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後院,雲俏房內。

“大人,今日世子去了蘇家的鋪子取衣裳,單獨與蘇家二小姐在屋裡待了很久,後來世子看似很開心的笑著走了出來,但是……”一名黑衣男子站在屋內說道。

“但是什麼?”雲俏一邊擺弄著花瓶一邊問道。

“但是世子一直在暗處,跟著蘇二小姐的馬車一直到了蘇府,才離開。”

“什麼?”雲俏這才回過頭來看著男子,問道,“你是說世子一直在背地裡看著她回到了蘇府,才離開的?這怎麼可能?”

“回大人,屬下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屬下確實是親眼目睹世子與夕疆從鋪子裡出來後,停在了角落裡一直沒走,直到蘇二小姐坐上馬車後,才在後面遠遠地跟著,一直到了蘇府。屬下還看見,世子當時從馬車裡出來站在牆壁後面,看著蘇二小姐走進了府門,過了一刻鐘後,才與夕疆離開的!

“豈有此理!”雲俏氣憤的將手裡的花瓶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厲聲說道,“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她?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野丫頭而已,居然能得世子如此看重!”

“大人息怒,屬下……屬下該死!”黑衣男子自知說錯了話,站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

“你去吧,繼續給我盯緊了那蘇苒青的一舉一動,就像今天這樣,原原本本地告知於我,不得隱瞞!”雲俏雙手扶在桌上,說道。

“是,大人,屬下告退!”黑衣男子嚇的趕緊撤退了出去。

“蘇苒青,哼,就知道你不是一個省油的燈,竟然能讓世子做到如此,這麼多年了,我還從未見過世子對哪個女子如此上心!一個集中營裡出來的女子,還能是什麼貨色,不過是軍營裡專供男人消遣的工具罷了,你且等著吧,總有一天世子會看到你虛偽骯髒的一面,到那時,我看你還怎麼在兩個男人之間玩弄感情!”雲俏自言自語地說道,又用內力將桌子狠狠地拍爛了。

雲嫣聽到了屋內的聲響,立即跑了進來。一進門,便看到滿屋的狼藉,她知道她的姐姐一定是因為世子才會如此,便叫來了下人收拾地上的雜碎,將雲俏帶出了房間。

“姐姐,別為了那些不想幹的人,氣壞了自己的身體!咱們去外面走走吧,我也有好幾日沒逛過了,你能陪陪我嗎?”雲嫣邊說著,邊拉著雲俏就往門外走。

他們姐妹倆這就這樣一逛了好多鋪子,買了一些胭脂水粉和漂亮的首飾,雲俏這才想起自己在蘇家鋪子新做的衣裙還未取回,便和雲嫣坐著馬車一起過去了。

兩人到了地方下了馬車,徑直走向了店內,雲嫣帶著很是高傲的語氣問道:“我家姐姐前幾日來這裡定製幾身衣裙,還不快拿來給我姐姐試試?”

夥計在確認了人名和日期後,取來了三套衣裙放在了架子上,認真地說道:“姑娘真是好眼力,一眼就相中了我家最好看的布料,您瞧瞧這做工和繡樣,都是當下最時興的,您看想先試試哪套?”

雲俏一進到這家店便絲毫沒有了興趣,看也不看就直接說道:“我不喜歡這樣的繡樣,給我換一種重新做吧!”

夥計聽後,不由得大吃一驚,心想:這可都是按著您說的繡的呀,怎麼試也沒試,就不喜歡了呢?

可他當下也沒敢過多言語,只是一轉身望向了張嬸,露出了一副十分為難的表情。

張嬸見大事不妙,又來一個找茬的,便從櫃檯裡走了出來,恭敬地行了一禮,說道:“我是這家店的掌櫃,不知姑娘有何不喜之處,不妨說出來,我們定會改到您滿意為止!”

“聽說你家店鋪的老闆很會哄人,把她叫出來好好地服侍我姐姐,說不定我們就能喜歡上這衣裙了呢!”雲嫣站在雲俏的身旁,陰陽怪氣地說道。

“這……貴客您是有所不知,我們小姐身體不好,平日裡不常來店裡,還是由我這個掌櫃的給您瞧瞧吧。”張嬸彎著身子,恭敬地回道。

“哼,身體不好還能出來勾引男人,倒也是個有趣的女子!”雲嫣沒好氣地說道。

“好了,本姑娘不想與你們多費口舌,這三套衣裙我都要了,只是這後面的賬,需要你們老闆親自來取!”雲俏說著便站起身來,開口道,“讓她來東街的雲氏茶館來找我,記得我只要她一個人來!”

