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前一天,鄞桓一行人才匆匆趕回了西境,臨走之前,他還是舍不下心裡的那個人,讓夕疆去打聽了一下。知她因那晚的事又纏綿病榻了好幾日,心中滿是愧疚!但是年關將至,大王和大妃催的緊,他只好倉促離開,帶著對她的貪戀,希望來年還能再見到她。

熱熱鬧鬧地過完了年之後,雲俏便開始著手準備年前的計劃。她的人成功躲過了鄞桓的眼線,悄悄來到了垣巷城。他們在林間找到了一間隱蔽的木屋,開始了對其外圍的佈局。

初五過後,很多店鋪都紛紛開門了,寧嘯在初八這日約了蘇致淵出來遊逛,並一再叮囑他要把兩個妹妹都帶上。蘇苒湘和蘇苒青本是一萬個不願意,卻實在是招架不住寧嘯的死纏爛打。

實際上剛過完年後,寧嘯就開始邀約蘇家的兄妹三人了,一直到了初八,蘇致淵為了生意也是為了蘇府上下的安全,實在是不好推脫,就硬著頭皮帶著兩個妹妹赴約了。

他們去到了一個酒樓吃飯,席間,寧嘯很是殷勤地對待著蘇苒青,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對她的色心更是呼之欲出,要不是礙著雲俏的面子,可能他自己就要先動手了。

寧嘯藉著給蘇苒青倒茶的功夫,低聲和她說了兩句話,蘇苒青心中先是一驚,卻沒有在臉上表露出什麼來。看著寧嘯志在必得的神情,她有些擔心他們會找蘇家的麻煩,思索了片刻後,還是決定改日去趟茶館,便回敬了寧嘯一杯表示自己會赴約。

吃過飯後,夜已經深了,寧嘯派了幾個家丁送蘇家三兄妹回去,自己則是走的遲了一些,吩咐身邊的人將今晚的訊息帶去茶館了。

蘇苒青回屋後,一直沒有睡著,她反覆思考著鄞桓和雲俏還有自己的關係,想著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也該由自己做個了斷。有了之前嗜血之毒的前車之鑑,她雖然不知道雲俏此舉的背後究竟有何深意,卻不願讓宣王再因自己陷入險境了,她必須自己去面對敵人,因此,這次的赴約她也要守口如瓶。

三日後,蘇苒青和丫鬟交代了一聲,便同往日一樣出門了。她坐著馬車去到了茶館,這次她沒有讓車伕等她,而是尋了個理由讓車伕先回去了。蘇苒青以為過年了,那些暗衛便會回到宣王府,可她沒想到的是,其實暗衛們一直都在,他們看到了她孤身一人走進茶館還支走了車伕,心中甚是奇怪,留了幾個人在原地盯著,另外派了暗衛快馬加鞭地去向宣王報信了。

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過了許久後,暗衛們便看到蘇苒青跟著雲俏出了茶館的後門,她們看起來很是熟絡的樣子,笑著上了一輛馬車。

暗衛們便悄悄地跟在馬車後,直到走進了郊外的一處密林中。又跟了一會兒,突然便有成群結隊的鳥兒過來攻擊他們,速度之快使他們根本就看不清都是些什麼鳥,正在他們揮劍當中,突然一聲笛響,鳥兒們都停止了攻擊,迅速地飛走了。

暗衛們趕緊拍了拍身上和頭上殘留的鳥毛,抬頭已看不到馬車的蹤影了。照著車轍印的方向飛奔而去,不知怎的,其中幾名暗衛突然一個接著一個的七竅流血,很快便倒地死去了。其他人見狀,心知大事不好,對視了一眼,派了其中兩名暗衛回去通風報信,剩下的人則是加快了腳程去追趕馬車的印記。

終於幾人看到了停靠在一棵樹前的馬車,上前查驗一番,已是人去樓空。正要繼續追蹤之時,有人被突如其來的弩箭刺中,立刻中毒身亡。僅剩的三名暗衛趕緊背靠在一起,作防禦狀,緊張地盯著四周的動靜。霎時間,一排排弩箭如雨水般蜂擁而至,三人招架不住,全身上下都有著不同的擦傷。他們檢視了下傷口,呈紫黑色,知道自己已經中毒了,不出片刻,三人齊刷刷地倒在了地上。

一直藏在暗處的幾名黑衣男子,走上前來查驗,確定暗衛們全部死亡之後,才互相點頭示意,消失在了密林中。

直到兩日後,一名渾身是傷的暗衛才趕了回來,見到宣王后,將蘇苒青失蹤和暗衛們遇刺的訊息說了出來,由於傷勢過重,還未來得及醫治便當場死亡了。這下可把宣王急壞了,他知道這明顯就是衝著自己來的,不然誰會用如此狠辣的計謀去對付一個深居簡出的小女子!

