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酌夕聞言有些愣,“夕夕”這個稱呼,印象中只有一個人這麼喊過她,不過那已經是好幾年前了。

“你是誰?”褚酌夕的聲音有些沙啞,居高臨下地看著腳邊咳得披頭散髮的女人,直到對方好不容易緩過神兒來,紅著眼睛撥開頭髮,脫力地往身後的樹幹上一靠。

此刻褚酌夕的面上帶著審視,眼底的暴戾還未完全收回去,生怕她是虛晃一槍。

譚菲見狀,眼中難免露出幾分驚恐,這才幾年不見,她的夕夕怎麼變成這樣了?身手突飛猛進不說,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跟從前也完全不一樣了,要不是她剛才還能喊出聲兒,她毫不懷疑,她肯定會毫不留情地弄死她!

一想到這兒,譚菲猛地跳起來,氣到指著褚酌夕的鼻子直接罵,“我是誰?你居然問我是誰?你這才走了多久就把我給忘了!虧我外公先前盡心盡力的教你!你你你!還說等你上了大學以後就來找我的!你說話不算數!”

褚酌夕被她這一通劈頭蓋臉地罵給說懵了,不禁後退一步,將信將疑地出聲兒,“譚…譚菲?”

“哼!”她誇張的從鼻子裡哼出一個氣音,隨即扭頭就走。

“喂。”褚酌夕忍不住笑道,撿起地上的揹包跟上去,身心一下子放鬆下來,“小菲,喂,別走了,我跟你道歉還不行嗎?”

“不管用了!”

褚酌夕低低地笑,“我那不是沒認出來嗎?誰讓你從背後偷襲我?我那是條件反射,不是故意弄傷你的。”

“我不管!”

褚酌夕沒了法子,只好原地一捂胳膊,“嘶——”

果真,那前面走的“吭哧吭哧”的小姑娘瞬間就停住了,扭頭看了她一眼,見她手上打著石膏,立馬滿臉擔憂地跑回來。

“喂,你手怎麼回事兒?”

褚酌夕就勢抓住她的胳膊,笑著直起腰,“不跑了?”

譚菲一愣,頓時氣的一跺腳,“你哐我!”

“我哪兒是哐你?我這是真疼。”褚酌夕無可奈何,“我都受傷了,你還從背後偷襲我,我能不防著你嗎?”

譚菲聞言張了張嘴,像是想要反駁些什麼,卻終究沒說出口,最後只得“哼”了一聲兒,“我還不是想給你個驚喜…”

“好好好,驚喜。”褚酌夕單手捏起她的下巴,上下左右全方面無死角地打量了一圈兒,“嗯,我們小菲長大了。”

譚菲頓時耳尖兒一紅,“你…你這是什麼語氣!不過才比我大了三歲而已…”

這倒是提醒她了,褚酌夕恍然大悟,“是啊,大你三歲,你明年都是要高考的人兒了,還到處瞎跑!小心我告訴館主去!”

譚菲聞言,扭捏的一癟嘴,“你才告不了呢…”

褚酌夕沒明白她的意思,只是還不等她問出聲兒,小姑娘陡然眼睛一紅,徑直撲進她懷裡哭了,“夕夕,外公他死了,四年前,在拳館,不知道怎麼的就倒下了,然後…然後…就再也沒起來……”

褚酌夕一驚,突然想到高三的那個寒假,她跟李知遇回遂寧的時候,那會兒恆豐拳館就已經關門了,譚菲也不知去向,“那你這幾年……”

譚菲抹了抹眼淚,卻依舊縮在她懷裡,“住在嬸嬸家,她給外公辦了喪事兒,就把我接過去了……”

褚酌夕突然鬆了口氣兒,只要不是一個人流落街頭就好。

她摸了摸譚菲的腦袋,“有人照顧你就行。”

譚菲聞言哭聲頓了頓,又立馬來的更兇了,“可是…可是我不想待在那兒…我想跟你一起…我想來找你……”

褚酌夕皺了皺眉,心中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她們打你了?”

譚菲搖頭,“她們才打不過我…”

褚酌夕鬆了口氣兒,“小菲,還有一個多月,放寒假的時候,來這裡找我,她們要是對你不好,先把賬記上,等你明年高考完,你就是成年人了。”

譚菲抬起頭,褚酌夕粗糙地抹了兩把她的眼淚,語氣不禁緩和,“你懂我意思嗎?”

“嗯!”

褚酌夕把人交給了李知遇,然後才回了醫院,已經將近夜裡十二點。

陳思守在病房裡發著火,玻璃杯砸的碎了一地,“怎麼了?”她擰起眉毛探出頭,一時間空氣裡靜悄悄的。

“褚小姐…您沒事兒?”

褚酌夕不明所以,下一秒就被陳思守拽到了沙發上,胳膊被他扯地生疼,“去哪兒了?”

褚酌夕盯著他那隻詭異的灰色眼瞳,“我…我去找……”

“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兒了!打你電話不接,資訊也不回!你的手機帶在身上是擺設嗎!為什麼不事先告訴我一聲兒!你知不知道我以為你又……”

陳思守猛地收住聲兒,面前的小鳥陷在沙發裡,整個人兒都被他暴怒的狀態給嚇住了,一雙眼睛驚恐又困惑的在眼眶裡打轉。

“對不起…”他伸手捧起褚酌夕的臉頰,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以表歉意,“我太著急了,我找不到你,我還以為又是先前那夥兒人,你應該跟我說一聲兒,告訴我你幾點回來,是早一點兒還是晚一點兒,我也不至於……”

他微微擰了擰眉,捧著褚酌夕的臉一個勁兒地親,“總之…對不起…剛剛沒碰到你的手吧?抱歉。”

褚酌夕終於回過神兒來,輕輕推開他,“沒事兒,我去洗漱,明天一早還要上課。”

陳思守靜默了一會兒,還是鬆開她,坐在床邊。

褚酌夕第二天中午下課的時候接到李知遇的電話,說是已經把譚菲給送回去了,她應了一聲兒,將手機揣回兜裡,突然皺起眉。

不對啊……

她這些天課業忙,中午幾乎不來醫院,今天倒是頭一回,氣勢洶洶地撥開門外的保鏢往裡衝,幾人一時之間壓根兒來不及攔她。

病房門被猛地推開,陳思守驚愕了一瞬,陡然抬起頭。

他此刻正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膝蓋上架著膝上型電腦,看見褚酌夕迎面走來的一瞬,突然心裡一涼。

他玩兒完了。

褚酌夕甩下揹包,猛地揪起他的衣領,咬牙切齒的,“你不是看不見嗎?都這樣兒了還辦公呢?陳會長夠敬業的啊。”

“不是…小鳥…”陳思守有些尷尬又無力的解釋道,衝著身後的保鏢使了好幾個眼色。

“啊…那個…褚小姐,會長他…他…他是昨天您不在的時候突然能看見的,這不…不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兒急壞了嘛…這才沒來得及告訴您……”

褚酌夕冷下臉,甩開陳思守的衣領,“騙子。”

虧她這些天還學校醫院的兩頭跑,忙的不可開交,每天看見陳思守躺在床上睜眼兒瞎的時候都愧疚的不行,聽他一會兒說這裡疼一會兒又說那裡疼的,還應他的要求每天都要親他好幾遍,本來就剩一隻手了還得給他餵飯!

沒想到是人兒堂堂雲巢的會長這陣子閒了,想著看她的笑話玩兒呢!

“小鳥…”

陳思守看著那抹背影頭也不回的走,懊惱地靠在沙發上長舒一口氣。

這下子可完了,不知道得哄到猴年馬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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