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回家的路,趙遠筳卻走了許久,在一家已經打烊的小攤前,他看著老闆收拾著東西,腦海裡想起了與蘇苒青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

“趙公子,您今日來得遲了,小老兒的餛飩都賣完了,看您這樣,是餓壞了嗎?要不要小老兒去盛碗湯?”

老闆看到是老顧客,趕忙笑著走上前來。

“多謝老伯了,我不餓,只是路過而已,我幫您收拾吧。”

老闆不好意思地一直在拒絕著,顯然趙遠筳並未聽他的話,擼起袖子幹了起來。

“對了,公子,之前跟您一起來的那位姑娘,小老兒有些日子未見了,她是不在城裡了嗎?”

老闆的話,讓趙遠筳的動作瞬間停頓了。

“老伯,您記性真好,這麼久了還記得她。”

“那麼好的一位姑娘,小老兒當然記得了,她與你一樣,都是極好的人,不僅長得好看,心也善,沒少幫小老兒的忙。”

“她,她嫁人了。”

“啊?對,對不住了,公子,小老兒本以為你們是一對的,沒想到,都怪我,多嘴了,還請公子見諒。”

“老伯,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對,無需見諒。”

“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能娶到那位姑娘,可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呢!”

“是啊,她是那麼的耀眼明媚,那個人定是幾世修來的福分,將她娶回了家。”

趙遠筳收拾好最後一個凳子,抬頭看向了夜空。

“趙公子,小老兒看您的氣色不大對,要不要我陪您去醫館看看?”

“老伯,您忘了,我本就是大夫,無需去醫館的。”

“公子可莫要騙小老兒啊,這誰不知道,醫者不自醫的道理,您要是不舒服,可要儘快去看的好。”

“是啊,醫者不自醫,我竟還沒老伯看得通透。”

“公子,恕小老兒多嘴,我看得出,您是在意那位姑娘的。只是緣分這種事,說來也怪,最先相識的不一定會是走到最後的那個人,小老兒勸公子,還是看開的好。”

“多謝老伯,我改日再來您這裡吃餛飩,告辭。”

轉過身來的趙遠筳,走著走著,眼睛漸漸模糊了起來。

任憑眼淚打溼了臉頰,他都不願抬手擦去,手上僅僅握著一枚玉佩,那是蘇苒青送給他的,是她親手編織的流蘇,他一直帶在身上。

到了府門前,趙遠筳停下了腳步。

他整了整凌亂的思緒,掏出帕子擦乾淨了臉,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大哥,大嫂,我回來了。”

“遠筳,今日怎麼回來的這麼遲,還未用晚膳吧,來,咱們一起。”

“你們,你們還未用膳,是一直在等我嗎?”

“說好一起用晚膳的,怎能少了你,走吧。”

說罷,三人一起朝偏廳走去。

“來人,上菜上酒!咱哥倆好久沒喝過了,明日剛好一起休沐,今夜可要不醉不歸啊。”

就這樣,兄弟二人高高興興地邊吃邊聊了起來,蘇苒湘懷有身孕,只是吃了清淡的飯菜,喝了些湯。

“遠筳啊,有件事大哥想聽聽你的想法。”

“是瑤安公主擇婿一事嗎?”

“你都知道了?我以為你潛心鑽研,並未知曉呢。”

“辛苦大哥了,今日二位王爺一同來了軍營,已將此事告知於我。”

“那,你怎麼想的?你放心,哪怕是抗旨,大哥也絕不會委屈了你。”

“我願意。”還未等趙昀說完,趙遠筳便開口說道。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遠筳,你不是一直對青兒……”

“嫂嫂,我想通了,苒青妹妹已經過得很幸福了,我真的打心裡祝福她,在我心裡,她永遠都是我的好妹妹。若我要娶之人不是她,那是誰都無所謂了。”

“你看他,說的什麼胡話!那可是公主,豈容你如此欺瞞?”

聽了他的話,趙昀氣得站起身來,將酒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與瑤安公主自幼一同長大,我們都瞭解彼此的性情,她若願意嫁,我便會一生敬她護她,絕不辜負!”

“糊塗啊,遠筳,你可知這夫妻之間若無真愛,今後要怎麼攜手走下去?”

“大哥,遠筳的為人您是知道的,我並不是始亂終棄之人,我只是想給自己一個機會,也許婚後我們會慢慢喜歡上彼此的。”

“什麼叫你們?你意思是公主她也?”

