來了。
裡面穿著一襲白裙，白玉般的手指提著裙襬，急匆匆往木法沙面前小跑而來。
纖細的身姿窈娜，烏髮已經拉直披散在肩頭，卸了妝的小姑娘面容嬌純，面板白瓷，唇色如瑰。
木法沙眼底湧動著闇火，口吻卻溫柔：“慢點跑，別摔倒。”
“哎呀，你肯定會接住我噠。”
看到他沒走，茉莉開心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