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梁姝就來向蘇苒青問安了。

在與寧翊四目相視的瞬間,她的心小小地揪了一下,寧翊卻是一如既往的恭敬,看上去並無波瀾。

“見過樑夫人。”

看上去最平常不過的行禮,讓梁姝很是難受。

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寧翊這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尤其是在那夜過後,他依舊還是內心毫無觸動,讓她的心一下子自卑到了骨子裡。

梁姝只是輕輕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便進屋去了。

“見過大妃娘娘,娘娘金安!”

“妹妹無需多禮,快請坐吧!小媛,去拿梁夫人愛吃的茶點來。”

“大妃娘娘費心了,之前由於種種原因,臣妾還未正式拜見過娘娘,今日是特來賠禮的。”

婢女聽到這兒,趕忙奉上了手中的盒子。

“之前確實是身子不適,就免了妹妹的問安,今日如此費心來本宮這兒,倒是讓本宮不好意思了呢。”

蘇苒青收下了盒子之後,叫人放了起來。

這時,小媛拿來了茶點,蘇苒青為了方便聊天,就讓宮人們都退了出去。

“你好久沒吃了吧,快嚐嚐,還是之前的味道嗎?”

梁姝拿了一塊咬了一小口,笑著點點頭。

看她開心的樣子,蘇苒青也笑了,與她一同吃了起來。

“多謝娘娘的茶點,這麼久了,娘娘還記得妹妹的喜好,妹妹真是好生感動。”

“既是自家人,就不必言謝了。不知妹妹今日來,是有何要緊事嗎?”

“只是聽說,過幾日娘娘就要回大靖國了,妹妹也無人談心,想著娘娘臨走前,再與您談談心。”

“妹妹有心了,這次回去都是大王安排的,一應事務本宮也確實是分身乏術,也正想有人說說話呢。”

“有大王為娘娘安排,定是樣樣俱全的。對了,聽說是大靖國的長公主大婚,定是氣派不凡,只是妹妹無福見識,只好拜託娘娘回來後,能為妹妹講講了。”

“確實,姐姐的身份甚是尊貴,相信這婚宴也定是盛大至極,還好大王應允讓本宮回去,不然,本宮也是無福見到的。”

“大王定是憂心娘娘的身子,說到底,大王還是對娘娘最好的。”

看著梁姝顯現出的羨慕和落寞之意,蘇苒青有些不忍心,還是開口勸慰了她。

“妹妹已入後宮,是大王的新寵,大王疼妹妹還來不及呢,哪裡就是對本宮最好的了?況且,大王日日宿於祥親宮,這子嗣一事指日可待,妹妹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娘娘,這,這怎麼好意思說呀。”

“害羞上了不是?好啦,不逗你了,這做了一宮之主總歸是與之前不同的,妹妹可還適應?宮人們可還稱手?”

“都挺好的,多謝娘娘關心。有姑母的緣故,用的宮人也都是之前侍候過妹妹的,說來也是大王眷顧,怕臣妾不適應,這才總來祥親宮的,這子嗣也是緣分使然,妹妹不敢貪心的!”

“無妨,妹妹還年輕,身子又好,早晚的事。”

兩人就這樣,一搭一唱地聊到了午膳的時辰。

蘇苒青留了梁姝用午膳,兩人剛在偏廳坐下,鄞桓便來了。

“見過大王。”

“起來吧,本王剛忙完就來了,沒打擾你們用膳吧?”

他邊說邊坐了下來,蘇苒青趕忙讓宮人又添了幾道新菜。

“大王來得可真巧,剛好今日妹妹也在,說起來,咱們還是第一次一起用膳呢。”

“嗯,青兒真是好記性。來,敬咱們第一次一同用膳,本王先幹了。”

喝過酒,兩人見鄞桓動了筷子後,才開始用膳。

用過午膳後,梁姝見鄞桓有意留在昭陽宮,自已便識趣地離開了。

出了門,她又見到了寧翊,許是喝了幾杯酒的緣故,看他還是低眉冷漠的模樣,她的氣便不打一處來。

“大人真是秉公職守,眼看天氣轉涼,竟穿著如此單薄值守,若是病了,可怎麼保護大妃娘娘啊。”

“屬下謹遵娘娘教誨!”

“對了,過幾日娘娘要回大靖,敢問大人是否同行?”

