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七夕,按照慣例,一大早,鍾風就領著一夥師弟、師妹們,把海晏堂的藏書搬出來在太陽下暴曬。

等到太陽偏西時分,他們又把藏書一一整理歸位。

勞作完畢,阮雨桐塞給鍾風一隻銀袋,裡面裝著些散碎銀子,讓他帶著顧映菡和凌鴻光去容州城裡遊玩。

阮雨桐叮囑,時間太晚了就不必回馳霞山,可以去城裡海晏堂下屬的青芝閣安歇。

阮雨桐與章景天都覺得鍾風自從大夢覺醒後,整個人愈來愈沉穩持重,不像是二十歲的年輕人常有的飛揚跳脫的性情。

恰逢七夕,他倆決定讓幾個年輕人出去放鬆一下,顧映菡和凌鴻光高興極了,發出一陣陣歡呼。

阮雨桐讓顧映菡換身男裝,進城去人流如織,穿男裝行動方便一些。

等著顧映菡換好衣服,鍾風端詳了一番,“師妹穿男裝還是太漂亮,須拿些香灰塗抹在臉上才好。”

顧映菡聞言,不由分說,抬腿便踹了鍾風一腳。

凌鴻光問道:“師兄,我們要不要帶上兵器?”

鍾風笑道:“出去逛,又不是去打架,帶兵器幹什麼?”

辭別了阮雨桐,三人興高采烈地離開海晏堂,一路說笑著奔向容州城。

馳霞山距離容州城三十許裡,他們腿腳快,半個時辰後已到容州西門外。

七夕當晚,城門延至子夜時分才會關閉,大街上紅男綠女,熙熙攘攘,時不時有成群結隊的姑娘們,笑語喧譁著走過。

城中一些沿街的店鋪、大戶人家排開場地,招呼姑娘們投針驗巧,踢毽跳繩。

路過一家玩投壺的地方,顧映菡忍不住抓起幾支鵰翎箭,“唰唰唰”幾下子,將鵰翎箭全部投進兩丈之外的一隻廣口瓶裡,惹得圍觀的年輕人爆發出一片鼓掌叫好之聲。

主人家樂呵呵地捧上幾樣小禮物,卻嚇得顧映菡搖著手落荒而逃,鍾風忙不迭在後面追趕,吼道:“帥鍋,跑啥哩!”

幾人找到一家賣吃食的夜市,那些琳琅滿目的小吃引人食慾大開,他們從頭到尾一邊逛,一邊選吃了幾樣,拍著肚皮連呼過癮。

忽覺街市上的人流緩緩地向北蠕動,三人裹挾其中,摩肩接踵,隨著人流出了北門。

不多時,他們來到蒲江邊,這裡早已是一派火樹銀花,燦若星河的世界。

江邊聚集著密密麻麻的人群在順流漂放河燈,點點燈火起起伏伏,漫江飄落開去。

岸邊時不時有孔明燈升騰而起,引來觀者一陣陣的歡呼。

蘭夜鼎沸,臨江的一座高樓花團錦簇,縹緲間猶如人間仙境。

鍾風道:“走,過去看看。”

鍾風知道這座高樓乃是順風賭坊的產業,喚作“望江樓”,望江樓的樓臺就有兩丈,全部由堅硬的青石條砌成,上分三層,總高九丈。

白日裡從外看望江樓巍然聳立,樓層飛簷斗拱,樓面雕樑畫棟。

巍峨屹立在江邊的望江樓,處於順風賭坊的後院,一丈高的圍牆順著樓臺延伸環繞開去,順風賭坊的大門開在南邊。

鍾風以前曾經路過這個地方,就是師父管得嚴,他從來沒有涉足進去。

鍾風道:“想不想進去逛逛,見識一下什麼叫一擲千金?”

凌鴻光撓撓頭,“師父不允許我們進這種地方吧?”

顧映菡咯咯笑道:“膽小鬼,有師兄領著,要打也是先打斷師兄的腿。”她捅了捅鍾風的胳膊,“師兄,我們跳上去?”

“瞎胡鬧,走大門!”鍾風暗忖自己可以輕鬆躍上兩丈高的樓臺,師弟、師妹借一下力也可以跳上去。

不過,大晚上的突然跳進去三個人,這也太嚇人了,嚇壞了裡面的花花草草、芸芸眾生實屬罪過。

他們沿著圍牆轉到南面的正門,大門口掛著八盞宮燈,明亮如白晝,賭場的夥計高聲迎接著客人,只見人頭攢動,進進出出的客人絡繹不絕。

鍾風隱約看到大門裡外有一些膀大腰圓、挺胸疊肚的漢子來回走動,這些人想必是順風賭坊的護院。

門口的夥計看到三個年輕人走過來,身上的衣衫並不華麗,但卻質地精良,一看就像是來消遣的世家公子,夥計滿臉堆笑,低頭哈腰迎請三人進門。

進了賭坊大門,裡面是成片的青堂瓦舍,不同的院落安排有不同的專案,如骰子、牌九、骨牌、雙陸、番攤、六博、葉子、馬吊等等,任憑各人的喜好任意選擇。

人群熙熙攘攘,從各處院落出入,鍾風估計,今夜大概有上千人在此處逗留。

這裡除了賭錢的堂舍,居然還開有茶館、酒肆、說書、唱戲的地方。

鍾風心道,這老闆真有想法,簡直是一條龍營銷,進來了就讓人流連忘返,欲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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