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平淡的過了幾日之後,宣王的人已經將西境世子的事調查的差不多了,只是他們的意圖藏匿太深,無從查起,一時敵友難辨。皇上在收到他的密信之時,經過與幾個重要大臣的秘密商議之後,他下了道密旨快馬加鞭地送到了宣王的手上。

宣王看完密旨後,平淡地將其放好,回身對信宴說道:“你現在就派人去北郊的莊子上,就說有十萬火急的要事,命他們三人速速返回蘇府。還有派人去醫館找江籬,告訴他同樣的話,叫他務必馬上回來。我們必須明日啟程,這件事就等他們回來再說吧,以免節外生枝。切記,不要被人跟蹤,多派些武功高強的暗衛,一定要將他們三人平安送回來!”

“是,屬下馬上去辦!”信宴聽出了事情的嚴重性,飛身躍了出去。

此刻宣王的內心波瀾湧動,他好像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就要離開蘇府,離開蘇苒青了。他一刻也不得耽誤,快步走去了蘇苒青所住的院落。

小丫鬟遠遠地看見了疾步而來的宣王,馬上進屋內稟報了蘇致淵和蘇苒青,兄妹二人立刻起身走出了房間。

宣王看到蘇致淵也在的時候,流露出一絲詫異,但他馬上便穩住了心神,先開口道:“蘇公子,在下有事與令妹相談,哪知蘇公子也在這裡,剛好有事能與你們一同商議。”

“公子有禮了,請!”蘇致淵將門口讓開,恭敬地將宣王請進了門。

三人進屋裡坐下來後,蘇致淵屏退了下人,並將房門關閉,小聲地問道:“不知公子匆匆來訪,有何要事?”

“我要馬上回雁棲城,本來今日就該走,可是還要等六弟和妹妹他們回來,只能推遲到明日動身。想著該知會你們一聲,便趕來了。”

“公子走的如此匆忙,是出了什麼大事嗎?”蘇致淵擔心地問道。

“倒也沒有什麼大事,只是防範於未然吧,兄長剛剛派人來傳話,不得不聽從。”

蘇致淵和蘇苒青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他們都知道了宣王口中的“兄長”指的是誰,馬上聽懂了其中的意思。

“公子需要我們做什麼?”

宣王很是讚賞蘇致淵的機智,能馬上明白他話中的意思,解釋道:“蘇公子只需不動聲色,做到同往日一樣,請咱們大家去自家開的酒樓相聚,吃吃喝喝。”

“可是酒樓人員混雜,安全問題在下怕是無法做到全面。”

“放心,蘇公子只管如往日一般安排就好,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公子如此胸有成竹,想必是都已安排妥當,蘇某照做便是。”

“好,今晚酒樓相聚,咱們不見不散!”宣王起身,微微一笑,很是不捨地看了眼蘇苒青,便離開了。

蘇致淵的心裡盤算著什麼,起身就去酒樓準備了。此刻,只剩蘇苒青一人坐在空蕩蕩的房間裡,她什麼都無需準備,只要能做到內心足夠平靜,不被人看出什麼來就好。

“小桃,我要沐浴更衣。”蘇苒青輕聲喚來了她的貼身丫鬟,神情如往日一樣說道。

“是,奴婢這就去準備。”

江籬從醫院裡匆匆趕回,徑直走向了宣王的房間。此時,宣王坐在椅子上,悠閒地喝著茶,又看了看時辰,心想趙昀他們應該已經出發了。

“珏旻,出了什麼事?”江籬進來後,將房門關閉,緊張地問道。

“你自己看吧!”宣王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將密信與密旨一道給了他。

江籬看完後,氣呼呼地說道:“這些傢伙真是太猖狂了,一刻也不讓人省心,儘想著出這些陰招!”

宣王打斷他的話,道:“也不可這麼說,只能說是各為其主吧。雖然這些年咱們一直壓迫著西境,可難保哪天他們就會突然衝破束縛,反咬我們一口。既然事情已經發生,那我們就勢必要做長遠的打算了。”

“何時動身?”不用過多的解釋,江籬便問道。

“明日午後!”

“好,我這就去收拾東西。”

“等等,今晚咱們一起去酒樓,我已經都安排妥當了,你只需本色出演即可。”

江籬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馬上回道:“我懂了,這就去準備。”

一直到午後,蘇府裡都極為平靜。

不一會兒就有兩輛馬車停在了蘇府門前,下人馬上出來迎接蘇苒湘他們進府。趙昀推著蘇苒湘在前面走著,六皇子和瑤安公主緊跟其後。趙昀負責先將蘇苒湘送回房間,六皇子兄妹倆便一起去找宣王了。

