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致淵和蘇苒湘為了方便議事,勸說宣王帶著一行人住進了蘇府。對於蘇苒青的身體情況,大家都心知肚明,可以說要比宣王更加心焦。

蘇府,書房內。

“王爺,咱們真能相信那西境世子將青兒送回來嗎?他嘴上說這件事不是他乾的,可難保他也動了這樣的心思呢?前幾日,青兒的風寒才好些,時間長了,我怕她的身體吃不消啊!”蘇致淵問道。

“蘇公子說的本王也考慮過,可是現在我們確實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雖說鄞桓為人陰狠毒辣,但他既然敢向本王保證,就應該會遵守諾言!蘇公子稍安勿躁,咱們先暫且等他五日,倘若苒青有何閃失,本王定不惜一切代價踏平西境!”

江籬心裡明白蘇致淵的顧慮,走上前來寬慰道:“蘇公子,你心裡想的我都明白,你放心,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會讓小苒青有事的。”

蘇致淵也聽懂了江籬的意思,他無奈地點點頭,說道:“多謝王爺和江公子出手相救,希望青兒能平安回來!”

“也不知道妹妹是怎麼就得罪了這位雲老闆,張嬸說她去過店裡兩次,態度都很蠻橫,還指名讓青兒單獨去她的茶館結賬,期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總之,我一直覺得最近出門都是神神秘秘的,每次去找她都不在,問她去見了誰,也總是搪塞過去。哥哥,你說青兒是不是之前就受到他們的威脅了,所以年前才會大病一場?”蘇苒湘回憶著,疑惑地說道。

“你說的也並無道理,之前我一直以為是青兒長大了,女兒家的心思不好多問,誰知竟會如此嚴重!”蘇致淵握著拳頭的手拍著桌子說道。

“看來他們是早有預謀,都怪本王,他們一定是查到了本王與苒青的關係,才會如此放肆!”宣王也忿忿地說道。

“我相信小苒青是有福之人,她一定會平安回來的!大家今日也都累了,還是早些休息吧,我們要養好身體才能有精力對付敵人!”江籬拍了拍蘇致淵的肩膀說道。

大家深知,再討論下去也是於事無補,便也不再多說什麼,各自回屋休息了。

雁棲城,大靖國軍營。

“哥,你說什麼?苒青被西境的人擄走了?真的假的?”趙遠筳正在藥房裡檢查藥材,聽到趙昀這麼說,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千真萬確,宮裡剛才收到了王爺的飛鴿傳書,皇上恐西境會有不臣之舉,命我們先按兵不動,等著王爺的訊息!據聽說,西境有可能想利用王爺身邊的人作要挾,可憐了蘇苒青,好不容易日子才過的順遂了些,卻又遭遇瞭如此之事!”趙昀說著便坐了下來。

“不行,這麼幹等著也不是個事兒,苒青一向身體虛弱,這樣一來豈不是要了她的命!那西境的人個個都是陰狠狡詐,還擅長蠱毒之術,上次師傅回來教我的時候,已是讓我不寒而慄,現在又擄走了苒青,難保他們不會在她身上用毒!”趙遠筳放下了手中的藥材,快步走到趙昀的面前,接著說,“哥,我想去西境走一趟,我發誓絕不會影響到陛下和王爺的大事,我就是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進入西境,我面生,沒有人會認出我的,好嗎?”

趙昀抬頭看著自己的弟弟,看著他急切的神情,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無奈地搖頭道:“罷了,明日我進宮面聖,尋個由頭將你派遣出去吧。索性軍營的事也無需你操心,明日若能得皇上允許,你再走也不遲!”

“那就勞煩哥哥了,我先準備一下,明日等你的好訊息。”說完,趙遠筳便開始收拾起了包裹,他對要走的事勢在必得。

趙昀看著弟弟的舉動先是笑了笑,說道:“遠筳,蘇苒青在你的心裡就如此重要嗎?讓你可以就這樣不顧一切地去找她?”

“是,以前我還不明白,什麼叫做生死相隨,可如今落到自己頭上了,才感覺到如夢初醒!在聽到你說她出事的時候,我只恨自己為什麼沒有陪在她身邊,我滿腦子都在想,怎麼才能找到她,並且平安地把她帶回來!哥,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因為戰火,我失去了太多的親人,我真的不想再失去她了,即便她的心裡只有王爺一人,我也想拼盡全力去試試,至少不給自己留下遺憾!”

