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上,固始汗請索南總管、益西喇嘛由丹增陪同率眾僧先返拉薩,待這裡諸事有個眉目後,自己親自前往叩見佛爺。兩天後,索南等啟程。同日,固始汗派扎什、圖布率兵500前往哈密接來老少家眷。

卻圖汗在時,將老營和兵將集中於海子附近,每年徵糧徵毛徵油時,派官員下去督辦,這些人作威作福自不必說,只這千里運輸就是極重的負擔,且不安全,搞得怨聲載道。固始汗權衡利弊採就近治理的辦法,將轄區劃出一塊,賦稅專供軍隊,餘下的分成數片,委派官吏治理。宗教方面,在轄區內尊崇黃教,懲治了先前迫害黃教僧人的別派喇嘛,杜絕了借做法事索要財物、姦淫婦女的現象。

事後,固始汗曾專程去拜訪胡圖法師,只見空屋一間,四壁破舊。鄰居介紹,法師老伴前幾年故去,只有一女,嫁到別村,小外孫現跟著法師,十七日那天雨尚未停,他就領著孩子走了,不知所向。

阿旺得了一大筆賞金,擴建客棧,生意十分紅火。

轉眼快到年根了,固始汗決定趕到拉薩過年,拜見二位佛爺。還是沿著去年的路線,一路走來,他感慨萬千。一年前路上走的是藥材商人巴贊,而今前呼後擁的是青海王固始汗,望著那冰封千里,一望無垠的大地,他心中充滿自豪感,但卻缺乏本應有的歡欣喜悅心情,總有一絲陰影揮之不去——他已經看到巴圖爾渾那雙貪婪的眼睛,盯著這片相當於厄魯特四部所佔面積之和的土地。

行前,他曾給仍統治著西藏的小藏巴汗寫了封措辭甚恭的信,表示此行目的是“禮佛上香”。卻圖汗勢力被消滅後,小藏巴汗聞知新來的汗王尊黃,已料到“來者不善”,在表面上對格魯派也不敢像以往那樣壓制。這次新汗王進藏,他覺得是一個機會,可以當面瞭解其態度,還可以試探試探有沒有“拉過來”的可能,就像林丹汗、卻圖汗那樣。於是,他早就安排官員在那曲河畔迎接,自己趕到羊八井寺等候,客人來後又是洗溫泉又是宴請,極盡殷勤、奉承。固始汗早已看穿對方用心,席間正色告之,自己信奉黃教,此次進香當拜見二位佛爺,對藏地情形並不知曉,只望各教派友好相處云云。

好多年沒這麼舒暢開心地過個年了,初一,天矇矇亮,哲蚌、色拉同時吹響了吉祥螺號,接著又響起歡快的嗩吶和羊皮鼓聲。五世達賴照例向護法本尊吉祥天女班登拉姆像前敬獻哈達、供品,祝願黃教興旺,眾生幸福。早茶後,得知固始汗快到的通報,五世達賴偕提前趕來的四世班禪還有索南總管、益西喇嘛走出寺門迎接。固始汗只帶著巴根、圖布和幾名隨從前來,老遠望見,滾鞍下馬快步趨前,叩拜後獻上哈達和禮品。

甘丹頗章宮內充滿了歡聲笑語,固始汗向二位佛爺講述了去年的阿爾斯蘭事件和戰敗卻圖汗的經過,並引薦了巴根和圖布,請佛爺摩頂賜福。待餘人退出後,二位佛爺和固始汗三個人召開了一次重要會議,商討了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此時是明崇禎十一年,距離皇帝上吊還有六年時間。中原大地早已是烽火四燃,大明王朝風雨飄搖,各種資訊不斷傳入西藏。四世班禪分析說:“漢地黑頭(即百姓)造反,朝廷已無力控制,城池被陷,親王遭屠,四川有個張魔頭,逢人便殺,血流成河,難民多有避入康區者,這場大劫如何結局,用時多少,實難預料呀。”