“蘇小姐,我扶你去榻上休息吧。”趙昀很是有禮地說道。

蘇苒湘點了點頭,很是習慣地將手遞給了趙昀,習慣地被他攙扶著慢慢地坐到了榻上。

“多謝趙大哥了,我這裡有丫鬟陪著便是。你照顧我們一路,也辛苦了,快去歇歇吧。”蘇苒湘笑著說道。

“好,蘇小姐也要多多休息,切勿著急走動,我先告辭了。”趙昀說完,便馬上出門走去了宣王的房間。

房中,宣王只與兄妹倆說了是他們的兄長突然來信,叫他們馬上回家,其中緣由並未告知。兩人本來還想爭辯什麼,可是一聽是大哥讓他們回去,不敢反抗只好乖乖聽話,出門去收拾東西了。

“你們一定要謹記於心,明日要走的事也是秘密,不可說漏嘴被外人聽去,否則三哥也保不住你們倆,此事不是兒戲,明白了嗎?”

“嗯,我們知道它的重要性了,一定謹記於心!”六皇子和瑤安公主很認真地表態。

蘇致淵也已準備就緒,他聽說妹妹回來了,便去她的房間裡看她。瞅著妹妹有些睏乏的模樣,心疼地說:“苒湘,快讓哥哥看看你的腳,怎麼樣,還疼嗎?”

“哥哥,大夫都已經看過了,我早就沒事了,你看我的腳不紅不腫的,只需再休養幾日便能正常行走了。”

“以後走路看著點,瞎逞什麼能!我可都聽說了,你這是為搏藍顏一笑,才變成這樣的吧?”

“哎呀,我沒有,別說的那麼露骨好嗎,再說了,你怎知我就不是因禍得福,那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蘇苒湘抬手用力地指了指放在床邊的輪椅,說道。

“好了,我一進屋就看到了。這次也算他有心了,願意為你做了這麼一個漂亮的輪椅,我就勉強不記仇了。但是,你一定記住,你可是堂堂蘇家的大小姐,別整天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追著人家屁股後面跑,成心給哥哥添堵呢!”

“我知道了,哥哥,你再嘮叨都要變成蘇婆婆了!我只是很欣賞他而已,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

“盡說大話,我還能不瞭解自己的妹妹!這麼多年了,你正眼瞧過哪一個男人?能讓你做到如此主動的,怕是真的上心了才是。”

“哥哥,那我索性也不藏著掖著了,經過這幾日在莊子裡的相處,他脾氣秉性確實很吸引我,除了為人比較木訥、執著以外,好像也沒什麼缺點了。但這恰恰也說明了,他為人很正直、坦率,今後肯定不會存在三妻四妾之類的事。別看他平時不善言辭,但他照顧我的時候很是細心體貼,方方面面都為我想的很是周到,讓我想起了從前爹爹對孃親也是如此,從不多說什麼卻處處為之考慮。”

“唉,怎麼說呢,他的人品哥哥不從懷疑,但是他的身份,妹妹最好能牢牢記住。他可不是日日能陪伴你的好夫君,他的心中有大義,而且但凡要出征,必是九死一生,我怕你日後會吃苦,你懂嗎?”

“我知道的,所以我已經在極力忍耐了。哥哥放心,我完全懂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著既然老天把他送到了我的身邊,那我就抓住機會與之相識相知,至於以後的事,就順其自然吧,誰也不會知道明日將會發生什麼,不是嗎?”

“好,這才是我的好妹妹,哥哥願隨你心意,只要你能平安幸福!”

兄妹倆說著便抱在了一起,蘇致淵這才想起還有一件事要和她說,開口道:“苒湘,我有件很重要的事告訴你……”蘇致淵把臉湊到她的耳邊,低聲說著事情的來龍去脈。

“什麼?這麼快?看來此事非同小可,只是他不能讓我們這樣的外人知曉其中的真相,那青兒呢,她是怎麼說的?”

“青兒沒有說什麼,只是聽下人們說,我們走後她就開始沐浴更衣了,一直在房門沒有出來,午時也未吃飯,只是如往常般靜靜地坐在坐在榻上,看書煮茶,我一時也看不出什麼端倪。”

“唉,青兒一向最瞭解她家公子的,但凡他開了口,就說明這件事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是要苦了她了,今後怕是要在思念中度過了。”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人生來就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這是他的出身給他帶來的榮耀,同樣,也帶來了更多的枷鎖。等公子走了之後,你就多去陪陪她吧,她性格內斂,報喜不報憂的,我怕她想不開。”

“嗯,湘兒明白了,哥哥,你快去忙吧,一定要注意安全。”

蘇致淵和蘇苒湘聊完了兄妹間的家常後,看著天色差不多了,便去找宣王他們,準備要出發了。

幾輛馬車浩浩蕩蕩地走到了酒樓的門口,一行人下了馬車後,跟著蘇致淵走進了二樓的一個雅間。待一桌飯菜上好之後,蘇致淵如往常般屏退了下人和夥計,由趙昀和信宴兩人分工,一個勘察周圍的情況確保大家的安全,一個負責端菜倒酒確保大家都能酒足飯飽。