“好,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哥不攔你,明日哥定會遂了你的心意,今夜就好好養精蓄銳吧!”趙昀走過來,拍了拍趙遠筳的肩膀說道。

西境王宮內,鄞桓正坐在床榻上,聽著夕疆帶來的最新訊息。

“回世子,屬下已命人跟著他潛入了雲姑娘的所在處,相信一定會成功的!據探子回報,蘇二小姐似乎很不好,雲姑娘身邊的雲嫣一直在看著她。可是現在正值冬季,蘇二小姐似乎又感染了風寒,已經有了咳血的症狀,您看是不是要提前行動?”夕疆在說到蘇苒青的時候,心驚膽戰地稟報著。

“咳血?她的身體狀況確實是不能再拖了,吩咐下去,這次由本世子親自帶隊,明日申時準時行動,一定要救出蘇苒青!其他人本世子不管,雲俏和雲嫣二人必須抓活的!”鄞桓喝了一口茶,又將茶杯重重地摔碎在地上。

“是,屬下遵命!”夕疆得到命令後,立刻出門了。

翌日清晨,大雪不知何時覆蓋了整片房屋,雲俏踩著厚厚的積雪,走進了關著蘇苒青的一個柴房,看著她躺在草垛上,身上還蓋著一床厚實的被子,嫌棄地說道:“蘇苒青,都這麼些天了,想必宣王已經知道你被綁走了,卻一直沒來救你,就連個打聽探訊息的人都沒有,哼,看來你對他來說也不過如此!不過,你放心,我的人已經放出了你在西境的訊息,你說他會不會上鉤?”

蘇苒青無力地抬眼看向了雲俏,開口道:“呵呵,我就說過,你綁走我是沒用的,王爺是心中有大義的人,他有家國和百姓需要守護,絕不會為了我放棄一切,雲姑娘,看來你的計謀沒法得逞了!”

“你?哼,我一直以為世子對你是不一樣的,可我的人來報,世子如往常一樣,並未有所影響。看來你和那些女人一樣,不過是他的逢場作戲而已,我還真是高看你了!”

“哈哈……”蘇苒青突然笑出了聲,她說道,“天下誰人不知,西境世子陰狠毒辣,手下亡魂無數,這種人恐怕只會愛他自己!你真是可憐,竟將自己的一生寄託在這樣的男人身上!”

“你算個什麼東西,我不許你這樣說世子!”

雲俏又一次被蘇苒青激怒,她將蘇苒青從被子裡狠狠地拉了出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沒等她爬起來,雲俏的一隻手已將別在腰間的短鞭取下,狠狠地朝蘇苒青的臉上抽去,她怒罵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張楚楚可憐的一張臉,只會迷惑男人,還要裝清高!”

剛熬好藥的雲嫣走了進來,正巧看見了雲俏在抽打蘇苒青,她急忙上前去攔,大聲勸道:“姐姐,別打了,這樣下去她真的會死的,你千萬別被她激怒,這樣豈不是中了她的詭計?”

雲俏被雲嫣死死地抱住,眼裡滿是恨意,大喊道:“就讓她去死吧,我真是受夠了她這副噁心的嘴臉,我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雲嫣知道,雲嫣求求姐姐了,為了世子,也為了咱們的大計,你就再忍忍吧,反正以她也活不了多久,何必在乎多這幾日呢?姐姐,你冷靜冷靜,別生氣了,好嗎?”

雲俏在聽到“世子”時,慢慢地恢復了平靜。她高傲地目視前方,整理著自己因為失態而凌亂的髮髻和衣裳,冷哼了一聲,摔門而去。

雲嫣看著被打的血肉模糊的蘇苒青,不禁深吸了一口氣,她似乎有些同情這個姑娘了,她的姐姐為了世子已近乎瘋癲,蘇苒青卻還一再地想要尋死,可歸根結底都是為了男人,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雲嫣慢慢地蹲下了身子,將蘇苒青重新扶到草垛上,開啟了醫藥箱,又開始日復一日地為她醫治了。

“雲嫣姑娘,又要勞煩你為我擦藥了!”蘇苒青輕聲說道。

“唉,你這又是何苦?難道你就真的不怕她把你給打死了嗎?一個宣王,他值得你這樣做嗎?他可是皇室之人,即便你活著,他也不可能娶你這樣的人做王妃!況且你……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子,你可能都不配做他的妾室!”