“我瞭解瑤安,她與苒青是最好的朋友,和親之事雖已過去許久,可她的心中定是滿滿的負罪感,否則,她又怎會一夜之間蛻變?如今,她已成了一個沉默寡言,一心吃齋唸佛的公主。若是再讓她嫁與一個陌生男子,定會把她逼瘋的,還不如讓我來照顧她,就當是受傷的兩個人,抱團取暖,相互慰藉吧。”

說罷,趙昀一屁股跌坐下來。

只見他深吸了一口氣,拿了個新的酒杯,重新倒滿,一杯接一杯地喝了起來。

幾杯酒下肚後,他也不再糾結過多,給趙遠筳也倒了酒,兄弟二人並未開口說話,默默地喝起酒來。

蘇苒湘也不再多言,只是看著他們喝酒。

偶有淚水滴落時,她便掏出帕子,輕輕地擦拭著。

深夜,兄弟二人皆是醉意甚濃。

“夫君,我扶你回屋歇息吧。”

“夫人,你身子重,讓下人來做即可,走吧。”

“大哥,大嫂,遠筳與你們一同回去。”

下人們攙扶著兄弟二人朝各自的院子走去,蘇苒湘則是由婢女扶著一起走了回去。

到了分岔路口時,趙昀突然回身抱住了趙遠筳,雙手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的好弟弟,既已決定就莫要再回頭,咱們趙家男子,必是頂天立地的,切勿負了他人也苦了自己!回去後,將你屋裡的那些東西都收起來吧,放到你嫂嫂這裡來保管,免得讓人誤會。”

“大哥想得周全,遠筳定不會讓大哥失望!”

“好,好孩子,去吧,好好睡一覺,明日太陽照樣升起!”

“多謝大哥,多謝嫂嫂,遠筳走了。”

分開後,他們各自回到房中歇息去了。

幾日後,皇上在朝堂上下旨賜婚,滿朝文武皆是恭賀之聲。

在看了兩人的生辰八字之後,皇上將日子定在了兩個月後,留了充足的時間去準備婚事。

將軍府接到旨意後,也開始著手準備。

皇上曾多次要為趙昀賜新的府邸,都被他婉拒了,總是說家裡人不多,夠住即可。

這次因著是迎娶公主,皇上便選了一處緊鄰宣王府的宅院,賜予了趙昀。

“朕與瑤安提過府邸之事,她愛熱鬧,不想搬去公主府,想與你們住在一起。所以啊,趙昀,這次可由不得你了,朕的親妹妹出嫁,必須是風風光光的,這府邸之事可就由朕做主了。待朕命人翻修好後,你們便一起住進去吧,也算是朕送給他們二人的新婚禮物,怎樣?”

“多謝皇上,末將謹遵旨意,定當照顧好公主!”

“多謝皇上,能娶到公主,是微臣幾世修來的福分,微臣定會愛護公主!微臣發誓,今生只與公主一人攜手到老,絕不辜負!”

“好,好,哈哈……朕就知道,朕沒看錯人。遠筳啊,你大哥將你教育得很好,朕心甚慰!今後,咱們可就一家人了,瑤安雖貴為公主,但也難免驕縱,你要多擔待啊!”

“微臣不敢,公主能不重身份下嫁與微臣,是微臣的福分,微臣保證,婚後定不會束縛公主。”

“嗯,好,聽你這麼說,朕就放心了。你們下去吧,朕要去看看皇后了。”

“末將,微臣告退!”

兄弟二人行過禮後,一同退出了書房。

同一時間,瑤安公主要成婚的好訊息便傳到了西境。

炎炎夏日已是過去,蘇苒青的身子爽利了許多,便讓小媛準備茶具,開始煮茶了。

“公主,有好訊息傳來,皇上已為瑤安公主和趙軍醫賜婚,兩個月後便要成婚了。”

寧翊被叫到了蘇苒青的身邊,還有兩名宮女,幾人一同在喝著茶。

他便將這個好訊息告知了蘇苒青。

“哦?真是太好了,他們二人可是青梅竹馬的緣分,我真是為淇姐姐高興。”

“這……屬下還得到一個訊息,皇上應該已經下旨,邀您回宮一起送瑤安公主出嫁,想必聖旨不日便會送來。”

“說來慚愧,當初走的著急,並未與淇姐姐好好道別,如今她要成婚了,我理應回去的。”

“公主,天已入秋,兩個月後只怕是要更涼,屬下擔心您的身體,經不住這樣的長途跋涉。”

“多謝寧大人關心,只是若真接了這樣的聖旨,我怕是不能去也得去了。放心吧,我調養好身子便是,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姐姐,哪有姐姐出嫁了,妹妹不去送的道理?”

“娘娘,您已煮了許久的茶了,就讓奴婢來吧。”

小媛見蘇苒青有些倦意,便上前輕輕扶起了蘇苒青,扶她坐在了對面的榻上,換她來煮茶。

又過了幾日,大靖國的聖旨便到了西境王宮。

下了早朝後,鄞桓便帶著聖旨來到了昭陽宮。

“見過大王,今日怎地如此早就來了?”