說罷,兩人便帶著東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只留下張嬸和店裡的夥計面面相覷。

“掌櫃的,這可如何是好?這兩位姑娘看起來,可不比那公子好對付呀?”

“唉,誰叫咱們碰上了呢!沒事,大不了就是賠點錢罷了,待我回去與二小姐商議過後再說吧!”

入夜,張嬸才回到了蘇府,蘇苒青則是一邊看著書一邊坐在桌案前等著她回來。

“青兒,看什麼書呢?吃飯了沒有?”張嬸一進屋便關切地問道。

蘇苒青抬頭看到是張嬸回來了,便站起身來說道:“沒有呢,我不怎麼餓,想著等您回來一起吃呢。”

張嬸一聽,連忙說道:“都這麼晚了還等著我呢!快過來吧,我去叫他們趕緊把晚飯端來,炎大夫都說了,你的身體可是不能這樣子的,可別餓壞了自己!”

張嬸走了過去,拉著蘇苒青就朝著偏廳走去,等她們到了的時候,丫鬟們已將飯菜擺好,在門外候著了。

吃完飯後,蘇苒青和張嬸回到了房間裡,兩人一起坐在了椅子上。張嬸檢查下了備好的暖籠,說道:“青兒,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雲媚嬌的茶館老闆呀?或者說之前有沒有得罪過她?”

“沒有吧?我一直都在府裡休養,也是您來了以後,我才慢慢地跟著您進出,應該是沒有機會去認識一個茶館的老闆。張嬸,您怎麼突然問我這個,是出了什麼事嗎?”

“怎麼和你說呢,就是來咱們這裡做衣裙的一位姑娘,之前還好好的,今日取衣裙的時候,言語很是不善,點名要你來侍候她更衣,我說你不在,她就讓你親自去她開的茶館結賬,而且只要見你一個人。”

“茶館?還要我一個人去?此前從未有過這樣的事情!”

“就說麼,我也是怕你會受她威脅,要不咱這賬就別要了吧,咱們也不差這一單兩單的,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張嬸,如果我曾經真的得罪過她,恐怕躲得了這次,下次又不知會做出什麼事來,我覺得還是去一趟的好。她說了是什麼茶館嗎?”

“說了,叫雲氏茶館,我派人打聽過了,她的兩個妹妹分別是垣巷城城主和城主次子的妾室,要不能那麼豪橫麼!”

“原來是這樣,雲媚嬌……雲媚嬌……到底在哪裡見過呢,我還真是想不起來了。張嬸,您先去休息吧,我給好好考慮考慮,過兩日再說吧。”

“好,你也早點休息吧,對了,桌上的湯藥別忘了喝。”張嬸說完,便關好門離開了。

蘇苒青走到鏡前,一邊摘下頭上的簪子一邊自言自語道:“雲這個姓氏可真是不多見,至於茶館嘛,我只記得和王爺去過一次鄞桓曾經開的茶館,難道這個雲老闆和西境有關係?”

蘇苒青收拾好後,坐在了床上,仔細回想著當初在那間茶館裡出現的人和事。突然她眼前一亮,想起了那日被城主次子調戲的姑娘,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她叫什麼名字了。她實在想的太吃力,便一股腦地躺下來睡著了。

這兩日,無人來打擾,蘇苒青便在房裡好好地歇息了整整兩日。她什麼都不想做,整日除了煮茶自己喝以外,就是吃飯睡覺,連房門都很少踏出去。她很喜歡這樣逍遙自在的日子,整個人的氣色也紅潤了許多,就連管家看著都覺得很是欣慰,還專程將這樣的好訊息書信上報給了蘇致淵。

一日午後,陽光燦爛如花,蘇苒青覺得是時候該去見見那個雲老闆了,為的也不是去結賬,而是她真的很想知道這個雲老闆到底是何方神聖!於是,她將丫鬟留在了府中,自己坐著馬車去往東街了。

茶館門前,蘇苒青下了馬車,她吩咐車伕等她一個時辰,如果這之後她一直沒有出來,便趕緊回蘇府去找人幫忙。車伕聽著她的話有些猶豫,想帶她回去,奈何蘇苒青態度很堅決,便應了下來。

蘇苒青走進了茶館,裡面的陳設別具一格,幾乎坐滿了來喝茶的客人,她心裡正在感嘆這裡的生意之好時,一個小夥計走了過來,朝她問道:“請問您是蘇二小姐蘇苒青嗎?”