“對,你說的道理我都懂,可你不知道的是,自打王爺將我拉出泥潭的那一刻起,我的人、我的心、甚至我的命便都是他的了!即便是我可以,我也只能做蘇苒青,不是嗎?”

“你的身體不應該空虛至此,你到底是得了什麼病,竟如此嚴重?”

“沒什麼,可能是我自己沒有那個福分,老天給了我這短暫幸福的光陰,已是仁慈,還請姑娘不必掛懷!”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好了,我也懶得跟你廢話,你快把藥喝了好生休息吧,”

雲嫣起身端來了湯藥,看著蘇苒青喝完之後便沉沉地睡去了,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將那床留有血跡的厚被蓋在了蘇苒青的身上,推門離開了。

申時,鄞桓帶著人悄無聲息地來到了雲俏的所在地。他們按照之前得到的地圖和訊息,先將周圍的幾個暗哨全部殺死了之後,又破壞了所有的機關,一切就緒後,鄞桓以老鷹飛天作為行動暗號,所有潛伏的人看到後同時行動,裡應外合,斬殺了雲俏三分之二的人。

當雲俏發現大事不妙的時候,為時已晚,她本以為自己是被宣王算計了,趕緊命身邊的幾個手下將蘇苒青帶上,與雲嫣一起殺了出來。當她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鄞桓的時候,手裡的鞭子瞬間掉地,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個看似要置他於死地的人,竟是她心心念唸的世子!

“世子,怎麼是你?”雲俏驚恐地喊道。

“哼,怎麼就不能是本世子?你不是想見本世子嗎?怎麼見到了,卻還如此驚訝,難道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嗎?”鄞桓緩慢開口道。

雲俏將地上的鞭子撿了起來,眼含淚水地說道:“世子竟為了這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就要將雲兒趕盡殺絕了嗎?你知不知道她曾在宣王的集中營裡待過,知不知道她是如何勾搭上宣王的?她蘇苒青不過就是一個活在淤泥裡的女人,她根本就不配世子如此相待!”

“夠了!”鄞桓憤怒地將袖中的飛針打在了雲俏的左右兩肩處,厲聲道,“本世子不準任何人詆譭她!雲兒,念在你我從小長大的情分上,本世子不會殺你,只要你乖乖地交出蘇苒青,本世子自當從未有發生過此事,讓你和雲嫣活著離開!”

雲俏沒有料到鄞桓會對她使用暗器,雙肩吃痛地向後倒去,被及時上前的雲嫣等人扶住了。

鄞桓這才看到,一直藏在他們身後的蘇苒青。只見她滿身是血,被兩名黑衣男子架著,臉上還留著兩道血痕。他頓時怒火中燒,用了十成的內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過去,用掌風同時將那兩名黑衣男子拍出了身後十幾米遠,當場七竅流血而亡。

夕疆見狀,命令其他人立刻行動,一番打鬥之後,將雲俏等人全部抓了起來。

鄞桓跪坐在地上,懷抱著差點倒地的蘇苒青,一隻手輕柔地撫過她殘留著血跡的小臉,眼淚不禁滑落了下來。他很快穩定了心神,沒有抬頭地說道:“夕疆,把他們幾個關進地牢!本世子先帶著苒青回王宮了,後面的事就交給你了!”

“是,屬下遵命!”

鄞桓小心翼翼地抱起了虛弱的蘇苒青,小聲在她的耳邊說道:“蘇苒青,你一定要撐住了,我不准你死!”

雲俏看著眼前的一幕,瞬間崩潰地大聲喊叫了起來:“世子,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可是你的雲兒啊,你怎麼能為了那個賤人將我關進地牢,憑什麼,她憑什麼?”

鄞桓沒有停下腳步,邊走邊悠悠地說道:“若不是念在往日的情分,你已經死了一千遍了!”

雲俏聽到這話,癱軟地倒在雪地上,歇斯底里地哭著,眼看著鄞桓上了馬車後,消失在了白茫茫的大雪之中。

鄞桓回到王宮內,將蘇苒青小心地放在了自己的床上,命人將最厚的被子拿了過來,蓋在了蘇苒青的身上,轉身將幾個暖籠全部點著放在床前,又讓婢女弄了好幾個暖手爐,塞進了蘇苒青的被子裡。

他仔細地查驗著蘇苒青的傷勢,看著她被凍到發紫的嘴唇,心疼地說道:“真是個蠢女人,竟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再承受這樣的傷害了!”