“喏,這是昨日剛到的聖旨,你看看吧。”

因著寧翊早已提過,蘇苒青便猜到了聖旨的內容,當她開啟看的時候,絲毫未感到意外。

“看來我要好好準備準備了呢。”

“讓我陪你去吧,這成婚如此複雜繁瑣,再加上來去的路程,怕是要月餘才能回來,我不放心。”

“大王,你可是一國之君,只是公主成婚而已,你若是真隨我去了,怕是於理不合。放心吧,還有段時間呢,我養好身子便是。”

“你不在,我會不習慣的,到時候再說吧,好嗎?”

“好,都聽你的。對了,明日就是姝表妹的生辰了,你,你應該有打算了吧?”

“這次,我打算聽你的,你說行便行。”

“你懂我的,不是嗎?”

“我知道,你雖嘴上說是不想違背母妃的意願,其實心裡是想為我留下子嗣,不是嗎?”

“鄞桓,子嗣之事關乎國運,我不想誤了你。倘若我哪日不在了,怕是更沒人能勸得住你了。如今,正好有這樣的機會,我不想錯過,況且,我見她並未再纏過寧翊,許是她真的想通了呢。”

“她是否想通,我並不在乎,即便是收了她,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只是,我最在乎的還是以你的感受,青兒,你會為了此事吃醋嗎?”

本是挺嚴肅的問題,蘇苒青聽著卻是好笑的不行,一個沒憋住,竟笑出聲來。

“鄞桓,你有時候真的很幼稚!我們是夫妻,是親人,我所在意的,只能是我們心中掛念彼此,旁的我從不在乎。”

“就知道你會這樣,真是多嘴問一句。”

說罷,他張開雙臂,緊緊地擁住了她,許久沒有分開。

“王妃,時辰已到,可以用午膳了。”

小媛走到房門前,她知道鄞桓在裡面,自己不方便進去,便只在門外輕聲說著。

“知道了,我和大王這就過去。”

“青兒,今日用完午膳就不能陪你了,晚上我再過來。”

“嗯,走吧。”

鄞桓走過去開啟了房門,眉眼彎彎地回身牽起了蘇苒青的手,走去了偏廳。

寧翊看了他們一眼,立刻低下了頭,和夕疆一起跟在他們身後。

就在梁姝的生辰前一天,她早已打聽好了一切,知道寧翊不當值,她便在婢女的掩護下,深夜去到了寧翊的房中。

“誰?”

正準備歇下的寧翊,聽到了門外傳來的腳步聲,趕忙披上外衣,轉身之際,竟看到了梁姝站在房中。

“寧大哥,是我。”

“這,不知姝小姐深夜到訪,微臣,微臣還未曾更衣,還請姝小姐恕微臣失禮之罪。”

“不,不失禮。是姝兒來得匆忙,驚擾大人歇息,望大人見諒。”

說話間,寧翊趕忙將外衣簡單系了一下,整了整未束起的頭髮,恭敬地站在一邊。

他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梁姝便順勢坐在了椅子上。

“姝小姐,不知您前來有何事?”

“寧大人非要這樣站著說話嗎?何不坐下來,聽姝兒慢慢講。”

寧翊思索了一番,掏出了一個火摺子,將燭燈點亮了幾盞。

但他心知這大半夜的,若是燈火通明怕會引來麻煩,可這麼黑他又不敢太靠近,便將椅子挪到遠一些的地方,坐了下來。

“姝小姐,請有話快說,不然,這深更半夜的,又是孤男寡女,微臣恐招來閒言碎語,誤了小姐的名聲。”

“明日是我的生辰,寧大哥,你就沒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的嗎?”

“微臣聽公主說過,微臣祝姝小姐事事如意,歲歲平安。”

“就這些?”

“這,以微臣的身份,不方便準備生辰禮物,還望姝小姐恕罪。”

“寧大哥,你以為我深夜前來,只是為了向你討要生辰禮物嗎?”

“微臣,微臣並未給女子過過生辰,不知有何不對,還望姝小姐明示。”

“你,你沒聽說嗎?姑母就要為我議親了,可是那個人,我並不想嫁。”

“姝小姐,請恕微臣失禮,微臣並未聽到什麼風聲,再說了,此等大事又豈是微臣這樣的小人物能左右的,姝小姐怕是找錯人了。”

“大王,姑母為我尋的夫婿是我的表哥,她嫌大妃娘娘一直未有身孕,擔心子嗣問題,便想將我納入後宮,為大王延續香火。可是,寧大哥,這宮中誰人不知,大王的心中只有大妃娘娘,朝堂上那麼多大臣提議選妃,他都回絕了,這次不知怎的,竟一口應了下來,不出意外,明日宴席上便要宣旨了。”

“什麼?大王要娶你?那,那公主豈不是……”

寧翊有些心慌,一時口快,差點就說了不該說的話,還好自己反應了過來,馬上住了口。

“寧大哥,難道你就不擔心我嗎?我並不喜歡大王,也不願入宮為妃,我有喜歡的人,可我卻無法反駁姑母。寧大哥,姝兒好難過!如今,姝兒身單力薄,又無親人可訴說,只想與寧大哥好好聊聊,不知寧大哥可知姝兒的心意?”

