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蘇苒湘向宣王恭敬地行禮,宣王淡淡地說:“蘇姑娘免禮!此次出來,本王不便暴露身份,也煩請蘇姑娘替我們大傢伙保密,今後相處可知乎其名便是。”

“好,謹遵王……不,謹遵公子吩咐。不過,這裡雖說是我家的酒樓,平日裡也難免人多眼雜,還請公子能夠移步去府上小住。”

宣王心下早已明瞭,稍作思慮後點頭應了下來。

隨後,蘇苒青就向她一一介紹了他們幾人,蘇苒湘內心極為翻湧,臉上神情卻未表現出來。她想著:哥哥果然猜中了,這一次可謂是除了皇上,皇城裡身份尊貴的人都來了,其他人恐怕是這輩子都不敢想象,真真是蘇府的祖墳冒青煙了呀!

蘇苒湘裝作風輕雲淡地說:“蘇府上下已準備妥當,今日就請各位貴客移步,隨我去回蘇府吧。”

江籬很是高興地說:“苒湘姑娘可真是厲害,小小年紀竟已做成如此大的酒樓生意,真真是讓人羨慕呢!”

“江公子說笑了,苒湘只是靠著祖上積攢的家業,學著做點小生意罷了,莫要再取笑小女了。”

“江籬,你這剛一見面就如此,是不是不太合適呀?”宣王看不下去了,解圍道。

“好吧,我不說了就是。蘇姑娘,咱們還是快些出發吧。”

蘇苒湘點了點頭,立刻走出去命人去準備馬車,而後帶著大家向蘇府的方向走去。

蘇致淵收到妹妹的訊息,早早地就等在了蘇府門前,看著他們一行人下了馬車後,便迎了上來,拱手道:“貴客臨門,蘇致淵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你不就是昨日的那位公子嗎?咱們昨日在首飾店裡見過的,原來你就是蘇姑娘的哥哥!”六皇子驚訝地說。

“啊,正是在下,當日在下眼拙,未能認出是舍妹口中的貴客,是在下失禮了!”

江籬見狀,對身旁的宣王小聲地說:“你家的這個傻弟弟呀,真是單純的可愛!”

“請隨在下入府吧。”蘇致淵說完,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跟著走進了蘇府。

他們來到了蘇府的正廳,尋位坐下,不一會兒,便有下人奉上了茶點。屏退了下人後,蘇苒湘才開始向蘇致淵詳細地介紹了大家。

蘇致淵站起身來,拱起手雙膝跪地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請受致淵一拜!”說完,便將頭磕了下去。

“快快請起!”宣王一驚,立刻伸手將其扶起,“蘇公子言重了,是在下管教無方,險些釀成大錯,救下蘇姑娘是在下的分內之事,何須如此大禮!”

“家父家母在世時,最疼愛的就是我這個妹妹了,當得知她貪玩走丟時,更是沒日沒夜地茶飯不思。家母思念過度幾度昏厥,全憑大夫用藥吊著,能得公子所救,真是蘇家幾世修來的福氣!”蘇致淵緩慢地站定身子,說,“只可惜沒出月餘,家父家母便先後離世,這才耽誤了親自去拜會公子的事情,一直未曾得見恩人,也是他們的遺憾!今日在下有緣與公子相見,定要替父母好生感謝公子!”

“哪裡的話,在下無緣親眼目睹蘇老爺和夫人的風采,也是在下的遺憾。不過,今日得見二位如此沉穩能幹,也無愧於蘇老爺和夫人的在天之靈,實乃幸事!”

“多謝公子誇獎!連日奔波至此,想必未曾休息好,幾位的房間已安排妥當,請大家隨我來吧!”蘇致淵定了定心神說道。

蘇府雖然遠不及宣王府貴氣,但也修建的極為清新雅緻。他們由蘇致淵帶著,紛紛進入了自己的房間。每一間的陳設都是典雅精緻,不失大家風範,看的出來,他們都對安排的房間很是滿意。

“各位貴客好生休息,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吩咐,蘇某就先告辭了,待晚飯時再來叨擾各位。”

蘇致淵和蘇苒湘恭敬地行禮之後,便走了。蘇苒湘和蘇苒青兩人一起走進了屋子,姐妹倆邊喝著茶邊聊天。

“姐姐,這兩年辛苦你了,你們把生意和府裡事務都做的如此井然有序,真的好厲害!”

“一切都過去了,爹孃走的第一年,是哥哥最苦最累的一年,他肩上的擔子要比我更重,我只管操持好家裡事務。幸得哥哥的幾個同窗好友幫忙,日子才一點一點過好了。”蘇苒湘說著,眼光有些溼潤,她用帕子輕沾了沾眼角,接著說,“小妹,說說你吧,我沒見張嬸跟來,她還好嗎?”