待穩定了心神之後,宣王便叫來了江籬等人開始了謀劃。他們以為這都是鄞桓在背後指使,一番討論過後,決定派信宴潛入西境去與鄞桓交涉,同時由宣王和江籬分別帶著府中精銳,趕往垣巷城去尋找蘇苒青,趙昀作為大靖國軍隊的統帥,則必須要留在軍中以防西境會有其他動作。宣王寫下了一封密信,派人即刻進宮交與皇上,便急匆匆地動身了。

密林深處的小屋裡,雲俏坐在椅子上,用刑逼迫蘇苒青寫信向宣王求救,可是已經四天過去了,看著半靠在草垛上虛弱無力的蘇苒青依舊不肯低頭,她心中怒火翻騰,又一鞭子抽在了蘇苒青的背上。

“好啊,你個死丫頭,沒想到骨頭還挺硬的,都這樣了還是不肯,你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了你嗎?”

蘇苒青輕蔑一笑,說道:“我的命不值錢,你拿去便是,何必多此一舉?你之所以不殺我,不過是心中對世子還有所忌憚!你只是透過折磨我,來撫平內心不被世子所喜愛的創傷!”

雲俏被她的話深深地刺痛了,她確實還有顧慮,就是不知蘇苒青在鄞桓的心中是何地位,她怕自己若真的動了手,就再也不能挽回鄞桓的心了!可她心中又極其恨她,恨她的出現打破了她所有的美好!這些天,她用了許多手段折磨蘇苒青,卻還會送湯藥和吃食給她,就是怕她萬一真的斷了氣,那之前的計謀便都白費了!

“哼,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我見你的手臂和背上都是疤痕,還妄想能同時攀上宣王和世子兩座靠山,我呸,真是痴人說夢!你最好還是按照我說的去做,我還能考慮再多留你幾日,不然的話就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你又何時對我客氣過,雲俏姑娘?”蘇苒青咬著牙,一點一點靠著牆壁坐直了身子,緩慢地說道。

“你說什麼?你是怎麼知道的?”雲俏騰地站了起來,用鞭子指著蘇苒青,問道。

“要怪就怪你被嫉妒衝昏了頭腦,非要讓我去茶館看到你和他親密的一幕,你以為這樣可以嚇退一個情敵,實際上你早已因此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你?我要殺了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雲俏拿起手中的鞭子瘋狂抽打著蘇苒青,嘴裡還不停地咒罵著她。

這時,雲嫣從外面趕了回來,聽到屋裡的聲音不大對勁,急忙推開門攔下了雲俏,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勸住了雲俏,將她帶了出去,隨後又命人給蘇苒青檢查傷口,厲聲道:“你們務必要確保她性命無礙,否則,誰都別想活著走出這個屋子!”

雲嫣陪著雲俏坐在另一間屋子裡,此時她的怒氣已經大減,便與雲嫣商量著要提前行事,因為她們的身份已經被蘇苒青識破,難保宣王不會知曉此事,所以她們要即刻動身趕往西境。

“西境可是咱們的地盤,只要他宣王敢來西境救她,咱們就必定讓他有來無回!”雲俏陰狠地說道。

“姐姐儘管放心好了,那邊的一切我已佈置妥當!只是,現下天色已晚,姐姐累了一天了,需養精蓄銳才是,待明日天不亮時,咱們便可動身!”

“好,就依你的意思!”雲嫣聽後,正欲起身離去時,雲俏又開口道,“還有,我剛才打的有些狠了,你記得盯住了她,千萬不能讓她就這麼死了!”

“明白,姐姐只管好好休息,剩下的都交給我吧!”雲嫣說完,便轉身走了。

此時的蘇苒青已是昏昏沉沉,雲嫣略通醫術,為她把了脈後便寫下藥方叫人熬藥去了。

“之前就聽聞這丫頭的身體虛弱,可沒想到竟是不堪至此!真是奇怪,就算是早年流浪,也不至於氣血枯竭到傷及根本呀?不過,瞧她那一身的疤痕,看來以前也沒少受罪,我可一定得小心謹慎,千萬不能讓她死在我的手裡!”雲嫣自言自語了起來,從懷中掏出了針包,便開始給蘇苒青施針了。

一夜過後,雲俏等人就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動身了。雲嫣與蘇苒青在一輛馬車裡,方便她照顧,雲俏則是單獨坐了一輛馬車。他們留下了幾人善後,其他的人則是跟著雲俏的馬車出發了。

西境,王宮內。

信宴被綁住雙手,被人按著跪在地上,待他說明了來意之後,鄞桓立刻捏爛了手中的茶杯,嚇的夕疆趕緊前來勸慰,卻被他以掌風推開。

他快步走上前,拉起信宴的衣領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蘇苒青真的是被雲俏給帶走了?”

信宴聽著鄞桓這話,心中很是納悶,開口道:“我家王爺已經查明,那雲俏本就是世子的人,世子又何須裝作毫不知情來搪塞我!”

“本世子天不怕,地不怕,又何來搪塞之詞?本世子根本就沒有命雲兒帶走蘇苒青,你愛信不信!”

“既然如此,就請世子放了我,讓我將此事告知於我家王爺!”

