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屋內有三個人,我不方便下手,但我知他一定還會來順風賭坊。昨晚天色一黑,我就躲在望江樓的三樓窗戶外。”

“一直等到那個胖子與杜海榮爭吵起來,老闆娘出面打圓場,後來,杜海榮孤身一人待在雅間內。”

“我站在窗外舉起弩弓,輕輕喚了一聲‘杜海榮’,杜海榮錯愕地扭頭望向窗外,我放出一箭,便射穿了他的脖頸。”

齊雁雲的眼眶又紅了,“我終於為姐姐報了仇,為鷹揚門雪了恥。”

萬老闆娘上前摟住齊雁雲,“虧得你殺了那個內鬼,否則倭寇發難從外面攻進來,杜海榮從樓內殺出來,我們就全完了!”

阮雨桐道:“這等奸賊,倘若華羽宗早知道他的醜行,早就把他誅殺了。”

齊雁雲道:“晚輩懷著清理門戶之心,如履薄冰,未敢事先通報華羽宗,望前輩見諒。”

阮雨桐搖頭道:“不是說你,你已經很不容易了。”

齊雁雲猛地想起一件事,“哎呀,我射死杜海榮的那支弩箭,上面淬過見血封喉的劇毒,我得去處理一下,免得誤傷了其他人。”

阮雨桐道:“阿風,你陪著齊姑娘上去,幫她處理一下。”

進了三樓那個雅間,杜海榮的屍體依然躺在地板上,滾滾紅塵已與他無關。

齊雁雲戴上鹿皮手套,把射進杜海榮脖頸上的弩箭拔了出來,她又拿出一塊皮革將弩箭仔細包裹起來,放入行囊之中。

齊雁雲在杜海榮耳後一撕,果然撕下來一張面具,她厭惡地丟在地上。

鍾風看著杜海榮那張臉龐,果然很是英俊,卻也帶著一股說不清的邪氣。

齊雁雲吁了一口氣,長長的睫毛閃了閃,“你師叔、師妹都是很可親的人兒,你這人也很好……”

鍾風答非所問,“杜海榮的屍體就燒了吧?”

“燒了吧。”齊雁雲咬牙切齒道。

地毯上沾滿了杜海榮的血跡,鍾風挪開桌椅,用地毯把杜海榮的屍體捲了起來,

鍾風又隨手將桌布撕成布條,緊緊地把地毯捆了個結實。他叫了兩名護院上來,把杜海榮的屍體抬下樓去。

這時,萬老闆娘正忙著指揮手下人等,清理昨夜惡戰的現場,他們把遇難者的遺體存放在一處院落,等待料理後事。

萬老闆娘問鍾風,打殺的這些倭寇的屍體怎麼處理?

鍾風道,先找個地方集中到一起,等著與城裡消滅的倭寇一併處理吧。

鍾風帶著幾個人來到蒲江邊,挖了一個淺坑,把杜海榮的屍體放進去,澆上火油點燃,熊熊烈火焚燒起來。

鍾風吩咐,燒過之後,把這個罪人的骨殖投入蒲江,就讓大江大海去洗刷他的罪惡吧。

鍾風返回望江樓,一下子看見兩個熟人,竟是玉泉莊的舒元藻兄弟二人以及他們的妻子來了。

兩人一身勁裝佩帶寶劍,還有兩位少夫人也攜帶著兵器。

鍾風上次在玉泉莊見過陶季,另一位少夫人沒見過,但看她拉著顧映菡與萬老闆娘,嘰嘰咕咕說話的樣子,她應該就是萬老闆娘的堂姐、大少夫人萬婕。

天快亮時,玉泉莊收到順風賭坊的傳訊,得知有倭寇圍攻順風賭坊。

他們兩家是親戚,兩位少莊主及少夫人急忙坐上快船順江而下,來到順風賭坊助戰。

鍾風道:“大股的倭寇已被殲滅,可能還有些零散倭寇在逃,最重要的是有個內鬼還沒有被抓住。”

鍾風拿起那個虯髯漢子的肖像,“這個傢伙便是給倭寇引路的內鬼。”

舒元蘊叫道:“這個人我見過!”

“真的嗎?”

“沒錯,此人是海鯊幫的一個船長,好像是叫湯鰲,以前給我家運過藥材。”

“他這一臉大鬍子我印象很深,絕對錯不了,此人看上去頗為英武,怎會投靠倭寇當內鬼?”

舒元蘊百思不得其解,迷惑地搖搖頭。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對陶季道:“哦,弟妹的父親認識此人,那次海鯊幫將藥材運到蒲江口,是陶大叔去接的貨。”

“陶大叔與湯鰲見面後有說有笑,很是熟絡,看來他們是相識的。”

陶季騰地站起來,急道:“此人還未落網,會不會藉故躲到雄威鏢局去?”

舒元藻安慰陶季,“有岳父和兩位內兄在,斷然不會吃虧,不過我們還是要即刻進城,去雄威鏢局看看。鐘行走?”

鍾風道:“好,同去,同去。”

他對齊雁雲道:“齊姑娘,你也隨我進城去吧?”

於是大夥兒一同去。

臨走前,鍾風帶上了顧映菡臨摹好的一卷肖像畫,又抓了幾塊點心充飢,一晚上連續奔波,他已經餓得前心貼後心了。

路上,鍾風遞給齊雁雲兩塊點心,她接過來就狼吞虎嚥,顯是也餓急了。

來到北門,鍾風叫守城官兵放下吊橋,開啟城門,幾個人入城後,城門隨即關閉。

此時,城內大街除了巡查的官兵,依然沒有行人往來,陶季心下牽掛孃家,快步走在最前面,舒元藻亦步亦趨,緊跟在她身後。

鍾風低聲對齊雁雲道:“青天白日的,你是不是該回你的‘老巢’去換一下衣服?”

齊雁雲此時還穿著一套黑色的緊身夜行服,連衫帽堆在秀髮後,像是一朵盛開的黑玫瑰挺拔在明媚的陽光下。

齊雁雲詫異道:“我的‘老巢’?你知道?”

“你的‘老巢’不是在貢院厚德樓嗎?”鍾風嘿嘿笑道。

“虧你找到這麼幽靜的一處棲身之處,不過齊仙姑還是暴露了。”

齊雁雲赧顏道:“我是個窮丫頭,沒有餘錢住店,荒郊野外,寺觀古剎,走到哪算哪。”

鍾風道:“你收拾完行李,到雄威鏢局來找我,等此間事了,請你去海晏堂做客。”

兩人便在路口分手,鍾風緊走幾步,趕上舒元藻夫婦。

鍾風揮動著手裡的畫卷,暗忖道:“湯鰲要是躲到雄威鏢局裡去,那可是自投羅網,手到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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