“二位佛爺,弟子在安多聽幾位從蒙古回來的喇嘛說,如今在中原的東北方向有一個滿清國,兵強馬壯,有數十萬眾,欲奪大明。依弟子看,明朝受此兩面夾攻,必亡無疑,黑頭濫殺無辜,四處劫掠,雖一時勢大,終難成事。”

“這滿清國我也略有耳聞,只是確情不得而知。”四世班禪說。

“汗王、師父所論極是,自元明,中原王朝與我藏地休慼相關,現在是三方在下棋,輸贏雖已露端倪,但恐世法無常,結局難測。我的意思是——”五世達賴略頓了頓,二位長者的眼神在鼓勵他說下去,“我的意思是派一可靠之人進入內地,多訪細察,親入其中,然後我們再據此判斷方保無虞。此事關係巨大,務求萬全,機會沒有第二次。”

固始汗對五世達賴的深謀遠慮非常佩服,四世班禪也為弟子的成熟甚感欣慰。

“至於人選,我這裡倒有一人堪當此任。”五世達賴接著說下去,“他叫賽欽曲結,是我初入哲蚌學習時的經師,會說漢話也懂蒙語,做事沉穩精明。汗王、師父看如何?”

二位點頭深表贊同。接著,三人又商議眼下的事情。

固始汗問:“下一步對付白利土司的行動,二位佛爺可有考慮?”

五世達賴說:“卻圖汗一滅,白利土司應有所收斂,他近期若無舉動,不妨先放一放再說,我準備在昌都、林芝、工布一線,命各黃廟對江東來人嚴加註意,待發現其陰謀再討伐不遲。另外,汗王那邊百廢待興,也需時間整頓。汗王、師父意下如何?”

二人都表示贊同。三人又議了議小藏巴汗的態度,一致認為此人表面雖然客氣,但骨子裡並不甘休,但沒有外援,隻手難以遮天。固始汗道:“這個藏巴汗乃奸詐之人,諒他不敢有所動作,但有風吹草動,我即刻出兵。二位佛爺,說到這裡我有個想法,來時路過當雄,那裡場子寬闊,人煙稀少,讓圖布領兵500留駐那裡,有什麼事就近也方便,可否?若有人問起,只說暫借放牧罷了。”

“那就謝謝汗王的好意。”五世達賴點了點頭。

以後的幾天,固始汗一行或是進寺禮佛,或是到大昭寺廣場看演戲聽小曲。臨走前一天,固始汗引圖布向二位佛爺告辭,並讓圖布與索南總管、益西喇嘛確定了聯絡方法,翌日返回。

又過幾日,賽欽曲傑隻身上路,渡金沙江由四川進入內地。途中為躲避戰亂,或藏入深山,或借住寺廟,備極艱辛,一路乞討直到盛京,又從內蒙古、寧夏、甘肅、青海返西藏,前後共用去4年時間,以後再表。

爾後相當一段時間,整個藏區表面風平浪靜。

這天一大早,索南群培敲開達賴寢殿,急促地說:“佛爺,果不出您所料,金達寺喇嘛昨夜截查一個江東來人,搜出了白利土司給小藏巴汗的密信。”遂將信呈上,大意是:固始汗在安多立足未穩且剛經大戰兵力有限,明年2月天轉暖後,雙方兩路進兵,先滅掉固始汗,再掉頭一舉剷除黃教。

五世達賴沉思良久,喚過益西,吩咐他聯絡圖布將信送達固始汗。

“佛爺,這土司賊心不死,禍由自取,正好借汗王虎威將其除掉,到那時,小藏巴汗孤掌難鳴……”

五世達賴伸手製止索南繼續說下去:“我也曉得與這土司遲早不免一戰,只是來得有點兒早了。大戰後,汗王原部兵馬不滿兩千,加上招收卻圖汗手下,總共4千多,當雄留駐500,還剩多少?安多方圓數千裡,還要提防別部侵擾,能派出多少人馬去戰白利,況康區情況與安多大不一樣,白利很容易掩蓋問題的實質,號召藏人對付蒙古人的‘入侵’,一旦失利,汗王在安多地位難保,雪域或將面臨第二次法難。”