“嗯,張嬸很好,她給人做衣服掙錢,每日也挺忙的,想著再攢些錢就可以自己開店做生意了。只不過她現在年齡大了,有些吃不住車馬勞頓,而且平日裡比較忙,不好與老闆說,這次就沒來。對了,我差點忘了,張嬸託我給你帶了她親手做的衣裳和鞋子,你快試試合不合身。”

“真的?還是張嬸最疼我了,快拿來,我都試試!”

張嬸按照四季之分,給蘇苒湘做了四套衣裳和四雙繡鞋,兩人在屋裡忙不迭地試著。雖說布料沒有蘇府用的那麼貴重,但是每一套都是做工精妙,讓人愛不釋手的。

“苒青,你看,它們都好合身好漂亮呢,還有這鞋,一針一線地費不少眼力呢,我都捨不得穿了,你回去一定要告訴張嬸,不要總做這些了,要注意休息,不然眼睛都要壞掉了!”

“好,好,好,我回去一定轉達,嘿嘿。可真好看,姐姐穿什麼都好看呢!”

試好了衣裳和鞋子,蘇苒湘將它們整齊地疊好,叫下人去拿個箱子過來,將衣鞋小心翼翼地放了進去。

“苒青,你呢,這兩年是怎麼過來的?當年江大夫就說過,你的嗓子醫治起來會很困難,我見你如今已痊癒,想必吃了不少苦吧!”

“我也一樣,最苦的時候已經過去了,籬哥哥的醫術真的很好,他給我熬的藥都是儘量不苦的,扎針時候力道也是儘量輕柔,我還泡過藥浴,有點不太好受。不過,這些都沒關係的,我不是已經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了嗎?”

蘇苒湘眼角又落下幾滴淚來,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說:“對,我們最苦的日子都過去了,今後只會越來越好。”

“姐姐,這是我送你的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蘇苒青站起身來,拿出了一個小盒子說。

蘇苒湘接過來,輕放在桌上,慢慢地開啟了盒子。她看到裡面有一個簪子、一個香包和一個布娃娃。看著這些東西小巧玲瓏,甚是可愛,她驚訝地問道:“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

“嗯,我一直在跟著張嬸學女工,不過只有這個香包還是空的,我實在想不通給你放什麼味道的比較好,就想著還是來問完你再放香料吧。”接著,她又取出了一個大包裹說,“還有這個,你開啟看看。”

蘇苒湘放下手中的小玩意兒,開啟包裹看到裡面有一個精美的小手爐的套子,和一個漂亮的護膝。

“你竟然還記得?我真是太喜歡它們了!”

“苒青記得姐姐的腿受過凍,天涼了會有些腿疼,就做了這對護膝,你看這裡還能裝藥包,你可以買些緩解腿疼的藥放在裡面。遺憾的是,我的手太笨了,衣裳怎麼學不會做,只能做這些個小東西哄你開心!”

“苒青,謝謝你!你做的這些已經是很不錯了,我很喜歡,我會把它們好好珍藏,這可比珍珠翡翠來的珍貴又實用!”

蘇苒湘將這些一一收好,讓下人拿了出去。她忽然轉過頭,拉著蘇苒青坐了下來,說:“苒青,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姐姐請講,何必如此神情?”

“王爺他……他待你可有不同?”

“姐姐這是何故,公子待我挺好的呀。”

“對,我剛才說錯了,現在應該叫他珏旻公子。我看的出來,他看你的眼神似乎不太一樣,你……你們倆是不是有什麼事隱瞞?”

“我們?姐姐,你不會看錯了吧,我們能有什麼事呢?”

“行了,別跟我捉迷藏了,他待你如此不一般,你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吧?你想想,堂堂的大靖國最神勇的王爺,竟然為了你,千里迢迢地走到這兒來,不是喜歡你還能是什麼?”

“姐姐,你說什麼呢?他……他那是因為弟弟妹妹想出來玩,順路送我來的……”

“得了吧,我看是為了將你安全送到我家,順路帶著他們遊玩的吧?而且我還發現,不論是在酒樓裡還是在蘇府,他的視線就沒離開過你。剛才大家明明都在看著自己的房間,只有他,先是跟著你進來,看看你的房間哪裡不妥當,最後才回到自己的房間,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啊?你觀察的如此仔細,你……你真是……”蘇苒青羞紅了臉,騰地一下站起身來。

“你看看,還不好意思承認了呢,這有什麼,男未婚女未嫁的,不是很正常嘛。”

“姐姐,你懂得的,那可是……那可是宣王,想要進入王府的名門閨秀都要踏破門檻了,哪裡輪得到我?我本就是一個奴隸營裡撿回一條命的奴隸,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幸得王爺憐惜,雖然帶我入府,卻從未讓我做過丫鬟之事,一直都是以禮相待,府上的下人也是因著王爺的威嚴,才恭敬地喊我一聲姑娘,如若不是他,我真的什麼都不是,哪還能真的一直住在王府裡?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嗯,你說的這些不無道理,身份懸殊太大,確實一個大麻煩。像我爹和我娘攜手相伴了二十多年,一直恩愛如初,從未有過一個妾氏。可是他呢,身份如此尊貴,他的王妃必定也是經過精心挑選的名門千金,那你是怎麼想的?”

