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的晚餐是意麵牛排,搭配小番茄與紅酒。莊園目前處於封閉狀態,但食物還算豐厚,第一晚的晚餐還很豐盛。

大家都默不作聲地吃著自已的食物,經過一天的觀察,互相試探,每個人都心懷鬼胎的放著其他人。

女僕多蘿西忙碌地煎好牛排,配上早已準備好的一大盆意麵,一碟一碟端給客人,若是有人需要飲料水果,又慌忙地拿出紅酒瓶倒酒。

“多蘿西,莊園裡只有你一個女僕嗎?”亦菲停下手中的叉子,有些疑惑地問起女僕。

“是的,整個莊園只有我一個人工作。”多蘿西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回答亦菲的問題。

“這個莊園一直都只有你一個女僕嗎?”魚子醬也開始問道。

“不清楚耶,我也是客人們來的前一天才被聘請來的。”多蘿西將最後一碟牛排端給客人,拿走已經空了的意麵盆離開了餐廳,去廚房忙活了起來。

“真奇怪,這麼大的莊園只聘請了一位女僕。”糖心公爵淡淡地喝了一口啤酒,搖晃著紅酒杯,“就好像是專門為我們準備的。”

大家都默不作聲,繼續吃著食物,剛剛的一點小插曲,其實都記在了心裡。

飯後,大部分人都早早回到了房間,如同有默契一般,鎖上了房門,晚間下起了大雨,猶如昨夜的暴雨一般兇猛。

餐廳是一個長廊型的結構。右側是起居室和入戶廳,左側是廚房和女僕的房間,穿過兩間房間和餐廳連線的過道,到達花房,而花房與廚房之間有個狹小的過道,女僕在這裡收拾碗筷。

飯後魚子醬拉著亦菲前往花房玩耍,說是在那裡發現一個蜂巢,說什麼也要拉著亦菲過去玩耍。

小心擦擦嘴準備前往房間休息,餐廳牆上的時鐘直指六點十五分,此時是雨下的最猛的時候。

粗心走到入戶廳,再一次觀察那幅《最後的晚餐》,左起第一人被抹黑,如同早上看見時一樣,耶穌坐在中間散發著光輝。

莊園的每一處房間都有一個時鐘,就連起居室和入戶廳也不例外。粗心走過起居室右側的迴廊,那裡掛著很多畫,有一些是莊園主和古小姐的畫像,古小姐有一頭漂亮的綠色長髮,笑起來陽光明媚,粗心想起遠在星星球的甜心,甜心也是一頭漂亮的綠色長髮,後來覺得懶得打理給剪短了。

畫像上的莊園主看起來是個很年輕的男子,每一幅畫都溫柔的看著古小姐。而在迴廊的盡頭,有一幅畫像上出現了莊園主,古小姐,還有管家三人的身影,粗心在畫像下觀察了很久。

莊園沒有電燈,到了晚上,只能拿著蠟燭照明,外面下起很大的雨,莊園裡的光線更加不好。吸菸室裡有三四把椅子,粗心拿著蠟燭仔細觀察每一把椅子下的地毯,隨後又試探菸灰缸裡的累積。確定地拿起一根菸頭,那是一根男士香菸,和白天卡佩抽的不太一樣,具體出自哪個星球的菸草,還不好判斷。

如果花心在的話,應該能分辨出來,他經常出去比賽,結交的人比較廣,對於香菸也有一定的瞭解。

晚間七點二十,小心下樓,準備前往餐廳喝水,卻與上樓的魚子醬撞了個滿懷。

“小心,你去哪?”魚子醬沒有在意剛剛與小心撞在一起,後面感傷的亦菲將兩人扶了起來。

“去餐廳喝水。”

“哦,那你去吧,但是多蘿西在洗碗你只能自已找水了,多蘿西洗了一個多小時了還在洗碗,效率還沒有我家女僕高呢。”魚子醬隨口抱怨道,牽起亦菲的手繼續上樓。“亦菲咱們去我房間吧,我給你看我的海報……”

魚子醬和亦菲的腳步聲越來越小,小心沒有拿蠟燭,掏出口袋中的小手電,直徑狹小的光圈打在樓梯上,迎面來的是拿著蠟燭的粗心。

“四哥,你去哪了?”