索南這才覺得問題遠非那麼簡單。

數日後,五世達賴將他的計劃面授索南,並寫了一封簡單的問候書信讓索南帶上,去扎什倫布寺面稟四世班禪。

白利土司名叫頓月多吉,這兩年看到內地局面混亂,朝廷自顧不暇,趁機擴張勢力,將地盤擴充套件到整個康區的北半部,一時聲威赫赫。

卻圖汗被消滅,頓月多吉感到恐懼,也更加瘋狂。他對監禁的僧人尤其是格魯派喇嘛大開殺戒,同時派人進入安多探察,當發現固始汗兵力有限、立腳未穩時,他立即在轄區徵集人馬,同時聯絡小藏巴汗,準備來個兩路夾擊先下手為強。

敵人磨刀霍霍,五世達賴與固始汗經過溝通,決定組成以藏軍為主的聯軍,主動出擊,時間定在來年即1639年夏。

正月的傳召法會是由兩位佛爺共同主持的。

法會的第七天下午,大昭寺隆布活佛宣佈晚上加一場護法驅魔大法會。

天黑後,大昭寺廣場一個巨大的木架點燃了。火光拉開了夜幕,人們驚訝地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大昭寺門口、兩側、院裡、二樓迴廊和寺頂站滿了僧人,這是三大寺1000喇嘛,另外廣場東西兩邊遠些地方還各站著1000喇嘛。

隨著法號羊皮鼓響起,誦經聲猶如大風一樣刮來,接著是一群僧人戴著面具跳金剛舞,後面又是一群人,或手持刀矛或舉著各寺的護法神像,追逐一個身著康區土司衣裝的人。說是法事,其實和一出啞劇差不多。觀眾對此心領神會,一邊罵一邊撿起石塊投向裝扮土司的喇嘛,打得他吱哇亂叫,抱頭鼠竄,人們哈哈大笑。最後,許多僧人將一糌粑製作的塔狀的稱為“朵瑪”的東西抬到木架上燒化,表示降伏了鬼怪,儀式結束。

這無異於一次戰鬥動員大會,人們都自動從家走出來,男人舉著火把,婦女小孩跟在後面奔走呼喊,全城沉浸在激昂的情緒中。

為了紀念這次活動,後來,五世達賴規定每年傳召法會最後一天晩上舉行驅鬼儀式。

出了正月,四世班禪返回扎什倫布寺,向同住在日喀則的小藏巴汗遞交了格魯派的護法“請戰書”。面對這樣的“跳馬將軍”,小藏巴汗不得不承認,對手這一步棋確實高明,他想,先不理他,拖下去再說。

時過不久,全藏各教派主要寺院差不多都收到了格魯派發出的護法“倡議書”,反響強烈。小藏巴汗陸續收到了包括自己所在教派在內的許多大寺的“請戰書”,他知道不能再拖了,轉念一想,也好:那白利土司恨不得早早殺過江來,這回,你們送上門去,倒省事了,最後打下來兩敗俱傷,我不但要坐穩藏區,連那老東西的康區也拿過來。他是既不積極組織,也不阻攔,任由自發。

圖布送來固始汗的信,知會六月出兵。五世達賴讓益西隨圖布到蒙古軍前,帶去他的旨意:自己這方面決定提前一個月行動,由三大寺組成喇嘛軍團,總管索南領隊,哲蚌活佛根敦、甘丹活佛恰巴、色拉活佛貢嘎,全部出動,首批1300人,由哲蚌本年度鐵棒喇嘛率300陀陀騎兵為先鋒。

五月十五,在大昭寺廣場舉行大軍首發式,鼓號誦經後是煨桑,巨大的柴堆點燃後,一股黑煙沖天而起,家家戶戶市民自發在門前、屋頂也燃起柴堆,一時間全城濃煙滾滾,各寺鐘聲同時響起,祈禱此次出兵順利、戰事成功。五世達賴在甘丹頗章宮內親自敲擊幽冥鍾,誦大解脫法,祈禱早度頓月多吉之魂不使入三惡道。