“慢著,你口口聲聲說是雲兒帶走了蘇苒青,我總要查查你說的話是否屬實!”鄞桓站直了身子,揮手道,“夕疆,你立刻帶人去垣巷城探明真相,一有訊息立刻向我稟報,記住,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夕疆應了一聲,便出門了。

信宴被鄞桓關了起來,他坐在桌案前,看著蘇苒青的畫像,心中甚是躁動不安:“蘇苒青,你可千萬不能出事,本世子絕不會允許有人傷害你,即便是雲兒也不行!”

宣王和江籬同時來到了蘇府,在打聽到一些訊息之後,便寬慰了蘇致淵和蘇苒湘幾句,開始沿著線索向密林深處尋去。

天快黑的時候,夕疆才趕了回來,他身後還跪著一名黑衣男子,夕疆說道:“回世子,蘇苒青在前幾日就已被雲姑娘帶走了,屬下在密林中只尋到了血跡和毒藥,屬下還看到宣王的人正在密林中搜尋我著蘇二小姐,這個人是雲姑娘的屬下,在回來的途中碰巧抓到的,屬下帶回來由世子親自審問。”

鄞桓的目光鋒利,用狠戾的語氣說道:“你既是雲兒的人,就應該知道,本世子向來沒有什麼耐性,你最好把知道的如實交代,不然本世子的地牢你可以去試試!”

“世子饒命啊!姑娘年前就已召集小的們,透過一條密道避開了世子的眼線,在靠近垣巷城的一片密林中找到了一個小屋,隨後佈下了毒藥、弩箭等機關,說是要利用那個女的將宣王引出來,這樣便能助世子一臂之力!我們殺了宣王的幾名暗衛後,留下來善後,姑娘說事成之後便要我們回西境找她,所以我們處理完屍體,就趕了回來,就……就被夕疆大人抓到了!小的說的句句屬實,還望世子饒命啊!”

“那個被她帶走的姑娘呢?她怎麼樣了?”

“回……回世子,那個女的一直被關在屋子裡,由姑娘親自審問,她……她……”

“世子等著回話呢,還不快說!”夕疆回頭呵斥道。

“雲姑娘要她寫信向宣王求救,她不肯,還在言語上激怒了姑娘,姑娘就……就對她用了刑。”

“什麼?用的什麼刑?”鄞桓快步羞衝了過來,拽著那人的衣領將其從地上拎起,怒氣問道。

“手……好像是手,左手五指都用了針刑,還有……鞭刑,姑娘日日如此逼迫,可她依舊不肯寫信,僵持了四五日後,突然在一天夜裡通知我們全部撤退,雲嫣姑娘就帶著那個女的坐馬車先走了。”

“只是一封信而已,何故被上了刑還不願低頭?竟還要去激怒她,蘇苒青,你這不是一心求死嗎?難道他對你就真的這麼重要嗎?”鄞桓鬆開了手,露出了難得的悲傷之情,自言自語道。

“世子饒命,屬下真的句句屬實,還望世子開恩呢!”男子的頭重重地磕在地上,祈求道。

鄞桓疲憊地坐到桌案前,叫來夕疆低聲道:“此人不宜久留,必須讓他按原計劃回到雲兒身邊,不然雲兒肯定會有所察覺!”

夕疆意會了鄞桓的用意,走到那人身前蹲了下來,說道:“世子願意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意思是讓你帶我們找到雲姑娘在西境的住所,然後與我們裡應外合救出那個被綁的姑娘,你可做得到?”

“回世子,小的做得到!多謝世子不殺之恩,小的願意為世子引路,一定保證好那名女子的安全!”黑衣男子說完後,不停地磕著頭。

“好了,你下去吧!”鄞桓癱坐在椅子上,手指在額頭兩側揉搓著,接著說,“夕疆,你去跟緊了他,有什麼訊息立刻回來稟報!”

“是,世子,屬下遵命!”說完,夕疆便帶著黑衣男子走出了書房。

夕疆走後,鄞桓又叫人將信宴帶進了書房中,開口道:“回去告你家主子,這次的事是本世子手下的人擅自作主,本世子事先並不知情!不過,本世子已經派人查明瞭蘇苒青的動向,讓他暫且在西境城外等著吧,本世子定會還他一個活蹦亂跳的蘇苒青!”

“好,就依世子所言!我們王爺怕是一日都不想多等,還請世子給個期限,小的好回去覆命!”信宴不卑不亢地說道。

“哼,不愧是沐珏旻的貼身侍衛,連這語氣都是一樣的讓人生厭!就五日吧,本世子說到做到!”

“是,那就有勞世子了,小的這就回去覆命!”說罷,信宴便快步走了出去。

當信宴去到密林中與宣王他們會合時,宣王和江籬只找到了一間廢棄的小屋,他們在雜草堆中發現了血跡,還有被鞭子抽打過的痕跡。他們聽了信宴帶回的訊息後,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最起碼能證明蘇苒青還活著的事實!

只見宣王一拳打在了柱子上,他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恨自己為什麼不早點過來與蘇苒青見面,竟讓她孤身一人深陷如此險境!

“現在也只能是按照鄞桓說的去做了,不然我們這麼多人,想要悄無聲息地進入西境,確實太困難了!本王就姑且信他這麼一次,就等他五日,看看五日後他鄞桓能否說到做到!”

眾人應聲後,便跟著宣王走出了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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