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晨打車至孫小樹居住的醫院，狂奔向孫小樹的房間，夜色已至，走廊裡靜悄悄。
“孫小樹。”
“嗯?”
孫小樹望向窗外的頭轉過來，表情淡淡的。
趙晨緩了緩有些急促的呼吸，汗珠順著下顎滴進衣服裡。
“我們談談。”
——
警局。
線人提供訊息，地下發現一處毒品交易的窩點，需要技術支援，另有一可靠訊息，逃犯劉易潛逃數日，今夜會現身。
肖艾得到訊息後就將馮圓、李韶華派遣出去，林嬌嬌在電腦上建立3D地下通道圖。
“圓圈，”李韶華打了個哈欠，百無聊賴的看著虛掩的木門，“訊息靠譜嗎？這半天沒個動靜啊。”
馮圓認真的盯梢，今日和往常一樣，房子如堅守的燈塔，橘光似天上的圓月，夜夜如此等待著。
燈滅了。
“不對勁，”馮圓眨了眨眼，確認自己沒有眼花，“走。”
“有可能只是睡了？”
李韶華小聲問，已經很晚了，睡覺關燈很正常吧。
馮圓搖頭，自從兒子消失後，這個母親在夜晚從未關過燈！她怕她的兒子看不清回家的路。
兩人來到窗邊，聽到一段對話。
“兒子，你去自首吧……”
“媽，相信我，跟我走……”
兩人破門而入將劉易逮捕，隨後開燈。
“阿姨，我們是警察。”馮圓亮出證件。
“你招來警察?你聯合外人騙我?”
劉易臉上帶著錯愕，漸漸變為憤怒。
“怎麼跟你媽說話呢？”李韶華嫌惡的加大了扣押的力度，“不知悔改是吧？”
瘦小的母親捂著臉，眼淚從指縫中流出，她哭的悄無聲息。
“打擾了，我們先走了。”
馮圓鞠了一躬，和李韶華押著劉易上了警車。
馮圓開車，李韶華和劉易坐在後座。
“你從哪兒進去的？”李韶華問劉易，劉易戴著手銬低著頭。
“對哦，他家就一個門，窗戶我們也看著的，”馮圓透過後視鏡瞥了一眼劉易，“你怎麼進去的？”
劉易沉默著，採取消極抵抗的措施。
李韶華馮圓在鏡中對視一眼，開始嘮嗑。
“有可能家裡有暗道。”李韶華摸著下巴，鬍子茬長了不少，扎手。
“有可能提前隱藏在家裡，”馮圓看著前方，“你不知道你媽每天都出去找你，而且整宿整宿開燈等你，所以，你不小心關了燈。”
劉易頭垂得更低，幾乎要磕到膝蓋上。
“欸，怎麼回事啊？”李韶華注意到劉易有些不對勁，回想檔案上的記錄，沒有疾病啊，“你怎麼了？”
劉易抱著自己，咬牙，全身不受控的抽搐起來。
馮圓聽到了劉易牙齒打顫的聲音，不久又變成磨牙的聲音。
“快到了吧。”李韶華看著窗外不斷變幻的景色說。
“嗯，”馮圓握著方向盤，平靜的開車，“到了找個醫生給他看看。”
“汪汪汪……”
狗吠的聲音。
“哪兒來的狗叫聲？”馮圓問，這麼清晰的聲音。
劉易捂著自己的嘴，聲音從掌中溜出。
“汪……”
馮圓靠邊停車，和李韶華下車。
“喂？離警局800米的風雨路咖啡廳，有一個狂犬病人。”
急救車趕到時，劉易嘴裡吐著白沫，抽搐著倒在座位上。
救護車趕到時馮圓守在警車旁，李韶華步行回了警局。
幾位全副武裝的醫生護士把劉易綁到了救護車上。
車門開著通風。
醫生詢問，“狂犬病?”
馮圓點頭，“剛剛他突然發出了狗吠聲。”
“需要隔離，不影響你們工作吧？”
“沒事，生命第一，一切配合你們工作。”馮圓朝著醫生禮貌的說。
“警車需要全面消毒才能再用。”醫生不放心的叮囑。
“好的。”
馮圓看著救護車遠去，抬頭望天上的圓月。
——
月光稠密如水，趙晨在醫院裡，過了零點，今日是農曆正月十五，元宵節。
“你餓嗎？”
趙晨問孫小樹，孫小樹點頭。
孫小樹這裡冷冷清清的，孫小樹也不是很配合，大多時間都沉默，或是表示自己腦袋疼，忘了。
“我去買點吃的，等我。”
趙晨走到走廊上，幾個醫生推著一個人從身邊馳過。
趙晨回頭望了一眼，“劉易？”
“你又來找人啦？”
趙晨回頭，見過一次的護士小姐姐站在身後。
“剛剛推過去的人怎麼了？”
“狂犬病。”小姐姐上夜班沒什麼事，耐心回答，“誒，這些吃的給你吧。”
小姐姐手裡提著好幾份元宵和奶茶。
趙晨沒接，“不用。”
“他們一時半會兒吃不了，等會兒冷了就不好吃了，你拿著吧。這麼晚了還在醫院陪著家人，很孝順呀。”
趙晨沒解釋，拿了兩份元宵，護士小姐姐再硬塞了兩杯奶茶，笑著走了。
趙晨回到孫小樹病房，遞給他食物，孫小樹狼吞虎嚥的吃了。
看著他吃完，趙晨問，“還餓嗎？”
孫小樹猶豫著點頭。
趙晨定定看著孫小樹。
“你真的餓?”
孫小樹搖頭。
“以前是以前，現在不會捱餓了，”趙晨有些難受，“你不用吃這麼多。”
“我先走了，如果想到什麼，隨時聯絡我，”趙晨把自己手裡的元宵和奶茶放在桌上，“元宵節快樂。”
孫小樹嚥了咽口水，沒有伸手拿。
看著趙晨走遠。
“你是個好人，元宵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