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師弟,今天是端午節啊,你要不要求求師伯,放你下山去逛逛?”顧映菡從書上收回目光,抬頭瞟了一眼凌鴻光。

凌鴻光手拿一塊絲絹正慢悠悠地擦拭著一柄長劍,他悶聲悶氣地答道:“顧師姐,我不想出去,山下沒啥意思,我還是守著鍾師兄好。”

凌鴻光望了望裡間屋,嘆了口氣,端起長劍瞄了瞄劍脊,上面一塵不染。

他的眼裡透出一股熱切之意,鍾師兄的這柄劍現在可是誅殺了邪影魔君的名器啊。

時近晌午,天色卻越來越暗,滾滾的烏雲逐漸將整個馳霞山籠罩住,翠綠的竹林中錯落著的一幢幢房屋也愈發顯得縹緲起來。

突然,遠處傳來一聲炸雷,一團火光從烏雲深處迅疾地直撲進顧映菡與凌鴻光所在的房舍。

這團火光如同活物一般,滴溜溜地在堂屋打了個轉,又衝進耳房,隨即爆發出一聲巨響,震波將顧映菡和凌鴻光掀翻在地。

他倆大叫一聲:“師兄!”掙扎著從地上爬起,急忙往耳房跑進去。

只見床帳青煙繚繞,蓋在鍾師兄身上的薄被已經震裂成一片片的布絮,躺在床上的鐘師兄向上伸直雙臂,雙目圓睜,臉上一副不可名狀的表情。

“師兄,你醒了?!”兩人欣喜地大叫,撲上前一人抓住一條鍾風的胳膊使勁晃動。

鍾風的眼前出現了笑靨如花的顧映菡和憨厚質樸的凌鴻光,他望著這兩張似乎極其熟悉的面龐,整個人卻痴痴呆呆,嘴裡說不出一句話來。

一幕幕前塵往事迅速地在鍾風的腦海中翻騰……

正月裡,沉寂十幾年之久的邪影魔君突然再次現身江湖。

他橫行霸道,作惡數省,荼毒武林人士及民間百姓,華羽宗總壇急令各分堂圍剿邪影魔君,對此惡賊格殺不論。

海晏堂負責分巡東海之濱的數個州郡,接到通令,海晏堂精銳盡出,從北到南嚴密搜尋邪影魔君的蹤影。

不料邪影魔君卻虛晃一槍,轉身直奔海晏堂的堂口所在地馳霞山而來。馳霞山從山口開始,沿途佈滿各種機關陣勢,外人難以擅闖。

邪影魔君通曉五行八卦之學,他躲過了外圍的機關陣勢,仗著高超的輕身功夫,直接從最陡峭的山崖攀上了凌霄峰。

那日,鍾風正在凌霄峰頂練劍,正當劍氣縱橫、恣意揮灑間時,忽覺一道刀光向自己襲來,鍾風本能地揮劍格擋,刀劍錚然相鳴。

鍾風跳出圈外,才看清來者長手長腿,一頭亂髮,面貌猙獰可怖,手裡的一把血刀隱隱傳出腥臭之氣。

鍾風猛地想起這傢伙莫非就是被總壇畫影圖形,通令剿殺的邪影魔君,不由得脫口而出:“邪影魔君?”

邪影魔君桀桀笑道:“想不到華羽宗的小崽子居然認得老夫,今天老夫就挑了你海晏堂,把端木老兒的徒子徒孫殺個乾乾淨淨!”