“去轉了轉。”

“嗯。”

八點十六分,九位客人,七個房間,全部上鎖。

暴雨沒有結束的意思,直到第二天天明,雨水被陽光蒸發,透過玻璃窗叫醒客人。

晨起七點十五分,九位客人落座的餐廳,餐桌的一端挨著屏風,那個位置坐著灰心星球當紅歌星魚子醬,另外一頭,是第一天宣告死亡的羅素,此刻,這個位置已經空了出來。

眾人等了很久,一直沒有等到女僕為大家準備早餐。

“好餓啊。”最先叫喚的是魚子醬小姐,這個年紀段的女生受不了一點飢餓。

“我去看看準備的怎麼樣了。”亦菲站起身,繞過屏風走到廚房,整個餐廳安靜的只剩亦菲的腳步聲,然後是開啟廚房門的聲音,亦菲在廚房門口停留一會,隨後關上門,又走向花房的方向,來到廚房與花房中間的打掃間檢視。

一聲重物掉在地上的聲音傳來,伴隨著亦菲的尖叫聲。

眾人直覺不妙,全都跑向花房的方向過來檢視。

此時的女僕多蘿西,面色慘白的倒在地上,脖子處有一道很深的咬痕,胸前的圍裙已經被血染紅了一片,洗碗槽裡還放著昨天大家吃剩,沒有洗完的盤子。

“怎麼會……”魚子醬含著淚水,看著眼前的屍體。

月舞有些反胃,獨自離開了餐廳,卡佩微微皺眉,多蘿西的血已經流乾了。

瓏上前檢視多蘿西的屍體,除開脖子處的傷口,並沒有其他傷痕。

一聲搖鈴響,從起居室傳來。

“各位早上好。”與昨天一樣的場景,一樣的說辭,管家雙手放在身前,在所有人都來到起居室後,開口道:“正如大家所看到的一樣,女僕多蘿西死了。兩個懷訊息,第一個,大家還沒有任何關於兇手的進展;第二個,隨著時間的前進,兇手會繼續行兇。如果最後找不出兇手,大家除了與獎勵失之交臂,可能還會性命不保。”

說完。管家又一次退出起居室。

“瓏,剛剛你檢查多蘿西的屍體有什麼發現嗎?”魚子醬帶著哭腔地看著眼前的白髮少年,這兩天連續死了兩個人,對於魚子醬來說,直面血腥的場面是很殘忍的事情。

“你們有聽說過吸血鬼嗎?”瓏突然問起這個問題,大家面面相覷,一時沒有接話。“多蘿西的死狀就像被吸乾血一樣,而從屍體的情況來看,死亡時間約莫是昨晚吃完晚飯後。”

“不可能!”魚子醬突然大叫,“昨天我和亦菲回房時明明還看見她在洗碗的!”

“哦?”瓏抱著質疑的態度看著魚子醬,“那魚子醬小姐能說一下是幾點嗎?昨天大家都休息的很早,魚子醬和亦菲小姐還都留在廚房做什麼?”

“我,我……”魚子醬一時說不出話,她並沒有看時間的習慣,目光看向亦菲,又看向一旁的小心,尋求幫助,“昨天、昨天我們兩個上樓的時候還碰見宅小心了……對!小心,小心你還記得當時幾點嗎?”

突然被叫到名字的小心被拉回神,看著大家都看著自已,隨後開口道:“大概七點二十左右吧。”

“哦?那小心昨天又去做什麼了?”瓏繼續發問。

“去廚房喝水。”

“那你沒有發現多蘿西的異樣嗎?”

小心搖搖頭,“我並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喝完水就離開了。況且,昨晚這麼黑的情況下,我也沒功夫去看其他的吧?”

