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開系在腰上的繩子。
安穩落地。
收起繩鉤爪，開啟手電筒，窸窸窣窣的老鼠驚慌失措逃走。
這下面有一條小道，狹窄破舊。
趙晨仔細看著四周，牆壁上刻畫著詭異的圖案，趙晨感嘆，“別有洞天啊。”
如同古埃及壁畫，這些圖案彷彿在反覆講述一個故事。
趙晨拿出手機，舉著手電筒，一幕一幕拍下。
無論如何都拍的很模糊，很多細節看不清了，趙晨仔細記在腦海裡，出去再畫出來。
趙晨往裡走，道變寬了，道旁的水也漸漸變多，洶湧起來。
趙晨站定，面前有兩條道。
趙晨關了手電筒，才開一會兒光就變微弱了。
眼睛適應黑暗後，趙晨向其中一條道走去。
這條道的牆壁上有延伸的重複的圖案。
趙晨越往裡走，老鼠就越多、越大，趙晨遠遠看到幾隻老鼠在分食一隻黑貓，黑貓的眼睛在黑暗裡格外明亮，叫聲尖銳淒厲，幾秒鐘就沒了生息，哀叫聲弱弱迴盪在地下。
井裡傳出的鬼哭狼嚎是這個嗎？這些老鼠怎麼回事？
趙晨聽到腳步聲。
背靠牆壁站定，看向聲源處，不管是誰，不能讓他跑了，先抓起來。
當一絲身影出現，趙晨就衝出去用繩子將來人的雙手縛在身後，“你被逮捕了。”
來人有些意外，“這下面竟然有外人？”
轉瞬又恢復平靜，調侃，“好標準的擒拿啊，可是為什麼要捉我呢～我什麼都沒幹啊。”
“私闖民宅。”
“這可是我的地盤。”
來人俯身含住掛在胸前的哨子，一聲哨響。
所有老鼠都怔住，整齊的朝這裡靠攏。
“你被包圍啦。”
來人輕笑。
趙晨解開綁住她的繩子，老鼠比想象中的還要多，這些老鼠如同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
“區區鼠輩而已。”
趙晨故意挑釁，等會兒找機會評估這群老鼠的攻擊和破壞力。
“哼。”來人連吹兩下哨子，哨聲一長一短。
待她吹完，趙晨趁機奪過哨子，向外跑去。
那群老鼠瘋魔一樣跟在周圍。
身後還有女人得意的大笑。
趙晨開啟手電筒，周圍有一瞬間的停滯。
趙晨已經扔出了繩鉤爪，帶著手電筒向上爬。
怕光畏火膽小，這是老鼠的本能。
“再見了！老鼠女士！”
趙晨快到井囗邊，看到有人在用刀割繩子。
還有同夥，趙晨加快爬行速度，蹬著井壁，借力跳出井囗。
重回地面上，趙晨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繩子掉了下去。
趙晨看著想象中的同夥，慢慢放下防備，“簡玄玉？查久辭？”
查久辭也看著趙晨，很驚訝，“怎麼是你？我還以為是那個女人呢。”
查久辭手裡拿著水果刀。
“你們和她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她肖想太多，我替伯父整整她。”查久辭說出這番話，完全沒意識到這話裡的殘忍。
那些老鼠的破壞力很強，牙砸在牆上會有明顯的坑，致人死傷完全有可能。
“你知道這下面有什麼嗎？”
“她養的一些寶貝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你沒有下去過？”
“我才不去呢，那下面看著就又髒又臭，”查久辭推了推簡玄玉，“事兒辦完了，走吧。”
簡玄玉點頭，跟著查久辭走了。
——
女人在井底看著繩子掉落。
沒有了獵物，老鼠們呆滯的目光漸漸看向自己。
“備用哨子呢？”付雲煙想起查久辭，“該死的小兔崽子，竟敢算計我。”
“喂，”趙晨在井上面大喊，“需要幫助嗎？”
老鼠們朝自己圍過來，付雲煙彷彿聽到了它們磨牙的聲音。
“把哨子扔下來！”
“接好！”趙晨鬆手，把哨子扔了下去。
一短一長，趙晨聽的真切，這應該是停止攻擊的命令。
“上面的！放根繩子下來！”付雲煙大喊。
她現在沒有生命危險了，趙晨一邊用目光在四周找可用的繩子一邊大聲回應，“我問你幾個問題，如實回答，我滿意了就拉你上來！”
“你！”
“我怎麼了？”趙晨拿著繩子，站在井邊悠閒的回應。
“你問吧。”付雲煙回答，暗暗握緊了拳。
“你和查久辭什麼關係？”
“情敵！”付雲煙鬆了口氣，原來只是這種八卦的問題。
“你也喜歡簡玄玉？”趙晨真心實意的勸說，“想開點，天涯何處無芳草，簡玄玉都有女朋友了。”
而且，姐弟戀也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啊，林嬌嬌璀璨的笑顏一瞬間劃過腦海。
趙晨抬頭望天，將所有不切實際的想法拋之腦後。
“什麼簡玄玉！我喜歡的是他老子！”付雲煙頓了頓，莫非查久辭和簡玄玉之間有什麼？總算讓我找到她的把柄了。
“啊？”趙晨懵了兩秒，簡玄玉為什麼要騙自己？
兩人各懷心思，無言以對。
“喂！我上去再和你說！先拉我上去！”付雲煙感到冷，那些東西快出來了，必須快點兒上去。
“拉緊了！”
趙晨將麻繩放下去。
很久很久以後，趙晨想起遙遠的這一天，都會思考，如果，當初沒有救付雲煙，所有的悲劇結局，是不是，就能更改？
世事無常，一念之間，差之毫釐，謬之千里。
趙晨搖頭，彎腰在墓前放下潔白的花束，舉著傘走進無邊雨幕，都是些陳年往事了。
當年會有遺憾，但不會後悔，所做出的決定都是當時的情況下能做出的最好的選擇。
重來一萬次，也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