蘇苒青驚訝之際,連忙點頭稱是,小夥計便做了個請的手勢,帶著她去了後院,她剛想問清情況,只見一個漂亮的女子從對面的房間裡走了出來,上下打量了她好久,才招手示意她走進了房間裡。

椅子上上坐著一個姑娘正在悠閒地喝著茶,斜眼看了一眼,說道:“是蘇老闆來了,快坐吧。”

蘇苒青懵懵懂懂地坐了下來,開口道:“請問您就是雲老闆嗎?是她讓我過來的。”

“我就是你要找的雲老闆,來,先喝口茶吧。”雲俏依舊沒有抬頭看她,而是由她身邊的雲嫣倒了杯茶,遞給了蘇苒青。

蘇苒青接過了茶,聞著好像是西境那邊的茶,她抿了一口頓時腦海裡閃現出一個問題:這不就是鄞桓那日送給我們的茶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不成她是西境的人?

雲俏緩慢地坐直了身子,饒有深意地看著蘇苒青,說道:“今日蘇老闆來,想必是為了結賬的事情吧?只可惜,我還沒有試過,不好現在就結賬的呢。”

“那請問雲老闆現在可願一試?哪裡需要改動的,您可以告訴我。”蘇苒青終是明白了雲俏叫她來的用意,依舊是讓她親自侍候自己更衣,便識趣地說道。

“嗯,那就麻煩蘇老闆了。雲嫣,你去看著點門,別讓外人來打擾我們。”雲俏說完,便站起身來做了個請的手勢,帶著蘇苒青到裡屋去了。

蘇苒青走到裡面,看到了放在桌上的三套衣裙,問道:“請問雲老闆,想從哪件衣裙試起呢?”

“隨意吧。”雲俏說著便張開了手,等著蘇苒青為她寬衣。

蘇苒青咬了咬牙,心想:來都來了,趕緊試完了快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蘇苒青動作輕柔地幫雲俏換好了衣裙,看著她滿臉笑意的樣子,蘇苒青趁勢趕緊試好了第二套、第三套,雲俏都表示很合身很滿意。正當她以為一切都十分順利的時候,鄞桓從對面的床帳裡走了出來,看著他裸露著上身、一臉睡眼惺忪的樣子,蘇苒青很是震驚,她竟然一直沒發現這床帳裡面還睡了個男人,而這個男人居然是他!

“真是不好意思,讓蘇老闆專程跑來為我試衣裙,這三套我都很喜歡,一會兒就請隨雲嫣去結賬吧。”雲俏笑意嫵媚地說著,絲毫不在意蘇苒青見到鄞桓時驚呆了的表情。

蘇苒青回過神來,故作鎮定地說道:“好的,雲老闆,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咱們合作愉快!”

“雲兒,我昨日有些喝多了,口渴的不行,快去給我倒壺熱茶來!”鄞桓並未朝蘇苒青這邊看,只是閉著眼睛癱坐在椅子上,一邊還揉著自己的頭說道。

“是,雲兒這就叫人去倒茶!昨日睡的太晚了,雲兒給您備了醒酒湯,您喝點吧!”雲俏聲音輕柔地回道。

蘇苒青聽著他們二人幾近曖昧的對話,瞬間雞皮疙瘩都要長到臉上去了,連忙趁著雲俏過去端醒酒湯的功夫,一溜煙的跑了出去。蘇苒青走到門口卻未見到雲嫣,只好趕緊關上門去找人結賬了。

她走的太著急了,關門的瞬間,腰間的荷包被門夾掉了也沒發現,只顧徑直地向前奔去。

鄞桓喝完了醒酒湯後,忽然聽到有關門聲,問道:“雲兒,這屋裡還有別人?”