“你才蠢!我自己的身體,我想怎麼樣都與你無關!”蘇苒青突然虛弱地開口道。

“你就會跟我嘴硬,你看看,你都把自己折磨成什麼樣了!”鄞桓一邊搭著脈,一邊說道,“不過,你放心,索性都是些皮外傷,我都能治好,只要你乖乖聽話,好嗎?”

“我已經是如此模樣,自是掀不起什麼風浪了,你想怎麼弄都無所謂。”

“哼,你還好意思說!來,這是我提早備下的補氣血的湯藥,你趁熱喝了吧。我會根據你的傷勢,慢慢為你醫治,還有你臉上的鞭傷,你放心,用了我的藥必定不會留下疤痕!至於這身上的傷,我已經都看過了,並無大礙,我會親自做些藥膏,再叫宮中的醫女為你塗抹,你放心,我才不會是那種趁人之危的小人!”

蘇苒青喝過藥後,有些睏乏,還未來得及回話便睡著了。

鄞桓起身,貼心地為她掖了掖被子,又開啟抽屜裡取出了一個小瓶子,仔細地將裡面的藥膏塗抹在蘇苒青的臉上。弄好之後,他叫來了一名醫女,細心地吩咐著她,然後就到藥房去找藥材為蘇苒青做其他的膏藥了。

“回世子,您吩咐的事屬下已辦妥,只是不知宣王那邊,您要屬下怎麼答覆?”夕疆走進藥房,問道。

“沐珏旻?哼,反正蘇苒青已被救回,就先晾他幾日吧,待蘇苒青的病情好轉了,再與他相說也不遲!本世子就是看不慣他那副高傲的嘴臉,真不明白蘇苒青為何會看上那樣的男人,還兩次為了他差點喪命,真是個剋星!”鄞桓一邊搗藥一邊說道。

“是,世子!那雲姑娘那邊要怎麼處置?”

“找人給本世子看緊了,千萬別讓他們死了,等本世子騰出空來,再親自審問!”

“是,屬下遵命!世子若沒其他吩咐,屬下先告退了。”

鄞桓沒有抬頭,而是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鄞桓在藥房做藥熬藥,一夜未眠,待天快亮的時候,又帶著湯藥和藥膏走進了自己的寢殿。此時,蘇苒青已醒,殿內的婢女正在喂她喝粥,經過了醫女一夜的悉心照顧,她看起來已經好了許多,嘴唇也不似作業那般青紫了。

“參見世子!”婢女和醫女看到了鄞桓進來,行禮道。

“嗯,你們都下去吧,這裡有本世子看著。”

聽到世子發話了,殿內的人全部應聲退下了。

“多謝世子相救!只是那個叫雲嫣的姑娘,你能不能放了她呀?這幾日多虧她照顧,我才有命活到現在,她對我一直都挺好的!”蘇苒青一邊喝著粥,一邊說道。

“雲嫣?哼,你可真是愚蠢,只有你活著,他們才有與沐珏旻談判的資本,你還以為她是真心待你?”鄞桓一勺一勺地喂著蘇苒青喝粥,生氣地訓道。

“不是這樣的,只有她一直陪在我身邊,我能感覺到她的善意,我相信,她與雲……雲俏是不一樣的!”

“真是婦人之仁,你知不知道你以為的善意,早晚有一天會真的害死自己!”鄞桓喂完了粥後,用帕子輕輕地為她擦了嘴角的殘留,接著說,“好了,好了,他們都是我的屬下,該怎麼處置我自會衡量的,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給,這是我剛配好的湯藥,快喝了吧。還有,這幾瓶是我昨晚配好的藥膏,我會命醫女給你塗抹,如果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說出來,這樣我才能保住你的小命!”

“呵呵……”蘇苒青聽著他的話,不禁笑出聲來,“這麼久不見,世子還是如此有趣,你是怎麼做到用這最森冷的語氣,說出這麼有關切人的話來?”

“你……你還笑,你以為本世子的關心是那麼好得到的嗎?還不是因為本世子喜歡……好了,好了,本世子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沒工夫在這裡跟你貧嘴,還是讓他們進來照顧你吧!”鄞桓帶著一臉的羞紅,轉頭將殿內的婢女和醫女都叫了進來,一通囑咐之後,走出了寢殿。

鄞桓雖然嘴上不說什麼,心裡卻是樂開了花,因為他知道蘇苒青既然能逗趣他了,就一定是有所好轉了,他心中甚是心慰,嘴角也不經意地微微上揚,只是不願意在蘇苒青的面前表露出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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