瑤安公主想出去方便,蘇苒青便跟著她一起去了,趙昀就在她倆身後走著,保護她們的安危。當她們要返回雅間的時候,有個夥計端著一盤炒菜,似是被催趕的著急,經過蘇苒青身旁的時候,不小心撞了她一下,趙昀快速將夥計攔住,待瑤安公主和蘇苒青都表示並無大礙的時候,才放他離開。而這一幕,正被暗色裡的某個人看的清清楚楚,他戴著半個面具看不清全貌,但是露出的嘴角卻不懷好意地上揚著。

趙昀是個極為謹慎的人,三人都回到雅間後,他便小聲地將事情稟告給了宣王。

宣王低頭看著蘇苒青,問道:“苒青,你怎麼樣?”

蘇苒青擺了擺手,回道:“沒事,我……”

“咦,小苒青,你的袖子裡好像有個東西?”江籬眼尖,就在蘇苒青抬手的功夫,便看到了袖子裡的東西。

“怎麼會?”蘇苒青一邊質疑,一邊將衣袖裡的東西掏了出來,驚訝道,“奇怪,這裡怎麼會有一封信?我沒有帶信進來呀?”

宣王很是謹慎,他拿出帕子稱著手,將信封小心翼翼地撕開,裡面確實有白紙黑字的一封信。江籬起身走了過來,將信紙一點點地翻開,裡面寫著:在下對姑娘仰慕已久,盼能再次相遇!落款處未寫人名,地點卻是這家酒樓的名字。

這讓大家很是詫異,蘇苒青一向不與陌生人相談,也極少自己出門,何來的仰慕已久之說?可是蘇苒青卻臉色煞白,她想起了那日抵在自己脖頸上的短刀,再也繃不住了,渾身顫抖了起來。

宣王見她如此,立刻便將其摟在了懷裡,急切地問道:“苒青,你怎麼了?別怕,有我在,不會有事的,真的,你放輕鬆,放輕鬆……”

宣王感覺到懷裡的人不再顫抖了,便慢慢地鬆開了懷抱,他雙手緊握住蘇苒青的肩膀,說道:“苒青,你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沒事了,有我在,別怕。”

蘇苒青這才慢慢睜開了眼睛,她看著宣王的眼睛,這雙眼睛一如既往地讓她感到溫柔、安心。蘇苒青帶著怯怯地眼神,掃視了一遍在座的眾人,每個人都在關切地注視著她,她慢慢平復了心情,一點點地講出了那天在酒樓裡救了一個人的事情。

宣王才弄明白,為何西境的世子能有那個荷包,為何他看似無意地想要結識他們,為何那天蘇苒青的神情緊張又奇怪……也許第一次碰到是個巧合,畢竟那人是真的受傷了,但接下來的事情可就不好說了,包括今天的挑釁,更是蓄意謀劃,看來他們已經被人盯上了。

宣王邊聽邊思索著,突然覺得視線模糊了起來,他搖了搖頭,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發現還是看不清楚。他下意識地喊著:“江籬,江籬,我……”宣王話還未說完,便暈倒了。

江籬的反應很及時,他已經在宣王身邊一手握著他的肩膀,一邊喊他的名字,只是他聽不到罷了。

趙昀和信宴見狀,紛紛拔劍出來,做防禦姿勢謹慎地環顧著四周,此刻,每個人的心裡都慌了,他們怎麼也不敢想象,明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卻為何獨獨只有宣王突然倒下了?

“快帶大家離開這裡,快走!”蘇致淵站起來,說道。

趙昀和信宴把劍放進劍鞘裡,裝作喝多了的樣子,護著眾人快速地離開了酒樓。

馬車上,江籬診斷出了宣王是中毒的脈象,可又一時間說不出是什麼毒,他只能用藥物先暫時壓制住毒性的擴散,腦海裡依舊在不停地尋找著毒藥的來源。

眾人平安地到達蘇府後,蘇致淵快速地佈置了一番,大門緊閉,院中所有的燭燈均已點燃。今晚,整個蘇府戒備森嚴,無一人敢休息怠慢。大家都在等著江籬的回話,不知宣王何時才能醒來。

房間裡的人或坐或站或來回踱步,但是誰也不敢出聲,只聽江籬說道:“還是查不出是什麼毒,我只記得好像在一本醫書上看到過,可也只是寥寥數語,我更不敢貿然用藥,怕萬一有個閃失!”

蘇致淵聽到後,突然眼前一亮,說道:“醫書?是在我家開的醫館裡嗎?”

“對,對,就是我最近才看到的!”

“你等著,我這就去把炎老請來,他一定知道!”蘇致淵說完,跑出了房間,快馬加鞭地奔去了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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