“回娘娘,屬下是要隨公主前往的。”

“娘娘身子單,望大人途中好生照顧才是。”

“是,屬下定當恪守本分。”

幾句話下來,寧翊都沒有抬頭看她一眼,讓她更加氣憤了。

梁姝心想:我幾次三番地對你低聲下氣,你卻滿心滿眼都是你的公主,若不是她與大王如膠似漆,我都要懷疑你們是否有染了。如今,你都要走了,還不好好與我道別,真是個榆木腦袋!

“娘娘,咱們該走了。”

身旁的婢女輕聲說著,打斷了梁姝的思緒。

她給了婢女一個眼神,裝作沒事人一般地走出了昭陽宮。

待到無人之時,婢女才將懷中的紙條遞給了寧翊,轉頭又跑掉了。

寧翊皺眉看向婢女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手裡的紙條,看了看四下無人之後,將紙條小心地塞入了懷中。

他深知私會宮女是多大的罪過,更別提是大王的妃子了,於是,待鄞桓走後,他還是走到了蘇苒青的跟前,將紙條交由她處置。

“你與我的關係更似兄妹,這種事其實不用向我稟報,我相信你可以處理好的。”

蘇苒青看著放在桌上的紙條,心中也是猶豫萬分,不願開啟看。

“公主,梁氏現已是大王的夫人了,與之前不同,無論如何,屬下都不該與其私下相交。如今,不論這裡面寫著什麼,屬下都不敢私自檢視,還是上交公主更為妥當。”

“那,大人真就不好奇這裡寫的什麼嗎?”

“回公主,從不。”

“好吧,那我開啟看,念給你聽,這樣,我們也好都有個證明。”

“是,公主請。”

說罷,蘇苒青開啟了那張紙條,娓娓道來。

“聽聞哥哥不日便要回家了,歸期未定,妹妹礙於身份,無法跟隨,內心甚是惦念。若哥哥不棄,明日亥時,前往花園中一敘。”

“屬下辦事不力,汙了公主的耳目,還請公主責罰。”

寧翊聽後,立刻跪了下來,表情並無變化,臉上也沒有泛紅。

“大人言重了,快起來吧,這本不是你的錯,何來責罰一說。這東西不知要招來多少禍患,咱們做事坦蕩,無需懼怕,只是這樣一來,難免不被人拿住把柄,依你看,要怎麼做?”

寧翊起身,默默地將紙條接過,準備放在燈盞上燒掉。

“上面雖未明說是誰,但字跡卻真真切切是梁夫人的,若是被有心之人看到,怕是會連累公主的清譽,還是燒掉的好。屬下更是不會去的,公主也權當沒有見過便是。”

蘇苒青想了想,也別無他法,點點頭同意他燒掉紙條。

不巧的是,剛點燃了一角,鄞桓就大步走了進來。

情急之下,寧翊趕忙用手掐滅了火星,恭敬地站在了一旁。

蘇苒青也趕忙站起身迎了上去,生怕讓鄞桓看出什麼來。

“呦,寧大人也在,本王就說怎麼未見到大人當值呢,原來是在與大妃相談,看來本王來的不巧呀。”

醋意橫飛的鄞桓,說話間也是陰陽怪氣起來,寧翊始終低著頭,不敢與其直視。

“見過大王。屬下只是來與公主商量回去的事宜,未察覺天色已暗,失了分寸,請大王責罰。”

“本王只是說說而已,寧大人不必介懷。不過,本王天生就對氣味極其敏感,青兒,你們是燒了什麼東西嗎?”

鄞桓邊說邊看向了心虛的寧翊,他背後的一隻手還死死攥著那張紙條。

蘇苒青見形勢不妙,正欲上前解圍,寧翊卻不想她為難,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他心知,這宮中的任何事都瞞不住鄞桓的耳目,與其讓蘇苒青承擔,還不如自已坦蕩地交代所有,便索性跪了下來。

“屬下有罪,不關公主的事,還望大王明鑑。”

“這,青兒,你們這是怎麼了,寧大人向來剛強,怎的三言兩語便認錯了?說出來讓本王辨辨吧。”

蘇苒青雖是知曉鄞桓的胸襟,但梁姝畢竟已是後宮之人,這私會侍衛之事,終歸是打了鄞桓的臉面。

思來想去,蘇苒青便也跪了下來。

“大王明鑑,寧大人是臣妾帶入宮中的貼身侍衛,平日裡最是秉公辦事的,並無僭越。這次,這次也是受人所害,還望大王看在臣妾的面子上,從輕發落。”

“青兒,我說過,無論發生何事,都不准你跪我的,你權當耳旁風了嗎?還是因為這個人是他,才讓你如此低聲下氣的!”