鍾風心中一緊,師祖端木永年把師父、師叔們盡數派了出去,此刻馳霞山上大都是些年輕弟子。

自己從會走路時就開始練武,在年輕弟子中已經算是武功最高者,必須全力抵擋此魔頭,以免他去禍害那些師弟、師妹們。

為了給山腰間海晏堂內院的師祖發出警訊,鍾風胸腹間發出一聲清亮的長嘯,嘯聲在山谷中迴盪,他隨即挺起長劍向邪影魔君撲去。

剛一交手,鍾風算是見識了邪影魔君之“邪影”,其瞻之在前,忽焉在後,其身形如同鬼魅一般,飄忽不定。

邪影魔君的一把血刀神出鬼沒,總是從意想不到的方位砍來,逼得鍾風竭盡全力緊守門戶。

凌霄峰頂面積不大,生長著一片松樹林,鍾風熟悉每棵樹的位置,他在松樹間快速移動身形,躲避血刀凌厲的劈殺。

饒是如此,鍾風的肩頭、後背依然被血刀劃傷,鮮血染紅了外衣。鍾風只能圍繞著松樹躲避,抽冷子向邪影魔君突刺一劍。

松樹林限制了邪影魔君的快捷行動,邪影魔君氣得嘴裡“嗬嗬”怪叫,血刀飛舞,將樹幹、枝葉砍得四下亂濺。

只見邪影魔君突發絕招,猛然間幻作一片血影,將鍾風移動的區域團團鎖定。

而在鍾風眼裡,則是漫天的血色刀光向自己重重疊疊地砍過來,鍾風急忙使出“青雲縱”的輕身功夫,奮力躍向空中。

只聽得下方轟隆聲響,一棵碗口粗的松樹被血刀砍作幾段。

這招“青雲縱”是端木師祖在他十八歲生日時當作禮物,親自傳授與他。

兩年來鍾風勤學苦練,關鍵時刻,鍾風靠著“青雲縱”躲過了血影魔刀的奪命一擊。

說時遲那時快,鍾風在空中上衝數丈已到盡頭,他調轉身形向下俯衝,使出華羽宗極其剛猛的劍招“因天分地”,這一招隱含與強敵同歸於盡之意。

俯衝之間,血刀的腥味撲鼻而來,鍾風打定主意,即使拼個粉身碎骨,也要把邪影魔君阻擋在凌霄峰頂。

恰在此時,天空中突然好端端地迸發出一聲晴天霹靂,真的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一道藍色閃電瞬間擊中鍾風,又透過他手中揮舞的長劍,在空中形成一個冒著藍色光焰的鐘形巨網。

那張巨網將邪影魔君幻出的血影重重罩定,又急劇縮成一團。

只聽得邪影魔君發出淒厲的慘叫,其人連帶血刀被鍾網切割成縱橫不一的數段殘肢,眼見已是灰飛煙滅。

這時,鍾風重重地摔落在地上,他聽見一聲宏厚的長嘯由山腰往凌霄峰傳來,“師祖……”,鍾風昏迷了過去。

…… ……

終於慢慢地回過神來,鍾風緩緩開口說道:“顧師妹、凌師弟……我睡了有多久?”

顧映菡搶先答道:“鍾師兄,你在凌霄峰頂手刃邪影魔君那天是二月初二,今天是五月初五,你足足睡了三個月掛零呢。”

“原來有這麼長的時間啊,我感覺只是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去了一個遙遠的地方,過了一世奇異的他鄉人生。”

顧映菡笑嘻嘻地問道:“你去了什麼地方?那裡好玩嗎?”

鍾風道:“那裡的人物風貌我無法言表,說了你們也不信,那神奇的地方可能就是天國王朝吧。”

凌鴻光好奇道:“師兄你在那裡是做什麼的?”

鍾風道:“緝兇追惡,我被人家稱作警官。”

凌鴻光急切道:“警官?莫非就像我們華羽宗巡視地方的行走?”

鍾風笑道:“差不多吧。”

凌鴻光忽地轉身向外跑去,“我去告訴師父、師叔,你醒過來了!”

顧映菡突然扮了個鬼臉,咯咯笑道:“那天師祖把你從凌霄峰上抱下來,你渾身面板青黑,整個人就像塊焦炭,這幾個月蛻皮後,居然比我還白。”

說著她捋起袖口,伸出一支白皙的胳膊在鍾風面前晃了晃。

受其感染,鍾風不由得伸了個懶腰,一使勁坐了起來,他發現自己穿著一件皮甲,皮甲之上有一塊塊的凸起物,他摸了摸,硬梆梆的。

“這是什麼東西?”

“這皮甲裡面鑲的是水晶,師祖特意拿給你穿的,他老人家說水晶能幫助你保持真氣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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