寧翊聽出了她的意思,立刻起身向她恭敬地行禮。

“姝小姐,微臣初來西境,人微言輕,並沒有可以幫到姝小姐的法子,還請您見諒。”

梁姝聽後,也一下站了起來,心急地哭出淚來。

“寧大哥,你到底是聽不懂還是裝糊塗?自打姝兒進宮,見到了寧大哥,並大著膽子坦白了過去,就是為了與你能有一絲絲地牽絆,難道你當真看不出我對你的真心?”

“姝小姐請慎言!微臣的職責是保護公主,並未與宮中女子有過多接觸,也未敢有過非分之想,微臣一心只想做好本職,還望姝小姐慎言,若是被有心之人聽了去,怕是會惹來無端禍事,微臣身份低微,不足為道,只是姝小姐金尊玉貴,豈能因微臣名聲受損!”

梁姝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了寧翊。

“寧大哥,我不許你這樣說自己,什麼身份,我不過也就是個落魄的小姐而已,若不是還對姑母有些價值,哪裡能入得了這王宮!只有你,只有你不同,你曾對我的好,我都銘記於心,若不是你,我怕早已是亡魂了。寧大哥,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只要你願意要我,我便是拼上性命也會同這王權抗衡!”

“快放開我,姝小姐,這可是私相授受的大罪,姝小姐!”

“我不放,你若不答應我,我今夜便死在這裡!”

說罷,梁姝掏出了早已備好的短刀,抵在了自己的脖頸處。

“梁姝,你瘋了嗎?我寧翊對天發誓,從未對任何女子動過心,更不可能要了你。曾經的一切,均是出於兩家是世交,照顧你也是兄長該做的,與男女之事並無關係,即便是將來,這個關係也不會改變!你若是今後在這宮中有了困難,我也是會幫你的,今夜又何必苦苦相逼!”

“寧翊,難道你要親眼看著我死嗎?”

“若是姝小姐執意如此,那寧翊願背下罵名,大不了一命抵一命!”

“你!讓你娶我,當真比丟了性命還可怕?”

“我與父親和二弟皆不同,在我心裡,夫妻之間應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存在,我對你並無愛意,你對我也只是兒時的念想,並非就是真愛!梁姝,你聽我的,若你不想嫁,便去說清楚,可不能這樣了草地將自己的終身託付,好嗎?”

此時的梁姝已哭成了淚人,寧翊趁著機會,將她手中的短刀奪下,扔在了一旁。

待他轉過頭來,還是被梁姝死死地抱住,並將自己的雙唇附上。

寧翊有些驚慌,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心想:她一個女子,怎麼如此大力,我竟是推也推不開她。

彷彿過了許久,寧翊才好不容易從她的吻中掙脫了開來,他二人均是大口地喘著粗氣。

因著力氣過大,梁姝被他推得靠在了牆上,他自己也是單手扶著椅子扶手。

“對不起,姝小姐,是不是撞疼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一時心急沒了分寸,你怎麼樣了?”

“我都這樣了,你竟然還只是在關心我有沒有撞疼,寧大哥,我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嗚嗚……”

寧翊見她又開始梨花帶雨的,心下不忍,走上前靜靜地看著她。

他不敢伸手,也不敢將自己的手帕給她。

兩人就這樣僵持了一炷香之後,梁姝終是止住了哭泣。

“罷了,我已知你心意,即便剛才的吻,是我不知羞恥地倒貼上去,也夠我回味終生了。寧大哥,我是真的愛你,只要是我梁姝認定的,便永不會更改。我不管你對我是兄妹之情也好,是朋友之意也罷,我都不會改變自己的初衷。也許,是我們的相識太過短暫,亦或是這王宮的規矩讓人束縛,無論如何,你都不能阻止我愛你的心。”

“你這又是何苦呢?難不成你要這樣,讓自己一輩子都活在這虛無縹緲的感情裡嗎?”

“也許是你還未曾付出過真心,你不懂我的愛,不懂我為何堅持。寧翊,我寧願你永遠不懂這種感覺。好了,我要走了,今夜之後,我便不再是曾經的梁姝了,但請你記住,無論今後如何,梁姝的心中只有你!”

“這,唉,你若執意如此,我也沒法子,但是,作為兄長,我仍想說,願姝妹妹平安順遂。”

梁姝無奈地點了點頭,向寧翊行了一禮,寧翊也同樣恭敬地回了她。

她整了整自己的儀容,高昂起頭,一改剛才的狼狽模樣,從容地走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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