鄞桓本是想詐一詐寧翊,卻不想心愛之人竟下跪求情,心中的憤懣之感漸強。

站在一旁準備吃瓜的夕疆見此情形,生怕慢了一秒,趕忙出去將房門關上了。

“大王,不是這樣的,臣妾……”

“本王不想聽你說,本王要他說,一個大男人,總不會遇事都讓女人出頭的吧!”

“回大王,是屬下的錯,大王請看。”

寧翊將手中燒了一角的紙條雙手奉上,靜待鄞桓處置。

鄞桓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拿過紙條,仔細看了起來。

“什麼時候的事?”

寧翊心知,鄞桓已經看出了端倪,自是不敢過多隱瞞,據實答覆了他。

“哼,本王還以為她既入了宮,便能安分守已些,沒想到,還有著不甘心呢。剛才,你們是想燒了它嗎?”

“回大王,屬下自問對大王與公主並無二心,既是心中坦蕩,此東西便是無用,索性燒了,也免得叫旁人看了去,平白連累了公主的清譽。”

“算你有良心,第一時間便是想著如何維護主子!”

“臣妾等只是不想多生事端,這才想著燒掉紙條,一了百了,卻,卻還是被大王抓個正著。”

“青兒,她是個什麼樣的,我心中有數,你們也不必如此慌張隱瞞。我,我剛才並不知情,話說的重了些,你切勿放在心上。”

說罷,鄞桓將手附在了她的手上,真誠地看著她。

蘇苒青也感受到了他的歉意,微笑著搖搖頭。

寧翊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感受他們之間的愛意,心中隱隱不甘了起來。於是,他咬緊了牙,往後小退了幾步,低下了頭。

“那,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處置?”

“我知道,寧大人自是不會去赴約的,所以,我打算親自去,權當飯後消消食了。你們如平常一樣便是,剩下的交給我來做。”

鄞桓突然上下打量了寧翊一番,一字一句地說著,讓寧翊的心中很是發毛,他的眼神也開始搖擺了起來。

“屬下謹遵大王教誨!”

“寧大人,望你時刻謹記自已的職責。這兒沒什麼事了,你忙去吧。”

“是,屬下告退。”

出了門,他見到了守在門外的夕疆。

夕疆對裡面的情況並不知情,還一臉吃瓜像地問了他好半天。

寧翊也是輕描淡寫地瞎編了一通,終是堵住了夕疆的嘴,可他的內心卻久久不能平復。

就在今夜,他似乎更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已內心的感覺,那是一種歡喜,一種落寞。歡喜的是,蘇苒青並不在意這些,反倒是相信他,為了他不惜向鄞桓示弱;落寞的是,蘇苒青已打從心底接受了鄞桓,他們二人的感情就像是一堵堅固的牆,任你如何設法,都不會有一絲縫隙的。

他抬起頭,看著寂寥的星空,心裡想著:若不是今夜親身經歷,怕是連宣王都不會相信,苒青與鄞桓相愛的事實。不得不承認,那是與宣王一起時不同的感情,他們二人只能說是年少的相依,而鄞桓,或許才是經歷過風雨之後的那道彩虹,讓蘇苒青的世界變得色彩斑斕。我呢,呵呵,我若不是她的貼身侍衛,怕是連站在她身邊的資格都沒有。

翌日,梁姝早早地便等在了那裡,她的婢女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謹慎小心地守在外面。

鄞桓早就料到會這樣,便先讓夕疆從房頂過去,一掌打暈了那名婢女,還給她聞了助眠的香料。

待他解決了問題後,鄞桓才悠哉地走了過來。

梁姝背對著他鄞桓站著,只是聽到了他的腳步,還以為是寧翊赴約而來,激動地轉身便抱住了他。

可當她聞到了鄞桓身上的味道時,瞬間慌了神,趕忙抬頭看清了來人,嚇得立刻跪了下去。

“大,大王,臣妾見過大王!”

“都說小別勝新歡,這才分別了兩日,姝兒便對本王如此想念了?”

