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葉子的反抗，系統的陽謀

白一可之所以答應得這麼輕巧，是因為她現在已經能感受到系統的實力有多麼強大了。

靠自已慢慢變強，不知道要搞到猴年馬月去。

大餐就在眼前卻吃不到，白一可自覺忍耐力沒有那麼好。

那不如直接答應系統，反正她沒有損失。

如果系統是真心，那白一可正好在最後關頭反水；如果系統是假意，那一番刺激的對決正好滿足了她的心願。

就像系統說得那樣，懼怕拒絕後果的不是白一可，而是系統自已。

答應下來後，系統的動作很快。

【我不得不承認，把人類改造為我的同族，是有一定風險性的。】它說【我們可以慢慢來，這是最保險的方式。】

白一可沒有著急，她漂浮在虛空裡，感受著不屬於自已的力量改變著她的本質。

說實話，這種感覺有些討厭，但她還可以忍耐。

【現在，你可以稍微嘗試一下我們一族的進食方式了。】它說【大概要花上許久，你才能徹底變成我的同族，但那就是99%和100%之間的門檻了。】

【廣義上來說，你已經和我沒有太大分別。】

本性難移，這點放到種族問題上也是如此。

從一個種族變成另一個種族從來不是容易的事。

就算是由人變成詭怪，中間還有會真正死亡的機率。

白一可也不糾結在這種事上，她現在躍躍欲試，想要試試新的進食方式。

不用挑選食糧，她在被改造之前，就已經選好了主食。

刺激感。

白一可脫離了系統掌控的範圍，像第一次獨自外出獵食的幼崽，在系統的看護下自已捕獵。

挑選世界，替換世界意識，把世界作為自已的錨點之一來穩定越來越龐大的意識。

刺激感這種食糧還是挺好找的，白一可很快就學會了高效獲取能量，以一種驚人的速度不斷成長。

雖然想要跟系統這種龐然大物比起來，白一可現在還是很小，可以這種速度成長下來，用不了太久，她就能夠與系統比肩了。

白一可的領地不斷擴大，但在保持穩定擴張速度的同時，她還是喜歡以自已人類的形態到處溜達。

在這個過程中，葉子來找過她。

“只有你能幫我們。”葉子說，“只有你！”

白一可拒絕了他。

“雖然我一向追求刺激，但我不是去找死的。”白一可說，“我追求的是在一成甚至半成勝率下，在生死一念間的翻盤，而不是在完全沒有勝利可能下的尋死。”

“而且，既然你已經等了這麼久了，何不再等等呢？”

“沒法兒再等了。”葉子臉上是一種決然的絕望，“我一次又一次建立組織，又一次又一次摧毀，因為每次我都找不到合格的合作者。”

“這何嘗不是系統在收割我？一直到我承受不住為止！”

“那我的答案依舊是拒絕。”白一可說，“獻上我的敬意，不過，你真的不再等等嗎？”

“再等等，說不定我能殺死它呢。”

葉子譏諷地笑了。

“那又有什麼變化呢？”葉子說，“你感受不到嗎？你本就沒有多少的人性一點點變得更加稀少，最終，你也會變成和操縱者一樣的存在。”

“就算你殺了它又能怎麼樣？你和它是一樣的，甚至會比它更糟糕。”

白一可不置可否，目送他離開。

結局顯而易見，葉子和他帶領的反抗軍全軍覆沒，白一可曾經所在的那片區域，一個牧羊人都沒有了。

不過有沒有牧羊人其實本來也是無所謂的事，設定這個“職位”，本身就是為了解決那些不穩定因素。

順便壓榨一波。

在系統漫長的生命中，它遇見過太多這種事，對此已經有了一套成熟的處理流程。

葉子和他那無數前輩一樣，最終還是淹沒在了系統的偉力中。

但白一可是特別的。

她想要殺死系統的心是那麼純粹，不為任何仇恨，只為了滿足自已的慾望。

系統推演過很多次，想解決白一可很容易，只要在她沒強大到可以威脅到自已的時候殺死她就行了。

但它不捨得那麼做。

白一可讓它看到了一種新的可能性，在陷入生命的死迴圈中太久之後，它看到了破局的可能。

因為要靠吞噬負面情緒來強大自已，系統被各個智慧種族憎恨、恐懼，在它還沒有這麼強大的時候，它也有過東躲西藏、心驚膽戰的日子。

現在它變得強大了，那它就不害怕了嗎？

它依然害怕，世界間隙太大了，就算是它，也有探知不到的地方。

而在那些未知的地方，總會存在著比它更強大的存在，這些存在是不是也憎恨著自已這種存在？

這種擔憂是無止境的，系統殫精竭慮，終於在看到白一可的時候想到了解決辦法。

把鍋丟給別人不就好了？

沒錯，什麼孤獨，什麼同伴，都是騙人的。

它知道白一可不會去思考它到底是不是在騙人，因為白一可只把它當做一道美味佳餚，能有助於她享用自已就夠了。

系統的目的很簡單，它會慢慢把白一可變成自已的同類，然後在這期間去找一個憎恨自已這種存在的、比自已還要強大得多的存在，將之引過來。

到時候，白一可就是那個欺壓其他生命、被厭棄的那個，而系統只是一個眼睜睜看著同伴走向不可挽回的路的無辜的生命。

白一可不會去爭辯，因為和強者的比鬥她求之不得。

這樣一來，無論是白一可贏了，還是強者贏了，系統都不吃虧。

只要能找到刺激，白一可就不會計較系統的欺騙；而白一可如果死了，系統曾經做下的惡都會一筆勾銷。

因為那些都被算在了白一可頭上，只要系統找來的那個強者不是什麼調查到底的事兒逼，系統所在區域的這些世界不會自找麻煩，去跟強者說明真相。

這個計劃非常完美，無論是對系統還是對白一可，這是徹底的雙贏。

只有一點，系統沒法改變。

它得趕在白一可準備吃了自已之前，找到那個合適的強者。

白一可不知道系統心裡那些彎彎繞繞，她撒下心來變強，感覺自已化身成了貪吃蛇，一點點蠶食周圍的一切，然後不斷變長。

一切只為了最後的美味佳餚。

在這個過程中，白一可也感受到了系統的待遇。

當她只是一個人的時候，哪怕她已經比這個區域百分之九十九的生命都要強大，也沒有世界聯合起來反對自已。

其他世界高高掛起，絲毫不理會被白一可玩弄於股掌之間的那個世界。

但當白一可變成系統的同族後，情況就變了。

那些世界意識開始恐懼，因為恐懼而聯合到一起，試圖把白一可扼殺在搖籃裡。

可惜的是，白一可背後有個無比強大的大家長。

當然，礙於白一可自已的要求，系統一次都沒有出手，都是白一可自已解決了一次又一次危機。

在飛速成長的過程中，白一可知道，自已的耐心已經快消耗殆盡了。

終於，某一天，白一可成長為了僅次於系統的龐然大物。

“雖然其實也沒什麼必要這麼做。”時間過去了這麼久，白一可還是沒放棄自已人類的肉身，“但是，我還是覺得，這樣很帥。”

一如往昔的左輪手槍抵住了她的腦袋，命運的天平在她身後顯現。

基礎法則的威壓讓系統無法動作，它只能恐懼地等待著命運的宣判。

百分之五十的機率，這次，命運依舊站在白一可這邊。