格魯的舉動帶動了其他很多力量,不但各派大寺在組織僧兵,還有不少地方勢力也派遣武裝力量參加,因此,各地通往昌都的大道上,每天都能看到或人數較多或三五成群、服裝各異、手持兵器、千奇百怪的隊伍,這種類似遊行的行軍也是一大奇觀。

昌都歷來是藏東重鎮和與四川的交通要道。宗喀巴大弟子之一的喜饒桑布在此建立了著名的強巴林寺,帕巴活佛系統一直傳承至今,該寺護法[1]為一巨蟒。帕巴活佛遵照五世達賴指令,騰房儲糧,接待各教派各路人馬。陸陸續續到來一萬多人,連噶瑪祖庭類烏齊寺也派出僧兵。

白利土司已經得知訊息,一方面加強德格渡口的守衛,一方面迅速調集人馬向他所在的甘孜集結。他手下有軍隊2500人,另徵調各部落武裝和服兵差農民七八千人,總共有萬人左右。頓月多吉的打算是,封死渡口,待對面師老兵疲,他率兵殺過去,對方群龍無首,必不堪一擊。“到時就乾脆一路向西直奔拉薩,那就不光是滅掉格魯,小藏巴汗想借刀殺人,沒那麼便宜的事,趁機把他也……哈哈,我要做全藏之王。”每每想到這裡,他都難掩心中的得意。

帕巴活佛出面召集各教派首領和各大寺活佛開會,商討作戰計劃。大家都感到像現在這樣力量分散,無法戰鬥,必須有一個統一的指揮。鑑於這次行動由格魯首先倡議,參戰的人員也最多,於是大家公推索南總管為各部首領。索南群培也當仁不讓,他除了勉勵各派齊心協力打好這一仗外,還告訴大家:“我已得到訊息,安多蒙古汗王為了保教護法,已經發兵南下,配合我們共殲白利土司,且稍等幾日,根據形勢再決定行動。”眾人聽了都很振奮。

多日來,固始汗一直在傷腦筋,這個白利土司乃心腹大患,越早除掉越好,可兵力不足呀。這一天正在大帳苦思,衛兵領益西進來。落座後,益西開門見山:“佛爺請汗王如約出兵,他已調集不下一萬人馬在金沙江以西恭候汗王。”

“什麼?請再說一遍。”固始汗瞪大眼不相信自己耳朵了。

益西將詳細過程一說,固始汗佩服得連說“高明”。

“汗王,佛爺說這只是整個計劃的一半。”

“噢,那一半呢?”

“那一半等汗王進入康區後由索南總管接洽。我這裡只帶了他寫的兩句話。”說著掏出一張紙,固始汗接過一看,上面寫著八個大字:護持三寶,教派同心。

第三天,固始汗率2500精騎出發,益西隨隊。在進入康區之前,人馬在歇武鎮休息一日。固始汗對益西說:“那段故事你也知曉,阿爾斯蘭正是在此地被追殺的,大王子是個好人啊。”二人走到鎮外空地上,對天合十祈禱,祝願這位朋友轉投善道。

蒙古騎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康區西北石渠城,又連夜奔襲一舉奪佔天險雀兒山口,固始汗留老將巴根帶兵500在此扼守,自率主力撲向德格。那守軍只盯著前邊,不防身後來人,頓時亂了營,很快,固始汗就佔領了渡口。之後,一面由益西速赴昌都通報,一面由扎什巴圖爾帶兵500偷襲南邊沿江的白玉城。扎什得手後,又向甘孜南側隱蔽迂迴。

德格城還從來沒這麼熱鬧過,初戰勝利和會師的喜悅漾溢在每一個角落。雙方在德格土司府舉行了蒙藏聯席會議,決定前線軍事由固始汗統領,藏軍方面撥出以格魯為主的5000人馬歸其指揮,後方工作由索南總理。會上決議加強團結,互相配合,並明確了後方工作的方針。當晚,雙方又共同舉辦了驅魔護教大法會。