“臣妾不知是大王前來,失了分寸,臣妾,臣妾不是有意要抱,要這樣做的!”

“愛妃請起,你可是本王的新寵,咱們連洞房都入了,抱一下又何妨?許是本王突然出現,嚇到你了,本王給你賠個不是,如何?”

“大王言重了,是臣妾魯莽,還未看清來人就做出如此舉動,若是換做他人,臣妾,臣妾更是萬死也難贖罪了!”

鄞桓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拉進自已的懷中,在她的脖頸處落下了深深一吻,到最後,逐漸用力吸了起來。

梁姝疼的直皺眉,不小心輕哼了出聲,可身子卻是一動都不敢動,任憑鄞桓在她的脖頸處索取。

待鄞桓玩夠了,才鬆開了她,她的心也跟著鬆弛了一絲。

鄞桓撫摸著紅色的痕跡,似是欣賞著自已的傑作一般,將手逐漸探到了她的衣服裡。

“大王,別,別這樣,這是外面,臣妾,臣妾不敢狐媚大王。”

“怕什麼,整個王宮都是本王的。”

鄞桓邊說邊抱起了梁姝,更是以極其曖昧的姿勢,將她放在了涼亭中的石桌上,俯身壓了下去。

他的一隻手快速地解開了她的衣衫,卻沒有立刻附上自已的雙唇,而是盯著她潔白的肌膚看了許久。

這樣的舉動,讓她感到很是羞恥,卻也自知難逃他手,於是,她大著膽子用雙手環住了他的雙肩,時刻準備將自已奉上。

鄞桓看著她發騷的樣子,心中一陣噁心,臉上卻浮現出耐人尋味的笑意。

“姝兒一向矜持,本王還以為你不解風情,卻不曾想這風騷起來,也是與官妓無二,哈哈……”

聽著他如此評判自已,還笑的那樣放蕩,梁姝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她明白,此時此刻,無論心中有多痛苦,都不能退縮,不然,便會連這番嘲諷都再難得到了。

“大王明知,姝兒平常絕不是這樣的,姝兒只有在大王面前才會如此,大王怎的還嘲笑上了?真真讓姝兒好生心痛啊!”

梁姝一點一點靠近了鄞桓的耳邊,用極盡風情曖昧地嗓音說著,一隻手指還不斷地在他胸前撩撥。

鄞桓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生怕一個不小心便會吐了出來。

他心想:哼,果真是騷貨一個,還想同時爬上本王和寧翊的床,真是賤不自知!

他突然起身,一把將梁姝的肚兜扯下,看著她慌張遮擋的樣子,心中甚是痛快。

隨即,又很快將自已的外衣脫下,披在了她幾乎全部赤裸的身上。

“走吧,咱們回宮去玩,在這兒,本王怕你著涼。”

“是,多謝大王體諒,臣妾遵命!”

鄞桓並沒有過多的憐香惜玉,而是起身自顧自地走了。

梁姝見他並沒有要等的意思,趕忙跟上,邊走邊整理著自已的衣衫。

“對了,你那婢女不知是不是太累了,竟在園子外面睡著了,本王已命人將其帶走,你就隨本王一起坐矯輦走吧。”

“是,多謝大王!是臣妾治下無方,今後定會嚴加管教。”

說話間,夕疆便已準備好矯輦,等著接鄞桓了。

他偷偷瞟了一眼衣衫不整的梁姝,心中不禁感慨:還好我反應快,去叫了矯輦過來,不然,梁夫人就這樣叫宮人看了去,豈不丟了太妃娘娘的臉面!我的大王啊,您這演戲也太逼真了吧!可憐這梁夫人,還以為自已與大王夜夜笙歌呢,唉,誰讓她是硬塞進來的人呢,這樣的人生也真是可悲可嘆!

回到祥親宮,宮人們習慣性地點燃了香薰,夕疆則是命人送來了一壺酒,便關上了房門守在門外了。

約摸一刻鐘後,屋裡便傳出了嚶嚶呀呀的聲音,聽的直教人臉紅心跳。

“看來是藥起作用了。我也是倒黴,屏退了所有的宮人,自已守在這兒守著,雖說我也沒想過男女之事,可這,這每天如此,誰受得了啊,真是難聽至極,難聽至極!”

夕疆自言自語地發了好一通牢騷,到最後,直接堵住了自已的耳朵,躲到樹後面蹲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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