小心發現瓏對有嫌疑的人敵意都很大,迫不及待想給人定罪然後抓出兇手。

“那這麼說,昨晚能和多蘿西有交集的人,就是魚子醬,亦菲,還有宅小心。”瓏立馬定下這條罪狀。

“瓏先生,你會不會太武斷了?”卡佩突然開口,兩條眉毛皺了起來,音量也比平時高了兩度。

“卡佩小姐,你的嫌疑還沒有洗脫呢。”瓏玩味地笑了起來,說起自已的推論:“據我調查,卡佩小姐——不對,應該稱呼你為伊夫人。”

瓏一步步逼近卡佩,直視著她的雙眼,繼續道:“你的丈夫曾是卡斯羅星的一位化學專業的博士,一直在研究易飛花病毒,而他的同僚羅素曾為了搶奪他的研究成果把他殺害,你來到莊園並不是為了遊戲,而是為了報仇是吧?”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卡佩咳嗽了兩聲,“瓏先生為了贏得這場比賽,可真是會胡亂抹黑啊。”

“卡佩說的也對,她這麼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會殺死這麼高大的羅素,更何況,她也沒能力殺害一個常年幹活身強力壯的女僕的。”月舞開口道,“昨天卡佩小姐可是很早就回房間的。”

“不急,”瓏從口袋裡拿出一袋藥粉,“這是我在羅素房間裡找到的,是易飛花的病毒原體,羅素估計是想用這個東西對大家下手贏得比賽,結果他第一個就被絞殺。據我所知,卡佩小姐就是得了這種病毒,所以你的丈夫才一直研究,為了治好你的病,看來你目前的身體狀況,估計也活不了多久了吧?”

“你想做什麼?”卡佩警惕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一直咳嗽的身體無法支撐她站著,亦菲上前扶住卡佩坐下。

“只要這包病毒能和卡佩小姐身體裡的病毒有反應,就能證明你確實和羅素有關聯,畢竟易飛花病毒就是他研究出來的,僅有卡斯羅星有!”

“瓏!你別欺人太甚!”小心制止瓏想要進一步向前的想法,如果單論力量可能不行,但是真的打鬥起來小心還是有一定信心比得過眼前這位擊劍師的。小的時候宅博士為了增強小心的體魄,連拉帶拽將五個孩子都報名了散打班,美其名曰一家人整整齊齊陪練,其實是為了釋放另外四個充沛的精力,但哥哥姐姐學了一段時間後就沒有再學了,頭疼的宅博士轉而將四個魔頭送進了青少年管理所,後來那個管理所被舉報虐待孩子,宅博士又帶著小心把哥哥姐姐們救了出來,不過這都是後話了,哥哥姐姐們好像心理狀態還不錯,比進去前更高興了。

瓏收回了手,一副好漢不好吃眼前虧的態度。

“雖然瓏辦法有點激進,但有一點沒錯,卡佩殺害羅素的嫌疑很大。”星影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將矛頭也對向了卡佩。

“但多蘿西呢?難道多蘿西也是卡佩殺死的嗎?”魚子醬說道,她實在不能相信,柔弱的卡佩能是連續殺害兩人的兇手。

“兇手,又不是隻有一位。”

“?”

眾人看向瓏,露出震驚一萬年的表情。

“你說是吧,灰心公爵。”瓏看向一直隱身在人群裡的灰心公爵,這兩天無論發生什麼事,她都隱身在人群末尾,無人的時候,也獨自待在房間裡不出來。

“灰心星球皇室只有一位公主,可從來沒有什麼所謂的旁支公爵,而灰心星球的無人之境,曾經被廢棄了一位皇室成員……”此時的糖心慢慢拿出老花鏡,沒有著急分辨。

“你說的沒錯,但是這麼機密的皇室內聞,你一個星星球的人,又是怎麼知道的?”糖心戴好眼鏡,臉上仍舊是平時溫柔的表情,但眼神裡帶著冷漠狠勁。

“當然是你的好侄女說的,小小芋公主。”

大家把目光集聚到魚子醬身上,小心和粗心吞了吞口水,專心吃起了瓜。

“看他那個樣子,感覺像個八卦偵探吶。”小心用手指給粗心打著加密檔案。

“誰知道呢。”