“我嗎?我從來沒有奢望過,上天給了我重生的機會,給了我一個好姐姐,還讓我結識了那樣尊貴身份的朋友,我已經很滿足了。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我也不可能一直像這樣住在王府裡,至始至終我所想要的只有自由,至於能與公子有這樣一段姻緣,是我萬萬沒想到的,我只能把這份心意珍藏在心底!”

“苒青,你真是懂事的讓人心疼,你放心,只要有姐姐在,絕不再讓你受任何委屈。如果你想留在垣巷城,姐姐也可以幫你弄一個店面,你想做什麼生意都行。女子一生本就勞苦,我們就應該像張嬸一樣,即便只剩自己了,也能活出自己的風采!”

“姐姐,謝謝你支援我,這樣自信的你更漂亮了!”

“小嘴兒真甜,謝謝你誇我,嘿嘿!你真是不一樣了,開朗大方,超出我的預期,我真的很替你高興,真好!”

入夜,蘇致淵準備好了晚飯,親自過來將大家請了過去,幾人入座後便已開席。

“在座的各位,今日有幸能齊聚於此,是我和妹妹的福分,如有招待不周,請多擔待,蘇某在此多謝大家都厚愛,先乾為敬。”蘇致淵站起身,說罷便一飲而盡。

所有人都紛紛舉杯,喝了起來。

“這些菜品都是我們這裡的特色,大家嚐嚐怎麼樣,千萬別客氣!”蘇致淵指著桌上的飯菜說道。

“嗯,這裡的飲食以甜辣為主,別有一番風味呢。”六皇子邊吃邊給錢瑤安公主夾了幾道菜,說,“珏淇,你嚐嚐這幾道菜,很好吃的!”

“六哥向來最挑,能讓你誇讚的,肯定差不到哪去。”瑤安公主笑著吃了起來。

“也不知今晚的菜合不合口味,不習慣的話,明日可以換成雁棲城那邊的飯菜。”蘇苒湘不好意思地說。

“沒關係的,換換口味也是應該的,我們不挑,有好吃的就行。”江籬很是滿意地回話。

“我也想敬大家一杯酒,當初為了給苒青治病,沒能將她留在身邊。託在座各位的福,今日得以再見故人,見她被大家照顧的如此細緻,我真的是滿心歡喜,今後如有需要我和哥哥的地方,儘管吩咐,我們必定會傾囊相助!”蘇苒湘的一番話,堪比男子,每個人聽了都很動容。

六皇子忍不住站了起來,說:“早就聽聞蘇姑娘會做生意,能撐起蘇府的半邊天來,今日一見果然是女中豪傑。珏莘最佩服的就是像蘇姑娘這樣的女子,能與姑娘結識,也是在下的福分,我幹了!”

江籬又開始竊竊地笑了,低聲對宣王說:“看見沒?你六弟就喜歡這樣的女子,怪不得瞧不上皇后的堂妹呢,矯揉造作,還是蘇姑娘令人佩服,我敢保證他一定對蘇苒湘動心了,你覺得呢?”

宣王面無表情地回他:“你呀,什麼都好,就是嘴太碎了,你要有你徒弟一半的沉穩,也不至於孤身至此。”

“說他呢,怎麼又扯到我頭了?說的好像你就不是孤身似的,你更悲催,都多久了還搞不定一個小姑娘,哼!”

“你……今日大家都高興,我可沒心情與你鬥嘴,吃還堵不上你的嘴,真是煩人!”宣王說著,便隨便夾了一道辣的菜塞進了江籬的嘴裡,嗆的他好一通喝茶,一直盯著宣王,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對了,我想起來,當初一直為我們四處找藥材熬藥的趙小哥現在怎麼樣了?見他沒來,我不知還有沒有機會當面謝過他了。”蘇苒湘突然開口道。

“我那個好徒弟呀,現在可是繼承了我的衣缽,是個堂堂正正的軍醫了。他儘管閒下來也是除了看醫書就是配藥方,衣痴一個,我也拿他沒有辦法。既然蘇姑娘有心想謝他,江某一定把話帶到。”

“江籬,你這就做的多餘了吧,人家親哥哥還在這呢,用的著你多此一舉嗎?”六皇子指了指身邊的趙昀說道。

“公子真是說笑了,江公子乃是遠筳的師父,他最聽他師父的話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江公子可比我這個當哥哥的更讓他信服!”趙昀終是開口解釋道。

“咦,你這傢伙憋了一天了都沒說話,此時竟為我說了句大實話,我很欣慰呀!喏,我敬你一杯,聊表感激之意!”江籬說完便又飲了一杯。

酒過三巡後,宣王見所有人都吃的差不多了,便提出要離席,所有人都紛紛表示已醉酒,不可再多飲了,蘇致淵才吩咐散席,並叮囑了下人,將他們送回房間好生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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