頓月多吉得知德格失手後,心想,也好,那就把他們放進來打,遲早得決一戰。他派人去下戰書,責備對方無故侵入康地,索南則回書,斥他毀佛滅法。雙方決定三天後在雀兒山口下的一處海子旁交戰。

決戰那天,雙方主力都上了,頭一天算是試探性交手,勝負端看第二日。戰場選在湖邊是因為這裡地形相對開闊,便於騎兵發揮。果然,次日戰鬥非常激烈,如拉鋸一般,康兵得勢,藏兵後退倒下一片,藏兵再反攻,康兵又被逼退,倒下一片。幾個回合後,只聽法號威嚴,嗩吶嘹亮,兩千蒙古鐵騎從兩側有如狂風捲地般衝出,康軍立時大亂,陣腳開始鬆動。突然雨點般的鼓聲響起,兇狠低沉,懾人心魄,只見康軍士兵紛紛向兩旁閃開,中間湧出一個方陣,一色的黑衣黑褲黑鞋黑帽,一手持刀一手舉盾。

苯教尚黑,這兩千人乃頓月多吉從苯教徒中挑選出的敢死之士,每人臉上塗黑,且畫上各種鬼怪面孔,著實嚇人。只見蒙古騎兵戰馬嘶鳴,揚蹄不前,又形成僵持。剎時間,但聽法號鳴、戰鼓催,彷彿中間有一塊巨大的磁石,將兩造人馬猛吸到一起。像這種陣式,康軍的戰鬥力遠不如蒙古騎兵,馬刀起處,非死即傷,全靠敢死隊以命相搏,勉強相持。

時已過午,頓月多吉看出雙方均筋疲力竭,他正焦急地等待甘孜援軍,只要有一千生力軍,勝敗的天平就會出現傾斜。這時探馬飛報,有甘孜敗兵前來。他驚問緣由,原來昨夜一支人數不詳的蒙古騎兵偷襲大營,一千守兵大部繳械,只有少數逃出。那時康區各城並不象內地築有一圈城牆,只有一土圍子,守兵只道雙方在前交戰,萬想不到背後來了敵人。頓月多吉一聽手腳冰涼,他知道蒙古人馬快,竟不同前線將領打招呼,自己帶著數百親兵向東北方向逃走。

正午時分,鼓號聲漸漸停歇,索南派人喊話,大意是:“白利土司迫害僧人,掠奪財物,魔心不悔,佛法不容,爾等勿替他賣命。”又說,“大家都是兄弟,不妨先吃午飯,願意打,下午或明天接著打。”

蒙藏聯軍在湖這一側吃飯,康軍在另一側就餐,偶爾還有人互相搭話或說句粗魯的玩笑。一會兒,固始汗和索南發現對方開始騷動,馬上下令做好戰鬥準備。一個不可思議的場面出現了:只聽轟然一聲,康軍士兵四散跑開,看那神色,一個個都是興高采烈,還沒搞清怎麼回事,對方陣地已是空蕩蕩。

第二天,除留下強巴林寺僧兵守衛德格渡口外,餘皆前往甘孜,扎什巴圖爾已將監獄中各教派僧人和其他人犯放出,封存府庫文件,維持秩序。

白利土司人馬撤走後,固始汗與索南商議決定了如下的戰略計劃和善後措施:軍事方面——由蒙古騎兵2500人和僧兵2500人,混合編制為一個軍團,統帥為固始汗,採輪休辦法,每次2500人出征,另一半休整,立足長期作戰,務必消滅白利土司殘餘部隊;地方治理——凡是被白利土司奪佔的莊園、財產歸還原主,被沒收的寺院及財產歸還原教派,釋放所有被關押的僧人,對苯教徒平等對待,允許堅持信仰,過往不咎。

這樣一來,後方很快穩定下來,軍隊的糧草供應也有了保證,但固始汗總覺得不踏實,他怕應了那句老話:凡事開頭太容易,後邊恐怕不大順當。

還真應了這句話,一年後,他才抓到頓月多吉。

[1]護法,即護法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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