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榮一手捂著後腦,鮮血從指縫中流出,另一隻手攙起花田春,惱羞成怒道:

“齊雁虹,你不要嚇唬人,你敢使‘翎風刺’,你也活不成,你死了你兒子怎麼辦?”

齊雁虹悲切道:“我兒子自有公婆撫養,輪不到你這個叛逆操心。”

這時,齊雁雲在屋簷上聽到屋內對話,感覺情況不好,忍不住喊了一聲“姐姐”!

齊雁虹略一遲疑,心下決然,使勁將“翎風”摔向地板。

“翎風刺”發出一聲爆響,空氣中似蒼鷹之翅捲起一陣罡風,成百上千片寸許長的翎刺激烈飛颺,漫天花雨般射向四面八方。

當“翎風刺”摔砸下來時,杜海榮暗道不好,猛地一把將花田春拉入懷中,他把身子緊縮在花田春的脊背後面。

翎刺無情地刺入花田春的身體,她呻吟一聲即刻斃命,饒是杜海榮躲在花田春的背後,也有數支翎刺深深地扎進他的手臂。

杜海榮忍住刺骨的劇痛,丟下花田春,轉身往窗外逃去。此時,齊雁雲剛好從另一面窗戶跳進房內,向姐姐撲去。

齊雁虹已然倒在血泊之中,兩行血淚流過她的粉頰,卻無力再出一言……

說到這裡,齊雁雲已是滿面淚痕,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顧映菡一邊畫畫,一邊默默地擦拭著眼淚,喉頭彷彿凝結著一大團冰塊。

阮雨桐的眼睛也溼潤了,緩緩道:“令姐真是一位殺伐果斷的奇女子,只可惜遇人不淑……”

阮雨桐摸出一塊絹帕,憐惜地為齊雁雲抹去臉上的淚痕。

她想換個話題,便問鍾風道:“阿風,這個花田春是個假名字吧,東瀛有姓花的麼?”

鍾風道:“大約她本名叫春田花子,來到中原後,將姓名顛倒了一下,喚作‘花田春’。”

這麼打了一下岔,齊雁雲的氣息平復了許多,臉色也好了些,她繼續說道:

“我們詢問了鴇母關於這花田春的來歷,鴇母說花田春孤身一人來到院中,花田春要求鴇母莫要打聽她的來歷。”

“她只在院中借住,每月願付給鴇母白銀三千兩的花銷費,但鴇母不得過問她的行動。”

“鴇母貪財,便忙不迭的答應了,鴇母只管負責花田春的食宿,多餘的花銷花田春另外開支。”

“花田春在院中住了一個多月,但真正只有杜海榮一人,是她唯一入幕的恩客,便是伺候花田春的僕婦也是鴇母安排的。”

“我們搜查了花田春所住的樓舍,果然發現了她記錄下來的鷹揚門暗器圖樣”

“是否如她所說,她已將副本送往東瀛,我們不得而知,但沒有鷹揚門的功法配合,施用的效果只會打折。”

“但鷹揚門依然愧對中原武林,掌門杜師伯頒下清理門戶的追殺令,對杜海榮格殺勿論。”

“在除掉杜海榮之前,凡我鷹揚門弟子行走江湖,不得自亮門派。這兩年我們分赴各處,查尋杜海榮的下落,卻一直渺無蹤跡。”

“有人說他可能躲進了人煙稀少的高山大澤之中,我只不信,杜海榮喜歡花天酒地的生活,他才不會去當什麼風餐露宿、櫛風沐雨的苦行僧。”

“杜海榮匆匆出逃,身上沒多少錢,他要在外遊蕩,免不了要花錢,他這個人驕傲的很,不會去做盜賊。”

“況且做盜賊難免留下蹤跡,會引起武林與官府的注意,他不會那麼笨,我猜想他只會去一個地方搞錢。”

鍾風忽道:“你是說賭坊?”

齊雁雲點了點頭,“對。”

萬老闆娘好奇道:“杜海榮在我們這裡確實是贏多輸少,他是怎麼做到的?”

齊雁雲苦笑了一下,“鷹揚門練習暗器功夫,講究的便是眼疾手快,這點微末之技拿來賭錢,那實在是再方便不過了。”

“姐姐不信,拿一副牌九過來,我演示給你看,便知道此事說穿了並不神秘。”

萬老闆娘拿來一副三十二張牌九,倒在桌上,齊雁雲先是一一亮出底牌掃了一眼。

然後她又將翻覆牌面,雙手不停滑動穿梭洗牌,最後碼好牌,壘成一垛。

齊雁雲道:“姐姐要那張牌,我便立即給你找出來。”

萬老闆娘半信半疑,她試著叫出“天牌”、“地牌”、“梅花”、“板凳”、“虎頭”、“銅錘”等等。

齊雁雲不慌不忙,逐一從牌垛中把那張相應的牌,準確無誤地找了出來。

萬老闆娘吃驚地合不攏嘴巴,半晌才搖搖頭道:“怪不得,在你們鷹揚門眼裡,牌桌之上全是明牌。”

“幸虧齊妹妹殺了那廝,否則咱們開賭坊的人都要賠個底掉,大夥兒該去喝西北風了。”

這句話引得大家爆發出一陣鬨堂大笑。

齊雁雲繼續道:“我抱定這個念頭,今年起便從北到南,穿州過府,在人煙稠密的城市搜尋杜海榮的蹤跡。”

“但一直沒有結果,想必杜海榮很有節制,沒有在賭坊大撈特撈,以免引起別人的注意。”

“我化裝易容後在各家賭坊窺察,卻絲毫沒有發現杜海榮的行藏,或許杜海榮也是易了容。”

“直到這個月,我尚在姑蘇的賭坊轉悠,有一天,無意中聽到賭客們閒談。”

“他們說,容州順風賭坊來了一位賭客,手氣極好,大殺四方,無往而不利。”

“我心中一動,便趕來容州,這幾日混在順風賭坊中,緊盯著杜海榮,小心觀察的這個人的身形。”

“我終於斷定他就是杜海榮,只不過臉上易了容,但我要殺他,必須看到他的真面目,以保萬無一失。”

“天幸昨晚,應該算前夜了,我跟蹤他來到偎翠樓。大概在煙雨繁華地,溫柔富貴鄉,杜海榮得意忘形,當時卸掉了面具。”

“杜海榮在偎翠樓的一間房裡,與那個虯髯漢子和倭寇頭領飲酒密談,我在窗外看得真真切切,他就是人面獸心的杜海榮。”

“他們三人聚在一起,老在提起‘銀庫’,想必那時是在討論如何攻取銀庫。鐘相公說得不差,那個花田春大概就是姓‘春田’。”

“杜海榮幾次三番問那個倭寇頭目,知不知道東瀛春田家,吹噓他與春田家的人有舊,能不能載他去趟東瀛,他要與春田家的人交流技藝。”

“那個倭寇頭目沉著臉說,他們一般只在中土近海遊蕩,輕易也不敢返回東瀛,以後有合適的遠洋船再帶杜海榮去東瀛。”

“杜海榮黑著臉還挺不高興,一副大失所望的模樣,這個通番賣國的奸賊!”

齊雁雲恨聲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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