一邊的月舞星影嚥了咽口水,忍著飢餓等著接下來的好戲。

沒有人觀察到,綠色亦菲悄悄離開了起居室。

“對,沒錯,我親愛的好姑姑,你不是已經被關入無人之境了嗎?還能跑出來頂著灰心公爵的身份出來?這麼多年你也不好受吧?”身份轉變的魚子醬沒有繼續掩飾自已的懦弱,歌星魚子醬是個膽怯愛玩的女孩,但是小小芋公主是按照繼承人培養的女王。

“實不相瞞,我對這個破遊戲並不感興趣,只不過莊園主答應告訴我我失蹤三十多年的哥哥的下落,不然我也不會來到這裡和你們這些人相處。”小小芋露出第一天小心見過的,那副張狂看不起人的嘴臉,那天她出言諷刺其他人,在餐廳就已經得罪了羅素星影,卻又乖巧的與其他年輕的人交好,實在摸不透這個女孩想做什麼。

“聽說灰心星球的無人之境如同煉獄,每年都有大量宇宙中惡性滿貫的人送進去,即使有人死在裡面也無人知道,糖心公爵在那裡活得這麼體面,怕不是早已吸血成性了吧?”

“那照瓏先生這麼說,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兇手,瓏先生大可以去和古先生說說,把我和卡佩都供出去,你可以試試,到底能不能贏下你做夢都想要得到的獎勵。”糖心公爵還是這麼不急不慢,即使瓏說了這麼多,也不見得惱怒。

“也不是不可以,只怕糖心公爵好不容易從無人之境跑出來,想要得到莊園主的一筆金錢支援,現在可能又要回到那個殘忍的地方了。”瓏陰陽怪氣的說道。

“兇手只有一個,你這是在賭,賭我和卡佩誰才是兇手,你猜不出來,就想把問題拋給古先生,即使我們兩個都不是,你們還可以繼續排除。”說話太快,糖心咳嗽了兩聲,又繼續道:“又或者,真正的兇手在暗裡看我們互相猜忌,將我們都剷除掉後得到古先生豐厚的獎勵離開莊園……”

“不愧是糖心公爵,見識想法都比我高很多,可惜嗜血的習慣已經改變了你的習性和外貌,而多蘿西脖子上的傷口來自一種似人又似野獸的牙印,而她是莊園裡邀請的第十位客人,只是扮演的身份和我們不一樣而已,就像公爵你一樣,一開始就是以家教老師自居的。”

月舞在旁邊連連打哈欠,肚子早已經餓了,像是下定語一般:“你們繼續,爭取現在就告訴古先生兇手已經找出來了。”

說著拉著星影離開了起居室,直奔廚房。

“清者自清,我自請在房間裡待著,若是還有人死亡,我倒想看看瓏先生你又會怎麼說。”說罷,糖心離開起居室,前往二樓。

粗心也拉著小心離開,來到了入戶廳。

“四哥怎麼了?”小心看著粗心著急把自已拉出來,問道。

“你看。”粗心指著那幅《最後的晚餐》,左起第二個人也被抹上了黑色。

“第二個,這是第二個死亡後,這幅畫上就有人被抹黑。而這裡的耶穌,明顯用色就和其他人不一樣。”粗心指著畫上的人說道,“這個耶穌,就是隱喻著這座莊園的主人。而叛徒猶大,也許隱喻著那位隱藏的兇手。”

廚房飄來食物的香氣,經過一早上的爭執,大家都已經餓了。粗心來到廚房,翻找出可以墊肚子的麵包。

中午大家午睡後,三樓走廊又響起了搖鈴的聲音。

管家噁心站在三樓2號房間的門口,如同一個遊戲NPC一般,一出現就是死人或者派發任務。

二號房的門被緩緩開啟,有人探頭進去,亦菲的屍體躺在潔白的床上,身上全都是被馬蜂蟄的痕跡,粗心並沒有著急上樓,聽見搖鈴聲後來到一樓樓下,畫像右起第一個人,被抹上了黑色。

第三個,今天是第二天。

女僕多蘿西,亦菲,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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