“啊,沒什麼,只是來找我結賬的。”

“哦?什麼人結賬都跑到你這裡來了?”

“這……前幾日新做了冬日的衣裙,老闆人挺好的,專程跑來幫我試衣裙,順便結賬的。”

“親自來幫你試?看來這老闆還是個女人?”

說罷,鄞桓便站起身來,準備穿衣裳,雲俏見狀,立刻起身去衣架上取下他的衣物來,一件一件地給他穿好。他從不喜更衣時有女子服侍,雲俏卻是個例外,因為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主僕,所以在鄞桓的心裡,雲俏一直都是一個特別的存在。

“這幾日我還有其他的事要做,就不過來了,有什麼事就讓柒昂代為轉達吧。”

“是,世子您慢走!”雲俏溫柔地行禮道。

待鄞桓走出了房門,雲俏的臉瞬間變得森冷,自言自語道:“哼,蘇苒青,今日就讓你好好看看我與世子的關係有多親密,你要是還有點羞恥之心,就趁早離世子的遠遠的,省的在我面前礙眼!”

雲嫣見鄞桓離開了,便走了進來,問道:“姐姐,怎麼樣,計劃成功了嗎?”

“嗯,本以為沒可能了,可誰知她偏偏就上趕著這個時候過來,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到了,那可就不能怪我了,誰叫她命不好呢!”

“姐姐,她要是個識趣的女人,肯定不會再糾纏咱們世子了!”

“話是不假,但也不能掉以輕心!她若假裝看不懂我的用意,還是對世子存有不軌之心,那咱們定要讓她嚐到苦頭才行!”

“放心吧,姐姐,即便是那樣,我也有的是辦法讓她悔不當初!”

雲俏聽著雲嫣的話,心裡很是高興,兩人笑呵呵地互相攙扶著走出了房間。

等在茶館門口的車伕看到蘇苒青走了出來,心下十分高興,但是看到她神色有些緊張,便問道:“二小姐,您這是怎麼了?額頭上怎麼出了這麼多汗呀?”

“啊?是嗎?”蘇苒青掏出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驚慌地說道:“沒什麼,咱們快回府吧!”

待蘇苒青上了馬車坐好後,車伕才駕車離去。

此時,夕疆剛好坐著馬車過來了,他看著前面遠去的馬車有些眼熟,一時走神沒看到鄞桓已經來到了馬車前。

“想什麼呢,還不快扶我上去。”鄞桓看著他走神的樣子,厲聲道。

“屬下該死,剛看著走了的那輛馬車有些眼熟,一時沒注意到您過來了。”

“馬車?你認識的人不就那麼幾個,還有誰的馬車能讓你覺得眼熟?”鄞桓坐在馬車裡,看著坐在身旁的夕疆問道。

“回世子,看著好像是蘇家二小姐的馬車,不過,應該是屬下看錯了,蘇二小姐怎麼會剛巧出現在這裡呢?”夕疆撓著後腦勺回道。

“嗯?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蘇苒青剛才來過茶館了?”鄞桓抓著夕疆的衣袖問道。

“回世子,屬下真的沒太看清楚,您不是剛從裡面出來嗎?要是您都沒看到,那肯定屬下眼花認出了!”夕疆焦急地解釋道。

“剛出來?雲俏?衣裙?結賬……”一大堆關鍵詞從鄞桓的嘴裡蹦了出來,他好像有些明白了什麼,接著說,“夕疆,你快去查查雲俏最近有沒有去蘇家的那間鋪子取過衣裙,還有,去打聽下今日蘇苒青有沒有出過門。”

“是,屬下這就去辦!”夕疆說著便跳下馬車離開了。

鄞桓坐在車輪滾動的馬車裡,努力地回想著剛才發生過的事情,可他當時並未在意屋裡站著的人是誰,心想:這下完蛋了,我當時可是上身赤裸著起床的,如果真的是她,那肯定是要誤會我和雲俏的關係,她肯定會認為我是個放蕩不羈的男人,今日“捉姦在床”,他日可要如何解釋才能讓她相信我呢?

鄞桓就這樣想了一路,直到他回到了自己的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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