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受害者嘴裡還有沒嚥下的饅頭。饅頭是浸過血的。”
趙晨打量皮包骨樣的屍體，慘不忍睹，受害者被綁在椅子上，依稀可見原本面板上的綁痕，現在繩子已經有些許松落。
“兇手為什麼要給他喂饅頭？難道，兇手相信人血饅頭能治百病，用受害者的血浸饅頭治病，發覺無用，一怒之下……”
肖艾看著趙晨年輕的面孔直搖頭，“把你的天馬行空放在腦海裡，找到證據再說話。”
“葉姐！”趙晨跟匆忙趕來的法醫葉何為揮手。
葉何為點頭致意，和助理將屍體裝進屍袋，“先走一步。”
“好。辛苦葉姐。”肖艾點頭。
“葉姐慢走！”趙晨揮手告別。
“我們也回吧。”肖艾最後看了一眼現場，向門外走去。
警車內。
“肖隊，你們快回來！家屬來了！”馮圓打來電話，那邊很吵。
“穩住。”肖艾不慌不忙的，“說說受害者有關資訊。”
“受害者錢路，無病史。任飛學校長，飛學是所私立義務教育學校。受害者和其愛人育有一女，家庭美滿。”馮圓匆忙說了幾句結束通話電話。
與此同時，趙晨一個急剎。
“師父，前面出車禍了。”
“繞路回。”
趕回警局前，肖艾看完了林嬌嬌發來的監控片段，錢路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學校附近的餛飩店裡，是十五天前。案發現場是廢棄的工廠，附近沒有監控。
“我想到了！”
“什麼？”
肖艾看著關於飛學的資料，風評很好，學校有頂尖的教育資源配置，不僅升學率高，還招一些寒門學子，費用全免，有很多感謝的評論。
“錢路這個名字，我見過。”趙晨突然想起，“四天前，他的家人報了失蹤。”
“嗯。”肖艾點頭。
“那怎麼辦？”透過一個路口，趙晨將車停在了警局前。
“打不還手，罵不還囗。穩住。”
警局內很吵。
肖艾一走進門，就有一巴掌帶著風向臉呼來。
肖艾躲了。
錢靜看著自己的手怔了一秒，破囗大罵，“我們已經報失蹤了！人呢？你們為什麼不找，為什麼！我爸爸他……他做錯了什麼？那麼好的一個人……”
女孩兒說著說著泣不成聲。
林嬌嬌探出頭，小心翼翼遞過去一張紙。
“你的心情我們可以理解。現在我們和你一樣，希望儘快找到真相。需要您的配合，好嗎？”後面進來的趙晨開口。
女孩兒終於發洩完了情緒，看到趙晨，比自己年齡還小，渾身的戾氣散了，紅著眼圈點頭，“一定要找到兇手，給我父親報仇。”
肖艾掃視一圈，“圓圈和老李人呢？”
林嬌嬌看了一眼女孩兒，女孩兒有些尷尬的掏出手機，“我這就給我媽打電話。”
女孩兒到一旁去了，低聲說著什麼。
林嬌嬌湊過來，傻樂，“圓哥他們兩個一米八大個兒被一老太追著打。”
“沒動手吧？”肖艾問。
“肖隊，我們哪兒敢啊！”
“嗯。”
“肖隊！肖隊！肖隊！”馮圓急匆匆跑過來，後面跟著一個氣喘吁吁的老太太，“你可算回來了！”
“夫人，請您冷靜下來。消耗的每分每秒，我們都離真相又遠了一步。”趙晨表現的十分鎮定，沒有透露出絲毫慌亂。
招待室內。
李韶華和趙晨正在例行詢問。
“肖隊，這趙晨什麼來頭？你親自帶他。”馮圓好奇問道。
“諸教授的高徒，常局推薦的人才。”肖艾想到常山青交代的話，眸光沉了沉。
“諸老頭兒還會肯定人？我還以為他只會諷刺別人呢。常局？嘿，他沒有不欣賞的。”
“少貧。”
“肖隊，有發現。”李韶華走出來，“已知，她們四天前報的失蹤，根據監控，錢路最後出現是十五天前。剛剛家屬交代，和受害者一直有文字聊天，但對面拒絕影片和通話。這肯定有鬼啊！嬌嬌已經定位出發資訊的位置，就在學校附近的衝咔網咖。”
錢路極有可能很早以前就已經遇害，四天前家人才察覺到不對勁並報警。
“肖隊，報告單。”
“謝了。”肖艾接過。
葉何為匆匆來又匆匆走了。
死亡時間是兩天左右，死者是酮體中毒導致的死亡，咽喉和嘴裡還沒來得及嚥下去的饅頭，饅頭上正是死者自己的血。
酮體中毒，結合實際，這裡是餓死的意思。
“這兇手什麼意思？有吃人血饅頭的癖好？為什麼要給受害者也吃呢？”李韶華摸著自己的下巴，有些扎手，一邊碎碎念一邊沉思著。
“如果真有這樣的癖好，那我會選擇囚禁一個人，迴圈往復的利用，而不是殺死。最重要的是，為什麼要給受害者吃？”馮圓也加入分析。
“不要用正常人的思維去理解兇手，咱們還得變態點兒。”
趙晨走過來，剛剛安撫並送走了那對母女。
肖艾一個眼神，李韶華跟了出去。
林嬌嬌獨自凌亂，常常因為自己不夠變態而感到格格不入。
問話時，李韶華唱黑臉，趙晨唱白臉，一般人都招架不住，除非心理素質和反偵查能力極強，否則總會掉入語言陷阱，露出破綻。
“進來匯總整理。”
大家跟著肖艾走進辦公室。
肖艾在小黑板上用紅色粉筆寫了“錢路”。
用白色粉筆畫出了所有的人物關係，包括報案人。
報案人是一群建築工人，他們進入廢棄工廠休息時發現了屍體並報警。他們都可以排除，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大家都思考著。
趙晨的筆尖在紙上劃出沙沙聲。
對講機打破了沉默。
“肖隊！有情況！”
“走！”肖艾放下粉筆。
四人瞬間武裝，衝出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